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定镯之致命商女-第4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看到那件熟悉的大衣,云启肃会心一笑,那是他年前托人送去给云琰的。待在这无人问津的丽倾宫,除了他,过冬的衣物也没人会特意惦记着。
这几日都见云琰穿着,云启肃难免心喜。那件大衣本是母后为他准备的新春礼物,而他一看到那抹触目惊心的红,就下意识的觉得跟云琰很是般配。既是如此,他便不作多想,直接差人将红衣往冷宫送去。
红衣配“美人”,云启肃直觉那是绝配。特别是云琰这副随意的打扮,对他来说,更显魅惑。
也许是长相过于媚柔,云琰并不似一般贵公子,将墨发规规矩矩的扎起,用发冠别在头顶。而是用一根细丝带将两颊过分碍眼的几缕青丝绾起,随意的披散在背后。
远远看去,云琰更像是一个远离喧嚣,被寂静的世界尘封了千年的纯澈女子。忘记了如何言语,只有懵懂的神色,让云启肃忘我的欣赏这难得的唯美。
突然,静静伫立了许久的云琰动了一下,云启肃还以为云琰要转身,吓得跟要被砍头似的,将脑袋神速般缩回去。
云琰瞥见云启肃的闪躲,觉得好笑。在他看来,皇兄根本用不着偷偷摸摸的来看他,这样反倒显得皇兄心虚了。至少目前他们是光明正大的兄弟关系。
他虽已不在乎生死,但他还是无法做到像皇兄一样敢于正视自己的内心。道德人伦是超越生命的存在,不是云琰能够轻易逾越的。
若有人问,他对皇兄是否也存有异样的情愫?或许吧,他没真正的考虑过这件事,不能考虑,不敢考虑,也不想考虑。注定不会有结果,他不想浪费时间在这无谓的事情上。
思及此,云琰嘴角勾勒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不知是微笑还是自嘲。
旭日和风,拉开了春的序幕,春天已到,清爽的空气沁人心脾,赫连沐的心情自然而然的转好。
赫连沐一路带着欢快的心情,踏着阳光的小调,脚步轻快的去往绿野的林中小屋。这时候的赫连沐,才看得出是个有练过的人,健步如飞。不似冬日里惰怠的双腿,就是极好的轻功也抵不过冰寒的冷风。
也许是心境略好,赫连沐第一次觉得眼前那片寂静的小湖,清澈的湖水有随着微风荡漾,传出一种小溪流淌的悦耳之声。
在绿野看来,赫连沐是个学毒奇才,很多时候一点就通。事实也确是如此,这更让绿野为之骄傲,阴差阳错收了这么个天赋异禀的好徒儿。
赫连沐就着近日从绿野那学到的新知识,结合着自己对药物独特的敏锐感,研制出了一种新毒,也因此大受绿野的赞扬。连师父都自愧不如,赫连沐自是有点小嘚瑟,高兴得那无形的尾巴都有点翘起来了。
此毒,无色无味,也可称之为药。好比砒霜治绝症,以毒攻毒也便成了救命的神药。此毒也类似,用的好是药,用不好就是毒。是毒是药,只在一念之间。
药、毒本就相似相通,懂毒之人,多多少少都会懂一点药理。又有绿野的提点,对赫连沐这个小神医来说,捣鼓出似药似毒的新物,并非难事。
反复查看瓶中的新品,绿野很是满意的连连点头。继而像是联想到什么,绿野略有考量的对正洋洋得意的赫连沐说道:“沐儿,接下来这段日子,你就别来了。”
“为什么?”赫连沐直觉是自己太急功近利,过分展现自己,让师父觉得她已经把该学的都学了。
绿野哪像赫连沐想得那么小心眼,就算是已经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相互交流也是可以的,没必要之后就非得老死不相往来。更何况赫连沐目前还没到那程度。
“我昨天听院长说,第一个考期快到了。没过几天,你们就要迎来春季小试。你不是还有事要去办吗?多准备准备,只有成绩优异的那些个学生才有资格得院长允许,放个小长假。”
被绿野这么一提,赫连沐想起来确实是这么回事。这也不怪赫连沐贵人多忘事,而是她压根就没把那小试放在眼里。达到能休息最长时间的那个成绩,赫连沐还是有把握做到的,也就没为此忧心过。
不过,绿野倒是提醒了赫连。这些日子,有毒药作伴,赫连沐都淡忘了还有什么在等着她。深仇大恨,还未解决;奸佞妖后,还未除去。她不能再拖下去了,等过了这次小试,她就要抽空去解决。
身上背负着两条让赫连沐夜半时分想起,仍会心痛的人命,赫连沐必须要为她们索取,让妖后付出她应付的代价。
明白师父并不是如她所想才说的那些话,赫连沐悬着的心也放下了。她怎么会那么自大的认为,就凭自己的这点小伎俩,能超过不知毒术边境已至何处的师父。
赫连沐内心一个劲的捧高绿野,完全把她最初的习毒“恩师”----赫连飘渺,忘到九霄云外了。
“哦,对了。师父,你习毒之能是谁教的?”赫连沐突然满脸好奇的冲着绿野问道。
绿野一听赫连沐的问话,眸光立马暗淡下来,脸色沉沉的,板得吓人。
绿野现在的能力早已超越当年的“启蒙老师”,但绿野不会忘了他,也不可能忘。绿野最多只是将他深深埋藏在心底,不去揭开他,就当从未有过他的存在。这几年绿野也就是这么过的。
赫连沐见师父眸光一暗,立知情况不妙,她貌似问了不该问的话。好奇心害死猫,她真不该嘴欠的问出那话。
赫连沐也悔死了,怪她这口无遮拦的臭嘴。
谁教的毒术重要吗?
一点都不重要!
绿野沉默了片刻,目光依旧黯淡,沉声开口回道:“是一个长辈。”
如若不是明知这是绿野并不美好的回忆,赫连沐肯定还会追问“那长辈尚在人世否?”。赫连沐的小躯体,承载的好奇心可不小。
知道师父心情不好,因为她的单方面好奇,勾起了师父的伤心往事,赫连沐也不准备再待在这打扰绿野,碍绿野的眼了。
“师父,那我先走了。等我下次有空再来看你。”赫连沐识相的作势要走人。
绿野当然也知道赫连沐看出了自己的异样,为了不让赫连沐自责,绿野扯出一抹笑,提醒道:“路上小心点,回去好好准备测试。”
赫连沐一看就知绿野那是强颜欢笑。虽是比板着脸还不自然的表情,赫连沐心里头还是挺暖的。
终于,莘莘学子在悦耳的鸟鸣声中迎来了期待已久的春季小试。
测试的成绩,一如既往的分为三六九等。试题答得最令人满意的,无疑是“特优”。其次分别为“优秀”、“良好”、“中等”、“合格”与“不合格”。
想要得到院长批准,获得最长的假期,成绩必须是“优秀”或是“特优”。自然,成绩“不合格”的人,于他们而言是没有假期的,直到他们在日后的测试中答题合格为止。
郁涟乔是恨透了这个变︶态的院规,他最烦的就是跟银子搭边的事了,就连“灰色”所赚取的钱财,也都不是经过他的手的,有他表哥这个账房先生,他自是放心。
灰色是个靠特殊能力办事的组织,所以对正儿八经赚钱的事,郁涟乔是一窍不通的。郁涟乔也没想往这方面发展,而至于来学院学习,完全是为了赫连沐。
再说那入学测试,也不是郁涟乔自己搞定的,这不幸好当时有曾梧忻在,对他传音入耳的,他才混了进来。
赫连沐的才学与天赋,郁涟乔比谁都清楚,所以这个小测试于她而言是小菜一碟。想和赫连沐一样拥有最长的假期,不使点手段,看来是不行了。
“乔,你是要干嘛?”席晨揉着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的咕哝,“大半夜的,你不睡觉就算了,干嘛非得拉上我?”
没错,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站在严夫子厢房门口的二人正是一脸睡意的席晨和满脸兴奋的郁涟乔。
席晨适才在自己房里睡得好好的,正做着美梦,差点萧舞就吻到他了,就差那么一丁点,却被不知道什么时候冒进来的郁涟乔给粗鲁的摇醒了。让他的美梦毁于一旦不说,还要扯着他来这。偷偷摸摸,神神叨叨的,跟做贼似的。
现在,席晨极度不爽,如果晋默在场,席晨绝对会疯狂暴打晋默一顿,来宣泄心中因郁涟乔这个无良的主子所引燃的闷火。
要说为什么倒霉的总是晋默,那是因为席晨能欺负得起的熟识,众观整个学院,就只有晋默了。
当然,和席晨同样有过节的柳无烟是不包括的,谁叫席晨是个正人君子,君子动口不动手,君子是不能用暴力让女子屈服的。
“你轻点,再叫,夫子要是被你吵醒了,那你这辈子都别想再见到萧舞。”郁涟乔小声训斥席晨,深怕席晨把夫子给吵醒,让他进夫子屋里偷考题的宏伟计划落空。
席晨甚是憋屈,心里暗自腹诽:这些个坏人,就知道老是拿舞儿来威胁他。等到他把舞儿追求到手的那一天,他一定要带着舞儿远走高飞,远离他们。他一定不要再做乔的手下了,太没人权了。坏人,都是些坏人。
这边席晨还陷在无尽委屈当中,那边郁涟乔不由分说的直接吩咐道:“我待会进去找东西,你就好好的在门口守着,要是有人来,你就吱个声。”
“把风这事,你干嘛不让阿序来。”席晨无法理解郁涟乔,明明夏序就在乔隔壁房间,他干嘛非得特地来打扰自己。真是个没礼貌的主子。
“那孩子太忠厚,这事他干不来。”
席晨一听,当场无言以对。
什么?这都叫什么话?
阿序干不来这事,难道他就适合做这些偷鸡摸狗的勾当?瞧他都跟了个什么主子啊,好的不学,非得学坏,如今还学人家做起偷儿来了。
郁涟乔轻声的往窗门翻进去,把夫子房里能放试题的地方都翻了个遍,也没找到。
“这臭老头,藏哪去了?”郁涟乔此刻耐心全无。再听夫子那规律的鼾声,感觉吵得不得了。
郁涟乔已经打算放弃了,但走之前,郁涟乔想去捉弄一下夫子。让他老是惩罚赫连,让他老是那么刻板不知变通。
郁涟乔缓步走向夫子的床边,准备去捏他的鼻子。
好巧不巧,床头那明晃晃的一叠纸,不正是郁涟乔在找的试题纸吗?
郁涟乔很是欣喜,试题阴差阳错还能被他给碰上。郁涟乔刚想伸手去拿,夫子如雷的鼾声却戛然而止。
夫子睁开双眼之时,郁涟乔还傻在那,等他反应过来,哪还管去顺手牵羊什么试题,直接提起飞毛腿跑路。
这要是被夫子发现是他,郁涟乔明天的测试都不用去了,直接被逐出学院。幸好今晚夜色够黑,就算没蒙住脸,夫子也看不清郁涟乔是谁。
其实,夫子只是想起来如厕而已。虽然刚才睁开了眼,但夫子压根就没清醒。郁涟乔那细微的声响,夫子根本就听得不真切,以为是风声或是他的幻觉。
所以说,郁涟乔那完全是人不吓人,人自怕。
席晨在外头把守得好好的,就被一阵风似的,从夫子屋里出来的郁涟乔一把拽住衣袖。一句解释都没有,就被郁涟乔扯着施展轻功消失在这个院落。
今晚被折腾了这么一糟,重新安然躺回床上的席晨是睡意全无。看来,他就该在洛杨多待些时日,前些天就不该回来。
翌日,风和日丽的大清早,在那些个闲人还含着睡意躺在床上会周公时,众学子却都早早的坐在各自的座位上了。
开考之后,在座的人都安安分分的答考题。因为即使是有人想偷看到些什么,也没法子,前有院长,后有夫子的,监督得牢牢的。
考场鸦雀无声,寂静却又时刻准备着骚动。有人奋笔疾书,有人痛不欲生,更有人是自我放弃,草草了结。
两份试题答完,虽说于赫连沐而言,试题内容完全没什么难度,但几个时辰下来,饿了不说,也累了。
伸伸懒腰,赫连沐气定神闲的站起来准备走人。看起来心情还不错。
“赫连,感觉如何?”郁涟乔这个差不多自我放弃的人,不关心自己,反倒测试一结束,就问起赫连沐的情况来了。
“就那样。”赫连沐如实回应,她对今日测试的感觉真的就是“就那样”而已,因为没有太多的出乎意料。而她倒给夫子创造出了一点小料,还望夫子能“笑纳”。
三日之后,测试成绩公布于学校的公告板上,看了这成绩,有人欢笑有人愁。
郁涟乔拉着赫连沐使劲的向前挤着,往人堆里扎去。看到公告板上的结果,不禁怀疑自己是天赋异禀。
考前考中考后,郁涟乔对三天前的那两个试题始终是懵懵懂懂的,到现在都还不是很清楚如何作答。那日,郁涟乔完全是凭常识和一颗机智的脑袋瞎掰的。
两份试题都是“合格”,郁涟乔谢天谢地了要,至少没在他的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