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眼云烟,再爱还是你-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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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拾缓缓对上他的视线,摇了摇头,而后死死地抓住了他的手腕。
“裴宁知,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不可以。”
他回答得很快,眼底全是探究,不着迹地抽回手,说。
“你得先告诉我是什么事,如果我愿意,就答应你,但你不可以先斩后奏。”
程拾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语气太急躁了,长舒了一口气,她迈前了一步。
“我找到自己的亲生父亲了,我想和他相认,你能不能帮我?”
裴宁知的眸光很明显一凝,数秒后,他却是用十分轻佻的语气埋汰。
“你父亲还在啊?我一直以为你和你妈相依为命。”
程拾死死地咬住下唇,没作声。
一片死寂过后,裴宁知耸了耸肩,斜靠在门框上,问。
“你父亲是谁?”
“余明义——”
☆、第067章:不是心疼她
听到这个名字,裴宁知的眉头隐隐一蹙,而后又站直了身子,像看神经病一样瞧了程拾一眼。
“怎么可能,你要随意捏造,也说个我不熟悉的人名,指不定我还能相信你。姨夫?你别开玩笑了,你才多大?你出生的那年,我姨还没死,他们那会儿结婚不久,正恩爱着,形影不离。你又是从哪冒出来的,不会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吧?”
裴宁知的语气很是随意,程拾一瞬间就后悔把这事儿告诉他了,他这模样,怎么看怎么靠不住。
可话都说出来了,她也没法儿收回来。再者她心里太多疑惑,也许接近余明义,她才能弄明白。思来想去,用裴宁知做幌子,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我说的都是真的!我之前还做过亲子鉴定。”
“哦?是吗?”
裴宁知明显不信,嘴角的弧度很深,还是仅当个笑话来听。他缓缓地摊开了手心,在程拾眼前贱兮兮地摇了摇,漫不经心地说。
“那你拿出来给我看看。”
程拾咬了咬牙,瞪视了他一眼,随即低下了脑袋,双手攥紧了衣角,小声回。
“我……我不小心弄丢了。”
“哈,那么重要的东西你都能弄丢,骗三岁小孩?不过你非要说他是你爸也算合情合理,毕竟他现在娶了你妈。”
裴宁知更是忍俊不禁,这玩意儿如果真的存在,程拾能丢到哪里去。但他并没有嘲笑她太久,片刻,揉了揉她的头发,说。
“别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说实话,程拾。我觉得你也不像很缺父爱的人。我虽然不知道你嫁过来前,顾三爷待你如何,单凭他收养你整整十年,已经足够证明你在他心里的地位了。再不济,你不还有顾哥吗?顾哥从前那么疼你,几乎整个B市的人都知道。”
程拾蹙紧了眉,看着他转身朝楼下走去,总觉得他话中有话。
顿了数秒,她快步追了过去,一把就抱住了裴宁知的手臂,双腿微微一曲,站在原地不肯动。
裴宁知侧目望着程拾像只树濑一样缠着她,轻啧了一声。
程拾的表情又严肃了几分,定定地盯着他,说。
“你只要愿意帮我,我可以再做一次亲子鉴定,好不好?”
裴宁知抿着唇,没作声。
“裴宁知,我从来也没要求过你什么,我只想找回我爸爸而已。不然你就看在孩子的份上,帮我一次?”
程拾也不明白自己的话中哪句能刺激到裴宁知,裴宁知忽地就敛住了嘴角的笑意,一把将她拨开了,力道颇重,声音也略微有些僵硬。
“程拾,你是不是觉得我很闲。非要陪你胡闹?如果你说的是真的,倒也罢了。如果不是,你丢的可不单单是你的脸。”
看着裴宁知迈出步子,程拾再次缠了上去,这回,她环住的是他的脖子,整个人往上一跳,拖住了他。
“我没说要正大光明的验证,我们可以想一个绝对不会被人看出端倪的方式,你不帮我,我死都不松手了。这件事,我很早之前就知道了,我没告诉任何人,只和你说了,除了你,我谁都不信任。”
程拾说得动情,还吸了吸鼻子,看起来还挺委屈的,就跟真的一样。
可惜裴宁知并不吃这一套,只是他被程拾弄得有些喘不过气,僵持了数秒,他十分不耐烦地拍了拍她的手背。
“什么方式?又不是扮家家酒,哪有那么简单,你快松手,想谋杀亲夫是不是?”
程拾稍微松了松手上的力道,说。
“你答应我,我就松手。”
“好好好。”
听到确定的答复,程拾才站直,深怕裴宁知趁机溜了,她牵住了他的手,还是十指相扣的那种,轻易不好挣脱。
“其实我想了想,只要有他的血就可以了。明天你约他出来吃饭,之后的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就是被发现了,也是我一个人的责任,绝对不会连累你。”
裴宁知用鼻子哼哼了一声。
“你现在就给他打电话,我怕一会儿你又耍赖。”
“程拾,你知不知羞?现在耍赖皮的人是你。”
裴宁知空出的手虚指了一下程拾的鼻尖,最后还是随她了。虽然相处的时间不算太长,但他也知道这女人死心眼一根筋,难缠得很。
他起初想,余明义最近很忙,应该不会答应,可出乎意料,余明义很快就同意了。
“我也好一段时间没看到你和小拾了,前些天,明兰还跟我叨念呢。”
由着走廊安静,手机有些漏音,程拾听到之后,七上八下的心终于平静了一些。
“满意了?”
“谢谢你,裴宁知。”
这里灯光偏暗,可程拾此刻的双眼闪着微光,鼻头似乎还有些泛红,整张脸看起来别提多楚楚可怜,再配上这软糯糯的声音,简直是……
裴宁知怔了一下,旋即挪开了视线,小声嘀咕了一声。
“你都是用这种方式勾搭男人的吗。”
声音太小,程拾没听清楚,‘啊’了一声,问。“你说什么?”
裴宁知挑眉笑笑,“没什么,你的感谢,我收下了。”
并肩行至餐厅,程拾才放开他,只是手刚松,裴宁知又反握住了。
“你这样,我怎么吃饭?”
“我可以喂你。”
裴宁知又恢复了往日玩世不恭的模样,垂眸望着程拾一脸嫌弃,他幽幽地说。
“我可从来没喂别人吃过饭,你这什么表情?你应该感恩戴……”
“宁知。”
话音还未落下,温永华就打断了他,脸色不是太好。
裴宁知立刻松了手,老老实实地坐在了椅子上。
程拾暗暗低笑了一声,大约是心情好,她今晚吃了很多,肚子好似都圆了一点。
这夜。她睡得十分踏实,一觉到天亮,一个梦都没做。
裴宁知中午下班就来别墅接她。
余明义似乎提前定了饭店,饭店的位置并不在市中心,路程稍微有些远,加之这里的路并不宽敞,绕了好几圈,都没找到那家饭店。
程拾忍不住打趣。
“裴宁知,刚才你不还说知道地方,迷路了?”
裴宁知目不斜视,不搭理她,认认真真地开着车,车速很慢。大抵也在找具体位置。
她絮絮叨叨说了挺多,还点开了手机里的导航。
裴宁知被吵得颇烦,片刻,他看见数米之外站着一个人,左顾右盼的,似乎在等人。再开前一点,他定睛一瞧,是余明义,他脸色似乎有些发白,背也微微驮着。
但距离不算太近,他也看得不是太真切。
“把你那玩意儿关了,我看到姨夫了。”
“哦……”
裴宁知稍微加了点速,程拾这会儿还在摆弄手机。仅是一瞬间。裴宁知猛地踩下了刹车,一道刺耳的刹车声落入耳中,程拾吓得一惊,“你干嘛?”
裴宁知僵直在驾驶位上,好一会儿才解开安全带,一言不发就冲下了车,动作很急。
程拾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裴宁知又折了回来,不过他直接拉开了后排的车门,丢了个人进来。
程拾稍稍侧身,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余明义躺在车椅上,眼睛闭得很紧,呼吸声也十分薄弱,嘴角还冒出了一丝血迹。
“裴宁知,你……你撞到他了?”
裴宁知绷着张脸,调转了车头,或是怕余明义躺不稳摔下去,他不敢开得太快。
程拾半个身子都探到了后面,伸长手推了推余明义,试探般地唤了一声。
“姨夫?”
猛地,她的手腕就被裴宁知扣住了,他稍稍一用力,将她扯回了副驾驶位上。
“别晃了,再晃真会出事。”
程拾大脑空白了几秒,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余明义。
一片沉默后,程拾的肚子不自觉地抽痛了一下。背脊也跟着窜上了一阵阵寒意。死死地抓紧了安全带,她深吸了数口气。
“裴宁知,我说过,我会想办法,你何必撞他。我是需要他的血,但不是用这种方式!你会不会太过了?”
究根到底,这事情也是因她而起,她责备裴宁知,显然不是那么有底气。最后几个音节吐出来,她自己都听得不是那么清楚。
良久,裴宁知才冷哼了几声,抬手揉了揉眉心,说。
“程拾,你是不是看多了电视剧?谁要撞人?我根本不知道姨夫会突然冲出来。”
而且,他的车头并没有一点凹陷,就算是车子牢固,除了刹车声,他也没听见什么特殊的动静。
把余明义送进医院,他在急诊室呆了将近一个小时才被推出来,程拾条件反射般就走了过去,急急地问,“医生,他没事吧?”
医生摘掉口罩,才宽慰了一句。
“没事的,肋骨断了几根,好在没什么内伤,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
程拾稍稍舒下一口气,又扯住了医生的袖口,说。
“这真的只是意外,您能不能别报……”警字还没说出口,她的嘴巴就被裴宁知捂住了。医生很显然怔了一下,一脸不懂她在说什么的样子。
下一秒,裴宁知轻轻地推了一把程拾的腰,交代。
“你先去办住院手续,姨夫还要休息,你堵在这里,他怎么去病房?”
程拾连点了数下脑袋,跟着护士就走了。
走廊上,只剩裴宁知和主治医生。
医生见他站着不动,疑惑地问。
“还有事吗?”
裴宁知眉头微不可查地蹙了蹙,“他的伤……”
“哎呀,你们也真是的,这肋骨断了不是小伤,应该立即送到医院,拖了这么久,积血才难办。”
闻言,裴宁知的眸色沉了几分,而后,他对医生道了句谢,便转身走了。
进了病房,程拾目光呆滞地望着余明义,神色也看不出悲喜。
行至程拾身侧,裴宁知单手捏了捏她的肩头,不冷不热地安慰。
“医生都说了,姨夫没事,过几个小时,就醒了。”
程拾愣了许久,在裴宁知抽回手的一瞬,她霍然站起了身,反握住了他。
“我都听到了,我就是担心你,你这算不算肇事?会不会……”
裴宁知轻啧了一声,“你有没有法律常识?还一本毕业,我看你连小学生都不如。我没事。”
顿了顿。他上下打量了程拾一眼,冷笑道。
“我看你是担心目的没达到吧。”
余明义出来的时候,嘴角的血迹都被护士处理得干干净净。
程拾呼吸一滞,干干地笑了一声。
“我在你眼里就那么没良心吗?我现在哪有心思想那件事。总之来日方长,我总会……”
“好了,别解释了,你知不知道你每次说谎,眼皮都会跳?”
程拾信以为真,下意识地还真就摸了摸眼皮,手刚触上肌肤,她才反应过来被骗了。
裴宁知眉梢一跳,笑得更深了。
他脱下了自己的外套,丢进了程拾怀里。
“给你,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而后,他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坐进了程拾刚才的位置。
程拾莫名其妙,刚滚了滚喉咙,就瞥见了他外套上沾着的血渍。
她眼眶一酸,攥紧了外套。
“谢谢……”
裴宁知没回头,就摆了摆手。
等程拾带上病房的门,裴宁知双腿一伸,双手环胸,笑着说。
“姨夫,她走了,您要不要起来喝口水?”
余明义眼皮稍稍颤抖了一下,顷刻。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声音有些虚弱地说。
“我就是怕她太愧疚,毕竟她肚子里还有个孩子。等会儿你带她先回去,晚点我会让明兰过来。”
“她有什么可愧疚的?姨夫,‘撞’您的人可是我,但是我想我们关系那么亲近,您也不会跟我计较的,是吗?”
余明义嘴角难以察觉地往上扬了扬,动了动手指,他看向了裴宁知,说。
“人一上了年纪,就不得不服老,下个楼梯。都能摔到。”
裴宁知半眯着眸,对上了余明义的视线,压低声音问。
“您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