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媳妇日常 [金推]-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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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高熙垂低了眼帘,回道:“母妃,三弟无事便好。”
“至于世子妃那边,儿子会好好宽慰她的。孩子的事情……儿子和世子妃都年轻,将来总会有的。”朱高熙这般说时,心头在滴血。
这是他的头一个孩子……
他人生头一回当爹,结果,是一个悲伤的结局。
不过,在回燕王府前,朱高熙已经得了亲信报上的消息。所以,朱高熙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哪怕再伤心难过,哪怕再是怨了二弟、三弟,朱高熙都只能忍了……
谁让他是长兄?
呵呵……
他除了友爱兄弟外,还是得友爱兄弟。
朱高熙清楚,在父王、母妃的眼中,一个没降世的孙儿辈,哪比得过两个亲生的儿子。世情如此,他不能争什么。
“唉,你想得通就好。”
燕王妃望着长子,想宽慰什么,最终,还是未曾张口。毕竟,孩子大了,都成家立业了。
“那你回元熙堂去吧。”
“记得多安慰了福娘。”
燕王妃最后叮嘱了长子两句话道。
朱高熙应了,然后,他离开了元孜堂。
待朱高熙回了元熙堂时,福娘正坐起身在喝了药汤。
一碗温热的药汤下肚,然后,福娘捡到了一颗蜜饯含在嘴里。
“对不起。”
福娘对夫君说了此话。
朱高熙坐在了福娘的榻边,挥挥手,让屋内的下人全退了出去。然后,他坐上了榻,挨着福娘坐下后,他说道:“不怪你。”
“我都知道了当时的情况,一切只是意外。”
朱高熙伸手,轻轻的划过了福娘的脸庞,似乎在画了她的脸形一般。
他望着她时,眼神很专注。
福娘吐出了蜜饯,吐到了药碗里。然后,福娘顺手便把药碗搁到了榻边的小柜上。此时,福娘依然能感觉到了嘴里药汤的苦味。
“其实,我是怪自己。”
福娘有些自责。
“我们还会有孩子的。”朱高熙说了安慰的话,道:“还会有很多很多……”
福娘听后,点点头,她道:“将来,我们会生更多的孩子。但是,那些都不是今天失去的这一个……”
“每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都是独一无二的。”福娘说到这儿时,落了泪来。
朱高熙伸手,抹掉了福娘眼角的泪。
两人一时间,皆是沉默不语了。
福娘在落泪,朱高熙就为她擦拭,良久后,福娘终于不哭了。朱高熙搂她入怀中,他们一起依偎着,彼此取暖。
九月九,重阳节。
秦川之地,秦岭山脉。
一校的士兵保护着他们这一行的两位贵人。他们在前行,往山脉的深处。
“留侯,京城一直在催促。您看,咱们什么时候能给圣上一个满意的交待?”一位身穿将军战袍的青年,他英俊,他威武,他有让少女爱慕的容貌与身份。
他是禁卫军的统领,正三品的封号将军。他是皇帝的义子,他是被马皇后称为“吾家麒麟儿”的蓝子诩。
留侯抬头望天,神情中满是悲伤。他心想,是福是祸,就看这一遭。
留侯这时候,不在意了蓝子诩统领的催促,而是在观测了天象如何?
这一路,从京城往雍州,从咸阳到秦岭山脉。用脚丈量秦川之地的龙脉走势,越是观察,留侯越是心凉。
留侯没有蓝子诩的激情。
留侯没有蓝子诩的热忱。
他这位侯爷有的,是无尽的后悔……
留侯心想,他如今想不锁仙气,斩龙脉,那是都不成了。
呵呵……
赶鸭子上架,说的就是留侯。
“白莲青叶同根生,佛陀渡化有缘人。”留侯一直在念叨了这话,是念得蓝子诩耳根生茧。
蓝子诩忍不住问道:“留侯,您是乎在担心什么?”
“听您的话,跟那白莲教有瓜葛?”
说话时,蓝子诩的神色是严肃的。
大周朝的宏武帝,起家之资就是白莲教的大起义。
因为这一场白莲教所点燃的烽火,是给前朝来了最狠的一刀。前朝啊,一个胡人坐天下,汉人被欺压的皇朝。
白莲教最初代表的,是汉人的广大利益。
不过,有一句怎么说的?
窍取劳动人民的果实,对,就是这话。
宏武帝先是尊白莲教名议上的共主,小周王为台面上的菩萨。以此做为了他争天下的资本。然后,等待南国的半壁山河到手后,小周王就被宏武帝请下了神坛。
宏武帝登基,成为大周朝的天子。
十来年的杀戮,十来年的征战,最终,宏武帝一匡六合,唯我独尊,成为了一统社稷的天子。
至于曾经的工具,一个有宗教属性色彩的白莲教嘛,自然被宏武帝当了垃圾,扫入了历史的尘埃中。
宏武帝是天子,他要铲平了白莲教,白莲教自然就成了人人喊打的邪教。
事实上,对于一个帝王的统治,对于一个皇朝的稳定而言,白莲教确实是有些不够和谐的。
只是,猫有猫道,鼠有鼠道。
一个以信仰为根基的宗教,哪是世俗的皇权打压,就真的会灰飞烟灭?
相反,白莲教里面,有许多失去了权利,偏偏曾经又品尝过权利滋味的人,那是恨极了九五至尊之位上的宏武帝。
奈何,奈何……
输家就是输家。
输家嘛,能苟颜残喘的活着,已经是饶天之幸。
所以,活得像老鼠一样的白莲教,已经从曾经俯视中原的大气度教派,衰败成了专门给宏武帝找麻烦的小老鼠团伙。
“咱们得跟白莲教做上一回。”
留侯十分肯定的回话道。
“唉……”
留侯一声叹息。
第52章
《周易。乾》里; 有这样的话; 云从龙; 风从虎,圣人作而万物睹。
气机之间,相互感应。秦岭山脉内,一处结穴汇聚之地。正在施法的留侯,就正在享受着这一片土地的不友好对待。
天像一个黑压压的罩子; 它想吞噬掉下面的人。地似乎生而有灵,它在拔高气势,想将那个不友好的人类撵成齑粉。
作为万物之灵长,人生也许不是天地间; 天生天养中最强的一类。但是,人类的善于学习,自我进化; 却是其它的一切物种皆比不过的。
风呜咽的呼啸着,似乎挟来了雷霆之势。
在做法的祭台之上,留侯是风暴的中心点。
在祭台的四周; 蓝子诩与一校的兵马都在持着阵旗守护。
有祷文燃于天,那是盖了玉玺的帝王亲笔之书。
有三牲献于天,那是祭祀之物。
同时; 更有一方小小的印玺; 那是帝王的私印。那是留侯在借用了天子的龙气,镇压着祭祀的风暴点。
一匡六合的天子,人道昌盛的治世。
人道的力量; 龙气的力量,在此结合之时,是最为刚烈的。当然,也最是无可匹敌的。
留侯焚了香,他念着祷文。
此时,祭祀在继续……
远在留侯祭祀之地的百里之外,一行人正在观测了天象。
“果然,那贼子胆大包天……”
一个头裹红巾的和尚在骂话,道:“斩龙脉,他居然真敢斩龙脉。”这说话的和尚年纪约三十岁左右,他似乎是一个脾气暴燥之人。
“阿弥陀佛。”一个眉毛皆雪白色,满面皱纹的老和尚开口了,他念一声佛号后,说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大师,一切拜托了。”这一伙的头领,一个头带玉冠,年约四十岁的中年男子是躬身给老和尚行礼。
中年男子面对着老和尚时,是满面的敬佩之色,他说道:“我等发誓,必将继承先祖之志,复我真空家乡。”
在场之人,有这头领之语,全部是恭敬的施了佛礼。
他们齐声喊道:“真空家乡,无生老母。”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空即是色……”在眉毛皆雪白色的老和尚带头下,凡是剃了光头,皆是出家人的和尚们,是以老和尚为中心,围成一个莲台状。
和尚们盘膝而坐,结成一朵青莲阵势,然后,齐声念起了《般若心经》。
一点一点的金光,在修行之人的灵眼之下,方可见到。
那是这些和尚的修行之光,以及这些和尚的功德之光。
头带玉冠的中年男子是领着随从两人,三个人跪倒在地,对着和尚们重重的磕了三个头,是磕的额头见血。
然后,三个人是起身,带着一种决然离开。
“教主,法师们会成功吗?”
一个随从问道。
能跟在中年男子身边的,自然是他的心腹。毕竟,中年男子是白莲教的教主。一个见光得死的身份。
“成功与否,不重要了。”
“这一次,朝廷走狗的法会是必败无疑。”中年男子很肯定的说道。
这位教主大人很清楚,帝王再威势赫赫,龙气再号令天下,注定要陨到的这一方地灵龙脉岂会甘于束手就死?
呵呵……
蝼蚁尚苟且偷生,何况,一方地气蕴养出来的地灵龙脉?
哪怕是本能,都会狠狠的挣扎一回的。
再加上,那十六位法师,个个皆是八百里秦川之地的真正苦修之士,是有功德在身的人物。
“刘孟文,你这个白莲教的叛徒。”
“这一回,叫你这走狗死无葬身之地,断子绝孙……”
白莲教主的话,十足的阴狠。
有凶戾,有毒辣,唯独少了堂皇正道的光明正大。
午时。
天,黑压压的。
风,呼啸声依旧。
留侯拿起斩龙刀,那是一把挺小巧的玉刀。
它虽然小巧,却是十足的灵性之物。
“蓝统领,钉困桩。”
留侯对蓝子诩吩咐一句话道。
有这一句话,蓝子诩对身边的亲卫是挥了挥手,然后,亲卫是奋力的舞动手里的旗帜,打响了旗语。
有这一命令,五百米开外,各处锁龙阵眼上的兵丁,那是在旗帜倒地的那一刻,齐齐抡起手中的大锤,朝地面立着的六寸铜钉,狠狠的锤下了一记重力。
“轰”
天地一声巨响。
大地似乎颤抖一般,山地摇晃一下。
天上,一道惊雷落下。
“昂”有龙吟声响起。
留侯此时,只觉得他面前的世界似乎变了一个样子。
山谷不存在了,天地模糊了界线。
留侯看的清楚的,是天地间一条被锁住的龙脉,它在挣扎。
“天子印玺,镇。”
留侯一手捧着天子私印,一手拿着斩龙刀,他真正目的是借着这一条活生生的秦岭龙脉,激发其力量,让其在垂危之时,饮鸩止渴。
龙脉本能,它为了存活下去,必然得积蓄力量。那么,它吞噬掉三十五年前,为太子降生而胎死腹中的两条死龙的余脉之力,就是一个好选择。
这三条龙脉,都是诞生在这一条秦岭山脉的主脉之上。它们是一脉相生,一脉相承。
果不然,如留侯预料的一样。
锁住的龙脉在挣不开锁链后。
它在吞噬力量。
留侯看见了,两条似乎黑影一般的龙形,从地底的无际深渊中,被龙脉口腹吞吐间的那一股强大吸力一点一点的拉扯往口鼻之处。
留侯在等待……
那一条挣扎的龙脉,同样在等待……
他们之间,彼此似乎有一种默契。他们的生死较量,就在那最后的一刻……
活着的龙脉,这一条被锁住的龙脉用饕餮之势,将两条黑影的龙形纳入口腹之内。
留侯高举天子之印,大喝道:“镇、镇、镇”。
那人道的伟力,让被锁住的龙脉一下子从浮空之态坠落到地面上。
“轰”的巨响。
那落地时,那撞击下,龙脉的身上有玄黄之血流出。
留侯高举了斩龙刀,正要进行斩击之势时……
“尔敢。”
一尊佛陀,他十丈之高,他浑身金光灿灿。
这一尊佛陀一出场,就用那巨大的金手,拦下了留侯的斩击一势。
落地的龙脉,受伤的龙脉,被锁链锁住的龙脉,瞧到了逃生机会,是顾不得浑身流血不止,它在挣扎,奋力的挣扎。
“天家行事,佛道避让。”
“请天子印玺……”
“镇、镇、镇。”
留侯高举帝王私印,大喝了话道。
人道的龙气,带着人道的伟力,以一种无可匹敌之态傲然而立。佛陀在人道伟力的面前,被狠狠三击之下,是越来越多的金光掉落……
时间,在一点一点的担搁掉。
留侯心头很急,他明白一个道理,再担搁下去,要误事了。
可这拦路的佛陀,跟他似乎是不死不休一般,那就是不退让道路。
“斩、斩、斩。”
“镇、镇、镇。”
天子私印、斩龙刀,在留侯连喷了三口心头血的血祭催发下,那是以无可匹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