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再不努力就要被迫继承皇位了 番外完结-第2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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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礽抽了抽嘴角。
他脑海中又一次飘过了那句“大清皇帝是东方的阿波罗啊!”
“别将孤比喻成太阳,比喻成月亮就够了,”胤礽小声抗议。
曹珍虽不明所以,见胤礽神色认真,紧跟着点了点头。
二人商议之下,打算将这烫手的一千万两找一个接手的人。
再也没有人比户部更适合接受这一笔钱财了。
胤礽想要做什么,只要是符合大清利益之事,朝臣商议之下为他查漏补缺,最终户部就会拨款。
陈廷敬死守户部存银,脑子却很清醒,知道卡在最后的底线上给钱。
“孤信任陈大人,毕竟以前汗阿玛幼时问陈大人借钱,陈大人都不给面子不肯开国库呢!反而将自己的俸禄借给汗阿玛……”
胤礽深知,钱财充公,才能将利益最大化,国库有了这一笔收入,基础建设都可以搞起来啦!
“你去将孤的本金从这些钱中剔除,还有手底下人的工资,以及你的那一份酬劳所得,孤不会让你辛苦干活却没有工资拿的。”
曹珍小鸡啄米似的嗯嗯点头:“殿下眼光总不会错的,我这就去办。”
今天的太子小跟班,依然在不遗余力地对着胤礽吹吹呢!
次日一早,朝臣无需早朝,时辰到了便直接去各自的岗位上点卯干活,陈廷敬也一如往日般来到户部。
雅克萨开战以后,大阿哥随大军留在了龙兴江城,皇上则启程归来,再过不久就能回到京城。
回来路上,皇上会特意走远路,要求沿途为帝王修路。
待御驾回到京城,这条修建好的路就可以供百姓们使用了。
如此种种,户部耗去修路钱财可不少,加之前线战事烧钱,皇上又下了大决心,极为重视此次战役,一边派人紧盯着西域动向,一边钱粮半点没停地支援北面战事。
陈廷敬正在不断烧钱的大战心力憔悴,忽听人说太子殿下差遣人来通报,说一会儿要过来,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这一回可不能再任殿下胡闹了,我无论如何都不会答应继续拨款下去的,皇上也说了国库应先紧着前线战事。”
御使郭琇以行监察百官之由前来,闻言皱起眉头。
他虽以外学之事对太子颇有好感,可如今太子身边有腐败现象,郭琇亦不会坐视不管。
郭琇问道:“太子时常借用国库之财吗?他的私财不是取自皇上私库吗?”
皇上将私库对太子殿下敞开,这是明眼人都知道的事儿。
陈廷敬对郭琇印象不错,二人皆在反贪腐之上有共同语言,同样是做过言官的,陈廷敬可太明白郭琇想要说什么了。
“并非如此,太子将私人之才与国库之财分得很清,皇上也要求殿下不得再以私财填补国库,同样,国库之钱财只用于朝堂,太子若要使用,需走正道上奏内阁,获得批准。”
郭琇道:“可线索指明太子假借外洋贸易,与民争利,在这之上恐怕捞了不少银钱。”
这正是郭琹来找陈廷敬的目地。
郭琇道:“我是监察朝廷的言官,若有贪腐之事定不会轻易放过。如今有风声传来,似是有人在引导我前去彻查太子,揭露太子谋求私利之事。”
若是放在从前,郭琹早就上当了。
可摆在见识过大清研究所盛况的郭琇面前,他并不认为太子是私心重,也不像是会想尽办法贪图钱财的性格。
郭琹将自己的顾虑告诉了陈廷敬。
陈廷敬沉默片刻,斩钉截铁道:“你说的没有错,太子不是私欲重的人。”
“他虽然……”总是想办法掏国库钱。
“可他作为储君,是绝对优秀够格的。”
“他心如镜明,不会做这种损人利己之事。”
陈廷敬毫不犹豫支持太子之事,令郭琇迟疑了。
正在此时,外头有人通报:“陈大人,太子殿下来了,他说给您送钱来了!”
陈廷敬与郭琹面面相视,二人皆一头雾水。
陈廷敬忙起身来,边推开门边问道:“送钱,送什么钱。”
他见太子身边带着伴读曹珍,曹珍手中还捧着好几本书册。
“不多不多,也就九百多万两银子,或许到下个月能超越一千万两。对比国库一年税收六千万两自然不算什么,不过这是近几个月玉器店铺的盈利。”
胤礽说着,曹珍已是将账本递给了陈廷敬,笑着解释道:“这些便是玉器店的盈利账本了,是殿下扣除本金后剩余之数,殿下说了,玉器之财设计大量与外洋人之间的交易,可做国库收入,由官府掌管更为妥当。”
别说是郭琇,就连陈廷敬这见多了太子各种操作的老熟人都呆愣住了。
陈廷敬不可置信:九百多万两银,白送?!
第230章
京城玉器店一共才营业多久?不足三个月!
不足三个月,捞金超九百多万两,这是怎样可怕的数字!
陈廷敬一脸麻木地将太子与曹珍迎入内室之中,边上还跟了个同样震惊且不愿离去的郭琇。
太子倒是对此并不感到奇怪,还笑呵呵地与郭琇打招呼:“郭大人,又见面了。”
看他那纯良的微笑,郭琇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下意识地应了声。
“殿下总是会给我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吓,”郭琇感叹道,语气温和,与平日里在朝堂之上的锋芒毕露全然不同。
郭琇与陈廷敬相似,在茫茫官场之中能够有一个不畏强权的同道中人,陈廷敬自是欢喜的,心里下意识会想要帮扶郭琇。当他看到郭琇因对抗强权而受到挫折时候,仿佛看到了当初的自己。
可如今,眼看郭琇对太子殿下和颜悦色,显然心中对太子好感甚佳,陈廷敬欲言又止。
对太子有好感也就罢了,好歹藏在心里,别表现出来啊!
在陈廷敬的眼中,郭琇就像是一只不谙世事的小羊羔,正懵懵懂懂地“自投罗网”,往太子那儿一头扎了下去。
太子笑道:“看郭大人对孤没有严厉批评,孤就知道这样的惊吓对您来说是好事。孤也觉得是好事,国库有了余财,就能做更多实在事了。”
他不经意间的目光瞥向了陈廷敬,那意味深长的视线,就像是大灰狼盯住了小白兔。
大风大浪什么没见过的陈廷敬,竟在太子的目光中露出了警惕的神色。
陈廷敬也不接口,他瞥开了视线,不去瞧胤礽的眼睛,反而问起了曹珍此事的详细情况。
郭琇疑惑在心:陈大人似乎下意识回避太子殿下?为何他会怕太子呢?
曹珍细细回答靠那些玉器向外洋人换了哪些好东西。
用最昂贵却不能吃,不能用的玉佩,换来了现成的可可豆、加工完成的玉米片、果酱等食物。
大量的羊毛,皮革等,另外有外洋书籍,甚至于黄金!
一句美玉无价,定下一个最好的美玉进行商品拍卖的规矩,如此种种,倒是令人大开眼界。
西方人对什么更感兴趣?
浪漫的爱情,长寿的秘诀,能够彰显地位满足虚荣的宝物……
这些东西,正是将大清美玉包装完美的关键。
玉中有暖玉,有寒玉,开篇一张嘴,几首诗,竟能酝酿出这样好的结果来。
曹珍正是利用起了西方人对大清国的憧憬,引导出他们对美玉的美好幻想,最终以高价拍卖而出。
陈廷敬深深看了他一眼,神色复杂道:“你是曹寅的儿子吗?可真是经商奇才,比你父亲都厉害了。”
曹寅为皇上张罗私库,还提出了铸铜钱来售卖,变相增加皇上兜里的钱,如此作为,损伤的是百姓们的利益,是无形之中投入到民间过多的铜钱,会制使铜钱泛滥贬值!
陈廷敬对曹寅作为并不苟同,也紧盯着他弹劾过,奈何皇上将他当做自己人,护着他,即使他亏了钱财,都未发怒,而是轻拿轻放。
曹寅从皇上少年时就跟在他身边,可以荣获此殊荣,而今曹珍小小年纪跟着太子鞍前马后,可以预见未来定也是太子身边的大红人。
曹珍与他父亲可不同,他爹因受皇上赏识而获得地位,受科举正规途径考上来的文官们鄙夷,内心苦闷无处诉说,摆在曹珍这儿,那是洋洋得意地恨不得告诉所有人自己是因为太子殿下的亲近才获得好机会的。
“是殿下提出的最初想法,”曹珍一问一答间,谦虚而不失自信。
为了不给太子殿下丢人!
今天的曹珍,也在为成为太子殿下的左膀右臂而努力挺起胸膛。
胤礽催促陈廷敬:“陈大人将官办手续给办了吧,若是等汗阿玛回来,说不定煮熟的鸭子就飞咯。”
他歪头瞧陈廷敬,无奈道:“汗阿玛上一回就训斥孤平国库之事是败家子,这回还不知道要怎么念叨呢!”
陈廷敬:“……”
道理是这个道理,也能预料到皇上的反应,不是所有人都没有私心的,即便是皇上,也会命人去张罗皇家产业为内务府创造收入来源。毕竟内务府还要养活一皇宫的人呢!
玉器之利,本也可作为内务府收入来源,而一旦冲入国库,那钱财就不是皇上的了。
毕竟皇上是明君,做不了将国库钱财挪来自用的事儿。
胤礽告诉陈廷敬:鸭子已经煮好了,就等着人来接手,他这边的人只负责煮鸭子,不负责端盘子,也不负责帮人怎么吃鸭子。到时候如何接手玉器店,未来怎样管理,怎样与外洋人继续贸易,负责人由谁来担当,派遣谁去张罗等等,一切都交给户部负责了。
金灿灿的成果就摆在眼前,陈廷敬却只觉得眼前一黑。
听太子的意思,这笔钱恐怕守不住多久就会又被名正言顺地花出去。
太子将钱暂时交给户部来管,由户部出人来接手忙活后续事宜,一切麻烦也因为变为国库所有而阻挡在了外边。
而户部就是挡住麻烦的那一道屏风,陈廷敬几乎能预料到自己之后会有多么忙碌。
缺心眼的郭琹还出言赞美太子殿下大义!
他根本就没看出太子的险恶用心,这哪儿是给国库送钱?这是空手套白狼,要整个户部运转起来干活呢!
“陈大人?”太子担忧地在他眼前挥了挥,询问道:“您到底要不要啊?若是还犹豫,恐怕这笔钱最后会进内务府。”
陈廷敬咬了咬牙,就算前方有巨坑,他却不得不硬着头皮往下跳,然后在心里安慰自己:注定守不住的钱,那也是投入到大清建设之中的,只要对国有好处,那么忙活一点也不算亏。
“要!”
郭琹心中诧异。
太子来送钱,陈廷敬没有面露喜色,倒是有被“逼良为娼”之感,好生奇怪。
胤礽又对两位大人拱手,笑道:“孤知晓朝中因孤购买玉器之事而多有非议,郭大人身为监察御史,恐怕没少听到人们前来找您‘告状’。”
郭琇想起自己是为了什么来找陈廷敬,不由点了点头。
“如今既已知晓殿下将之献给国库,此事应当禀告皇上,上奏内阁,如此亦能避免诸多误会。”
郭琇可不管朝中党羽之争,他自身没有任何派系,做事直来直往,一点都没有被束缚手脚的样子。
胤礽笑道:“对,上奏内阁,多谢郭大人提醒了,孤就按照郭大人提示的来做。”
他几乎可以预见那些针对他的人在朝中跌个大跟头了。
太子并未停留太久,将所有事情都交给户部后就曹珍拍拍屁股走了。
留下陈廷敬拿着那烫手的九百多万两银,深深叹了口气,回到书案前便写折子向皇上“请罪”。
玉器之利富可敌国,而太子殿下仁德高义,定要将玉器之利送予国库,以缓国库银两紧缺之忧。微臣惭愧,因受利所诱,未能规劝殿下……
陈廷敬需要告诉皇上:那是太子非要给他的,不是他讨要的。
他也需要对护犊子的皇上表明自己有过错,此事是自己的错,绝不是太子有错。
如此以退为进,这笔钱归入户部已是板上钉钉。
郭琇回去以后,果真又遇上了前来寻他告状之人。
另一位御史席柱匆匆而来,严肃道:“有关太子殿下利用职务之便与民争利之事有结果了,证据确凿。如今只需要将证据连通弹劾奏书送予皇上手中即可。”
郭琹怔了怔,问他要来了弹劾奏书。
奏书上曰:国之储君,为谋私利,肆意压低价格逼迫商贩售卖玉器给他,而后又借外洋之职,以高价将玉器售卖给外洋人……
短时间内捞来巨额之财,所涉之脏款恐高达数万余,臣等恐其后另有深意。太子手握诸多钱财,非供享乐或挥霍无度,铺张浪费,非圣贤之作为。
郭琇将那奏书放下,冷冷地问道:“是谁指使你写下这些的?”
席主闻言一愣,差点没反应过来。
放在以往,只要证据确凿,郭琇早就主动来帮他了。
郭琹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