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别看我,我只是来修水管的!-第1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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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方乐又开始不安起来。苏越心只能让他先去睡觉,并在下一个时间点到来时,代替方乐进行了仪式 仪式者和仪式对象并不一定要为同一人。作为仪式者,如果顺利的话,她也可以将方乐送出去。
毕竟都是因为她才被拖进来的,她总得对人负责。
原本白河是想替她去的,然而也不知为什么,自打今早起来,他就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状态似乎也不是太好。苏越心想想那小屋似乎还挺危险,便让白河和方乐一直歇着去,挽着袖子自己上了。
当天,九点整。
第一道烛火被轻轻点亮,静谧的房间里,唯有苏越心低喃着歌谣的声音回荡。
不止是哼唱到第几句,她忽然感觉意识恍惚了一下,再睁开眼时,便发现自己已站在了一个房间之中。
但这个房间……似乎和许青江他们描述得不太一样。
没有什么牌位,也没有什么女鬼,整体气氛也并不阴森恐怖……嗯,虽然对她来说,好像这两个词本身也不常见。
她左右环顾着,越发感到奇怪。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所在的地方,能不能被称为一个“房间”。
这看上去就是一个很空旷的空间,四面都是墙,墙上挂满了密密麻麻的木牌,每个木牌上都有着不一样的字。
这些字的排列感觉是完全随机的,没有任何规律可言,因此,想要在里面找出特定的字,还真是挺麻烦的——但比起霍青青他们的描述,又似乎太简单了些。
苏越心心里觉得奇怪,却还是化为黑雾腾空而起,尽快从四面墙中找出了写着方乐名字的木牌——“方乐”这个名字是他进入副本后使用的,被视为无效,苏越心只能去找他的本名。不巧的是,他本名是四个字的……
苏越心眼睛都快看花了,好不容易总算将四个字找齐,从“小屋”里脱离了出来,当着方乐的面将它们展示了一遍,在确定无误后,便赶紧将它们烧掉——随着最后一块木牌的烧尽,方乐的周身亦燃起火焰,很快便消失在了苏越心面前。
现在,这个世界里尚未脱出的,就剩下苏越心和白河两人了。
白河是不需要仪式的。他本身就是钻“漏洞”进来的,要离开了,再从“漏洞”钻出去就行,唯一的问题就是出去后很可能就没法再进来了;而苏越心,受困于当前的玩家身份,是非走仪式不可的。
苏越心却不急着离开。她仗着外面的NPC也没法将她怎么样,大摇大摆地在街上逛来逛去,与白河一起去看商场里的漂亮衣服和头饰。直到下一个时间点要到了,方原地摆出一个仪式,掐着点点亮蜡烛 但她的这个仪式,却不是为自己的。
丁一、安琪、张晓天。她借着仪式,一次次地将写有他们真名的木牌取回,然后依次点燃。
她也不知道这样能不能将他们的灵魂——或者说鬼魂送出去。她也知道,像他们这样的玩家,即使死了,意志没办法在副本里留存太久。
但她还是想尽力让他们都出去。她在这里待了太久了,她知道这里不是个好地方。换做是她的话,哪怕是死,也是不愿意继续待在这里的。
找取他们三人木牌的过程,同样很顺利——不知为什么,苏越心不管几次进入那个小屋,看到的都是同样的布置。她只能将这理解为天赋带来的优势。
最后一个以死者为对象的仪式举行完毕,时间已经是下午六点过后。要再举行仪式的话,只能等到九点钟。
苏越心便继续和白河在街上游荡。夜幕降临,街道两旁的霓虹灯光自然而然地亮起,她落在人行道上的脚步不自觉变得轻快,像是踩着键盘一样。
她身上的衣服早就已经变了,又变回了那件白色的洋装。白河望着她的背影,忍不住伸手又替她整了整那个蝴蝶结,问她:“这衣服,也是你‘模拟’出来的吗?”
苏越心踩着地砖的脚步一顿。
“……嗯。”她默了一下,偏过头去,“因为听说会抹掉我的记忆……我就在想,我不认得你,你也不认得我,那可怎么办?”
“所以就把那件小衣服吞了进来,让它占了一个模拟位……我本来是想一直穿在身上的,这样你看到了也许会有印象。不过等再次‘醒来’后,我却不记得这个事,只知道这件衣服很重要,不能把它替换掉……”
苏越心喃喃地说着,突然发现身后没了动静。她转过头去,看到白河站在原地,正傻愣愣地看着自己。
她眨了眨眼,走回去,拍了拍他的脑门:“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白河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觉得耳廓一阵发热。
他闭了闭眼,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就……嗯,这么说吧。虽然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但我还是想确认下……你白天说,我不生气也可以,指的到底是……”
他话未说完,忽然听到一阵闹钟声响。
苏越心从书包里掏出个小闹钟,看了一眼,有些诧异:“好快啊。这么快就要到九点了。”
她说完,抬头看了眼白河,见他表情复又变得呆滞,还以为他是在惊讶那个小闹钟,便顺口解释道:“因为这个世界里没有找到能用的‘手机’。就只能用这个来提醒时间了。”
她说着,将闹钟放在边上,跟着便从包里掏出蜡烛、猪肝等等材料,就地摆出一个仪式的法阵。
她紧盯着闹钟的指针,在时间指向九点的第一时间点燃蜡烛,转身正要点燃其他的,余光瞥见白河呆滞又有些憋屈的神情,想想还是又转了回来。
“关于我说的那句话……具体可以等我们出去了再商量。”
她望着白河,脚下是轻巧跃动的烛火,背后则衬着无数霓虹灯的光彩——世界一时变得非常绚烂,她在这片绚烂中,冲着白河,嘴角扬起了一个极细小、极细小的弧度。
“你以前曾说过,要我先接触一下外面的工作、外面的人,再决定以后想做的工作。嗯……我觉得我现在应该接触得很多了,我心里也差不多有答案了。”
“工作的话,我现在很满意。但如果是和你一起工作的话,我想我会更满意。所以……不介意的话,出去后,我想挖角你,你看可以吗?”
第一百零九章
白河完全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答的了。
他只记得在听完自己的回答后,苏越心嘴角的弧度似是更明显了一点。
“哦,对了。”她转身去点其它蜡烛,又似想起什么,转头嘱咐道,“你最好把小盲叫出来。以防万一。”
白河应了一声,忙将盲少爷从体内放出。迷你黑雾版的盲少爷轻巧落在地上,观察了一下情况,十分识趣地待在了原地,白河望着他的头顶,嘴角的弧度却又渐渐收敛起来。
他还没有告诉苏越心,自己昨晚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他,似乎是代入了某个小孩的视角,正乖乖坐在餐桌旁,切着小馅饼。桌上满是精巧的糕点,桌子的对面,坐着一个穿洋装的女孩。
白河能感到自己的意识在活动,动作却完全不受自己控制。他感到自己在缓缓抬头,视线落在对面女孩的脸上。
白河认得那张脸。那是安眠小姐。
“眠眠。”他听到有声音从自己嘴里冒出来,是很稚嫩的童音,“‘本子’是什么意思?”
“嗯?”对面的安眠漫不经心地抬眼,“怎么会想到问这个?你从哪里听到的?”
“我今天听到两个叔叔说的。”白河听到“自己”如此说道,“他们说你是本子,说我也是……”
白河感到“自己”歪了歪头:“这是什么不好的词吗?”
“倒也不算。”坐在对面的安眠慢条斯理地说了句,说完微微抬起了下巴,精致的面孔上显出了几分倨傲,“嗯……也不知道现在的你能不能理解。总之你记好了,这并不是什么不好的词,不过也很不上台面就是了……”
“不上台面?”白河听到自己这么问道。
“反正我是这么觉得的。”安眠坐得笔直,动作优雅地叉起一块小蛋糕,“这种毫无内涵的简称,也不知是从哪儿传出来的……一般说这个的,都没什么恶意,人家开玩笑而已,不过你自己别用……”
简称……
白河在心底重复着这两个字,不由自主地蹙了蹙眉,一阵低低的歌谣声忽然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循声望去,只见苏越心周边的蜡烛已经全部被点起。她本人正站在烛火之间,又一次诵念起那首通往“佚名小屋”的歌谣。
盲少爷很乖巧地守在白河身边,脸部却是朝向苏越心的,脖子微微前倾着,看得很专注的样子。
白河抿唇看看苏越心,又看看旁边的盲少爷,眉头不由拧得更紧了些。
昨晚在梦中无法察觉,但在清醒过来后,他就慢慢回过味来了——他所做的那场梦,应该是与盲少爷有关。
他代入的是盲少爷的视角,看到的是他和安眠小姐实际发生过的对话。很有可能,这场梦就是盲少爷通过两人的绑定关系,强行植入给他的。
问题在于这场梦的内容到底有什么实际意义?他将这些展示给自己看又是为了什么?他是故意的吗?又或者只是不小心……
连二连三的疑问涌进白河脑海。早在白天的时候,他就思考这些问题思考了很久,现在看到盲少爷,大脑便又陷入了同样的烦恼之中。
只可惜现在的盲少爷,因为被削弱的关系,暂时失去了语言能力。不然倒是可以直接问问他……
嗯?
白河低头又看了看身边的盲少爷,突然伸手敲了下脑门。
真是脑抽了。今天注意力全在苏越心身上,居然直到现在才想到……
他暗暗骂了句傻子,跟着便蹲下身来,正色看向盲少爷。
“盲少爷,我现在有事情要问你。你听清楚我说的话,要是我说对了,你就点头,没说对,就摇头,可以吗?”
另一边。
随着飘荡的歌谣声,苏越心感到自己的神智又轻轻摇晃了一下。再次睁开眼时,她已又来到了那个空间里。
没有出口的空间,也没有任何的摆设和可供藏匿的角落。所有的木牌都那么大剌剌地挂在墙上,像是任人采撷的果实。
苏越心仰望着那些高高挂起的木牌,又一次化为雾气,腾空而起,在木牌前快速旋转起来。
苏、越、心——她对自己要找的木牌心知肚明。然而在房间里转过一圈后,她却渐渐意识到了不对。
“苏”字牌和“越”字牌都已经找到了。但这个房间里,似乎没有“心”字。
苏越心微微蹙眉,不死心地又在房间里兜了两圈,甚至将所有的木牌都掀起来看了一遍。
——答案更加明确了。这个房间里,就是没有“心”字牌。
……这是几个意思?
苏越心的雾气在空中停顿了下来。
是故意针对自己吗?想让自己没法从这里离开……
不过还好,问题不大。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已经拿到的两块木牌——“苏”和“越”。
在安眠所构建的临时副本里,她曾经用“苏越”这个名字自称,也确实得到了其他人的认可。
这样算下来,这个名字,应该也是符合仪式要求的。
苏越心打定主意,落地化为人身,将两块木牌握在手里,闭眼再次诵念起歌谣。
——熟悉的恍惚感又一次降临。她强压下内心的不安,再次睁开眼睛,正对上白河有些紧张的目光。
她只道对方是怕自己出意外,便将拿着的两块木牌冲他展示了一下,顺口道:“别担心,我没事——我找到正确的木牌了。”
白河望着那两块木牌,却是倏然变了脸色。
“只有这两块吗?”他的神色复杂起来,“你名字不是有三个字……那个‘心’字呢?”
“那个字我找不到。”苏越心坦然道,看着白河抿紧的嘴角,“怎么了吗?”
“……我不敢确定。”白河说着,看了眼苏越心手里的木牌,又看了眼闹钟上的时间。
苏越心找木牌的动作很快。此时距离仪式结束,还有三分钟。
“苏越心,我有两个问题,你好好想想再回答我,先别急着把木牌烧掉。”白河说着,喉头滚动了一下。
“第一个问题,你自己的名字,到底是从哪里来的?第二个问题,在你失去记忆后,游戏那边,有没有人要求你更改过名字?”
“名字?”苏越心有些不解,然而比起不解,她更在意的是心中不知为何窜起的不安。
“名字就是……自然而然有的啊。”她仔细回忆了一下,迟疑地说道,“从意识起就知道我叫这个名字了。后面被抹去记忆后再次苏醒,也是自然而然地就知道这个名字了……嗯?”
说到这儿,她才忽然意识到了很重要的一点。
她自己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