[清穿]宠妃罢工日常 完结+番外-第1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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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忍了又忍,顾及宝贝闺女的大好日子,方才没有将大阿哥骂得狗血淋头。他在心中安慰自己,老大远征立了大功,不日便将出宫开府,等闲看不见那张脸了。
前些日子叫工部递上图纸以供胤禔修改,他竟提出撤掉大儒提就的各院牌匾。松涛院,朱采阁他不要,非得正院侧院偏院地叫着,还有什么荒唐事是他干不出的?
……
要说最为惊喜的,当数九阿哥胤禟。前期计划很是顺利,人人为了他的蓝图大业添砖加瓦,个个卯足了劲儿,洗三的添盆礼,不过开胃小菜而已。
从洗三至满月,数不尽的赏赐如流水般抬进翊坤宫。这也罢了,各宫娘娘以及宗室大臣就像约好了似的,不约而同地送上贺礼——各式各样的匣子。
扁盒长盒锦盒铁盒,精雕细刻,琳琅满目,齐齐整整地摆在那儿,一打开,里头除了银票,还是银票。
胤禟来看妹妹的时候一不小心瞅见,咽了咽口水,眼睛都直了。
连永寿宫的温贵妃也不例外,她笑吟吟地说:“翊坤宫的珍品多了去了,我也没什么能送的,思来想去,还是银票最好。日后留给乌林珠,想买什么买什么……是不是啊,小公主?”
说着,逗了逗襁褓之中,逐渐褪去皱巴与暗红,变得白白嫩嫩的小姑娘。
乌林珠睁着琉璃似的黑眼睛,悄悄吐了个泡泡。
温贵妃呀了一声,喜道:“瞧,她应了我。”
坐月子的皇贵妃娘娘一阵无言:“……”
待温贵妃回了永寿宫,云琇唤来瑞珠,揉了揉眉心,缓缓道:“将这些匣子登记造册,切勿有遗漏。”
说罢顿了顿,“去请皇上前来,就说本宫有要事相报。”
“充盈国库?”康熙一愣,而后失笑。
他大步跨过屏风,坐在榻边,轻握住云琇的手,“他们有分寸,递来的都是最合适的数目,朕早就替乌林珠掌过了眼。”
感情这还是皇上默许的?
云琹嫣然一笑,柔声道了句:“皇上。”
桃花眼流转着盈盈水波,让人心下一荡,犹如置身三月春意、煦色韶光,康熙凤眼深邃了好些,温声应着:“朕在。”
“臣妾近来憔悴了许多,待出了月子,妆台上的玉容膏却是不够用了。”云琇的语调更加温柔,话锋却是一转,“还请皇上匀些给臣妾,日后向闵太医亲自讨要可好?”
皇上好面子,派梁九功去了回太医院就不肯再派,更是不想让人知道他每日都涂娘娘们上脸的东西,雷打不动,早晚各一遍。
骤然被掐准了死穴,康熙面色微变,当即明白,琇琇这是恼了。
他轻轻一咳,若无其事地转移了话题,“女儿家要娇养。乌林珠是皇家公主,身家丰厚又有何妨?见惯了泼天富贵,日后才不会被臭小子的甜言蜜语所诓骗,钱财攻势所打动,方方面面,朕都为之顾虑到了。”
不得不说,这话倒有些道理。
可皇家原就是最富贵的地方,荣宪与伊尔哈她们又何尝有这般丰厚的身家?
这般毫不掩饰的偏爱与放纵,难免放纵出女版的混世魔王出来。
皇贵妃实在劝说不动,只好打消了把银两捐给国库的念头。她把心中顾虑一股脑地同康熙说了,谁知康熙哈哈大笑起来,一副理所当然的神色:“混世魔王又怎么了?有脾气才好!”
“……”云琇只觉心力憔悴,不由自主想起了胤禟,这心眼都偏到没边了。
康熙一挑眉梢,同她细细解释起来:“小九得学本事,若是惯出个纨绔来,日后行走朝堂,谁能服他?便是自家福晋也降伏不住。乌林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她是朕的掌上明珠,没人能给她不痛快。”
皇帝说得高兴,顺嘴道:“长大后,还得把圣训给她好好瞧瞧,以便认清那些臭小子的真面目,甜言蜜语做不得数……”
梁九功听了一耳朵的育儿经,差些麻木了。
听到这儿心下一个咯噔,他暗道不好,这下可捅了马蜂窝了。
我的万岁爷哎,您这不是拆自己的台么?
果不其然,皇贵妃娘娘的脸色,呱唧一下掉了下来。
“甜言蜜语做不得数?您不也用它诓骗了臣妾,如今竟说它做不得数了!”唰地一下抽出手,云琇冷笑一声,“圣训是谁撰写的?难不成皇上对我从来都是虚情假意,毫无半点真心?”
再然后,皇帝连同梁九功一道被赶了出去。
“……”翊坤宫外寒风萧瑟,离了炭火,康熙的面庞阵阵发青。半晌,青色转而变为一阵红一阵白,他低声问,“朕该怎么哄她?”
梁九功打了个寒战,差些哭了:“奴才不知啊万岁爷。”
第二日,乾清宫送来了一束娇艳欲滴的雏菊,云琇任由宫人插在瓷瓶之中,没理。
第三日,御书房送来了一封厚厚的信件,云琇搁在一旁,也没理。
第五日便是乌林珠的满月礼。云琇盛装出席,笑意盈盈的,却是对着两位太后、在场宾客与众位阿哥。
静初挺着肚子前来逗弄小公主的时候,像是看出了什么来,于是皇上与皇贵妃冷战这事,让苦于繁琐政务,日渐憔悴消瘦的太子爷知道了。
当晚,太子虔诚地翻出《圣训》,再一次挑灯夜读,翌日眼下青黑,似有所悟。待下了早朝,他迫不及待地求见康熙:“皇阿玛!皇阿玛,儿子寻得让宜额娘消气的办法了。”
康熙眼下的青黑,与太子如出一辙。闻言,他的呼吸一重,脊背渐渐挺直,不动声色地哦了一声,淡淡问道:“何法?”
太子避而不答,幽幽道:“皇阿玛,静初怀着身孕,儿子着实分身乏术……”
康熙沉默片刻,眯眼看他,“……朕的手抖之症已然无恙,说罢。”
太子缓缓松了一口气,终于露出了一个笑容,“是。”
康熙三十年二月初五,宫里头不甚平静。
云琇一大早便被窸窸窣窣的声响惊醒。声响连绵不绝,瞧着像是殿外传来的噪音,她轻蹙着眉心翻了个身,半晌,暖阁里头风平浪静,并未传来哭声。
她微微下垂的嘴角这才抚平了些,转而唤了一声瑞珠。
竟是无人应答。
寝殿炭火噼啪,温暖如春,过了一会儿,云琇轻轻掀起锦帐,披了大氅穿上鞋袜,走到外间一看,洗漱的用具都备好了。
铜盆里的水尚且温热,拭脸的巾布搁在一旁,皇贵妃心头疑窦愈发深了。目光顿了顿,她伸手拿起巾布,洗漱完毕之后,坐到了妆台前。
吱呀一声,殿门缓缓推开。云琇心念一动,转头望去,就见两侧宫人屏息敛眉、鱼贯而入。左前方的佩玉捧着凤冠吉服,右前方的佩环捧着册宝东珠,不过转瞬,殿外出现了一道明黄色的身影。
云琹看着他,半晌没有说话。
康熙身着朝袍缓步而入,最后停在了妆台前。
“朕说过会给你一个盛大的册封礼。”他凤目含笑,“你听,乾清门外,已是鼓乐喧天,我携你同去可好?”
云琹手指一颤,终是有了波动。
她仰头看他,轻声道:“我朝开国至今,皇上历来只与皇后并行,这不合规矩。”
“皇贵妃代行皇后之职,有什么不合规矩?”康熙轻笑一声,“朕乐意。”
“……”云琇眨了眨眼,就见皇帝倾下身来,拾起一方胭脂盒子,道:“朕替皇贵妃上妆描眉,也是合乎规矩的。”
他的动作颇为熟练,好似私底下练过一般,云琇望着铜镜中的鬓影相缠,双眼渐闭,唇角却止不住地翘了起来。
等康熙微凉的指骨抚过眉心,她忽然问:“这些,皇上向谁取的经?”
皇帝描眉的动作一僵,云琹扑哧一声笑了。
“不闹你了。”她眉眼弯弯地说,“臣妾也乐意。”
【正文完】
第165章 番外一皇帝的互换人生
畅春园里,哭声哀哀一片。年已迟暮,头发花白的康熙皇帝无力地动了动手指,闭上眼的那一刹那,恍惚回想起了自己的一生。
幼时出痘逢凶化吉,少年登基处处受掣。重掌大权之后,他犹记得平三藩时的意气与远征准噶尔的雄心,最后化为了两废太子的哀恸,还有冷观诸子夺嫡的厌倦。
保成,他最记挂的儿子……
废太子的身份太过敏感,康熙喘息片刻,终是冷下了心肠,不曾留下只言片语。
榻前传来一阵骚动,康熙吃力地撩起眼帘,一眼望见了跪在德妃跟前的宜妃郭络罗氏。
他有些记不清宜妃的模样了,却还记得年轻时候,对她依稀有几分喜欢,也宠了她许多年。
都是些模糊久远的记忆,逐步被老八老九的不轨之心所替代。后宫里头,能与德妃相抗衡的唯有宜妃,她又一向张扬,若是不服新帝……
她的膝下,还有个老五!
老四的江山不容有失,康熙瞬间下了决断。宜妃远远称不上跋扈,他知,他也不甚在乎,为了皇位交替的安稳,什么都可以舍。
艰难地张了张嘴,同胤禛说了些什么,其间内容,他也记不大清了。丧钟响起,康熙终是闭上了眼,双手垂落在榻前,伴随着声声哀哭,意识溃散,陷入了绵长的黑暗之中。
……
人死了,不是应去黄泉路么?
且他身为人间帝王,真龙庇佑、怀有大功德,到了地府当受封赏才是。
朦朦胧胧间,康熙闻到了一缕颇为熟悉的暖香。沉入深渊的记忆挣扎着重见光明,他唰地一下睁开眼,怔愣了好一会儿,发觉自己竟躺在一道锦帐里边。
他不是死了么?!
床帐微微透着光,纹路绣着锦簇花样,以及身侧传来的、源源不断的温热的触感。康熙手指微微一颤,缓缓扭过头去,就见一袭云藻铺就的长发,映衬着一张海棠春睡的面庞。
这张脸……康熙呼吸一窒,竟荒谬地涌上了一股熟悉之感。
她睡得很沉,颊边带着一丝红润,毫不设防地紧挨着他,竟是有着相互依偎的味道。
这般好颜色,不难想象睁眼后又是何等风华,即便见惯了美人,康熙仍旧不可抑制地被惊艳了一瞬。
只这熟悉之感从何而来?
紧接着,防备与冷意一闪而过,他终于察觉到不对劲了。
后宫那些妃嫔对他既敬且畏,便是上龙床侍寝,也绝无留到天明的道理,哪会像身边人这般没有规矩?
更重要的是,这副身子的年龄……
他颤抖地抬起手来,感受着久违的中气与活力。
这是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皮肤紧致,没有枯黄的老人斑,他就这样怔怔地看着,心头涌上数不尽的熟悉之感。
这副身躯,亦不是一步三喘,年已迟暮的衰老身躯。
康熙直起了身,脸庞猛然涌上一股潮红。心下有了大致的猜测,他的呼吸滞涩起来,深沉的激动与狂喜一闪而过,难不成
事实的真相近在眼前等待探索,他却少见地有了退缩之意。
身边人翻身以及起身的动静极大,便是睡得再沉也被惊醒了。半晌,云琇的眼睫动了动,慢慢睁开了一双水雾朦胧的眼眸,伸手轻轻附上他的脊背,柔声道:“皇上?难不成被梦魇着了?”
康熙的满腔心思激动又纷乱,闻言下意识地侧过身去,就见一双标志的、藏在记忆深处的桃花眼,以及越看越是熟悉的面容。
宜妃?
神色蓦然一顿,心底猜测忽然间成了真。
康熙眯起了眼,就这样一动不动地坐在那儿,神色在阴影中看得不甚明晰。
云琇久久得不到回应,不由支起身子再次轻唤了一声——下一瞬,她便与皇帝对上了眼。
暗含打量、评估、疑窦的凤目,里头并没有她所熟知的爱意。一身威势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来,偶尔掠过的冰冷恍惚间与梦境相重叠,以及那抹掩饰得很好的沧桑,无论如何也骗不了她。
云琹定定看了他半晌,突然间没了笑意。
“朕……确是做了噩梦。”康熙没有发觉云琇骤然一变的神情。他终是回过神来,缓缓呼出一口气,低声道:“竟是不知今夕何夕了。如今是几年?”
“皇上贵人多忘事。”云琇淡淡地道。她的双手紧紧蜷缩着,亦是掩住了眼底的冷光,“康熙三十二年,你可记清楚了?”
康熙不禁愕然,既是为了云琇大不敬的语气,也为了那句“康熙三十二年”。
几息过去,锦帐之中突兀地传来低斥:“宜妃,你放肆!”
原时空中——康熙四十七年。
大朝会上,众臣皆是噤若寒蝉,鸦雀无声。
太子胤礽披襟散发跪在最前,眼眶通红,满面胡渣,浑身抑制不住的颤抖,听着御座之上,他最敬慕的皇父对他的宣判:“太子胤礽,狂逆悖行……”
一字一句,意图将他打落万丈深渊。
从今往后,他就是废太子,一个天大的笑话。
随着圣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