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眼云烟,再爱还是你-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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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语气听起来,竟有种深怕事情闹得不够大的感觉,程拾不可置信地盯着余明义的侧脸,不断安慰自己,也许是想多了。
可事实余明义一直嘘寒问暖到温永华开口。
温永华转过身,正对着所有人,声音虽然极度嘶哑。可字字句句说得十分清晰。
“不是璐璐的错。”
温永华深吸了几口气,很直白地说。
“她只是告诉我,程拾肚子里的孩子并非宁知的。我也明白,家丑不可外扬,这事说出来并不光彩,可程拾是你的女儿,你知道了也无妨。我想给你面子,但裴家不会接受一个这样的女人!”
“妈——”
裴宁知没来得及阻止,温永华已经把想说的话说完整了。
程拾无言以对,她闭了闭眼,低垂下了眼帘,这的确是她曾犯下的错,自食恶果,她没什么可委屈的。
相反,她心底舒坦了一些,毕竟她从未想过要骗温永华一辈子。
余明义闻言。顿了顿,脸上还保持着一抹笑容,“大姐,应该不会的,小拾不是那样的人,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不然明天我就带她去医院,孩子虽然还没出生,但以现在的医疗水平。也可以验证宁知究竟是不是孩子的父亲。等结果出来,不论是什么,我都会接受。我相信小拾也不会让你为难。”
余明义十分平静的叙述,说话掷地有声,不知道是因为很相信程拾,还是……
他想从中作梗。
以他的身份地位,做一份假的亲子鉴定,实在太简单了。
程拾不敢去猜。深怕结果会让自己难受。
温永华此刻已经完全不相信程拾了,只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她还是会给余明义一个台阶下,她刚想点头,始终沉默的顾三爷,幽幽地开口了。
“程拾这么多年一直在我顾家,她如果真的做错了事,顾家也难逃其咎。至少现在程拾的名字还在顾家的户口本上,我是她的养父,子不教父之过,我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话落,程拾不禁看向顾三爷,他仅隔着她不到一米的距离,脸上倒没什么特殊的情绪,双手均背在身后,还对程拾高深莫测的笑了笑。
余明义不动声色地看着顾三爷,文不对题地说。
“程拾是我的女儿。”
温永华见顾三爷脸上并没有退让的意思,就说。
“对,程拾是在顾家长大的,她的为人究竟怎样,顾三爷的确最有发言权。我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他现在向着程拾,他们都不愿意和我说实话。程拾从前和什么人接触过,又有什么纠葛。顾三爷肯定清楚。”
顾三爷点了点头,无奈地说了一句。
“三年前我很清楚,程拾一向乖巧,来往的人也不多。我离开B市那么长时间,这段时间里发生过什么,我不敢保证。”
他的话模棱两可,前半句的确是向着程拾,后半句却引人无限遐想。
颇有一种他不在的时间里。程拾真的做过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程拾心底一阵冷笑,顾三爷远在国外,简简单单几句话,还真就猜了个准。她突然很怕,双手也跟着冒出了一片冷汗。如果顾三爷知道这个孩子是顾时律,她会怎么样?
顾三爷绝对不会放过她。
“程拾,你可以把话说清楚,别怕,我在这里,没人可以伤害你。”
像是一句承诺,顾三爷瞧了程拾一眼,这一眼,明明不带丝毫攻击性,却使得程拾不由打了个冷颤,瞬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也没等程拾出声,就看向了自己身边的顾时律。
“时律,你替我照顾程拾,你觉得呢?这些年,她接触过什么人?程拾和裴家大少结婚,面上我是以为他们是相爱的,否则终身大事,哪会轻易决定。”
这话看似没什么,却是把话锋转移到了顾时律身上。
顾三爷面无表情地看着顾时律,又道。
“你说,程拾有没有说谎,她有没有这个胆量,能做出这些事。”
话音一落,温永华的表情变得十分微妙。
所有人的目光均落在了顾时律身上,包括程拾。
“她不会说谎。”
裴宁知的声音突然响起,温永华怒斥道。
“宁知!”
裴宁知蹙紧了眉,握着程拾的手渐渐松了开,他别开了脸。眉宇间布上了一层阴霾。
葬礼厅再次陷入了一阵寂静,程拾只能听到自己越发剧烈的心跳声。她紧紧地盯着顾时律的薄唇,整个身子都十分紧绷,握紧了双拳,她猜不到顾时律会说些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程拾觉得这压根就是一种煎熬,艰难地滚了滚喉咙,她刚想说话。
顾时律仿佛看出了什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目光,分明是在警告她。
他先是笑了笑,而后淡淡地环视了一全众人。
他走前了几步,站在最中央,缓缓地面向着程拾,手臂一扬,虚指着程拾。声音是那样的薄凉,没有一丝感情可言。
他一字一顿,当着所有人的面,说。
“她说谎——”
☆、第083章:你只能跟着我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狠狠地砸在程拾的心尖之上,心更是一点点沉到了谷底。僵硬地抬起下巴,望向顾时律,双眼酸涩到有些睁不开。
她早该料到从他口中听不到什么好话,可刚才竟还是心存那么一丝丝期待。这个孩子是谁的,顾时律清清楚楚,当面揭穿她,落井下石,他又能捞到什么好处?
她突然很想笑,却发现自己压根笑不出来,吸了吸鼻子,她问。
“顾先生那么肯定,莫非知道我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谁的?”
听到自己发出的颤抖的声音,程拾都觉得十分可笑。
周遭是死一般的寂静,顾时律就这么好整以暇地望着程拾,眸光晦暗如深,带着化不开的寒意。
数秒后,他缓声说。
“我当然知道,你的孩子是……”
“顾时律,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一道冷硬的声音响起,裴宁知半眯着眸,疾步上前,一把就揪住了顾时律的衣领。
“你养了她十年,是为了毁掉她,是吗!”
一拳落下,速度之快。任何人都没反应过来。
顾时律也没有躲开的意思,被打了个实在。裴宁知用足了力道,顾时律朝后踉跄了数步,很快又别正了脸,他眼底渐渐泛起一丝笑意,用指腹拭去了嘴角的血迹,冷笑出声。
“没谁想毁了她,事情都是她做出来的,怪不了任何人。”
怪不了任何人,是啊,有理有据,令人信服。春暖花开,她却如同身处隆冬之中。
程拾全身发冷,不禁捂紧了自己的肚子,十指不自觉地收紧。她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她以为自己在哭,可眼眶里没流出一滴泪。
她能感受到其余人投在她身上的视线,是那么**裸。带着疑惑和探究,那种试图把她盯穿的感觉,真的难以言喻。如果可以,她多想找个地方躲起来,把自己的脸埋好,不让任何人瞧见她现在心虚又痛楚的模样。
等她在回过神,耳边全是温永华尖锐的叫声。
顾时律和裴宁知已经扭打在了一起,两人脸上均挂了彩。没人肯退让,程拾能清晰地听见拳头落下发出的声响,一下比一下更重!
男女力气悬殊,温永华拉不开他们,甚至险些被殃及。
余明义顿了好一会儿,将温永华扶了起来,也不知道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她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目光里满是愤怒地盯着顾时律。
不过一时,程拾似觉着自己的鼻间嗅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她不知道这股血腥味来自裴宁知还是顾时律。
直勾勾地盯着这两个人,程拾脑袋一片空白,就像死机了一般,无法思考。
最后,顾三爷终是忍不住呵斥道。
“都给我住手!老裴尸骨未寒,你们在这里打架,成何体统!”
话音落下,他们几乎是同时顿住了手中的动作。
程拾尽量挪开自己的视线,可此刻连眨一下眼皮,都变得那么困难。
他们再次站直后,温永华的目光如同刀子般扫向了程拾,温永华再也没有往日的温和,看着她的眼神,陌生又冰冷。
“程拾,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同意了你和宁知结婚!”
程拾还没出声,裴宁知就忍俊不禁地笑了。他缓缓地向程拾走来,扣住了她的手腕,声音是那样平静,仿佛刚才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一般。
“我送你回别墅。”
“不许走!”
温永华急急地拦住了裴宁知,没能拉住他,自己却绊了一下,眼看着温永华快跌坐在地面上,裴宁知的眼中闪过了一片寒光,他反身攥住了温永华的手臂,动了动唇,温永华带着哭声说。
“不许走!更不可以带这个女人走!我不会允许你们继续错下去!宁知,你是我的儿子,你做什么,我都能原谅你。我相信你只是一时糊涂,玩心太重,被这个女人迷惑了心智,你……”
“妈,我是认真的——”
裴宁知轻声打断,眼神是说不出的冷然。
温永华突然就慌了,她摇了摇头,双眼猩红。愤恨道。
“这话你留着跟你爸说!”
她抬指直直地指向裴德庆的遗像。
“你一步都不许走!你今晚就跪在这里,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再起来!”
在所有人都以为裴宁知会继续拒绝的时候,裴宁知却是面无表情地拨开了温永华的手,正对着裴德庆的遗像,跪了下去。
跪下前,裴宁知侧过脸,用口型对着程拾说,‘等我’。
裴宁知的背脊挺得很直。没有一丝妥协。
他从来不会觉得自己做错什么事,就算有,也是对的,是他愿意的。
“你们也走!我不管你们怎么处理这件事,我只能管我的儿子。”
程拾僵在原地,双腿如注了铅般沉重,是余明义把她拉出了葬礼厅。
外面的风带着暖意,吹拂在程拾的脸颊上,却比刀子割还疼。
“小拾。你不要想太多了,今晚就先回去休息……”
顿了顿,他又说。
“你跟我回去吧,璐璐也在车上,你们一起,也有个照应,比继续留在裴家好。”
没有缘由的,程拾一个字都听不进去,她不着迹地抽回了被余明义紧握着的手,双手交织压在了肚子上,埋下脑袋,她拒绝道。
“您先回去休息,我不走。”
她突然很排斥余明义,更排斥他所说让她和余璐互相照应。如果不是余璐挑在这种场合跟温永华说那些话,事情也不会闹到如此地步。她和余璐不合拍,但凡有心的人都能看出来,她不信余明义真的一点儿也不清楚。
“小拾……”
“余董,程拾二十六了。又不是十六岁,她有她的选择,谁也勉强不来。”
顾三爷幽幽地说了一句,声音很淡,便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期间视线一秒都没落在程拾身上,所以她也看不到顾三爷此时此刻的表情。
程拾庆幸顾三爷没有追问,大约他不敢兴趣,说到底,他们之间的感情一直挺平淡。
余明义本想强制性把程拾带走,可手机十分不适时地响了起来,他垂眸扫了一眼来电显示,特意避开了她才接起来。
那头说了些什么程拾不知道,她只知道,接了这通电话,余明义再没出现。
良久,门口就是车子启动的声音。
葬礼厅中依稀能听见裴宁知与温永华争执的声音,但具体内容,很是模糊。程拾觉得很累,她揉了揉眉心,漫无目的地往前院走,直到膝盖碰到喷泉的边沿,她才停下来,缓缓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她一屁股就坐了下去。抬头望着一片漆黑的天空,她突然想寻几颗星星,视线就被严严实实地遮住了。
“留在这里,你还想干什么?”
他不说话,程拾差点忘记了,顾时律还在。
别开脑袋,她冷冷地哼了一声,就是多一个字,都不愿和他说,只觉得是浪费口舌。
顾时律倒也不怒,定定地望了她半晌,一言不发地蹲下了身。
程拾也是才发现,喷泉边上有个水龙头,应该是浇花用的。
开关被扭到最顶,水溅在草地上的声音因为周遭太过安静,变得格外刺耳。
顾时律慢条斯理地用水清理了一下伤口,原本还不是那么明显,他这么用冷水一冲,显得又红又肿,略微有些狼狈。
缓缓停下手中的动作,顾时律漫不经心的说。
“程拾。你现在没得选,你只能跟着我。即使刚才裴宁知打断了我想说的话,你信不信不出一周,所有人都会知道,你程拾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
“好啊,那就让所有人都知道,大不了我们鱼死网破。顾时律,你千万别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说白了,那天晚上,你明明有机会离开,可你还是留下来了。趁我昏迷不醒做出那种事的人,也是你!你还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