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眼云烟,再爱还是你-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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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小小的针头,程拾恐慌地将手缩回了怀中,另一只手紧紧地抱着肩头。
“不要,你不可以……”
她闭紧了双眼,这一幕与余璐强制性给她注射药剂重叠在一起……
☆、第104章:我只要你
噩梦总是会醒,但真真切切发生过的事,就是逃避,也无法改变。
程拾抱着肩头的手不自觉便滑向了肚子,她身上的衣服早就被人换成了干净的病服,鼻间再也嗅不到一丝血腥味。天知道她鼓起了多大勇气,才颤抖地将手一点点伸进衣摆。
那儿除了一道摸起来有些刺手的疤痕,什么都没了,是那么平坦。
她眼睛酸涩的厉害,好在闭着眼,能控制住不让眼泪流出来。
“别怕,已经没事了——”
顾时律声音压得十分轻,那感觉就像在掩饰些什么,至于具体是什么。哪是程拾能猜透的。
感受着他靠近,程拾猛地又睁开了眼,在他的手抚向自己脸颊的一瞬,她抬手挡了开。
她的双眼始终死死地盯着天花板,视线一秒都不曾落在顾时律身上。所以她看不到他此刻眼底蓄积着的痛楚,是这么深,没有半点掩饰。
“不用假惺惺的,这种招数你没用烦,我也看腻了。我不会再配合你!”
程拾声音依旧很冷,不留一丝情面,满脸满眼写满了排斥与厌恶。
“余璐已经把所有的事情告诉我了,顾时律,你还想隐瞒什么?你是不是以为自己真的做得天衣无缝?你别忘了,曾经,是你亲口教育我,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不透风的墙。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闻言,顾时律脸色一青,手臂在空中扬了数秒,而后僵硬的收了回去。他动了动唇,还没发出一个音节,程拾便打断。
“我想看我的孩子。”
她不确定顾时律是不是在骗她,如果是,那真的太卑鄙了。他也清楚,她现在根本就不需要那种不痛不痒的安慰,这些话谁都会说!她想,他多半是想缓下她的情绪。
那下一步呢?
也许和她出事前一样,口口声声说要娶她。和她在一起一辈子。但事实只会把她囚禁起来,再继续利用她。毕竟她手中握着顾氏恒宏的股份,除非她本人签字,本人同意,否则这些股份他休想占有一分。
那么最好的方式,可不就是让她重新爱上他,让她动容。这个世界上,也仅有爱才会这么傻,才会有这么多心甘情愿赴汤蹈火。
话音落下,病房陷入了一阵死寂。
半晌,顾时律一言不发,掀开被子,直接把程拾抱了起来。速度之快,等程拾反应过来,双腿已经悬在了空中。他手间的力道很重,丝毫不给她挣脱的余地。
退一万步,即便他只是轻轻一抱,程拾也未必有力道推开他。
或许是身上的麻药全数散去的关系,哪怕是滚滚喉咙,都觉得十分疼,可到底是哪里最疼,她也不清楚。
“你……”
顾时律拧紧了眉,尽量不去看她,半哄半命令的说。
“不要乱动,我带你去看孩子。”
一语落下,程拾一下子没了声,半信半疑地将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你现在不适合下床走动,我就是让你自己走,你恐怕连站直的力气都没有。”
明明可以乘电梯,顾时律偏偏走了安全通道,抱着她上了数层。
抬眸,程拾能看见他颈处细细密密的汗珠,他似乎挺吃力,双唇抿得很紧,那表情仿佛一直都在忍耐着什么。
程拾仅是无意移动了一下手臂。也不知道碰到了哪儿,顾时律忽地轻嘶了一声,“让你别动!”
他加快了步伐,很有目的地进了一间病房。
里面站着一个护士,病房空荡荡的,仅摆放着一个简单的仪器和一个保温箱。
而保温箱里,确实有个婴儿。
最前面。还挂着块牌子,由着顾时律走得很快,程拾仅扫了一眼,没看真切上面写着什么字,但最前面好像是一个‘顾’字。
护士见到顾时律,瞬时就站直了身子,朝着他点了点头。便十分识趣地出去了。带上门前,护士笑声地提醒了一句,“不要太久。”
一瞬间,偌大的病房就只剩他们两个人。
是顾时律先打破了这份宁静,他有意压低了音量,似乎是怕吵醒孩子。
他的目光很温柔,是她从来没见过的温柔。
“我说过。他很好。如果你是真心实意担心他,就赶快好起来,这样,你才能陪他。”
程拾恍恍惚惚的,有些听不清顾时律在说什么,目光就定定地望着孩子,眼珠子一下都没转动,连呼吸都不自觉地轻了几分。
看模样,孩子应该是刚睡熟,呼吸倒是很平稳,只是眉头偶尔会拧那么一下子。他睡得不大踏实,整张脸都拧在一起,看起来十分委屈,眼睛和鼻尖都红红的,眼角还有很明显的泪迹。他身下压着的小褥子上,也有一圈圈的印子。
刚出生的孩子,基本也看不出什么样貌,程拾瞪大了双眼,仔仔细细地瞧了好久好久。并没有感觉他哪里像自己,或是像顾时律。
良久,程拾才从喉咙里滚出几个音节。
“他……他真的是我的孩子吗?”
她特别害怕,顾时律会随便找个婴儿来敷衍她。
顾时律身子一僵,骨节分明的手指紧紧一缩,好半天,才渐渐松下力道。
“程拾,你觉得我会拿这种事情骗你吗?他是你的孩子,也是我的!”
他的语气明显带着不悦,且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个度。她能看出来他在生气。且气得不轻,毕竟他身子在发冷。
其实看到孩子的第一眼,她的第六感就告诉自己,这就是躲在她肚子里九个多月的小生命没错。但是心底不知道出于什么,戾气十分重。
见程拾不说话,顾时律的脸色彻底黑了下来。
“如果你实在不相信,现在就可以做亲子鉴定。”
听到这句话。程拾心底一阵冷笑,她缓缓抬起下巴,望向了顾时律。
“谁知道呢?顾时律,你这人最擅长说谎,还说得一本正经,让人信以为真。你大约忘了,当初是怎么承诺帮我找到父亲。也忘了,你是怎么命令余璐掉包亲子鉴定的。”
话音刚落,顾时律就松开了双手。
毫无征兆,程拾险些就摔在了地上。她条件反射般胡乱挥动了一下手臂,手指刚攥紧保温箱的边沿,立马又收回了掌心,她怕把宝宝一同带倒。
在她以为会摔个实在的时候,腰间忽地横出了一条强而有力的手臂,将她稳稳地拖住了。
再抬起脑袋,程拾发现顾时律也在看着自己。
“那种人的话,你也信?程拾,你是不是故意气我的?你还想看我怎样?你直接说,我做给你看!”
最后几个字,顾时律几乎是低吼出来的。
他从未这般失控。但很快,他眼底又恢复了往日的薄凉。
他扶着程拾,让她将重心偏向了保温箱,确定她不会再摔倒,才抽回了手臂。顿了顿,转而又攥紧了她的手臂。
“我没有。”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程拾完全不懂他到底在解释哪些。
这么多年。顾时律欠她太多交代了,他们明明有那么多相处的机会,没有一次,他愿意彻底对她敞开心扉,即便是被误会,也会多说一个字。
好像多说一句,就能少一块肉,剥掉一层皮似得。
真的有那么难吗?
说一点也不难过,是假的。
人也不可能做到一点感情都没有,特别是像个白痴一样掏心掏肺这么长时间,但她心底也清楚,他们只能这样。但凡靠近那么一步,都是万丈深渊。
程拾斜着身子,双手紧紧地捂住了双眼。任着眼泪往外流。也许这双手心,能盛满她所有的泪水和委屈。
“我也曾相信你,我也曾以为我们之间是有感情的,毕竟你宠过我,养过我。可你又是怎么做的?你不停的骗我,可笑的是,真相我还要在别人口中听到。如果没有这次意外。大约你这辈子一个字都不会提。顾时律,爸好歹把你养大,该给的都给你了。你为什么能那么残忍?他现在醒了吗?肯定没醒,不然你哪有时间顾忌我呢?你更在意你现在的地位。你当初质问程明兰,要那么多钱干嘛,你为什么不问问自己?我心疼自己,更心疼爸。养了一只白眼狼。还不自知,恐怕到死,他都不会知道,害他的人是他最信任的你!”
“程拾,别再说了——”
他语气淡淡,却满是不容抗拒。
程拾冷笑了一声,偏要继续。
“你在害怕什么?我曾经那么爱你。就算你告诉我,那是我的亲生父亲。我也不会和你抢一分一毫,再者我自认能力有限,也抢不过你,你稍微对我好一点,顾家的一切,还不都是你的?啊?你……”
其余的话还没机会说出来。她的手臂就被顾时律压了下去,紧接着,他单手捂紧了她的嘴。
“我从小到大,从来没害怕过任何!”
顾时律神情有些悲凉,僵硬地别开了脑袋,努力抑制着胸口传来的痛楚,声音暗哑地说。
“我只怕你。我就怕你,你哭,我就怕,你这样,我更怕。我也不贪心,顾氏恒宏,我可以不要。我只要你。”
他说的动情,就差一点,程拾就信了。
可冷静下来之后,她却那么想笑。
只是稍稍那么一挣,她很快就从他怀中钻了出来。
“哈,说的和真的一样,还想利用我?没办法了是不是?顾时律。你这样只会让我觉得你是恼羞成怒!”
她眉宇间透着很深的薄凉和决绝。
望着这样的她,顾时律是真的慌了。
他暗暗地倒抽了一口凉气,转身逼近。
他越靠越近,程拾只能不断地往后退,直到背脊抵在冰冷的墙面上。
“你现在知道委屈了?我提醒过你多少次,打掉孩子!你听过吗?”
程拾抿紧了唇,不予回答,满脸不服输,没有一丝妥协。
顾时律冷哼了一声,渐渐握紧了拳。
望着他的拳头朝自己挥来,程拾眼皮都不曾眨一下。她想,这一拳下去肯定很疼,但再疼,都不及她曾受过的折磨!
只是这拳却错开了她的脸颊,落在了她身后的墙面上。
耳边灌进一阵冷风,还有他低沉的声音。
“程拾,你记住,你爱我或是恨我,你也只能是我的女人!”
大结局:过眼云烟,再爱还是你
闻言,程拾是那么想笑。
望着这张近在咫尺的脸,她深吸了一口气,牟足劲恶狠狠地将他推了开。
顾时律仅退后了一小步,便一动不动了,他们之间的距离仍然十分近,近到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抱歉,现在你说了不算!我只是我,不会是任何人的,更不可能是顾先生你的。”
她的声音冷冽,望着他的眸中,亦是清清冷冷一片。
短暂的沉默后,顾时律竟笑了,他冷冷地用鼻子哼了一声,抵在墙面上的拳头缓缓地收了回去,并偏了偏身子。
程拾以为他会让她走,至少从他怀中离开。
然,她仅仅只是站直了身子,手腕便是一紧,他力道之重,仿佛恨不得捏碎一般。
“你真的不后悔?你保证你以后都不会后悔!”
他的眼眸深邃,暗沉到看不见底。
“不后悔!”
“可是我后悔,我没法儿让你走!”
他的声音几乎是从齿缝间挤出来的,五指也逐渐收得更紧。
手腕生生地发疼,疼得她眼泪不停在眼眶中打断,挣扎无果,她有些无力地说,“顾时律,你弄疼我……唔……”
话音未落,顾时律一把将她按回了墙面上,俯身便吻了过来。
这个吻极具攻击性,她甚至能感受到他在用牙齿拼命地咬她,带着很深的怨气。
程拾先是一怔,而后抬手隔在了他们之间。奈何手腕被他紧紧地攥着,她本就虚弱,更是没多余的力气再将他推开。
大约是动静太大。原先睡熟的孩子不知什么时候醒了,开始哭,且哭得声音越来越大。
落入了程拾的耳中,更落入了她的心底,她此刻特别想抱抱他。
程拾艰难地移开视线,望向了孩子,他面朝他们的方向,两只小手在空中胡乱地挥着,但并没有望着他们,只是一味地哭着,哭得很凶,好像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般。
就算这样,顾时律仍没有要放过她的架势,他们口腔中均是一阵血腥味。程拾身子一片麻木,渐渐软了下来,再感受不到丁点痛。
闭了闭眼,她转而怒视着顾时律,张嘴狠狠地咬了下去。
顾时律肩头微不可查地一颤,将这个吻更深|入了些,他的手慢慢松开,随即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指尖。他手指的温度很低,竟让她觉得有一种虚幻的不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