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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大梦觉晓-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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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静如被李星河的气势吓了一跳,下意识收住声。

  李星河提起茶壶,为自己酌满一杯清茶。

  劣质的陶瓷杯中水光潋滟,晶莹得几乎酌人的眼球,李星河叹息道:“杨楚那边我就不亲自道别了,你帮我转告他一声。”

  这样的李星河,是风静如所完全不熟悉的,宁静深沉,不怒而威,可出口的字字句句却又堆积着剪不断理还乱也化不开的淡淡无奈与轻愁。

  矛盾,一股说不出的矛盾,充斥着李星河。

  难道……

  风静如再次往墙壁的方向看去。

  难道墙后有人?这不可能啊……若是有人,自己岂会毫无察觉?

  “浪费了他这么多天的时间,想来他也不想再看到我。”没有理会风静如的疑问,李星河自顾说着。

  如若墙后真得有人偷听,那得是多高的修为,多深的造诣,才能让自己毫无知觉?风静如目带疑问地看向李星河。

  李星河冲他点了点头。

  风静如若有所悟,双目闪动了下,他似乎通过李星河的异状看到了眼前这局势继续延续下去的结果。

  心念一定,风静如问道:“那你什么时候走?”

  李星河:“明日一早。”

  风静如闻言也不再多说什么,举起茶杯,向对面微一示意:“一路顺风。”

  李星河同样举起茶杯,如执酒樽。

  随后二人便没在继续这个话题,闻香品茗,间或闲谈几句。

  落日静谧的余辉中,二人就这样静静对坐着,舒适且不尴尬的沉默中,隐有宁定的气息缓缓弥漫开来。

  时光流逝,月上柳梢头,大地上的暖光如潮水一般尽退后,深浅不一的影子就此搁浅在了石板路上。

  风静如起身告辞。

  李星河同样站起,并将一直放在桌上的三本书递给风静如。

  “这几本书酒麻烦你帮我还给杨楚了。”说话间,李星河以食指轻轻点了点最上面的那本《江湖兵器谱》,似是别有意味。

  风静如紧了紧握书的手,重重点头,而后转身离去。

  这偏僻的后院只有一盏灯。

  这灯刚好悬挂在李星河所在的凉亭上。

  昏暗的灯光亮起,照着亭前干燥的土地,夜风卷起地土,一根枯草在冷风中打着滚,既不知是从哪里吹来的,也不知要被吹到哪里去。

  蓦然,一条身影从唯一的梅花墙后翩然滑落,如一片飞羽般无声无息落在院中。

  李星河凝目看去,诧异道:“沈姑娘?”

  沈辞衣略一颔首,侧目扫过李星河面前的茶案,转身离去。

  李星河笑了笑,却不走人,仍旧在亭子里坐着。

  不出一刻钟,沈辞衣又重新走了回来,她的手里,还端着她今日的晚餐。

53# 试探 这世间最不缺的,就是察言观色,见风使舵之人。



   夜色渐深,静谧月光临空洒下,婆娑银辉跑满整个小院。

  冬日的夜晚,不闻虫鸣,四下静且寂。

  对坐的李星河与沈辞衣之间,充斥着无声的沉默。

  一个慢慢用饭,一个静静饮茶,波澜不兴,一如既往。

  他们二人之间本就无需人情上的斤斤计较,自然也不用多余的闲话客套。

  如此,你吃你的,我喝我的,清风明月两不相干,倒也不觉尴尬。

  将杯中最后一滴茶水用尽,李星河微微抬起眼眸,悠悠一笑道:“沈姑娘等的人还没有来吗?”

  沈辞衣闻言,既没有抬头,也没有停下,她仍在吃饭。

  做一件事的时候要专心,同一时间也该只做一件事情。

  故而沈辞衣食时不语。

  直到她将碗里最后一口饭吃完,才放下筷子,抬目看向李星河,摇头:“还没有。”

  李星河叹息一声:“让姑娘家如此久候,真是太不应该了,若有机会遇到,在下一定替沈姑娘好好说说那人。”

  李星河有意拉近话题,可沈辞衣没有掩在面具下的脸上,一丝波动也不见,只微微侧目瞥了李星河一眼,眼神无喜无怒,冷淡如霜。

  李星河见状也不在意,依旧好脾气道:“若是方便,沈姑娘不妨将对方的名姓特征告知在下,明日我就要离开此地北上,这一路上,我可以顺道帮你打听打听。”

  说话间,李星河撩起袖袍为人倒上一杯茶水,推过。

  李星河举手抬腕的姿态极尽从容优雅,沉静的气质里带着说不出的儒雅平和,这样潇洒风流的人物,如此飘逸空灵的风采,无不令少女心动。

  只是可惜,对坐的沈辞衣并不是寻常见花落泪,望月伤春的娇柔女子,她是冷漠的。

  沈辞衣垂目看着被李星河推至跟前的茶杯,缓缓摇头道:“萍水相逢,我不知你的来历,你也不明我的目的,今朝相遇,是缘是计尚未可知,他日再见敌友难辨,请你帮忙,不过是让自己欠下一个人情罢了,不必。”

  听闻此言,李星河猛地瞪大了双眼,煞有其事,万分惊奇道:“这么多字,这还是你我相识以来,沈姑娘所说的最长的一段话,离别之际能听此一言,星河甚幸。”

  沈辞衣没有回应李星河那过于夸张的惊讶,神色不改,面上也依旧没有表情,只那双眼,变得越发孤寒清冷起来。

  做戏没人看,便是心态良好如李星河也不免有些尴尬,轻咳了声,随即拿起面前茶杯对沈辞衣示意道:“既然如此,那你我便就此别过吧,他日有缘再见。”

  沈辞衣闻言,一动不动,只定定地看着李星河。

  李星河见状也不催促,就这么举着茶杯,等人回应。

  许是一会儿,许已过了好一会儿,沈辞衣才开口问道:“你真打算离开此地了?”

  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吗?

  哈,李星河垂手放下茶杯,微微一笑道:“自然,你刚才……不是已经听见我们的谈话了?”

  肯定的句式,却被李星河说出了疑问的口吻。

  一语双关,要明不明,意味模糊,温温吞吞地踩在那根敏感线上,至于要不要跨过,取决权,全在沈辞衣。

  沈辞衣自然也明白李星河的意思,不觉眯起眼来。

  夜深人静,只剩下绵长的呼吸声萦绕耳畔。

  过了好一会儿,沈辞衣才一字一字缓缓说道:“拙劣的试探。”

  “哈哈。”被人当面戳穿,李星河也不心虚,脸不红气不喘,出口的声音仍旧优雅柔和,带着恰到好处的笑意:“虽是拙劣,却也简单直接,沈姑娘应当不会反感才是。”

  话语也好,故作的神态也好,甚至昨日那明晃晃地摆在二人饭桌上的《江湖兵器谱》也好,这些都是李星河故意用来试探沈辞衣的底线的。

  只是此前沈辞衣一直回避,可今日却直接出言点破,默认了李星河所言。

  果然还是得有人先跨出关键的一步,若否永远都只会是僵局,必要时候的一手推波助澜,放在任何时候都很有用。

  毕这世间最不缺的,就是察言观色、见风使舵之人。

  李星河心下感慨非常。

  满目萧瑟空寂,染得满院倦怠,风里凉意已满,吹得人无端紧绷起来。

  “我不反感是因为你这样做没有意义。”沈辞衣的气质变了,她说话的语气变得恬淡,宛如问候久别重逢的老友,但眼中的神情又异常冷漠,出口的措辞亦咄咄逼人,“皓星天华背后的故事,不是你该探究的,也不是你探究的起的。”

  “哦?”沈辞衣之言,不仅没令李星河却步,反而更激起李星河的兴致,“愿闻其详。”

  沈辞衣看着他,双目如炬:“探寻自己所不了解的领域,当心因此惹祸上身,最后赔上一条性命。”

  李星河笑了一下,饶有兴致道:“从十多年前退出江湖至今,我已经很久没有体验过逼命的刺激,若真有此机会,岂能放过?”

  沈辞衣紧盯着李星河脸上的笑容,突然抬起一只手,握住了被她放置在一旁的皓星天华,同时一抹愤恨的神色,如一片乌云般掠过她的眉目之间,出口的声音里暗暗蕴含着不易觉察的森冷之意,她问:“你不怕死?”

  李星河微微一叹:“怕,没有人是不怕死的。”顿了顿,李星河又笑了起来,胸有成足,“但我入局只是为了玩,而不是为了玩命。”

  沈辞衣冷嗤一声:“入局之后,又岂能由你。”

  李星河眨了眨眼,从容的气度,自有风仪:“我已做好全身而退的准备。”

  沈辞衣扫他一眼,寻思一会儿,又扫他一眼,摇头:“准备是一回事,正式入局又是另一回事,世事往往不尽如人意。”

  李星河:“你认为我做不到?”

  “不止是你,没有人可以做到。”沈辞衣的眼眸突然充满了痛苦,握刀的手上青筋暴起,但她并没有逃避,仿佛只要她还握着这把刀,那她就还拥有力量,“玄门已灭,这世间再没人能够做到,这江湖的悲哀在于永远的强者为王,孤身一人,即便你殚精竭虑,苦心孤诣,也只是徒劳,强弱之势相差悬殊,败,是注定的天命。”

  沈辞衣的话,越说越多,越说越长,李星河脸上的表情也跟着变得越来越惊讶。

  待人话毕,李星河目含疑惑地看着对方,指尖搭在杯沿,微微皱着眉心,似乎在犹豫,良久,李星河才出声问道:“若沈姑娘真是如此认定,那你我如今又为何还会在此地相遇?你我初遇之夜,不过是对付几个宵小之辈,沈姑娘却用出了皓星天华,磅礴刀势,不就是为了吸引在下的兴趣?”

  说罢,李星河放下手中杯子,再道:“你等的人,其实就是我吧。”

  沈辞衣闻言动了动嘴唇,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亭檐下的灯火忽明忽暗,映着沈辞衣即便被面具掩去一大半也依旧如画的面庞,仿佛不忍见美人难过一般,李星河妥协性地叹了口气,说话的语气也不觉变得温和起来。

  “若沈姑娘真如自己所讲的这般认定,那我该奉劝你一句,早日离开此地。”

  沈辞衣垂眸:“你若真猜到我所有行为的目的,那你便该知晓,我无法离开。”

  “那沈姑娘如此殷殷切切,是希望我能听你劝告,激流勇退,江湖止步?”

  沈辞衣抬目看着李星河,突然微微笑了起来,两颊旋起两个浅浅的梨涡,这笑,安静且不动声色,就像是微风拂过的一池春水,波光潋滟。

  沈辞衣凝视着李星河,如炬目光渐渐和缓下来,她问:“你会吗?”

  李星河闻言低下头去,认真思考起来。

  沈辞衣也不催促,静静等候。

  李星河相貌俊朗,他低头的样子十分秀气,颈子弯折的角度也恰到好处,就像他整个人,无论哪里都透着恰到好处的完美,从头到脚,从内到外,多一分则太过,少一分则寡淡。

  好半晌,李星河抬起头来,说道:“我不会。”

  沈辞衣轻轻一叹:“可你说你明日就要离开此地了。”

  “沈姑娘这般聪慧之人,岂不知计划赶不上变化?”李星河微笑起身,缓步走至亭边,昏暗的灯光褪去,月光如雪一般染满他素白的衣袍,长风吹起他的发梢与衣角,“即便玄门已灭,但玄门中人仍有一个共同的目标。”

  没有定语,利索干净,不容辩驳。

  沈辞衣轻声叹息:“想不到你竟是如此痴愚的人。”

  李星河回身,挑了挑眉,意味深长,良久,也跟着轻轻一叹:“白痴对疯子,岂非刚好?”

  沈辞衣一怔,略有些僵硬地别开视线:“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李星河见状,不为所动地将话题直接敞开:“九年前,沈白月持皓星天华出现在当年动乱不止的江南武林,如今想来,当时若非风辰逸横空出世,只怕江南已在沈姑娘背后势力的掌握之中了吧,你说你来自西域,若西域势力已壮大到能再次入侵中原,沈姑娘奉命南下,却将这些讯息透露给了我,那岂非正将自己往绝路上送?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不是疯子,又是什么?”

54# 明王 你以前遇到的人,都太谦虚了。



   他到底知道了多少?

  沈辞衣闻言惊诧,内心疑问腾起。

  弦月西移,月光缓缓照进亭内。

  沈辞衣不觉拿起面前茶杯,掩饰般地送至唇边,是很一般的毛尖绿茶,入口极苦,一口下去,只感一股淡淡的清香苦意在舌尖绽放。

  杯内的茶水早已冷透,沈辞衣只小小抿了一口便放了下来。

  月华入杯,晃动的茶水带动光影浮沉,使得沈辞衣落在杯中的面庞也随着光影的晃动,而变得模糊不清起来。

  沉默良久,沈辞衣摇了摇头,波澜不兴道:“我并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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