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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大梦觉晓-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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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多时,有一人匆匆跑来,靠近林子彦耳旁小声地说着什么。

  林子彦闻言,微微眯起双眼,视线死死地盯着李星河,似欲将其碎尸万段。

  不知那人又说了什么,林子彦猛得转头,冷厉视线直扫沈辞衣而去。

  沈辞衣被这冰冷刺骨的眼神一扫,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她尚不明所以。

  对发生的这一系列变故,李星河丝毫不觉意外,依旧如兰芝玉树般地立在原地,压低了声线缓缓道:“看来杨楚他们已经成功救出了江姑娘。”

  “你是什么时候?”沈辞衣闻言大惊,“所以刚才你是在故意拖延时间?”

  李星河挑了挑眉,却没有回答沈辞衣的问题,而是看向林子彦。

  林子彦同样凝目与李星河对视。

  他的三师兄,健康、俊美、温和、彬彬有礼,可林子彦很清楚,这些都只是表象,撇开这些光鲜的外在,李星河的身体里所流淌着的,是与他同样的,再典型不过的冰冷血液。

  他们师兄弟七人,除去墨无书,其实都是冷漠的利己主义者,李星河甚至比他们大部分人还要更加傲慢。

  “你是怎么做到的?风杨二人与你同样,一直在我们的监视之下,他们可没有去过你的房间。”林子彦收起眼里外溢的情绪,冷冷道,“我相信明王的本事,你究竟是如何瞒过她的眼睛将临沂的消息传递出去的?”

  沈辞衣僵硬着身体,最初的震惊过后,她那双漂亮的眼睛一直如油尽灯枯般的黯淡着,却在听到林子彦的后半句话时,猛然一亮,重新熠熠生辉起来。

  “可不就是在明王的眼皮子底下将消息传出去的,师弟你了解我的,我岂会排没后路的局?”李星河一边说,一边不动声色地来回打量着林子彦与沈辞衣。

  异样的感觉悄然浮起,沈辞衣对林子彦的态度太奇怪了,究竟是出于何种缘故,才会令她如此惧怕七师弟?

  像沈辞衣这样的女人,这完全没有道理。

  林子彦闻言不置可否。

  沈辞衣沉吟了一瞬,上前对林子彦道:“主上,属下前去一看。”

  林子彦还没开口,李星河却率先道:“不错,你该让她去,若否,你可就要为她一人同时惹上天刀关府与申州江景渊,哦,对了,也许还有杨楚背后的扶摇山庄和剑圣慕天星。”

  “三师兄,不用挑拨,没用的。”短短一会儿的功夫,林子彦心下已有方案,他没有理会李星河话语中的试探,转头对沈辞衣道,“去吧,十几年前的旧事,是该做个了结了,无论是你的,还是我的。”

  顿了顿,林子彦牵了牵嘴角,从容不迫:“江清和带不回来也无妨,眼下,我们已有了更好的祭品。”

  沈辞衣闻言,心下的焦急被抚平些许,微俯身:“是。”

  随后转身离开。

  月色凄凉,将四周映得一片惨白。

  “祭品……”李星河双眼微眯,重复林子彦的话语,“什么祭品?谁?我吗?”

  三个问题,林子彦闻之笑笑不语,不做回答。

  李星河见状也不在意,前跨几步,与林子彦错身而过,负手看着头顶的圆月,漫然道:“不管是什么祭品,做什么用,也要你能拿得下才行。”

  说话间,李星河转回身来,其身侧有剑流飞洩而起,在眼角余光未及之处,在转身不急回旋之处,气势迫人。

  林子彦的视线一直追着李星河的身影,看他意气风发,泰然自若,这云淡风轻的模样,仿佛与生俱来一般。

  真是年轻啊,林子彦不觉感慨,他的三师兄全身上下都散发着勃勃生机,不像自己,老的这么快,明明比他小,明明才三十出头,头发却已开始稀薄。

  “擒比杀要难上数倍,以师兄之能要在不杀你的情况下抓你,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师兄不也是认定了这一点才敢深入虎穴?”

  “你果然很有自知之名。”李星河此言,看似称赞,实则讽刺意味十足。

  “自然,三师兄的武功,不仅尽得师尊真传,更深受大师兄指点,一向是我们是师兄弟几人中的佼佼者,以我这病躯,岂有本事拿下。”林子彦也沉得住气,四两拨千斤的直接从李星河的要害下手。

  又是墨无书,李星河置于身侧的手不觉微微蜷曲了下。

  “你知道就好。”李星河淡淡道。

  林子彦耸了耸肩,将话题岔开道:“比起这个,我实在是好奇,没想到三师兄你居然会这么好心,自己深入虎穴也要帮助杨楚救出江清和,这可不像我了解的李星河会做的事情,不知是何缘由?”

  李星河饶有兴致反问道:“你了解的我是怎么样的?”

  林子彦答道:“看似温文有礼,实者冷心冷情,对谁都保持着适当的距离,从不浪费心力在与己无关的事情之上。”

  李星河:“人是会变的。”

  “确实,三师兄这一路上,助人为乐,提携后辈,又为朋友两肋插刀。”说到这,林子彦轻轻叹息了声,“嘴硬心软,看似冷酷,实则仁厚柔软,看来你果然深受大师兄的影响。”

  还是墨无书。

  更甚者,林子彦的话,李星河无可辩驳,之前苏慕华就提过此点。

  李星河张了张嘴,没有吐出半个字来。

  今晚这个名字,真得出现的太频繁了,即便李星河知道这是林子彦在故意刺激自己,但他却不得不受其影响。

  当年,在一切悲剧都还没发生前的那些年,李星河与墨无书是所有是兄弟间最亲厚的。

  天玄老人一生一共收了七个弟子,但这七个弟子并不是同时收的。

  先是墨无书,再是苏慕华,而后是李星河。

  他们师徒四人一起生活了将近三年的时间,之后才有四师弟,五师弟……

  在他们师徒四人相伴的那几年里,李星河与墨无书因个性原因时常一起行动。

  他们一起吃饭,一起读书,一起练武,一起睡觉。

  墨无书自持年长,虽然也没长个几岁,却很有责任心地认为自己该护着李星河,剑术上的一招一式,书册里的一疑一问,但凡李星河有所疑问,墨无书必尽心教导,他纵容着自己的小师弟。

  当然来自墨无书的纵容也很有特色,风轻云淡,若不用心很难注意得到,却又佐着无法言说的周到细致。

  李星河记得墨无书教过他各种为人处事之理。

  他说人生在世,仗剑江湖除魔卫道也好,风花雪月游历天下也罢,都是一种生活方式,但永垂不朽的精魄只会存于风骨之间,而不会依附在争名夺利之心上面。

  所以要守住初心。

  可最后教他的那个人,却自己变节了。

  至于那几年里的苏慕华……

  苏慕华是没有空理会别人的,他沉浸在自己的美貌里面,对外界的声音完全没有半点兴趣。

  充斥脑海的过往,被李星河强行驱散,就像山巅上遥不可及的冰雪被风摧折,飘落掌心,却被手中的温度融化一般,毫无痕迹。

  李星河嗤笑了声,淡淡道:“你不必用墨无书刺激我,没有用的,我承认他确实可以影响到我,但一个名字而已,还左右不了我的判断。”

  林子彦赞同点头:“我也没有天真到,认为用一个名字就可以左右师兄你的判断。”

  李星河冷嗤:“那无聊的试探,省下吧。”

  林子彦突然猛烈地咳嗽了起来,咳的撕心裂肺,天旋地转,咳得微微弯下腰去。

  好半晌,才缓了回来,林子彦再抬起的脸上,是一片病态的苍白,颧骨高耸的地方,泛起不健康的红,出口的声音也因咳嗽声而变得闷闷的。

  “当年一役,罗刹教元气大伤,根基已毁,早已不成威胁,剩下的不过只是一小部分死士罢了。”

  “这点在证实沈辞衣幕后之人是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了,没有人能在师尊……”微顿了顿,李星河再道,“和墨无书的眼皮子底下兴风作浪。”

  “是啊,没有人。”林子彦微微昂首,迎面一股清风拂来,吹散了他披着的长发,“当年为了诛杀大师兄给师父报仇,我们师兄弟六去其三,唯有你、我和二师兄三个人活了下来,太强之人不能入世,入世则受天罚。”

  听闻此言,李星河的脑海骤然浮现墨无书惨死时的模样,心口一震,然不过一会儿的功夫,李星河忽然笑了起来,大笑,笑得开心却仍显有三分温文尔雅,然后他道:“怎么,七师弟这是在往自己脸上贴金吗?”

  林子彦一怔,道:“你说的不错,是我失言了,生来便携天罚降世的我,确实没有资格说这种话。”

  一句话落,林子彦似乎觉得这两句话还是不够一般,破天荒地开始啰嗦起来,继续道:“渺小如我,不过是这芸芸众生中并不起眼的一个,又岂有资格与身怀经世之才的大师兄相提并论呢?”

62# 天意 这天太不公平!



   满月如冰轮,悬挂半空。

  李星河因林子彦的话语而沉默了许久。

  夜风带动枯萎的落叶,旋转着从二人眼前吹拂而过。

  半晌,李星河长长叹息了声,缓缓道:“但你,仍是该死。”

  一语而断人生死,明明是那么狂傲的一句话,李星河却偏偏用这世上最柔情似水的声音娓娓道出,且让人生不起半点轻慢之意,这是独属于“李星河”式的说话语气。

  林子彦闻言,放缓了语速,诺诺道:“三师兄你莫不是忘了,师尊曾说过,我们师兄弟之间,要团结,要互爱。”

  “可笑,胆敢用活人来做实验的你,真得有将师尊的话放在心上吗?”李星河面上的表情依旧和缓,就连说这种杀气腾腾的话也完全不见半分凌厉,“你究竟将师尊的教诲置于何地?”

  林子彦眨了眨眼,不慌也不乱:“他们都是自愿的,长生不老,谁人不想?”

  “这世上根本就不存在真正的长生不老。”李星河的表情变了,神如雪寒,目似冰坚,他的右手随着出口的话而缓缓抬起至腰间。

  今夜,李星河已下定决心,要清理门户:“所谓自愿是建立在知情的基础之上,而非欺瞒。”

  看出李星河目中的杀意,林子彦微垂下眼,视线扫过李星河的右手,但他依旧从容自若,缓缓道:“我并未承诺什么,也没有保证一定可以成功,但他们都愿意一试,你遇到的那个人叫玉金戈吧?”

  “何必说的如此冠冕堂皇,正如你明白我的底线一般,你的手段我还不知道吗?”李星河冷冷一哂,“欺瞒、利用,这是你一贯的做风,你要以此行走江湖,我不管,但你不该再用玄门秘术。”

  玄门秘术四字一出,林子彦的脸色稍稍变了变,他看着李星河,没有立即回话。

  夜风呼啦啦地刮着,呼啸声一阵压过一阵,李星河身后那棵巨大的松树被月色染的透亮,在风里摇晃下一地涟漪波光。

  静默良久,林子彦低下头去,他似乎想笑,他也确实牵起了嘴角,可却没带起丝毫笑意。当林子彦再抬起头时,那双眼睛如刀子一样,锋利逼人:“可是三师兄,我不想死。”

  李星河闻言怔了怔,一叹,瞬间周遭寒意敛去。但李星河并未放下腰间的右手,他说:“你还活着,我们师兄弟七人,已经死了四个,而你依旧还活着。”

  林子彦也是一叹:“我虽活着,但我已被病魔折磨的不成样子。”

  林子彦生来带病。

  在他的有生之年,病痛一直折磨着他。

  伤痛磋磨着他的筋腱、骨骼、肌肉,昏沉侵蚀着他的神智、风采、光华。他在煎熬中支撑着病体,也支撑着瑶城七子震惊天下的威名,尽管他已然被病魔折磨的脱了型。

  “这十数年来,我费劲了法子,试过各种手段,却还是治不好自己的病。”说到这,林子彦笑了起来,似乎这是什么可笑的事,眸中还带着一点讽刺。

  隔着皎洁的月光,林子彦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李星河。

  这个人仿佛还是当年的样子,岁月从他身上流过,却没带走他任何东西,反而将他打磨得更加温润平和,如一块触手生温的暖玉,令人见之生喜。

  与枯槁、干瘦的自己截然不同。

  他的三师兄,才是真正的天之骄子。

  昨夜西风凋碧树。

  李星河心上的那一树红花也已尽皆凋零,如今只剩下一棵枯树,孤零零地立在乌江岸边,仿佛刻在茫茫风雪中的一道苍老刀伤。

  李星河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初出茅庐眼高于顶的江湖子弟,他已能平常地看待命运的不公。

  又是一叹,李星河说道:“当年师傅以心血为引,创下玄门秘术这一邪门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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