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暮最相思 完结+番外-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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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男寡女?夜深人静?他还喝醉了酒?
不知为何,他心里竟然生出些许怒意来,这女人的警惕性实在是太低了,要是遇上个不怀好意的人,她恐怕就……
他动了动嘴唇,想教训她几句,却看到她走到了他面前,很平静地与他说:“客厅有备用的牙刷和毛巾,漱口杯在你睡的那间房的床头柜里。我下去买早餐。”
她走了两步,又回头问他:“对了,你想吃什么?”
想了想,又说:“还是你打算出去吃?”
沈阔听到她家常的语气,下意识不想破坏这气氛,把训她的话咽回了肚里,说:“你等我一下,我跟你一起下去!”
乔安暮不清楚他的口味,也怕自己买来的东西他不喜欢,就点头应好,坐在客厅沙发上等他。
沈阔回房穿好鞋子,拿了口杯去洗漱,十分钟后,他洗漱完毕,看到乔安暮正在客厅给她那条拉布拉多装鞍具,忽然就笑了出声,“它怎么变了个样子?”
第19章
乔安暮抓了抓新雪的毛发,问他:“不好看吗?”
沈阔憋着笑,朝她走过去,“你剪的?”
她点点头,神情似乎还有些自豪,“是啊,我昨晚花了一个小时剪的。”
一个小时……
沈阔不想打击她,但看到新雪坑坑洼洼的毛发,实在忍不住,“为什么不带它去宠物医院找专业人士修剪?”
看来是真的很难看了。
“我就是一时兴起,没想到手艺这么差。”
看到她脸上难得露出沮丧的表情,沈阔决定不打击她的信心了,他昧着良心说:“其实还是蛮有特色的。”
怕她再追问,连忙扯开了话题,“对了,你这儿有没有我能穿的衣服?我外套脏了。”
昨晚喝醉酒吐脏的,也不知道有没有吐到这个女人身上,看她神色平静的样子,应该没有吧,他默默地想。
他能穿的衣服?乔安暮站起来,很认真地想了一下,说:“书房好像有一件男士外套,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穿上。”
沈阔知道她是一个人生活,本想问她有没有稍微中性一点的衣服的,没想到她这儿竟真会有男士的外套,他走进书房,果真看到古铜色的太师椅上挂着一件男款毛呢大衣,很年轻很时髦的款式。
他盯着那件外套微微皱了眉,心里猜测着它主人的身份。
乔安暮就站在他旁边,许久没有听见动静,有些疑惑地问他:“没有吗?”
她记得应该有啊……
沈阔收回目光,说:“有。只是……这应该不是你的衣服吧?”
乔安暮说:“当然不是。是前段时间徐归远过来,无意中落在我这里的。我忘了拿去还给他。”
她并没有察觉出男人的异样,问他:“不合身?”
沈阔想到那个男人,神色微黯,道:“嗯,不合身。我穿不上,还有别的吗?”
乔安暮想,这男人的体型大概跟徐归远不一样,也没怀疑什么,领着他去了自己的房间,打开衣柜,让他自己挑。
上回过来,她房间门是关着的,沈阔并没机会进来,这会儿粗略扫了一眼,还真是她的风格……与客厅一样,简单素雅,装饰物多以米白色为主,衣柜是古典楠木制的,上头雕刻着小象,他曾听老爷子说过,象寓意祥,取祥和之意。
衣柜里的衣服不算多,但都叠的整整齐齐,上衣是上衣,裤子是裤子,其他贴身的小物件儿又放在另一边……
她指着放外套的那一格,说:“我的外套都在这里了,你看看有没有适合你的。”
这些衣服大多是陆知希帮她买的,很多款式她都不清楚,平时只能靠感觉来搭配,遂也不知道有没有他能穿的。
沈阔扫了一眼,选了一件较为中性的牛仔外套穿上,转头无意间扫到她床头的照片,照片上的她扎着马尾站在最中间,相貌略显稚嫩,她身后是两对不同年龄段的夫妻,较年轻的那对夫妻看起来还有点眼熟……
沈阔搜寻了一下自己的记忆,却想不起来到底在哪儿见过,他问乔安暮,“这是你父母吗?”
乔安暮正要转身出去,听到他问,想他大概是看到她摆着的照片了,点头,“嗯,不过他们已经离婚了。”
难怪他们舍得让她一个人住,原来是已经离婚了!
沈阔想问点什么,她却不愿多说了,转过头说:“走吧,早餐店差不多该关门了。”
沈阔只能压下心中的疑问,与她一道下了楼。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沈阔觉得她的沉默很可能跟他刚刚的问话有关,兴许,她内心并不希望她父母离婚。
乔安暮领着沈阔去了常去的一家早餐店,老板是个和蔼可亲的中年男人,他看到乔安暮就笑眯眯地问她:“小安今天想吃什么?”
乔安暮转过头,问身旁的男人:“你想吃什么?”
沈阔看了一眼头顶的菜单,说:“我随意。”
他很多时候都不吃早餐,所以对此也不太挑剔。
乔安暮跟老板要了几个面包,几个馒头,加两瓶牛奶,想了想,又加了几根油条,一碗粥,她要付钱,沈阔却先她一步把钱给了老板。
一张一百元的纸币,老板皱了一下眉,瞅了沈阔两眼,才转身去找零钱给他。
沈阔提着东西走在前面,乔安暮在后面,老板娘这时过来拉住她,笑着问她:“小安,这位是你男朋友?长得挺阳光帅气的。”
沈阔耳朵灵,又没隔着几步路,显然也听到了老板娘的八卦,转过头来看着乔安暮。
老板娘从乔安暮搬到这里就认识她了,她很清楚的记得,这男人身上的牛仔外套,乔安暮曾经穿过。
大早上,一起从家里出来,还穿着乔安暮的外套,她不瞎想都难。
乔安暮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原本很正常的气氛,一下因为老板娘突然的问话,变得有些暧昧……
她不知怎么,又想起昨晚这个男人靠在她身上说过的那些话来,耳根微微有些泛红,心里也有几分不自在。
却还一脸平静地与老板娘说:“不是,他只是我一个朋友。”
老板娘问那以前怎么没见他来过这里,乔安暮含糊地说,他最近才知道我住在这里。
老板娘点点头,没有错过沈阔脸上一闪而过的失落,她多精明的一个人啊,一下就猜到他们这是郎有情妾无意……她笑盈盈地与乔安暮说:“小安,我觉得他人挺不错的,你要好好把握。”
乔安暮无奈说,“您真的误会了。”
老板娘又怎么会相信,一个劲儿地瞅着沈阔,以一个过来人的语气,给她分析沈阔的好坏……后来还扯出了徐归远。
乔安暮越听越囧,也不知道背后的男人听着是什么感受,她怕老板娘再说下去,要彻底把男人给得罪了,连忙说:“时间不早了,我一会儿还要外出,得先上去了。”
老板娘这才放过她,回去的路上,她与男人说:“不好意思,老板娘为人比较热情,所以……”
“我不介意。”男人轻轻地说,语气竟还带着些许欢喜?
乔安暮有些搞不懂这男人,不过他不介意就好,她哦了一声,没再说话。
被老板娘这么一闹,她有些心不在焉,导致上楼梯的时候差点一脚踩空,沈阔就在她身后,他连忙抓住了她的手,关切地问她:“没事儿吧?”
乔安暮摇摇头,站直身,轻轻挣开了他的手,与他说了声谢谢。
生疏而又客气……看来她还在在意刚刚老板娘的话,沈阔嘴角微微勾了起来,跟在乔安暮身后上了楼,在她拿出钥匙开门的时候,突然说了一句:“其实我觉得老板娘说的挺有道理,我也许真比徐归远适合你。”
乔安暮开门的动作一顿,却又听见背后的男人说:“你要不要跟我试试?我保证,会比他对你好。”
乔安暮手里的钥匙咚的一声,落到了地上。
第20章
上楼梯踩空; 开门掉了钥匙,就连新雪也被她剪得难以见人……乔安暮想,她这两天估计只适合在家待着。
她弯腰想把钥匙捡起来; 沈阔先她一步拾起钥匙; 放到她手中; 顺势将她的手握在了手心。
她的手修长白皙; 柔若无骨; 而且很凉; 凉到没有一丝温度; 不知是她天生体质寒凉; 还是出来一趟冻到了她。
沈阔表面看起来很平静,其实心跳比任何时候都快,也许每个男人在自己喜欢的女人面前; 都会生出胆怯和小心翼翼来,他也不例外……即便他之前是那样的张扬不羁和胆大妄为。
她没有挣脱,是不是说明她对他并不排斥?这么想着; 沈阔终于有了勇气; 他握着乔安暮的右手,说:“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我是认真的。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认真。”
他想到上回在她面前说类似的话; 她与他说; 有些玩笑不要乱开; 怕她这一次也不信; 忙先开口表明自己的立场。
乔安暮右手还没好; 手里又拿着钥匙,就这么被沈阔握住,硌得她伤口有点疼……她缓和了一会儿; 才转过身子面对他。
她听得出他话里的认真,都说酒后吐真言,其实在昨晚,乔安暮就已经相信这个男人真的对她有几分好感了。
现在又旧事重提,算起来,已经三次了……她们相识没多长时间,这男人已经对他说了三次这样的话了。
说不感动,是假的……但感动之余,更多的是疑惑。
对他的疑惑,还有对自己的疑惑。
陆知希曾经说过,她是个不懂风情的女孩儿,遇到的男人不是错过,就是无视,换句话说,就是没有像她这个年龄女孩们该有的拼劲儿,不敢尝试,也不愿尝试,特别是在失明之后,生活圈子固定得死死的,没有个可以艳遇的地方,更令她把这种性格发挥到了极致。
她也深以为然,认为自己没有出色的外貌和傲人的身材,站在人群中,绝对是平凡人中最平凡的一个……所以,压根也不相信一见钟情这种事儿。
从这几天的接触来看,沈阔是个不错的男人,至少在她面前体贴入微,进退有度,一个相处起来很舒服的人……撇开他外貌形象不说,他应该是个年轻有为的好青年,且从他谈吐来看,家世应该不错。
像他这样的人,必定有大把的女孩儿争着抢着上,又如何会看上她这一个瞎子?还是所谓的一见钟情?
沉默的功夫,她已经平静下来了,拽了一下缰绳,让新雪到她旁边去,才缓缓开口问:“沈阔,你父母是做什么的?”
话题转的太快,沈阔有一瞬的怔愣,过了一会儿,他才说:“他们一起经营着一家公司。”
也就是从商,乔安暮点点头,又问:“那你爷爷或太爷爷有没有从军或者从文的经历?”
“你是问他们有没有当过兵?或者做过教师?”沈阔眉头微拧,他并不清楚她为何突然会问这些,但直觉上这个问题的答案,很可能关乎着他跟她的未来。
难道她有不嫁军人或者老师的癖好?沈阔想到这,回答的十分谨慎,他说:“我母亲以前是大学教授,不过教了几年就辞职出来跟我爸一起创业。至于我爷爷……”
他瞄了一下乔安暮的脸色,见她没什么异样,才继续说:“他确实当过兵,而且军衔不低,立过不少军功。”
反正如果他们两真的在一起了,这些事儿也瞒不了她,他索性一次性说了出来。
乔安暮了然地颔首,沈阔拿捏不准她的意思,皱眉问她:“这个跟我和你的事有关?”
乔安暮温和地笑,然后说:“沈阔啊,在你的观念里,是不是还是救命之恩要以身相许才能报答?”
原来她问这么多,就是想表达他思想是不是还停留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的封建社会!
沈阔深深地感觉到自己被鄙视了,被自己喜欢的女人鄙视了!
还是以一种年长者的姿态!
他沉着脸:“乔安暮,我没比你小,别用这种语气与我说话。”
男人炸毛了……乔安暮轻轻地笑,心情莫名好了起来。
“我今年二十五,你呢?”
沈阔也二十五,不过他是冬天生的……
这么好的气氛,就因为乔安暮的一句话给破坏了,沈阔现在想掐死这个女人的心都有,但另一方面,又不得不佩服她转移话题的能力。
算了,这种事还是循序渐进的来,太快了容易吓到她。
“饿了,进去吧。”他拿过乔安暮手里的钥匙,开门走了进去。
看来是比她小了,乔安暮勾起了嘴角,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长长地舒了口气,而后才牵了新雪进门。
沈阔心情不好,饭桌上有些沉默,乔安暮也不是多话的人,于是两人都坐在那儿各吃各的。
乔安暮吃了一个面包,两个小笼包,加一瓶牛奶,沈阔则啃了几个馒头和把属于他的牛奶喝了。
桌上还剩下粥和油条,是乔安暮后来特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