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梦觉晓-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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厌这个村子。”
05# 跟踪 为何要跟踪自己?
得月楼是临安城里最大的酒楼。
已是日落时分,西斜的阳光,映着“得月楼”三个字龙飞凤舞,闪闪发亮。
正值晚饭之际,得月楼内一片喧嚣。
在这个面积不小的酒楼里,聚集了不少的人。
龙蛇混杂,虽各自盘踞着一桌一角,但所谈论的话题却无一例外。
南武林泰斗扶摇山庄与北武林领袖天刀关府的联姻事件。
现今中原武林,以申州为界划分南北。
北方以天刀关府为首,而江南武林则以扶摇山庄马首是瞻。
自十二年前,中原最大的帮盟——武林同盟会,因内乱瓦解后,中原武林便再度进入到群侠并起,以武逞凶的年代。
尤其以江南一带最为典型,武林同盟会坐落于江南瑶城,同盟会瓦解后,因为没有一个大帮坐镇,小门小派各个都想出头,却谁也不服从谁,一天一小打三天一大打,闹得官府数次出面镇压,民不聊生。
直到八年前,扶摇山庄的天下第一才子风辰逸为四年一度的科举考试进京,一路北上期间,风辰逸有感世道倾颓,遂放弃了举人身份,弃文转武,于临安城横空出世,以绝对的武力和高洁的品行,一举征服南方诸派,晋为群龙之首,并重新制定了一系列规章制度。
南方派门不得聚众斗殴,更不能随意误伤无辜百姓。
而在北方,各门派虽然也是冲突不断,但因有位处北方的名门——天刀关府坐镇,震慑各派,故而虽小闹不断,却一直没有发生太大的冲突,比之南方要太平得多。
由于风辰逸之故,南方后来居上,隐隐有超越北武林之势,本默默无名的扶摇山庄,更是在短时间内,名震天下。
这一现象引发了北人的强烈不满,此后更以申州为界,划分南北。
南北武林势同水火,十数年来,争斗不止。
南方诸派视北方武林为绿林暴徒,天刀关府更是暴徒中的暴徒。
而在北人眼中,江南武林所谓的侠道,不过是说着好听而已,实际上尽出些表里不一的伪君子,在这些伪君子中,以风辰逸为最。
所以这十数年来,南北武林一向摩擦不断,积怨难解。
而此番,双方之所以达成联姻的共识,乃因二十年前被武林同盟会打退的西域罗刹教似有卷土从来之势,罗刹教的顶级杀手梅花剑客已入中原。
最早发现梅花剑客重入中原,是在四个月前。
彼时,正是姑苏季家庄庄主幼子的百岁之日,季家庄庄主季羽人称“铁掌乾坤”,一手逍遥掌法使的出神入化,在当年的抗魔一役中贡献重大。
季庄主育有三女,两年前原配夫人因故病逝,而娶了续弦夫人,可谁知却在年近花甲之年喜得一子。
老来得子,季庄主很是欢喜,遂广邀江湖好友前来同贺。
百岁之礼的那天早上,季庄主书房的榻椅上曾出现过一朵绽放的梅花,春日的梅花虽然罕见,却也不算稀奇,故而起初,并没有人在意。
直到当天中午,典礼即将进行之时,季庄主迟迟未至,掌事派人去请,却发现对方已死在了书房之内,而那朵梅花则被放置在季庄主的心口之上。
这手法,让在场的武林名宿为之神色一变。
风辰逸查探后,发现季庄主死于一剑穿心,凶手使剑的手法非常快,力道十足,透肤而过,季庄主全无反抗之力,连身上的血液都不及流出,就当场断气身亡。
更重要的是,季庄主胸口的伤痕处有一道梅枝般的痕迹。
这剑伤,这手法,无疑正是二十年前在中原横行的罗刹教杀手梅花剑客。
众所周知的,梅花剑客所使的梅花剑,剑身中就有一道梅花枯枝痕。
就在众人揣测梅花剑客的目的之际,一个月后,燕京林府同样发生命案,林老英雄惨死于怡红院内,死法与季庄主一般无二。
随后,江湖上接二连三地发生离奇暗杀事件,死者无一不是当年参与过诛魔一役的人,每个人死前,都以梅花预警,而后便连反抗都来不及,就被一剑穿心而死。
此后三个月,梅花剑客四处作乱,并逐一暗杀了南北十数位武林名宿,更重伤了天刀关府的三当家——断魂刀关峋。
关峋至今昏迷。
断魂刀,其刀法之绝伦,当世鲜少有人能出其右。
这样的一个高手居然也遭重创昏迷,是以风辰逸与天刀掌门关缺达成共识,联合南北,共抗罗刹教,为表诚意,双方决定联姻,由天刀关府的少庄主关雩风迎娶扶摇山庄的二小姐风眠霜。
作为南北武林的领导,一举一动皆引人注目,更何况是联姻这等大事?
况且此事并不仅仅于此。
据传准新娘在几日前被人劫走了。
……
离开碧春所在小村落的李星河用了五天的时间一路游山玩水,终于来到临安城内,眼下他正身处在得月楼的喧嚣之中。
洗去一身风尘,李星河坐在酒楼内,一个毫不起眼的角落里,一口饭一口菜慢慢地吃着。
不过这个世上有一种人,天生就是发光体,不管他多么的低调行事,也总会有人暗暗地注视着他。
而李星河,或许就是这样一种人,因为他已经被人跟踪了整整三天三夜。
但这三天下来,跟踪他的这两个人,毫不顾及会被他发现,他们甚至有意要让李星河发现他们的存在。
行事作风与之前跟踪自己的人完全不同,他们非是玄门中人,李星河断定。
那,又为何要跟踪自己?
想到这,李星河心下不由长叹了一声,真是不得安宁啊。
不过一直放任他们跟着自己也不是个办法,是该解决了。
打定主意的李星河放下手中碗筷,招来小二结账后,便走出了酒楼。
既然已经到了临安城,哪有不出去走走的道理?
反正眼下他最不缺的就是时间,至于其他事情,之后再说吧。
李星河缓步向大门走去。
耳旁,喧嚣讨论之声一刻未停。
“你说这准新娘都失踪了,风大侠怎么一点表示也没有?难道真是北武林的人阳奉阴违,掳走了风家小姐企图开战?”
“哼,那群狼子野心的人,战就战,我们会怕他们?”
“可我听说是风家小姐自己不想嫁去北方,跳河自尽了,你们也知道北地多是穷山恶水,跟我们江南不一样。”
“胡扯,风二小姐会跳河?你傻了吧?”
“就是就是。”
“我听说是北边的小公子不愿意娶风二小姐。”
“放屁!风小姐那么漂亮的人,他还敢看不上?”
“说的好像你见过风小姐似的。”
“我……我是没见过,但你用点脑子好好想想啊,顾月夫人可是我们临安城的第一美女,再看看风大侠,他们的女儿是能差到哪里去?”
“呃,这……说得也是。”
“好了好了,照我看啊,这新娘根本就没有失踪,只是有心人故意散步谣言,企图破坏南北联姻而已,如果新娘真的失踪了,风大侠哪有可能毫无动静?”
“有道理。”
“诶,听这位仁兄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所以风大侠才会懒得解释,任由猜测,反正二小姐还在扶摇山庄里好好呆着,就算北方来人质问也不怕,反而是他们无礼,给那些莽夫一个下马威,妙啊!”
“不错不错!”
“有道理。”
伴随着这些言论,李星河来到大门前,一脚刚跨出大门,迎面就袭来一阵轻风,江南的晚风吹起他束着的发丝,扫过脸际,迷了眼,李星河略转头,抬手拨下眼前的发丝,流转的目光刚好落在酒楼内的另一个角落里。
那角落里坐着四个人,各个身材高大,细看之下风尘仆仆,并随着众人的讨论,面面相视,眼神交流。
06# 小试 穷怎么了?
江南的夏,不同于春日,不见了漫天飘雨,只余满城柳色和浅淡花香。
当然如果没有眼前这吵吵闹闹的气氛,和身后跟踪的那两个人,一切就更完美了。
嗯?
李星河略略侧首,脚下踏出的步伐不觉微微一滞,原本在他身后跟踪的人在他未曾注意之时已由两人变成了一人。
是什么时候?
李星河尚未来得及权衡这个转变究竟算好还是算坏,他便又一次被动地卷进了是非之中。
原本在不远处争论不休的三个人,突然同时迈步向李星河走来,并七嘴八舌各说各话,各喊各冤。
旁边看热闹的人们围了一层又一层,跟着那三人走了一路,这些人大都只是看着,也有少数出口劝的,但明显效果不佳。
不多时,一众人便吵吵闹闹地将李星河围在了中间。
再看争论三人组里的其中两人,他们全然不理会李星河的疑惑,顾自辩解。
“我刚才分明有看到,就是你趁老板收摊的时候拿走了他的银子,居然还贼喊抓贼诬陷是我做的?”其中一富态之人指着另一个衣着狼狈的人道。
狼狈之人一听不乐意了,立马出声为自己辩解:“简直岂有此理,我明明只是从那烧饼摊经过而已,而且在老板大喊说自己的银子被偷的时候,那边上分明就只站了你一个人,我好心好意帮忙捉贼居然还不得好报?”
“呵呵,谁能证明老板的钱不是在你靠近他的时候被偷的?前后连晃神的功夫都没有,你回头的时候我已经用手指着你了,正打算叫人抓贼,我看你是怕自己暴露了,所以才先下手为强,慌乱之间就逮着离老板最近,又指着你的我说事。”富态那人边说边用鄙夷的目光上下打量了狼狈之人,“也不看看自己这一脸的穷酸样,,还说自己没偷?谁信!”
此话一出,周围的“窃窃私语”之声顿时一浪高过一浪,大多数人都觉得此言有理。
人群中甚至已有不少围观群众直接喊话那个年少的嫌疑者,让他老实交出银子。
年少那人显然也不是省油的灯,被人如此指指点点却半点不示弱,骂骂咧咧,直呼大伙儿冤枉人。
“怎么?穷怎么了?穷就得去偷?你们少看不起穷人了!这年头多得是装富人的骗子,就是看准了你们这个心理!况且我这衣服贵得很,只是不小心弄脏了而已!”
围观群众一听,也觉有理。
最近临安城里确实有不少穿着富态的贼人,而且这些人大都团体作案,令人防不胜防。
富态那人见众人纷纷将怀疑的目光投向自己,心里不由咯噔了下,忙道:“大伙别被这小子给带偏了,他就是狡辩,就这破衣衫还贵呢,呵。”
“我说没有就是没有,你要是不相信,我让你们搜身,看看身上可有老板丢了的那些银子。”
“丢的是银子,银子上面也没有记号,混一混谁还认得出来哪些是你的哪些是这老板的?”
“这么积极,我看钱肯定是你偷的,想抓我做替罪羔羊是不是?”
“小子,你可要对自己的话负责!我老骆虽然不是临安城里的人,但在边上的萧山村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大家平常见到我都恭恭敬敬的叫我一声骆员外,你小子居然诬赖我是小偷?走,我们见官去!”
闻言,狼狈那人略微有点不自然,手一挥,道:“我说了没偷就是没偷,为什么要跟你去见官?”
骆员外一听,立马指着对方道:“小子你果然做贼心虚,大伙看啊,他不敢去见官。”
围观人群见状,又是一阵嘈杂。
年轻人怒视骆员外,忿忿道:“你少血口喷人!”
“不是心虚你为什么不敢跟我见官?”
“我说没偷就是没偷,我为什么要随你起舞?”
“大伙来评评理啊,他是不是心虚?”骆员外也不跟年轻人多废话,直接转头让众人评理。
一时场面混乱,说什么的都有。
“那可是我辛辛苦苦赚了一天的银子啊,老婆子还在家等我回去买米做饭呢。”被偷了钱的烧饼铺老板见状,手足无措,来回扫视了半天,转头看向李星河,泫然欲泣道,“这位先生,刚才你的朋友说你能帮我分辨出这两人究竟谁是小偷,还请先生帮忙。”
我的朋友?
哈。难怪跟踪的人突然不见了一个。
仅一瞬,李星河便明白了前因。
也罢,反正也不是什么伤脑筋的大问题,这么想着,李星河侧目看向一直争论的那两个人。
年纪稍轻的衣着狼狈,甚至有泥泞覆于衣上,但也算不上穷酸。
而另一人则浑扮阔绰,身材圆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