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竹马的威严[穿书] 完结+番外-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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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樱并非明媚张扬的美人,许是因得常年体弱的缘故,独养出一身我见犹怜的气质来,且一双杏眼最是撩人,哪怕并未有何动作,也似带有三分轻愁,叫人心生怜惜,当真是一寸秋波,千斛明珠觉未多。
此时一双秋水剪瞳定定地望着顾清之,顾清之不知怎的,就想起了上回闻樱替他包扎伤口,包着包着自己反倒体力不支晕过去一事来。
眼前的少女,身娇体弱得很。
“可有伤到哪儿?”
赵玉儿慢慢抬起头来,眼中似强忍着泪似落未落,正要故作坚强地应上一句“表哥,玉儿无事”时,却发觉顾清之的目光压根儿未落在她身上。
这句话,是对着闻樱说的。
“表哥,她……”赵玉儿有些不可置信。
顾清之眼眸淡淡扫下来:“她怎的了?”
赵玉儿到底有些畏惧他身上气势,小声将方才的话又说了一遍:“表哥,玉儿是自己不小心跌倒的,不关闻姑娘的事。”
声音细若蚊蝇,怎么听怎么发虚。
且话中的意思,已然十分刻意了。
莫说顾清之这等见惯官场浮沉的人,或是黄妈妈这等见惯深宅心机的人,亦或是闻樱着等宫斗小说看过百八十本的人,就连碧落这等心思不深的小侍女,也觉出这位表姑娘对闻樱刻意的不善来。
赵玉儿话音一落,顾清之与闻樱脸色未变,倒是一旁的黄妈妈眉头深深皱起,看向赵玉儿的眼神又变了几分。
眼下此情此景,闻樱忽而有些不合时宜地想笑。
不为旁的,她只是忽而想起,若是放在她以往看过的那些古早小说中,顾清之此时的反应,应当是:一把将她护在身后,抬起下巴垂下眼眸,冷冷地睨着赵玉儿,语带嫌弃道:“莫说不关蓁蓁的事,就算是蓁蓁当真推了你,你也吓着她了,合该你给蓁蓁道歉!”
闻樱不自觉被自己的想法逗乐了,不过她想以顾清之的性子应当是做不出这样的事儿来,既然如此,不若她亲自上阵,也来过一把瘾。
这般想着,闻樱便踏前一步,垂眸看着赵玉儿道:“既然与本姑娘无关,你为何又字字句句都要带上本姑娘的姓名呢?”
顾清之与黄妈妈都知晓太傅夫妇极其疼爱这个女儿,将她性子养得娇纵些许,因此眼下见闻樱这番姿态,也不觉得有何奇怪。
且闻樱话语间也并未带恶意,与其说她现下这副模样是刁蛮跋扈,倒不如说她更像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小孔雀,此刻正要讨回自己的骄傲来。
不仅丝毫不叫人觉得讨厌,反倒还有几分娇蛮的可爱。
赵玉儿此时仍坐在地上,不得不仰起头来去看闻樱,许是背着光的原故,赵玉儿看不大清闻樱面上的神色,却能看到顾清之在她身后负手而立,面上无丝毫不悦,唇边甚至还噙着一抹浅淡的笑意。
此情此景,落在赵玉儿眼里,便是实打实的恃宠而骄了。
面前的女子锦衣华服,二人虽同样披着月牙白的斗篷,可闻樱身上那件,不论是用料还是绣工,一瞧就比她身上这件好上不少。
赵玉儿心中无可抑制地涌上一股嫉妒。
见赵玉儿不知看着哪里开始晃神,闻樱忽觉有些无趣,不想再与她多做纠缠,便借口道:“天色不早了,我若再不回去,只怕爹爹要担心了。”
“我送你。”
顾清之说着,转身与闻樱一道大门走去。
赵玉儿还伏在地上,看着面前人一个二个的都转身离去,还有些愣愣的反应不过来。
“地上凉,表姑娘还是先起来吧。”黄妈妈说着,伸手去扶赵玉儿。
既然顾清之亲自送闻樱,黄妈妈自然没有跟上去打搅的必要,见赵玉儿起身后仍不住地往顾清之离去的方向瞟,便话里有话道:“闻四姑娘与太尉大人自幼青梅竹马,二人感情甚笃,想来我太尉府好事将近了。”
黄妈妈言下之意,便是太尉与闻姑娘之间的感情是容不下旁人插足的,只是她到底身份有别,不好说得太直白,也不知赵玉儿究竟听进去了没有。
闻樱与顾清之并肩而行,走着走着,忽而想起一事来:“清之哥哥,亏得你还每日给我写封书信,怎的连府上来了一位表姑娘这样大的事,都不曾与我说呢?”
少女的嗓音娇柔婉转,微扬的语调间似乎带了一丝娇嗔。
顾清之顿了一顿,有些不确定道:“府上来了个表姑娘,是大事?”
作者有话要说:
赵· 低段位小白莲· 玉儿
一寸秋波,千斛明珠觉未多——出自晏几道《采桑子· 红窗碧玉新名旧》
第37章 心事
闻樱一顿,顾清之这话,好似也没错,这位表姑娘的到来,于他而言的确无关紧要。
不过一想到从前顾清之日日送来的流水账里连今日喝了什么汤、咸了还是淡了这一类的事都要写进去,闻樱又觉有些别扭。
虽说这位表姑娘明面儿上是求老夫人给她挑个好人家,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她对闻樱的敌意来。
而这股敌意的缘由,除了顾清之还能有谁?
顾清之见她沉默下去,知晓她是在意这件事情,便道:“你若想知晓她动向,我以后便写进书信里。”
闻樱想也未多想地拒绝了他这番“好意”:“她来上京是为了谋一个门好亲事,在这事儿上我并帮不上什么忙,还是不必了。”
若是顾清之真为了在写给她的书信里多添两句话,而开始留意起赵玉儿的动向,岂不是正中赵玉儿下怀?
既然闻樱不想看,顾清之也没有硬写的道理,日后的书信中果然并未特地提起过表姑娘来。
闻樱离开太尉府后,黄妈妈便回了老夫人处,思忖再三,还是说了赵玉儿对顾清之近乎刻意的示好一事。
顾老夫人听着,眉头渐渐皱起:“我念在血浓于水的情分上,将她接来上京,她却打起了我孙儿的主意?”
顾老夫人想的比黄妈妈要更深远些,顾清之与闻樱有婚约在身,日后顾清之的妻子必是闻樱无疑,若赵玉儿有心想攀顾清之这棵大树,且有手段能讨得顾清之欢心,那将她收入房中做妾也不是不可。但如今赵玉儿尚无名无分也无依仗,便敢在闻樱面前耍花招来挑拨离间,若是日后当真成了顾清之的侧室,只怕府中要日日不得安宁了。
且闻樱身子本来就弱,若是被挑拨着气得狠了,亦或是急得狠了,弄出个三长两短来可如何是好?
顾老夫人见过太多因后宅不宁而弄出的糟心事儿,自然不想让这等乱七八糟的事情发生在顾府,听黄妈妈这么一说,便要寻个机会敲打敲打赵玉儿。
谁知还未等顾老夫人动作,赵玉儿便自己过来请罪了。
赵玉儿一脸悔意,在顾老夫人面前哭得哀哀戚戚:“老夫人,是玉儿痴心妄想,见表哥天人之姿,便动了不该动的念头,玉儿知错了,还望老夫人莫怪。”
说着,赵玉儿抬起头来看着老夫人,眼里包着两包泪,看上去好不可怜:“上回玉儿惹恼了闻姑娘,如今也无颜面在府中待下去,只求老夫人随便寻个人家,将玉儿嫁了吧!”
顾老夫人对她这一番哭诉将信将疑,待听得“随便寻个人家嫁了”这句话,更是皱了眉头:“胡闹,婚姻大事,怎能随随便便就定了?好了,待日后再见到闻姑娘,你好生给人家赔礼道歉,想必她也不会放在心上。”
说着,顾老夫人的语气严厉几分,对赵玉儿道:“那些不该有的心思,往后可莫要再有了。”
赵玉儿红着眼眶,细声应道:“玉儿谨记老夫人教诲。”
说罢,小心翼翼地斟了一杯茶,奉至老夫人手边。
老夫人垂下眼眸看去,见赵玉儿眼中尽是讨好之意,不由得在心中叹一口气,接过这杯茶,浅抿一口道:“不错。”
这事儿便算是过去了。
赵玉儿心中松了一口气,又陪着老夫人说了一会儿话,这才起身离去。
赵玉儿暂住在太尉府西边儿的一处小院子里,待回了院中,身旁的侍女小卉颇有些不解地问道:“小姐,老夫人既未召您过去,您为何又主动上前去找不痛快呢?”
赵玉儿轻哼一声:“你当那老太婆是个傻的,我之前那般刻意地去惹那闻家小姐,你当她看不出来?我若是不主动哭诉悔过一番,她当真将我随意找个人家嫁了,那可如何是好?”
小卉闻言连连点头:“还是小姐想的周到!”
说着,见四下无人,又压低声音对赵玉儿道:“太尉大人人中龙凤,小姐为何不争取一番?咱们如今,也算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呀!”
赵玉儿睨她一眼,没好气道:“我来太尉府这些日子,做了何事你都看在眼里,我费了那般多的心思,你可见表哥多看了我一眼?我倒是想嫁予表哥,可他既未正眼瞧过我,前头又有个同他青梅竹马的闻姑娘在,我若是将一颗心放在他身上,那要等到何时才能有出头之日?”
见小卉一脸懵懵懂懂,赵玉儿有些不耐地继续道:“上京之中达官显贵一抓一大把,我嫁不了太尉,选择也多得是,只要老夫人肯稍费些心思帮我挑一挑,我后半辈子便不用愁了。”
赵玉儿说着,蓦地想起上回见到闻樱时她的衣裳与首饰,眼中不禁流露出向往之色。
小卉仍有些似懂非懂,问道:“既然小姐您于太尉大人无意,那日为何又要去对闻姑娘说那些话呢?”
赵玉儿轻轻一笑,轻抚着昨日才修过的精致指甲,成竹在胸道:“那日我不过是试探一番,若是表哥对我有意,或是他与闻姑娘不睦,那我往后便一心一意取得表哥欢心;但若是表哥对我无意,老夫人见我这番举动,担忧我去挑拨他二人,也会将我的婚事尽快安排下来,省得这老太婆总找这样那样的借口一推再推。若是她一直推脱着,我这婚事定不下来,爹爹又心急将我嫁出去,只怕我将来还是要回到化州老家去。小卉,你可还想回去?”
小卉闻言,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这几日来见过了太尉府中的奢华,化州的老宅已然入不了眼,若是能留在上京享荣华富贵,谁还想回去化州呢?
赵玉儿说着,又“啧啧”两声道:“爹爹也是个目光短浅的,当年若是能看出表哥今日能有这般大的作为,便该将他接回府中抚养才是,如此一来,我府上便是对他有养育之恩,今日我若是想成为顾夫人,岂不是容易得很?”
小卉诺诺应了两声,抬眼看了看赵玉儿,犹豫了一番道:“小姐,您向来是个聪慧的,太尉大人在朝中一手遮天,您若能留在太尉府,只怕比嫁去别家要好上不少,您为何,不争取一番呢?”
赵玉儿闻言白了她一眼道:“我倒是想留在表哥身边,可那日表哥对闻姑娘是个什么样儿的态度,你还瞧不出来吗?”
小卉眼珠子一转,凑到赵玉儿身边,压低声音道:“小姐,奴婢无意间听说,那位闻姑娘之前为了一位将军,与另一位姑娘大打出手……”
接着,小卉便将那些东拼西凑听来的流言说与赵玉儿听。
赵玉儿听着,眼中流露些许讶异之色:“此话当真?”
小卉嘀咕道:“这是咱们来上京之前的事儿了,奴婢也是出府为您置办物件儿时,无意间听旁人说起的,不过听闻那日里闻姑娘可是为了何将军,直接在大街上给另一位姑娘难堪呢!”
赵玉儿听着,眉头凝起,又嗤笑一声道:“这还真是个没脑子的,她与表哥有婚约在身,表哥又是实打实的权贵,她竟然敢在大街上为了另一个男子挑起事端来,真不知她是怎么想的。”
小卉附和道:“对呀小姐,闻姑娘这般作为定是遭人厌的,咱们何不煽风点火,让太尉大人厌弃她呢?”
赵玉儿心中不由得一动,若是顾清之心中不喜闻樱,那她便当真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了。按着小卉的说法,这件事应当闹得不小,顾清之不可能不知晓,可瞧着那日顾清之的态度,不仅未对闻樱有丝毫嫌隙,反倒还护得紧,不像是十分在意这件事的模样。
可是,当真会有男子丝毫不在意心上人心中装的是别人?
见小卉殷切的眼神,赵玉儿顿了一顿,犹豫道:“容我再想一想。”
话虽这么说,赵玉儿心中却不可抑制地动摇了。
论权贵,整个上京还有谁能越过顾清之去?
闻樱从太尉府中回来,思忖一阵,而后向宫中递了牌子。
这几日发生的事情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先是发觉朱璃也换了芯子,再是忽然冒出了个闻所未闻的表姑娘赵玉儿来,闻樱有许多事情不知该从何捋起,便想着与周景玥见上一面,同小姐妹说说体己话。
这位凭空出现的表姑娘虽然看起来不大聪明的样子,可闻樱每每想起她瞧自己的眼神,便觉心中有些不适。
那神色似羡慕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