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公子别来无恙-第1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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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锦琛故意垂下脸,朝着席冠杰奔过去,沉声说:“大哥,你醒了?”
席冠杰闭了闭眼睛,算是回答了席锦琛的问题。
眸光扫向叶子兮,又看了看胡美玲,因为带着呼吸机没法说话,胡美玲笑着贴近他的耳边,温柔地说:“这是慕白的女朋友,叫叶子兮。”
席锦琛一听,脸色突变,下巴的线条绷紧,眸色沉了沉。
本来想说什么,但是又看了一眼大哥,生怕会对他产生不好的影响,只好绷着脸没做声。
胡美玲拉着叶子兮的手坐在床边,把她的手交到席冠杰的手中,用力的攥紧。
席冠杰笑着闭了闭眼睛,眼角有泪花溢出。
汉斯从外面走进来,给席冠杰检查了一下,摘下呼吸机,用蹩脚的中文大声说:“慕白这几天就到了,我已经通知他了。”
叶子兮一听,脸色煞白,连手都有些发抖。
胡美玲握着叶子兮的手,渐渐感到她的手心有汗湿的感觉。
“怎么了,孩子,不舒服吗?”胡美玲是个心细的女人,她感觉到了叶子兮的异常,关心地问。
“没有,我很好。”叶子兮慌乱地摇摇头,求助的看着席锦琛。
这个名字,她本来以为可以永远把他尘封在自己的心灵深处,可是没想到,突然有人提起来,她还是会忍不住感到丝丝扣扣的疼痛和想念。
“大嫂,你出来一下,我有话要和你说。”席锦琛眸子缩了缩,抿紧薄唇,坚定地看着胡美玲。
胡美玲起身,跟着席锦琛向门外走去,叶子兮看了席冠杰一眼,咧着嘴笑了笑,也循着他们的方向跟了出去。
“大嫂,有件事情我想告诉你,兮兮她现在跟我在一起,她跟慕白分手了。”
“什么?”胡美玲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她不相信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是真的!”席锦琛眸光坚毅的和她的目光相对。
“不行,这是什么情况,太荒谬了!叔叔和侄子抢一个女人,被人知道了会耻笑我们席家的!”胡美玲因为生气整个身体都在颤抖,嘴唇泛着清白色,眸中闪过生气的光。
“大嫂,我是成年人,自己的感情能够处理好,我不希望你过多的干涉我的私人感情,我爱子兮,她是我想要一心一意对待的女人,我要娶她。”席锦琛的声音铿锵有力,仿佛在说着永不改变的誓言。
叶子兮站在远处湿了眼眶。
“锦琛,你要娶她,你爱她,那么慕白呢?慕白怎么办?”胡美玲的声音带着哀伤的颤抖。
“我和子兮是真心相爱的。”席锦琛有力的重复着。
“不行,你绝对不能和叶子兮在一起!”胡美玲生气了,大声吼道。
“为什么大嫂?难道我说的还不够明白吗?”席锦琛的语气也不自觉地提高了。
“没有慕白和慕辰,就没有你,如果当初不是……”不管怎么说,你绝对不能和慕白抢任何东西,更何况是他爱的女人!”
胡美玲的语气越来越强硬,越来越决绝。
席锦琛觉得胡美玲有些不可理喻,生气地转身想要离开。
“锦琛,如果你做人还有良心,就把子兮还给慕白。”胡美玲拉住席锦琛的胳膊。脸上一片悲戚。
“嫂子,你到底在说什么?什么我做人还有良心的话?我到底怎么了?”席锦琛再也忍不住了,大声质问。
胡美玲垂下头,神色有些慌张。
“我不能告诉你,你大哥不会同意的。”胡美玲嗫嚅着,声音越来越小。
“你告诉我,要不然我绝对不会放手的!”席锦琛继续不依不饶地追问。
“我……”胡美玲抬眸,眼中满是泪水。
“你说啊!”
“慕白和慕辰不是我的孩子,他们两个是咱们家司机师傅的孩子!”胡美玲闭上眼睛,大颗的泪珠从脸上滚落。
席锦琛脸色一白,愣了愣。
“你小的时候,有一次被绑架了,他们向席家索要巨额赎金,还扬言说如果报警的话就让你死无全尸,你爸爸和你大哥都很担心,李师傅身手很好,他自告奋勇要带人去救你,那时候他的太太快要临盆了,我们都很不放心,可是依靠警察又怕他们撕票,只好让他去了。”
“结果,他把你救出来以后,那些歹徒穷凶极恶,一看你走了什么都得不到了,就朝着你开了一枪,危急关头,李师傅想都没想就替你挡了子弹,结果他死的那天,李太太正好生产,听到这个噩耗后,在生下慕辰和慕白后,大出血死掉了。
我和你大哥一直没有生育孩子,就把他们两个当做自己的孩子抚养长大,这件事情,家里的老佣人走后,谁都不知道,所以这个秘密一直隐藏的非常好,如果今天不是发生这件事,你恐怕永远都不会知道。”
席锦琛如被雷击一般,瞬间石化在那里。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样从汉斯的医院走出来的,整个人就像一只提线木偶,没有思维,没有感觉。
“如果你做人还有良心,就把子兮还给慕白。”这句话像一记记重拳,狠狠地捶打在他的心口,带来撕心裂肺的疼痛。
☆、第278章 世界上最痛的痛是离开
叶子兮站在后面把胡美玲和席锦琛的谈话全部听进耳朵里,她已经被这不可思议的事情搞蒙圈了。
感情这东西,不是拿来互相谦让的,按照胡美玲的话来说,只有席慕白不要叶子兮,席锦琛才能和她共续情缘,否则,他们两个永远都没有机会。
可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她有自己选择的权利,结果只能眼睁睁等着被选择。
席锦琛为了报恩,就只能放弃她,如果不放弃她,他的心里就永远背负着忘恩负义的感情债,老天爷为什么这么残忍?这样对他们三个人同样都不公平。
泪眼朦胧中,男人高大的背影越来越模糊,他的周身散发着寂寥和绝望的气息,每迈出一步,都觉得步履维艰。
叶子兮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冲动,飞快地扑上去,从背后紧紧抱住他,死死的抱住偿。
“锦琛,不要离开我,我爱你,我不想放开你。”她的泪水濡湿了他的后背,席锦琛的身体明显的滞住,他无力地任她拥抱着,感受着她的身体因为哭泣而带来的颤栗,一抹痛色从眸底溢出,脸上一片凄楚,仰天长叹一声,紧紧阖上双目。
回转身体,将身后的女子环进长臂中,垂首凝视着她哭得梨花带雨的清秀的面容,心中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兮兮。”他伸出骨节分明手指,指肚上的薄茧粗粝地划过她的面颊,温柔又缓慢,带着微凉的的体温。
托住她的双颊,席锦琛深深地看着她,看着她泪眼婆娑的与自己痴痴地凝望,那哭红的鼻头小巧的挺立着,一抽一抽的惹人疼爱。
温润的唇落在她的唇上,她的唇瓣挂着晶莹的泪滴,带着涩涩的咸味,席锦琛轻轻地舔着,撬开她的唇齿,用力地攫取着她口腔中的气息。
仿佛要把她吸进他的身体,又好像要把她嵌入他的体内,与他成为连体婴儿。
他将她抱起,迈开长腿向车上走去。
把她轻轻地放在副驾驶座上,席锦琛给她系上安全带,安静地看着她。
她已经恢复了平静,只是眼眶发红,眼睛还有些红肿。
她的双手插进他乌黑的碎发中,贪婪地嗅着他身上特有的男人的气息。
这气息,总是能够教她安心。
他安静地任凭她搂着,像孩童一样依偎在她的怀中,感受着这片刻的温存和柔情。
“兮兮。”他在她的怀中轻轻唤着她的名字。
“一个人总要走陌生的路,看陌生的风景,听陌生的歌,然后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你会发现,原本费尽心机想要忘记的事情真的就这么忘记了。”席锦琛抿了抿唇,淡淡地说,话音里带着几分无奈。
叶子兮捧起席锦琛的脸,眸中再次闪了泪花:“锦琛,你这是决定要放弃我吗?”
他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她,那眸中流露出缱绻的爱意。
“假如有一天我们不在一起了,也要像在一起一样,好吗?”菲薄的唇瓣微微张合,坚毅而又柔软。
叶子兮抽了抽鼻子,放开他的脸,别过头去,泪水夺眶汹涌而出。
席锦琛坐回驾驶座上,强忍着内心的痛楚,故意不看她。
既然想要放她离开,那就干干脆脆彻彻底底地做一个了断,要不然,痛苦永远藕断丝连。
他不想看到她痛苦,他希望她永远开心。
晚风吹抚着大地,黄昏的太阳轻吻着天边的晚霞,寂静的街道上一前一后两个身影在夕阳中镀上一层余晖,显得落寞而寂寥。
一夕之间,所有的幸福成为幻影,就像那多彩的肥皂泡,擦过指尖,瞬间灰飞烟灭。
回到别墅,叶子兮呆坐在床上,心中百感交集。
席锦琛拨出电话,吩咐关特助:“去剑桥大学附近买一套公寓,让子兮搬过去。”
关特助愣住了:“总裁,你们两个不是挺好的,怎么要……”
“不要多问了,抓紧时间。”关特助还没来得及回答,那边已经响起嘟嘟声。
关特助暗自嘀咕着:“怎么我这一来英国,席总又和叶小姐闹崩了,真是……”
无奈的摇了摇头。
夜晚,叶子兮仔细伸长耳朵,听着楼下的动静,安静地等着席锦琛上床。
她有好多话要对他说,她要告诉他她的心意。
可是,他却迟迟没有来,楼梯上很安静,房间里也很安静,床上除了他的气息,再也没有可以让她抓住的东西。
楼下传来发动车子的声音,叶子兮飞快地跳下床,她看到他的车子缓缓地驶出了大门,一转眼就不见了。
那颗本来还知道痛的心,突然间停止了跳动,仿佛被掏空了一样,没有了任何知觉。
那些从眼前、心底、渐渐远去的某些背影,那义无反顾的离去是受了多重的伤,下了多大的决心才会做到如此的决绝。
疯狂的逃离她的身边或许是最好的选择吧!
她在车子的影子消失的一刹那,泪如泉涌,不可抑制。
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过往的幸福嘲笑着心中的疼痛,原来,世界上最痛的痛是离开。
躲在某一时间,想念一段时光的掌纹;躲在某一地点,想念一个站在来路也站在去路的,让我牵挂的人。
是谁说牵着我的手,闭着眼睛走也不会迷路?
是谁说,我今生只要你一个?
是谁说你想做我的谁?我又是你的谁?
是谁说……
现在,说过的话都可以不算,付出的感情也已经覆水难收。
如果记忆如钢铁般坚固;我该欢笑;还是哭泣?
如果钢铁如记忆般腐蚀;那这是欢城;还是废嘘?
时间没有等我;是你忘了带我走;我左手是过目不忘的萤火;右手是十年一个漫长的打坐。
一个人身边的位置只有那麽多;你能给的也只有那麽多;在这个狭小的圈子里;有些人要进来;就有一些人不得不离开。
这是曾经在书上看到的一些话,怎么到了现在,却突然全部涌出了脑海?
失恋,既可以让你变成一个伟大的诗人又可以让你蜕变成一个哲学家。
一夜没睡,早晨天亮时,打了一个盹。
她做了一个梦,梦见和自己深爱的男人,缱绻纠缠在一起。
当他的俊颜在梦中渐渐清晰时,却突然变成了席慕白的样子。
叶子兮大惊,从床上坐起,身上都已经湿透。
从床上起身,叶子兮下地朝着浴室走去。
倾泻而下的水流打湿了她的身体,也打湿了她的心。
楼下的菲佣走上来,敲了敲浴室的门,大声对她说:“关先生过来接你。”
叶子兮没有应声,他是再也不想见到她了的,应该是这样。
他深情起来能让人沉溺,绝情起来也能让你生不如死。
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叶子兮下了楼,看到从沙发上站起身的关特助,从唇边挤出一抹凄然的笑意。
“叶小姐,席总说让我送你去学校那边,你把东西收拾一下,他在那里给你买了一套公寓。”
关特助的表情有些尴尬,让他面对着叶子兮说出这样的话,不知道背地里给自己鼓了多少气。
“哦。”她淡淡地应了一声,眉眼里全是清冷的疏离。
来的时候,没有带多少东西,都是到席锦琛这里,他给她置办的。
那条钻石项链,她在那次宴会后,再没有带上过,只是偶尔会把它拿出来欣赏欣赏,她把它捧在手心里,轻轻地在嘴上吻了吻,重新放回盒子里。
既然要走,那就干干净净得走,和他有关的任何东西,她全都不会带走。
她的人生真是特别有趣,好像总是在和自己心爱的人经历着一场又一场离别。
那颗已经千疮百孔的心,为什么还没有变得麻木?
关特助看到叶子兮拉着行李箱向楼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