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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大梦觉晓-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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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叹,李星河说道:“当年师傅以心血为引,创下玄门秘术这一邪门武功,为得就是治好你的病,但事实却证明了此法并不可行,你的病无法可治,无药可医,你便是赔上再多人命也只是徒劳。”

  “哈,玄门秘术,你竟然以为这只是一门武功?”仿佛听到这世间最可笑的笑话一般,林子彦笑了,笑得疯狂,也笑得凄凉,良久,他才止住笑声,冷冷说道,“你竟认为这门武功的存在只是为了治好我的病?”

  狂风在二人身侧呼啸,吹得枝叶摇晃,灯火散乱,在地上映出深浅变换的昏黄色。

  林子彦突然以无比怜悯的口气对李星河道:“我真是心疼你被蒙在鼓里这么多年。”

  李星河犹疑非常,皱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果真什么也不知道。

  看着这样的李星河,林子彦不觉有些羡慕,羡慕的同时又无比强烈地嫉妒着,嫉妒对方的无知,也羡慕他的幸运。

  这世上,从没有人像保护李星河那样地保护过自己。

  可他李星河凭什么如此幸运?健康的身体,惊人的才学,他拥有自己所向往的一切。

  当年的事情,墨无书将他瞒得死死的,为此甚至以自身为饵,将当年参与过那次事件的人尽数除去。

  人性可怖,诡谲无常,由人的贪婪野望所衍生出的丑恶与卑劣,根本无法事先预见,知晓当年所有真相的林子彦,突然无比好奇,无比迫切,也无比难耐的想知道。

  ——当李星河知道一切,知道墨无书和天玄老人所做的一切时,会露出怎样的表情。

  想到这,林子彦那颗悬挂在不知名处狂怒的心,忽然停下永无止尽的风暴,慢慢沉寂了下来,他饶有兴趣地笑了起来,语气温和地问道:“三师兄,这么多年过去,你是不是至今都还想不明白为什么当年大师兄要动手杀了师尊?”

  意料之外的问题,李星河闻之浑身一颤。

  将对方所有的反常都看进眼里的林子彦微微笑了笑,说:“当年的事情,我是知情者。”

  李星河冷目看着林子彦,没有说话。

  李星河有预感,林子彦即将出口的话语,必会掀起惊涛骇浪,他不该听,他该直接动手杀了对方,以绝后患,这也是李星河此行的最终目的。

  可事关墨无书,李星河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探究的欲望。

  当年大师兄究竟为什么要杀师尊?这个问题彷如一根刺,一直横亘在李星河的心头。

  良久,李星河缓缓放下置于腰间的右手。

  见人不语,林子彦也不在意,李星河没有直接动手,那自己便已占得上风,再见人放下右手,很好,自己赌赢了。

  林子彦笑了起来,不慌不忙地将话题转到另一个方向,继续叙述道:“当年同盟会瓦解之后,我一直没有放弃过寻找医治自己的方法,我以为我能赢过命。”

  林子彦脸上的笑容并没有持续太久,说话间,林子彦置于身侧的手突然颤动了起来,颤得就像在抖筛子,双目死死地盯着李星河的脸,带着一种不清醒的狂热,笃定的声音也在瞬间抖成了那个频率:“可后来我才发觉,我赢不了天,你说得对,我的病是天意。”

  原该封锁在冰雪中的情绪,随着出口的一字一句,宣泄出难以掩藏的,比火更烈的恨意。

  “但我不甘,我不甘心就这样死了,凭什么?”林子彦突然怒喝一声,声音癫狂,神色扭曲,青筋一根一根迸出来,举指骂天,“这天太不公平了!它竟要将我活活逼死,它竟然想逼死我?它竟敢与我为敌!”

  怒意在林子彦的心中翻腾,咕嘟咕嘟在胸腔里冒着泡,蒸腾上来的怒气冲的他喉头发甜,良久,他仿佛脱力般地垂下指天的右手,平复心绪,嘴唇抿的发白,牙齿咬得发酸,却还是压不下沸腾着的血腥与杀意。

  “那我便与天争命!”

  “然后我想到了玄门秘术。”

  在另一边,顺着李星河留下的暗号,关峋来到琅琊殿左近。

  最先传来的是惨叫声。

  关峋寻声飞奔而去,浓烈的血味随之迎面扑来。

  而后映入眼帘的,是一把被血染红的大刀,鲜红的刀刃此时正一寸一寸,慢慢地从一个黑衣人的胸口里抽出,有血迹翻卷着染上了握刀之人的洁白袖口。

  遍地尸骸,青苔染血,惨不忍睹。

  环顾一周,最终,关峋的视线还是定格在那双被杀意染得极为艳丽的瞳孔之上。

  杀人者,是沈辞衣。

  沈辞衣显然也注意到了关峋。

  四周蓦然一静。

  令人窒息的空气里,沈辞衣缓缓抬起眼,第一次看到了面无表情的关峋。

  关峋一动不动,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沈辞衣。

  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星星点点地打在沈辞衣的身上。

  关峋微微皱起眉,比月光更冷,比刀刃更寒的杀气,瞬间锁定了沈辞衣,避无可避,笼罩全身。

  沈辞衣见状,不仅不慌,反而微微笑了起来,只见她垂下手,拖着刀,缓缓越过满地横陈的尸体,一步一步向着关峋走来。

  沈辞衣脸戴面具,玉屑似的银芒散落其周身,缥缈如梦,于无声中,拓开一幅带凶绝艳。

  她说:“好久不见了,你……还好吗?”

63# 秘术 当然是因为墨无书。



   长夜尚未过去。

  夜空中,星河欲转,月华敛,云淡霜天曙。

  林子彦昂首看天,轻轻说道:“玄门秘术,是我活下去的最后希望。”

  “于是你便重新开始研究这门武功,并以长生不老为噱头,利诱他人成为你的试验品。”月色下,李星河的面孔微微泛着苍白,而越发显得他怒不可遏,“你为了让自己活命,而残害其他无数条生命,你能活至今日,这背后究竟有多少人为你而丢失了性命?”

  “那都是些空有抱负却无能力的仇世者,他们本就心术不正,死有余辜。”略停了停,林子彦的眼中突然露出极度残忍,又几近疯狂的光芒道,“我以秘术功法,传授他们武学,让他们摆脱平凡,在人生的最后关头,突破极限,成就自我,他们应当感激我才是。”

  “一派胡言!”李星河怒目一瞥,反手就是一道剑气直斩而去,“玄门秘术,这门武功之所以会被灌以秘术之名,就是因为它的阴邪特质,对于没有武功基础的人而言,此秘法无异于勾魂毒药,必乱其心志,使其堕入魔道,为祸苍生。”

  李星河的这一式,虽剑未出鞘,然剑光却如雪片飘扬,举重若轻,直取林子彦的咽喉要害。

  林子彦见状,丝毫不敢大意,脚下滑开半步,往后急退了三丈。

  同一时间,李星河动了。

  灵动如蛇,迅疾如箭,腰间的炼柔软剑也随之出鞘。

  毫无预兆,无声无息。

  任谁都能看出这一剑的威力,这是可夺人心魄的一剑。

  林子彦自知无法与之硬扛,瑶城七子之中,他的武功一直都是最差的那一个。

  唯有退,再退。

  林子彦再次后退,一跃退出四丈之外,可他没有停下,他还在退。

  动作流畅优美,举手投足间透出一种舞蹈的韵味来,与林子彦那苍老干瘪的相貌极不相称。

  李星河停下时,林子彦已退至六丈之外,平地边缘的栏杆处。

  “你还能再退?”李星河嗤笑。

  “你还能再追?”林子彦同样微微一笑,弹了弹衣袖上不存在的灰尘,缓步走回。

  李星河视线微转,看了眼将他团团围住的众人。

  这些人,黑衣蒙面,正是此前立在大殿门前的护卫们。李星河出手的毫无预兆,猝不及防,这些人许是来的太过匆忙,他们的手里还拿着用以照明的火把。

  李星河朗笑一声,随即又是一剑挥出。

  这一剑,不带半分杀气,恍如泼墨挥毫一般,在空中虚画出一道华彩,一笔妙到毫巅,说不出的洒脱飘逸。

  围着李星河的一众黑衣人,被剑气逼的纷纷后退一步。

  “就凭这么些人,也妄想从我的手下保住你?”说话间,李星河笑意微敛,两道清秀的长眉斜斜一挑,目光也在霎那间变得冷峻坚定起来,“不自量力!”

  林子彦不慌不乱,自崖边缓缓靠近,说道:“凭他们自然不能,但我的故事还没有说完,师兄不想听了吗?”

  李星河:“我又为何要随你起舞?”

  林子彦眨了眨眼:“当然是因为墨无书啊。”

  夜寂静,寒声碎。

  林子彦微抬了抬手,紧围着李星河的火把稍稍向外退了一些,同时林子彦跨步走进包围圈内。

  光晕一圈一圈扩散,李星河眯眼去看站在对面的林子彦,对方也在看他。

  林子彦似是好脾气地笑着。

  但因这火光,林子彦脸上的笑容落进李星河的眼中,竟透出满脸的阴寒怨恨。

  “师兄方才所言不错,玄门秘法确实是这天地间最阴邪的存在,可师兄切莫忘了,创出这一阴邪武功的人,可是你心中最光明正大的师尊啊。”

  一缕剑气凌空直射而出,削落林子彦耳畔的一束发丝。

  “林子彦你小心点说话,师尊创下这么武功的初衷是为了救你的命!”李星河平日说话极为温和,便是处于弱势也能不卑不亢,娓娓而来,可现下却是言若冰霜,显然心中已是恨极。

  “哈哈哈哈哈哈哈。”林子彦闻言笑了,大笑,讽笑,讥笑,“李星河啊李星河,你真是太天真了,天真得我不忍欺负你,你最敬爱的师尊,他根本就不是你心里所想的那种人。”

  不等李星河出口辩驳,止住笑声的林子彦以极荒唐的语气再道:“为了救我的命?”

  一问出口,林子彦自答道:“别开玩笑了!你以为我当年为什么会虚弱到连房门都跨不出去?就是因为天玄那个老匹夫的毒打,他逼我修炼邪术!”

  李星河想也没想地出言否认:“这不可能!”

  林子彦突然放缓声调道:“你忘了吗三师兄,那年元宵,你与大师兄无意间发现我身上的伤口,然后你跑去质问了师尊。”

  李星河张了张嘴,好半晌,才出声道:“师尊说,你因修炼秘术,时常迷失心智,所以需要通过鞭打来唤回心智。”

  “是啊,然后你跟师尊大吵了一架,你说男儿生于天地间,当有磊落情怀,只要有这一身豪情,那便是活过,没有必要为了性命而活得如此狼狈,如此生不如死。”说到这林子彦笑了一下,“你这人看似温和,实则冷漠,唯有对自己上心之人才会如此,我很高兴,你能为了我而失态愤怒。”

  李星河:“当时是你劝住了我。”

  “是,因为我不想死,没了最后的价值,天玄老人会杀了我的。从头到尾,他根本就没有在乎过我的死活,他会授我这门心法,不过是拿我当小白鼠,助他找出不足之处,以完善这门阴邪武功罢了。”

  “我将玄门秘术用在那些人身上,并告诉他们此法可以长生不老,你以为这是为什么?”

  对于玄门秘术这门心法,在当年,李星河就出言表示过自己的不认同,那次之后,他因此跟师尊争辩过很多次。

  随着林子彦的话语,李星河的脑海清晰的浮现当年师尊在提及这门心法时所表现出的不自然。

  瞬间,李星河脸上血色尽褪,到最后更是宛如白纸一般,一点红丝也不见。

  见人这般模样,林子彦的心中,隐隐间竟有一种痛快的感觉。

  他冷冷道:“当然是因为这个秘术本来就是为了长生而创的啊。”

  话毕,林子彦又笑了。

  笑得声嘶力竭,笑得肝肠寸断,笑声犹如血海深仇,魑魅魍魉,犹如兀鹰,徘徊盘旋在宫殿上,令人望之,心胆俱裂。

  夜长风淅,四下死寂无声,月光清寒,照得四周,如霜覆白石,冰冷无温。

  而更衬得林子彦笑声中的荒凉。

  笑声苍凉,与眼中的空洞交织。

  李星河惊讶于林子彦眼中的神态。

  那双空漠沉静,宛若残梦惊起的眼眸。

  那双绝望苍凉,宛若一匹重伤后的狼对月长啸的眼眸。

  “七师弟。”李星河不由出声唤道。

  林子彦闻言一怔,似是被他的呼唤惊动,姿式不变,目光不由自主缓缓移动,慢慢落入李星河的眼底。

  浮云聚散,风雨如晦,凄落与悲喜,心痛与不解,俱在其间。

  一瞬之间,林子彦神清智醒。

  那些往事,不过是场做了五年的浮生大梦罢了。

  “你以为天玄那个老匹夫为什么会收我为徒?心疼我?可怜我?”林子彦自问自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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