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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穿成糟糠妻的傻闺女-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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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里头的棉条取出,浸泡墨水,再装进笔肚。那姑娘是这般说的吧?”
  彼时裘毅轩正趴在书案前,摆弄着秦婉送她的木头笔,手边放着一个刚刚才削好的圆柱形的笔帽。
  确认无误后,裘毅轩将磨好墨的砚台移到了中间,小心翼翼地拔掉笔肚上的盖子,对着砚台倒出了里头的棉条。
  被秦婉搓得粗细均匀的棉条,一接触到墨汁瞬间就将其吸饱,原本雪白的棉条也变成了黝黑色。裘毅轩取过两根细长的竹丝棍,将棉条夹进了笔肚之中。稍微用力,棉条便似要滴出墨汁。
  待塞好了小木塞,便迫不及待地用力甩了两下笔,将里头的墨汁从笔尖的孔洞中导出。见前端已经能看到黑色,裘毅轩便直接取过一旁的宣纸,在上头画了两笔。不仅用笔流畅,出线匀称,画出来的线条还极其纤细。
  当即便朗声笑道:“妙妙妙!果真就是这般简单!”
  “什么东西这般妙?”
  走在门口就听到这个侄子在房内的称赞,傅于景唇边挂着笑,直接就推门走了进来。打眼儿就瞧见了少年手上造型奇怪的木头笔,不知为何,他竟觉得有几分眼熟,不知道在哪里见过。
  “三皇叔?你回来啦?刚刚我听闻你在沐浴便没有去打扰,你瞧,这是侄儿新得的小玩意。只要先取一根打磨得。。。。。。。。。。”
  裘毅轩看见傅于景,也是一脸的惊喜,忙从桌案后站起身上前迎他。献宝似的跟他介绍手里头的木头笔,将秦婉跟他说的制作方法,一字不差地又给傅于景说了一遍。
  傅于景接过裘毅轩手上的木头笔,指节粗细的柱身让他的熟悉感更重了几分,傅于景确信自己是在哪里见过,只可惜想突然间去想却没什么头绪,或许是在什么外藩进贡的物品里见过。
  抬眼见三皇叔看得这般认真,裘毅轩以为他也是在感慨这想法的巧妙,便一脸得意地继续说道:
  “这还是一位姑娘告诉侄儿的!虽说她不承认,但是侄儿估摸着这法子,就是她自己琢磨出来的,毕竟宫里什么新奇玩意儿没有?我却从没见过这种笔,而且那姑娘瞧着也不过十五六岁,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眼前的裘毅轩在傅于景跟前更像一个孩子,说起这姑娘来眉飞色舞的,一副春心荡漾的模样,傅于景见状刚想调侃两句,就听他复又开口:
  “对了,她还开了家小饭馆,卖的菜色也跟其他人家不一样,竟是用茶叶入菜,关键是口感一绝,三皇叔你说这想法妙不妙?”
  茶叶?
  傅于景凤目猛然紧缩。
  妙,怎么不妙,当真是妙极了。
  他说这些天,那小没良心的,怎么一次都不曾来府里关心下他何时归家,原是在忙着教别人怎么做这木头笔。
  傅于景掌中用力,下颚绷紧,只听啪一声,手里的木头笔当场就被他握成了三段,里头浸满了墨汁的棉条也沾了傅于景的整个掌心。仿佛是在嘲笑他的自以为是,嘲笑他的一厢情愿。
  “三。。。。。三皇叔?”
  裘毅轩瞧着地毯上木头笔的尸体,一脸的呆滞,委屈巴巴地看向傅于景,原本压在喉间的话在看到他表情的时候,立刻咽了回去。
  这是怎么了?他的笔怎么就惹到他了?该不是阿左阿右那两个狗皮膏药跟他三皇叔打小报告了吧。
  思及此,裘毅轩浑身就是一抖,又瞄了一眼三皇叔阴云密布的脸色,狠狠地咽了下口水。当即便悄悄地退到门边,朝着傅于景飞速地开口:“三皇叔我先回宫温习功课了!”
  话落人便一溜烟的跑了。至于他可怜的木头笔,只能回宫自己做了,若是做得不好,也可以再去请教那姑娘不是嘛。
  吱吖的开门声打断了傅于景的思绪,身形修长的男人瞧着裘毅轩跑离的方向,眸中神色莫辨。
  轻轻合上眼,傅于景用没沾墨的那只手,捏了两下又开始抽痛的额角。片刻间,似是任命般的睁开了眸子,运起内气便快速出了府,朝着长安街的方向而去。


第三十九章 【双更】敌强我弱要认怂……
  “跟我来。”
  傅于景一踏进秦婉家的小饭馆; 便径直走到柜台前。一边开口一边拉上秦婉的手腕,作势就要将她带离此处,声音暗哑听不出波澜。
  瞧着眼前突然出现的男人,秦婉正收完钱的手一顿。连忙转动手腕从他骨节分明的手掌中挣脱。顺便狠狠地瞪向傅于景。这狗男人当真是越来越猖狂了;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一上门还板着张脸; 吓唬谁呢。
  纵使傅于景心中有多么的生气跟失望; 但他还是怕会抓疼了她; 在她挣扎的时候便立即松了掌中的力道。此刻见她狠狠地瞪过来; 就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 比他还凶。
  满腹委屈的傅于景差点被气笑; 忍着心头的郁闷开口:“有话跟你说。”
  都消失了这么多天; 你能有什么话。
  秦婉刚想怼回去; 却见他面上隐忍的模样,嘴唇动了动还是松了口:“那咱们去后院吧。”
  招呼着织芸顺便看顾一下; 便掀开柜台的隔板径直朝着后院走去。路过傅于景的时候,眼皮子抬都没抬。
  瞧着前头小姑娘傲气十足的玲珑背影; 傅于景觉得自己这一路上的气都快憋没了; 这哪里是来兴师问罪,根本就是来找罪受的。
  “你今天突然来找我干嘛?”
  此刻院子里没什么人,都在店前头忙活,秦婉自顾自地坐在新绑的秋千上,脚尖点地,还不安分地小幅度荡起来。微抬起一张小脸,毫不客气地直接冲着眼前的傅于景,开门见山问道。
  她上次的气还没消呢,以为过了这么些天她就会原谅他了?
  那指定是不可能的; 她记仇一级棒。
  “你这些天当真没有关心过我的安危?”
  傅于景如松柏立在她跟前,凤目微眯,一眨不眨地盯着眼下娇俏的小姑娘,生怕错过了她脸上的任何一丝表情,他不信她当真对他毫无感觉。
  安危?秦婉一愣,倒有些听不明白了,他一个当朝三皇子,府里的侍卫怕是比她们秦家村的人还多,需要她来关心嘛。
  刚想说自己这些天快活得不得了,却见他面色沉沉地盯着她,眼里似是蕴藏着风暴,仿佛她要是摇头,这风暴立即便会将她吞噬。
  认怂也一级棒的秦婉,当即喏喏开口:“关。。。。关心了啊,怎么没有关心。”
  关心你什么时候喝凉水塞牙缝,吃饭硌到牙,走路平地摔。反正最好倒个霉才能解了她的心头愠气。
  见小姑娘眼睫不停地眨动,甚至都不敢跟他对视,傅于景心知她定是在撒谎,心里头指不定还在腹诽他什么。明明他该生气,却又莫名被她的小心翼翼所讨好。
  心里头的那股憋闷,瞬间散了些许。好整以暇地挑了挑眉,倒没急着控诉了:“哦?那你都关心我什么?”
  秦婉一噎,一心虚就容易有小动作,食指不停地搓着秋千的麻绳,给他临场现编:“额,关心你在府里有没有吃好睡好啊,关心你用功太刻苦啊,关心你。。。。。。”
  “你不知道我不在京城?我不是给你留了话吗?”
  越听越不对,傅于景直接打断了小姑娘的胡编乱造。
  留了话?秦婉瞬间陷入沉思,突然想起了那张被自己揉吧揉吧丢掉的纸。
  舔了舔有些干燥的下唇,装作从未知晓的讪讪道:“话?什么话?我不知道啊,我以为你这些天都在京城呢。”
  想到此,秦婉还觉得有几分委屈呢,哪有亲完就跑,跑完也不再来的?活脱脱就是一渣男行为鉴赏。
  见状,傅于景便抬手揉了下眉心。瞧她此刻委屈的模样看着还怪可怜,不得不承认他根本就生不起来她的气,当即也不打算再追究:“算了,总归我现在也回来了,什么话也不重要,你。。。。。。。”
  他刚想问秦婉是怎么跟裘毅轩认识的,就听小姑娘大惊小怪地惊呼出声。
  “啊!你的脸!噗。。。。。。。”
  秦婉惊讶地一手指着傅于景的脸,只见那光洁的眉心,立即就印出了一块漆黑的脏污,瞧着就像是开了天眼的二郎神。乐得秦婉差点当场就笑喷了出来,深谙敌强我弱要认怂的某人,瞬间便反应极快地捂上了自己的嘴。
  嘲笑可以,但是当对方实力实在强大的情况下,最好背着当事人,毕竟指不定会惹来对方的恼羞成怒。
  傅于景背脊一僵,似有所觉地将手摊在眼前,果然刚刚用的是沾满了墨汁的那支手。
  左眉微抬,瞧着笑得都憋红了脸的小姑娘,难得玩心四起,手速极快地在她鼻尖上划了一下。完事儿还将漆黑的手指竖在秦婉的面前,虽说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可秦婉还是从他的眼里看出了幸灾乐祸。
  随即眉头一皱,急忙忙地掏出丝帕狠狠地蹭了两下鼻尖,雪白的帕子上当即便沾了灰黑的脏污,轻嗅着还有松柏墨的清香。
  秦婉:??这是什么小学生心理?
  心里头不服气的秦婉,随即便从秋千上一跃而起,两只手紧紧地攥着傅于景的手腕,将其手心朝内,用力地往傅于景自己的脸上推。又因为两人的身高差异,不得不垫着脚尖往前够。
  猝不及防压过来的小姑娘似是用了全身的力气,且臂力惊人,倒是让傅于景都不由得为之一惊,他喜欢的小姑娘到底是什么大力士。
  却也因怕伤到她并没有挣脱,任由她攥着自己的手,只使着暗劲不让她得逞,另一只手虚虚地圈在她腰后,防止她摔倒。
  傅于景想得周到,只可惜秦婉不按套路出牌。见自己身高不行,那就秋千来凑。
  一手攥着麻绳,脚下一跨就踩在了秋千上,当下两人的身高就平行了,似是轻而易举就能够到傅于景的脸。只可惜她高估了自己的平衡力,刚要动作,却因为力的反作用,脚下的秋千同一时间也飞速地往后飞去。
  最终,害人不成反变成了飞扑入怀。
  傅于景眼瞳一缩,虚扶在她腰后的左手一把将其搂过护在身下,因为惯性脚下往后退了两步,踩到了石阶的边缘。而右手又还被秦婉双手攥着,身形不稳的傅于景只得将她护在怀里,顺着倒下去的力道滚落到一旁的十几丛茶树中。
  新品种的茶树枝叶格外地繁茂,一棵紧挨着一棵,将两人的身形阻挡个严严实实。身下稀疏的草叶还没有彻底枯黄,散发着自然的青涩气味,直往秦婉的鼻间钻。
  眼前傅于景清隽的五官离秦婉极尽,不得不说,即使眉心处沾了墨汁,也丝毫不减他俊美的样貌。脸庞如玉,夕斜的冬日暖阳,透过茶树交叠的枝叶缝隙照在他的脸上,似是泛着朦胧的光泽,而那些光泽还在顺着轻晃的枝叶而移动,让人不自觉地想一把抓住。
  “你的手,硌到我的腰了。”
  小姑娘声音轻轻柔柔,尾音依旧带着股让傅于景熟悉的娇气。两扇卷翘的睫毛还在小幅度地颤动,若不是傅于景的注意力始终在她身上,或许还发现不了。
  她在紧张。
  傅于景轻轻地抽出了扶在她腰后的手,改为前臂撑在她的耳边,稍微拉离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但是并没有急着起身。视线细细地描绘过秦婉的五官,最终落在她饱|满|水润的红唇上。
  哑声问道:“你与毅轩是如何相识的。”
  躺在茶树丛中的秦婉,正被傅于景的眼神看得心乱如麻,听到他的话,当即便是反问:“那是谁?我不认识啊。”
  见她表情不似作伪,心里头藏着事儿的傅于景暗自松了一口气,看来两人关系还没到交换姓名的地步。
  不过想到毅轩的那支木头笔,傅于景的语气里还是多了几丝吃味:“就是你教他做木笔的少年,另外,你还送了他一支。”
  秦婉眨了眨眼,瞧着紧抿唇角的男人,心中突然泛起了几丝笑意,其中还夹杂着让她还有些陌生的情绪。突然觉得对这男人今天莫名其妙的情绪,她好像不是很生气了。
  没想到今天来店里这么面色不善,搞了半天竟是为了这个事儿?秦婉挑了挑眉:“那可不是我送给他的,那是他花了十两银子买的,没想到你们俩竟然认识?”
  原来是买的?傅于景眉头舒展,彻底放了心,换了只胳膊撑着地上,用干净那只手轻扫过秦婉有些凌|乱的发丝。垂眸认真地看着她,语气中带着一丝轻快:“他是我大皇兄的遗腹子,是我的亲侄儿。”
  “侄儿?那他岂不是皇孙?”
  怪不得一副眼睛长在头顶的样子。
  傅于景见她一脸恍然的小模样,估摸着毅轩的性格在她面前也没有收敛,笑着点点头:“没错,虽不是我父皇唯一的孙辈,但是却是最受宠的那一个,从小便被养在宫中,性情直率张扬了些,若是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婉婉你可莫要跟他一个晚辈计较。”
  晚辈?
  秦婉眼白一翻,狠狠地瞪了过去,这狗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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