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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我写的凄惨男主出来找我了? 完结+番外-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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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少发疯。”他抱歉地对女孩笑笑,“我送你回去吧。”
  “回去?回哪里?”逼问声带着控诉,却依旧磁性好听,这男孩不是别人,正是前段时间纠缠温固的温池夏。
  “你看着我,你为什么对她就能笑,对着我就非打即骂,”温池夏拉住温固的手臂,眼睛里面已经蓄满了眼泪,美人落泪,向来是惹人心怜。
  这咖啡厅里面其他桌的人,听到了这边的动静,都已经从卡座探头探脑的看热闹了。
  “温固哥,我真的很想跟你在一起。”温池夏说,“就让我在你身边不行?就像以前那样,不行吗?”
  温池夏说得实在是太暧昧,已经有人低声交谈叽叽喳喳,温固脑子嗡嗡作响,真想锤死温池夏,他说的意思温固都明白,他说的就只是要住在他隔壁而已!
  相亲的女孩子张大了嘴,一脸的恍然大悟,片刻之后抓起刚点了不久还没喝两口的冰咖啡,朝着温固泼来,“骗婚gay!去死!”
  温固连躲也没有躲,但是最终这咖啡却没有泼到他的身上,而是全都泼在了温池夏的身上。
  温池夏眼睛红红地回头看着那女孩,咖啡滴滴答答的从他头上脸上,没入他看牌子就知道贵的要死的衣领里,他眼泪也正好滑落,女孩子莫名有种自己在欺负人的错觉,心虚地后退一步放下咖啡杯跑了。
  临出门还不忘狠狠瞪了温固一眼。
  温固伸手用掌心搓了一把自己的额头,狠狠甩开温池夏,瞪着他,根本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周围人的视线刺得他实在难受,温固转身要走,温池夏却再度来拉他。
  不过这一次温固还没等甩开,就有其他人上前,抓住了温池夏的手,在他的眼前打了个响指,“知新,看我,深呼吸,放手。”
  这人说话十分的好听,频率在一个最令人舒适的范围,温固不由得看向他,他长得也是那种十分让人舒适的温暖类型,不算出彩,但也好看,带着一副眼镜,像个温润如玉的学长。
  “夏知新,你先放手,你想想你刚才在包间说的话,”这个抓住夏知新的男人看了一眼温固,对他道,“温先生,你先走。”
  温固对他点了下头,转身就走。
  温池夏额角的青筋都鼓起来了,死死瞪着温固,却始终没有追上来。
  温固坐进车里松了口气,现实中称对方为先生的情况很少,而且那个男人明显是认识自己的。
  温固眉头紧皱,他确认自己不认识那个人。
  还有温池夏,不,他明显不叫什么荒唐的温池夏。
  温固拍了下方向盘,又朝着那个咖啡店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开车离开。
  这糟糕的插曲,让他算是和相亲对象撕破了脸,他没有要女孩的微信,不好道歉说明情况,毕竟让女孩子在公众场合丢脸是很不礼貌的,虽然不是他故意。
  尤其是她是亲戚介绍,温固必须给个解释。
  只是他没有料到,这件事这么麻烦,那女孩大概是气得狠了,直接在他家族群把和他见面的事情说了,还说了他和男人纠缠,始乱终弃……
  温固却还不知道,边开车边琢磨着怎么和人家小姑娘解释,开车还没到家,就被他妈妈夺命连环催。
  电话里段凤霞女士语气很急,温固还以为什么大事,没回自己公寓,迅速回家。
  结果到家之后一进门,就迎面接了段凤霞女士一个用尽浑身力气的巴掌。
  而从小到大他被揍,都要各种护着他的温成山,居然一脸严肃地看着,丝毫没有拉一下的意思。
  “妈……你……”
  温固一开口,段凤霞女士的眼泪就飚出来了。
  段凤霞女士当年在乡下可是能一个人战一个村悍妇的勇士,人生的字典里不存在哭这个字。
  可此刻金豆子滚得快要比玻璃珠还大,温固蒙了一瞬,连忙问,“妈,你怎么……”
  “你给我跪下!”


第15章 我也不喜欢男人
  下跪什么的,……早八百年过年都不兴这个了啊。
  “到底怎么了,我总得知道怎么了!”
  “让你跪下你就跪下!”多年慈父面貌的温成山都支棱着脖子吼起来。
  温固看着二老悲痛欲绝的样子,眼看着血压高的段凤霞女士去捂脖子了,他无奈地跪下。
  都说上跪天下跪地,中间跪父母,其实跪一下也没什么。
  温固跪下,这才问,“到底怎么了!”
  温成山五官都要纠集在一起干架,要不是他抱着段凤霞女士腾不开手,温固怀疑他都要上来扇自己的巴掌。
  不过温成山只是把手机打开,平时心疼的定期贴膜的手机,直接砸他面前,“家族群,自己看!”
  温固打开了,里面很欢快地在讨论着他,说什么“没看出来”,什么“这是病得治”……甚至还有人扯到他就是写小说写变态了。
  温固迅速朝上翻,看到一个新进群的名字是小司的人,发了一句“大家好”,接着就开始绘声绘色精彩绝伦地讲起了他明明是个渣gay,还装直男骗婚的事情。
  温固看着这将近一千字的小作文,都怀疑这姑娘才是写小说的,还得是大触。
  这温池夏就抓了他一把,结果这姑娘写的这意思,简直看到了他们俩当街干了一炮那么惊世骇俗。
  温固看了半晌哑口无言,这么多年他在亲戚朋友面前苦心经营的好形象瞬间崩塌。
  他手指放在输入框上下意识地想要解释,可是他想起了人都是会选择相信自己想要去相信的。
  想到了他这些年被明里暗里的嘲笑,想到给他介绍离婚带三个孩子还比他大八岁,又要他知足的那件事。
  还有太多太多了,他这半辈子,在这短短的时间内,被人贬低得一文不值。
  温固突然就生出了一种十分厌烦的,发自内心的抵触,他抬头看向满脸失望的父母,看向屏幕上一遍遍刷过的有病。
  他不合时宜地想起了那个真有病的,说自己是他小说人物的男孩,把他的生活搅和得像这样一团糟的那个狗屁温池夏。
  他应该咬牙切齿地怨他,应该和家人们解释清楚,是他有病,缠着自己,自己还有报警记录。
  可是就像一个精心保管了许多年的罐子突然被打得稀巴烂,结果温固才发现,里面装着的东西已经烂了。
  “你说话啊!怎么回事!”温成山对着他吼。
  温固动了动嘴唇,段凤霞女士絮絮叨叨地哭着说,“我就说不对劲,谁家的小子这么大了还不着急谈朋友,他就是不对啊!”
  “呜呜呜,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老温,你打电话,给那个广告商治网瘾的,我听说那里面这种毛病也能治!”她一边说着,一边拍大腿,哭得宛如谁死了。
  可是这不过是一个误会。
  温固从小就在很难能可贵的完整又和谐的家里长大,他的父母嘴上说他骂他,可是一直都是以他为荣。
  尤其是他说他卖了书才分了这么多钱,他们简直逢人就夸。
  可是他们现在连解释都没有听,就断定他不对,他有病,他需要治疗?
  温固在这一瞬间逆反心理堆叠到巅峰,如血崩一样淹没了他多年的疲惫和畏缩。
  他抬起头,把手机递到嘴边,平静地说,“跟你们有什么关系,一个个跳得这么欢,有那功夫多养两头猪下崽子还债吧。”
  咻的一声,语音发出去。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包括看着他的温成山和段凤霞。
  温固用同样平静的语气说,“是,就是你们看到的那样,我从小就这个毛病,妈你不是分析了我早就不对劲吗?就是从那时候开始。”
  “治网瘾的地方?电击治疗吗?治不好的,”温固说,“隔壁村的那个治网瘾不是把人都电残了吗?你们想要我去死,我就去治。”
  温固说完之后就垂头跪在那里,明明他从来也不喜欢男的,他这个柜出得柜子自己都想自闭。
  可他仔细想想,好像也不喜欢女人……至少他根本不想找个女人结婚组成家庭,他不能接受和另一个人生活在一起,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
  这样一想,好像他确实有病。
  温固垂头不说话,寂静半晌,家族群开始炸,都在斥责温固,各种各样的说他。
  唧唧唧唧个不停,温成山气喘如牛地指着温固,说不出话,段凤霞女士开口,歇斯底里地指着温固的鼻子骂,“你给我滚!”
  温固起来看了他们一眼,爹妈身体都挺好的,这么长时间段凤霞女士的高血压都没事,应该就没有事,于是他就真的转身走了。
  出了门,温固从楼道里面出来,吸了一口夜里的空气,深秋时节,凉气吸进去有种透骨的舒爽。
  好像什么枷锁伤疤,他扒着捂着,终于阴差阳错地揭开了,他竟然有种自虐般的快感。
  这下好了,他都不用费尽心力地去周旋去解释,他为什么不想结婚生孩子了。
  温固索性就没有打车,而是慢吞吞地沿着街道走,这一片的车流并不多,走了不远,就到了他家附近的一处人民公园。
  温固进去找了个长椅坐着,看着几个小朋友玩踢球,心情竟然出奇的平静,只是手里一直攥着手机看着家族群,见到他爸爸温成山出来说话,虽然也是和亲戚一起骂他这个不孝子的,温固一颗心彻底放下来了。
  他爸还会骂他,就证明他和小凤女士虽然受刺激的挺大,却都没事。
  温固把手机收起来,靠着长椅仰头看天,秋天的天色真的纯净得像画,温固伸手在自己眼前面挡了下,鼻子有点酸,却只是干巴巴的酸,没有眼泪流下来。
  他确实有病。
  很早很早以前,温固就发现自己几乎无法和别人共情。
  他把自己伪装成一个拥有怜悯之心的人、一个性格不错的人,可是他无论见到怎样的事情,是感动的是悲惨的,都没有办法把自己带进那个情境里面。
  都说作者大部分都是沉浸型创作,可他沉浸不进去,他写的故事连他自己也感动不了,又怎么能感动别人。
  因为除了家人,几乎没有能够牵动他心绪的人,因此他伪装得再正常,也无法很正常的和人相处,更没办法去谈很亲密的朋友,唯独的几个哥们,也是因为大学住在一个宿舍,他伪装得好,请客比较多。
  温固觉得自己像个独自行舟在海上的人,四面不着天地,他只能随浪漂浮,做出有方向的模样,其实困于无数个黑夜和颠簸之中,寻找不到灯塔的方向。
  他也不想回到陆地上。
  温固把挡着自己脸的手挪开,然后发现倒置的视线当中,出现了一个熟悉的人脸。
  大概是仰头导致他气血上涌,温固猛地坐起来,看着已经走到他面前半蹲下的人,一时间气得头晕目眩。
  “你他妈的还敢来找我!”温固一脚踩在温池夏的肩膀上,居高临下的,力度用的实在不轻,可是温池夏抬头看着他,肩膀被他踩得微微倾斜,却连表情都没有变。
  他抓住温固的小腿,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天大的事情,害得温固现在变成了被家里赶出来的不孝子。
  他轻轻捏着温固的小腿,问他,“温固哥,你的腿好了吗?”
  “我他妈不是你哥。”温固脚下猛的一使劲,温池夏就被踹翻在地上,可是很快他又爬起来,像条狗一样继续蹲在温固的脚边,“我看看。”
  “看你妈!”温固看了看周围,咬牙切齿地说,“你给我滚,离我远点知道吗,要不然我真的弄死你。”
  温池夏置若罔闻,抓着温固的小腿,把他那天受伤的那条腿裤腿卷起来,查看伤疤。
  泛着红,在他白皙的小腿上尤其的显眼。
  温固在某种程度上除了耍狠之外,对温池夏是极其无奈的,他年纪还小,脑子还不正常,又真的没有伤害过温固,温固除了耍耍狠之外,没有其他的办法,连警察也管不着。
  可也就是这么个小崽子,把温固的生活搞得一团糟,现在害他变成了让人谈之色变的骗婚同性恋,可是温固居然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温固甚至疲惫得连耍狠也懒得耍,这时候公园里面有些人在活动,可是没有人格外的注意温固这边。
  生活中就是这样的,除了你自己之外,别人真的没有你想象的那样关注你的一切,哪怕他们现在的姿势很怪,温固的小腿放在温池夏的膝盖上。
  温池夏的掌心比这初秋的凉意不知道暖了多少倍,抓着温固的小腿,热度包裹了他的伤处,温池夏在给他揉伤。
  温固看着他,仔仔细细地看着他,他鲜少这么仔细地去看一个人,可是这个自称是温池夏,强行把他生活搞得一团糟的神经病,就这么几次三番的闯到他眼前,像海上孤船行舟的他,突然某天频繁的有飞鱼掉进他的船上。
  “我伤早就好了,你揉什么呢,”温固居然难得心平气和地和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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