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糟糠妻的傻闺女-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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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莲笑见她还这般死性不改,真当她是傻子好欺负了,冷笑:
“王翠云,你别给我来这一套,我家的地我隔三差五都会过去看,地里庄稼什么样儿我清清楚楚。再说你当年跟我签的是水田每亩每年400文,旱地200文的银钱,你就算是不种庄稼就那么荒着,该给多少就是多少,你一分一厘都不能少!”
随着秦莲笑出口的话,王翠云便在心里飞快地盘算。一年下来得交出去两千六百文,这都已经拖了多少年没给了,这一合计,王翠云不干了,这少说也得交出去一二十两白银了。
她哪儿来的那么一大笔银钱?
新房还盖不盖了?她家芯瑶的嫁妆还攒不攒了?刚勇还在老秀才那里念书,这每年的束脩就要花不少银子了。
不给,这笔钱绝对不能给。
第十章 “爷,您看那不是秦家小子的表……
王翠云梗着脖子,死活不掏钱,眼神四处乱飘,盘算着怎么将两人赶出去。瞅准了竖在门边的扁担,快步就冲上前去拿。
结果被旁边一直盯着她举动的秦婉,给拦了个正着,拽着扁担另一头立马给夺了过来。
刚到手的扁担还没捂热,瞬间就被抽走了,王翠云惊得一愣,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娇滴滴的傻外甥女,力气这般大。
脑中灵光一现,顺势就故作踉跄了两步跌倒在地。
两只手夸张地拍着泥地就嚎开了,扬起了阵阵灰尘:“打死人喽!小姑子带着闺女来打嫂子了哦!快来人啊!救命呐!”
边嚎还边在地上打了两个滚儿。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挤出来两滴眼泪,挂在脸颊上,还没流到下巴就没了,混合着泥灰黏糊糊地沾在脸上,显出了两道泥印子。
秦婉手上还拿着扁担,一脸的目瞪口呆,看向因无计可施开始撒泼的王翠云,这碰瓷碰的,演技说来就来。
不就是飙哭戏吗,谁怕谁啊?
当即秦婉的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落了下来。
与王翠云干嚎半天才挤出来几滴泪不同,秦婉的落泪是无声,且凄美的。
秦母不过愣神的功夫,小姑娘白净的脸颊就被泪痕浸湿了。
就连羽扇般卷翘的睫毛上,都挂满了细碎的泪珠,斜斜的晨光照进来,似闪着碎银般晶莹剔透,一时竟让秦莲笑忘了去安抚。
美人即使落泪,也是美的。
更何况这美人,还是村里公认的小可怜儿。
还正一副我受了委屈,但是我不说的模样,微垂着头默默落泪,精致的小鼻尖都变得通红。
自然是比那干嚎着撒泼耍赖的村妇,更让人心生怜惜。
秦祥礼踏进院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让素来严肃的汉子都为之一愣。
“这怎么回事?大早上的就听到这儿吵吵,二弟妹你又闹出了什么事儿?是不是想把爹嚎来你才打算歇火?”
秦祥礼抿唇收回了落在秦婉身上的目光,看了眼不忍直视的二弟妹,随即便皱起了眉,声音里的不悦任谁都听得出来。
两家原本就是一个院子隔开的,这边闹了什么动静,那边听得好好的。
这一大早上的这么一出戏唱起来,不少打算去下地的村民都闻着声音跑来看热闹。
王翠云被训得一抖,对于这个大伯哥她还是有些怵的,简直就跟那个老头子一个样儿。哪想到大伯哥这个点儿了还没下地,往日不是太阳刚冒个尖儿就出门了吗。
嘴里嘀咕了两下,顿时像被捏住了咽喉的鸭子,干嚎的声音戛然而止。缩了缩手脚,到底还是没从地上爬起来。
秦莲笑见这个大哥来了,提着的那颗心也安了些许。王翠云要是真死活不给租子,她除了一张嘴能按照闺女的话说,好像还真没什么用。
想想又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她的话要是有用的话,王翠云也不可能欠她租钱不给。
当即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给秦祥礼说了个清楚,还从怀里拿出了当初两家按了手印的字据。
这字据就是秦祥礼写的,自然是记得的。
更何况,刚刚在隔壁早就听了个一清二楚,知道他二弟是个混不吝的,这娶的媳妇也这般的泼皮,真是丢尽了他们秦家的脸面。
望了眼不知何时抬起头的秦婉,小姑娘已经没再落泪了,只是泪痕还挂在脸颊上。那双漂亮的眼睛跟鼻尖一样都哭得泛红,眼眶还盈着泪水,似乎下一秒就会落下来。
秦祥礼面上难得露出安抚的神色,又对秦莲笑点点头,随即便朝着王翠云开口:
“二弟妹,欠小妹的租金你最好赶快还上,刚勇就要准备参加县试了,到时候别因为你在村里这欠债不还的名声,刚勇连童生的资格都取不到。”
王翠云一怔,这可不行,哪有什么比他家刚勇的学业更为重要!她家刚勇以后是要当大官的!
随即便一骨碌爬了起来,可想到那么些银子心里又肉疼,可怜巴巴地朝着秦祥礼讨价还价:“大哥,家里实在是没有这么多钱,可不可以少给点?”
秦祥礼的眉头皱得都能夹死苍蝇了,扫了眼门口围着的人,脸色难看。不耐烦的语气都有些冲:
“你当是买白菜呢?还能讨价还价?你欠小妹这么多钱,她跟婉儿这么些年的日子怎么过得你比我清楚,听说你前段日子还要给她介绍人家?这是你操心的事儿吗?”
一提到陈广申的事儿,王翠云瞬间哑了火,只得咬碎了牙往肚里咽,连忙表示去取钱,生怕秦莲笑顺着势头将那事儿给说出来。
“不带今年,你一共欠了八年的租金,水田400文一亩,旱地200文一亩,5亩水田,3亩旱地,共计20两800文。
这儿一共20两银子,今年的租子跟这800文,我也不问你要了。但是等秋收后,地我不会再租,正好你不是也嫌地里收成少吗?事先知会你一声。”
秦莲笑数了一下手里的碎银子,落在手心的分量沉甸甸的,心里却有种前所未有的酸楚。
经过这一遭,她更加明白,只有自己立住了,别人才不敢随意欺辱。似是下了什么决心,说出口的话格外地坚定。
“啥?不租了?那怎么行?我地都卖出去了。。。。。”
正在心疼失了一大笔钱的王翠云,一听秦莲笑说不租了,当即也不顾上肉疼,反应格外剧烈,还将自己偷偷把地卖了的事儿,一骨碌就脱出了口。
“你把地卖了?!你没有地契怎么卖的地?”
纵使被秦婉打过了各种可能的预防针,这偷卖田地变成了事实,秦莲笑还是对王翠云的胆大包天,异常地气愤与震惊。
“没有没有,你听错了莲笑。”王翠云说完便捂着自己的嘴,连连摇头。
秦祥礼一拍桌子,斥道:“到底怎么回事?还不赶紧说清楚?”
正在这时,外头挤进来一个脸色铁青的妇人,上来就抓着王翠云的头发扯,嘴里骂骂咧咧:
“好你个王翠云,说什么这地莲笑早就卖给你了,还说地契过段时间给我,早早收了我的钱,感情这地根本不是你的!”
来人正是前些天跟着一起去秦婉家的赵婶子。
这头秦家母女俩要回了租子,也不打算再掺合王翠云跟赵婶子的事儿,不管怎么说,地秋收后,肯定是要收回来的,反正该说的今天都说过了。
谢过了秦祥礼,母女二人就携手往门外走。
秦祥礼见秦婉举止行为落落大方,瞧着丝毫没有傻气,看来或许真像他媳妇说的,这外甥女的傻病好了。
出了王翠云家,秦婉跟着秦母便加快了步子往家走。身上揣着这么一大笔银子着实有些不放心。
行至村路上,身后便驶来一辆马车,秦婉闻声望过去,正是住在灵璧山腰处,那贵人坐的小叶紫檀木马车。
想着自己蹭他的龙气多少沾了些便宜,便好奇多看了两眼。
“爷,您看那不是秦家小子的表妹吗?啧,这比月前看更漂亮了,诶,怎么眼圈是红的,受欺负了?”
这一趟出门,顺子话唠的性子都憋了大半月了,等好不容易办完事回灵璧山,能跟他说上两句的秦刚辉,又跟着邢城跑了。这下便只剩下他跟爷儿俩人。
当然,绝大多数都是他在自言自语。
马车的窗帘因着通风的缘故,进了村就被拉起来了。傅于景抬眸的时候,马车正好跟不远处的秦婉平行,两人好巧不巧地就对上了视线。
小姑娘脸上的泪痕已经干了,只是泛红的眼眶还微湿,泛着水光。看着就像一只受伤的小鹿,漂亮又脆弱,好像声音大一些就会吓得颤抖。
正在想着龙气事儿的秦婉,猝不及防地就跟主人公对上了视线,因着心里发虚,条件反射地笑了一下。
傅于景一愣,正思考着要不要回以微笑,毕竟这是礼貌。嘴角还没勾起,耳边那聒噪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嘿,爷,你看到了没,那姑娘朝我笑了!没想到这笑起来竟这般好看,难怪京城那么多公子哥儿,愿为博美人笑一掷千金。”
第十一章 炮制秋茶
顺子甩着马鞭,自顾自地说得开心,完全没意识到空气有片刻的凝滞。
傅于景揉了揉眉心,淡淡道:“去查查怎么回事。”
自家爷突然出声,听得顺子还愣了一瞬,回头看了一眼已经落在后方的秦婉,想了想,试探地开口:“是的,爷。人哥哥现在在我们手底下干事儿,妹子受了委屈,的确是要查清楚。”
说完便竖着耳朵听着车厢内的动静,过了半晌传来一声“嗯”。
知道自己没会错意,顺子放了心,加快了车速就往灵璧山上赶。
*
“莫要乱看,小心冲撞了贵人。”
秦莲笑见她视线还落在前头的马车上,拍拍秦婉的手轻声叮嘱。
“哎,我晓得的娘。我在想今后咱们地收回来了,种什么东西。”
其实要论什么植物她最了解,那肯定是茶叶的,毕竟自己上辈子就是棵绿茶,不论是茶树的生长还是成品茶叶的制作,她都了然于胸。
再以秦家村地处丘陵地带,很适合种茶树,她上次去灵璧山也发现了山脚下的一小片野茶树,生长得极好。
只是不知道这里茶叶的价格怎么样。
秦莲笑听到自家闺女的话,笑了笑:“还能种什么,那肯定是继续种庄稼的,到时候农忙的时候就请两个人帮忙,平日里娘来照顾就行,你现在懂事了也不用娘时时照看。”
说到一半见闺女若有所思,便直接开口:“婉姐儿若是有什么好的法子,可以说来听听。”
秦婉双眸亮了亮,颊边带笑:“我听二哥说,县里的大户老爷们都很喜欢喝茶,娘,你说我们要不要种茶树卖茶叶?”
“卖茶叶?”
秦莲笑眉头微皱,语气里带着迟疑。
灵璧县隔壁的宣平县,就有一个茶园,周边几个县城的茶商,都有售卖宣平县的茶叶,每年的收入据说很可观。
这些秦莲笑也是听村里人闲谈时聊起的。
起因是,隔壁村的一户人家望着别人收益好,便也想做茶叶的买卖。
结果因为制茶功夫不到家,炮制出的茶叶异常的涩嘴,贱卖都没有茶商收购,最后自然是血本无归,两亩地的茶树也只得荒在地里。
“嗯,娘,我想试试看。灵璧山脚下就有一小片儿野茶树,我想着采来炮制看看,如果可行你再答应,若您还是不放心,咱们可以少种点,来年看看成效如何,再决定是否大规模种植,你说呢娘?”
虽然秦婉很想说自己都会,只不过,到时不说她娘信不信,光是解释由来都是个大问题。毕竟原身又不识字,根本不能将这些知识推说是书本上看来的。
只得当作瞎子过河,一步步尝试,等她的“成品”茶叶炮制出来后,她娘自然会同意做这门买卖。
对上秦婉希冀的眼神,秦母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想着到时候吃到苦头,婉姐儿自然会知难而退,便笑着点了一下她的额头:“到时候茶叶涩嘴可别哭鼻子。”
秦婉心里暗乐,那必定是不可能的,不说她的技术多高深,至少她明白怎么做才能发挥出茶叶的最佳口感。
说干就干。
当天用过午饭,秦婉就挎着一个小臂长的小竹篓,去了灵璧山脚。那天过来时有事在身,自然没有仔细瞅这边的茶树是何品种。
如今离得近了,这才发现这些茶树虽然是野生的茶株,但是却被打理得很好,远看时看不出来,近看就能发现是被修剪过的,茶根处的杂草也被清理的干干净净。
“你在作甚?”
身后猝不及防地传来一句苍老的呵斥声,惊得秦婉一个哆嗦,险些将一棵新出土的茶株给掐断。
连忙回头看过去,是一个头发花白,满脸胡须的老翁。
老翁看上去有些年纪了,但是身子骨却很是硬朗,话音刚落就朝着秦婉姿态矫健地冲了过来,一脸心疼地望着那株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