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成了宿敌的小祖宗 完结+番外-第3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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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着,忽地跃起,也不顾身上一缕不挂,奔着向柱子撞去!
幸好应麟眼疾手快,横身一挡,被姜洛璃一头冲到胸口上,撞得吭哧一声。
“好疼!她是真想死啊!”他一怒,将姜洛璃丢了出去,重重摔在地毯上。
凤乘鸾立在原地,岿然不动,双眼在珠串流苏后微微一眯,“是不是在你眼中,只有生孩子和男人两件事?既然如此,那就成全你!”
她转身问霍骁,“派人去接应林十五,我要你们第一时间拿到明少商血狱的钥匙。”
霍骁一愣,有些不明所以。
凤乘鸾嘴角轻提大红的媳妇裙裾,凤冠上珠翠乱颤,来到姜洛璃面前俯身蹲下,压低了声音,用只有她们两个人才听得见的声音,低低道:“就这么死,太便宜了。我说过,要你不得好死,说到做到!”
下一章有糖,没糖是小狗!
第384章 今日起,孤为帝,卿为后
大长公主的寝殿大门紧闭,里面先是姜洛璃被人牢牢捂住嘴也无法完全掩盖住的凄厉挣扎声,那声音越来越紧迫,越来越惨烈,最后变成了几乎非人的嚎叫。
外面守着的魔魇悍将,一个个将两手收在身前,默不作声。
偶尔有人轻微咳嗽一声。
里面的惨叫声,让人实在没法听下去,可又偏偏往耳朵里钻。
有人挖了挖耳朵,欲言又止,跟身边的交换了一下眼色。
女人,是真的不能惹!
殿内,姜洛璃终于被应麟和霍骁放开,整个人蜷缩成一团,痛苦捂着肚子嚎叫,一声紧似一声,上气不接下气,身下的血,浸透了花团锦簇的厚厚地毯。
两个老爷们,盯着凤乘鸾手里的那一团血糊糊的东西,嘴角直抽。
“你千方百计将他弄来九御,不就很想生个孩子吗?你抢我的千阙,无非不也是缺一个孩子吗?好!我就让你做鬼也生不出来!”
凤乘鸾满手是血,掐开姜洛璃的嘴,将那一小团从她肚子里活拽出来,又徒手扯断的东西,硬生生塞进她嘴里!
“有劳两位大哥,将姜氏大长公主殿下护送前往赤蝎血狱,打入男囚,每日参汤吊命,好生伺候,任何人不得为其添衣。只要君上的毒一日不解,她就一日不准死!”
“是。”应麟搓了搓手,看着光溜溜,血糊糊,在地上痛苦扭曲的姜洛璃,一时之间,不知如何下手,只好从旁扯了条帷幕,将人卷吧卷吧,扛在肩头。
姜洛璃被自己的子宫将嘴巴堵了个结结实实,早已痛得再无力气挣扎,如一条死鱼般挂在应麟的肩头上,被带了出去。
她昏死过去的最后一刻,还是挣扎着抬头,望了一眼穿着她精心准备了五年的大红喜服的凤乘鸾。
夺人一切,终究为人所夺!
她将她推向万劫不复之地,与她当初对她所为,如出一辙。
只是,当时的凤乘鸾还有人疼她,护她,还有翻身的机会。
而她姜洛璃,将一手好牌打得稀烂,到最后众叛亲离,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凤乘鸾染血的掌心攥着重新夺回的那一枚结发扣,与她那最后一眼对视,没有一丝怜悯,没有一毫犹豫,更没有半点亏心。
世人都道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却不知道,那道若是被逼成了魔,这世间原本的魔,就只能是个笑话。
——
长秋宫的事,并非密不透风,但是整个帝城之中,没人敢来招惹。
因为紫极宫那一头,还有个天大的麻烦,正虎视眈眈地候着。
阮君庭的银发上还带着迷罗坊中染回来的血,从昨夜到现在,就任由长发披散着,从未束起。
他身上的大红喜服,金色的龙纹也被干涸的血迹染得斑驳狰狞,就那样将出鞘的浩劫剑扎在两脚之间的地面上,立在宏图殿的最高处,俯视着下方。
突如其来的一场大婚,虽然礼部早就从几年前就开始准备,但是突然要几个时辰之内布置一场帝后的大婚,仍然根本行不通。
等到整个昊都该到场的人都到场了,便是一场死寂般的等待。
没有鼓乐,没有喧嚣,没有礼炮,什么都没有。
人人都小心翼翼低着头,生怕被上面瞪着一双血红眸子的君皇看到自己,而惹来无妄之灾。
没多久,宏图殿前广场的那一头,有人疾行而来,“臣,南大营统兵主帅,率八万黑骑,随时听候旨意。”
黑骑军已经兵临城下了!
可大长公主那一头却还没有动静。
原本到现在还憋着口气的九部旧属和姜氏一党,终于再也撑不下去,零零星星的膝盖一软,在人群中跪了下去。
还剩下一块国玺,这无边江山就尽在掌握。
可阮君庭却两眼只望着远处紫极宫的空荡荡敞开的大门,似是等着谁来。
“她骗你!”
“她用跟别人生的野种哄得你团团转!”
“她已经跟别人跑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时间,随着日光,缓缓移动。
他整齐的睫毛,渐渐垂落,了无生趣。
直到外面,有礼官高呼,“恭迎新后——!”
偌大的广场上,整齐林立的人潮,齐刷刷转身,向着紫极宫的大门那一头整齐下拜,高声山呼,“臣等恭迎新后!”
被红鸾锦绣簇拥着的凤撵,缓缓在宫门前露出一角。
阮君庭的睫毛,就彻底沉了下去。
眼中,最后一抹光也慢慢消散无踪。
心头莫名的恨意,翻滚如濒死的狂龙,想要将眼之所见的一切,通通毁灭殆尽!
她果然是不会来了。
他杀光了迷罗坊的流民,又如何?
他追杀她那一双儿女,又如何?
他娶了别人,又如何?
她根本都不在乎他做了什么!
她早就与别的男人双宿双栖,远走高飞了!
阮君庭的掌心,不自觉地将手中剑柄拧紧,肩头血迹斑驳的银发和衣袍,猎猎而动。
到底为什么会这么痛?
如果一切都是她的骗局,他为什么会心痛欲死?
心绪挣扎间,两个字,蓦然在心间晃过,如绝地而生!
凤姮……
他明明最近才知道了这个名字。
却仿佛已经生生世世间,在心中口中念了百万遍。
这一念,恍若荒原枯木,绽了桃花一朵,薄瓣绽放,轻吐细蕊,转眼间,已盛放如华盖,而他正在花荫下小睡。
“你是哪国的?在此作甚?”她一身军服,骑在马上,居高临下。
“北辰,投军。”他两眼不睁,懒懒道。
她的马鞭,挑起他的下颌,“生得这么俊俏,不知能干什么……”
凤!姮!
阮君庭血红的眸子,猛然间瞪得雪亮,身子一晃,险些不能站稳。
凤姮,她是他的凤姮,他的小乖!
他到底都干了什么!
“凤姮……”阮君庭的嘴唇轻轻动了动,用旁人听不见的声音,失声轻唤,压抑哽咽,两眼中已噙了亮晶晶的东西。
五年!
他浑浑噩噩,她却不离不弃!
她为他赴汤蹈火,他却都干了什么!
“君上,大长公主已呈上国玺了。”
身边,礼官小心提醒。
脚下丹陛前,一身大红绚烂喜服的新娘,头顶遮了缠龙绣凤的盖头,胸前戴着无极神珠做成的结发扣,正低着头,恭敬跪下,双手托呈国玺,等了他许久。
“国玺——!孤要它何用——!”
阮君庭满头银发轰地飞扬,手中浩劫扬起,一道暴戾气浪滚滚狂袭而下,要将国玺连带着那新娘全部一剑劈的灰飞烟灭!
就是为了这皇权!就是为了这江山!就是为了这国玺!
他若是没了她,要这一切有何用!
整个紫极宫下,一片惊骇,来不及惊呼。
可却只见,他的剑劈下,前来完婚的“姜洛璃”却身形凌厉飞退避开,手中国玺不慎脱手而出,又被她凌空一个华丽的鹞子翻身,如红云翻滚,在落地前的最后一刻,伸手稳稳接住。
新后重新站稳,跪下,之后双手将国玺重新奉过头顶,身子有些微晃,显然是受伤不轻。
而落入阮君庭眼中的,并非侥幸救回的国玺,而是那一双素白干净的手,还有胸前结发扣上的斑斑血迹!!!
是凤姮!
他心中苦苦又是一唤。
那两个字,唤得心酸痛楚,无尽自责,如一个犯了弥天大错的孩子,犹如即将溺毙之人,绝处逢生!
“鸟嘛,你得信它,给它自由,让它去飞。”
“飞了,还能回来吗?”
“若它回来,是它爱你啊!”
她回来了,她终究还是回来了!
他辜负她那么久,欠了她那么多,她还是爱着他!
阮君庭脚下沉重,小心翼翼迈出一步,轻地如怕惊飞了蝴蝶,之后,接过国玺,看也未看,就回手交了礼官。
他盯着她盖着锦绣盖头的头顶,又过了良久,才伸出双手,托了她的臂弯,将人扶起。
他动作那般轻柔,如扶了个白玉做得娃娃,生怕一不小心,就脏了,碰了,碎了。
阮君庭耐心地等着凤乘鸾站稳,之后,手掌翻转,将她的左手,如行云流水般,自然而然的握住,牵在掌心,指尖细微地轻轻摩挲了一下她的手背,喉间微动,强抑着心头几欲成狂的喜悦。
“今日起,孤为帝,卿为后。你我共享这无边江山,可好?”他牵着她的手,此刻见那胸前的神珠,都分外明媚耀眼。
阖宫钟鼓齐鸣,百官山呼,两人沿着丹陛,两袭大红喜服,长长拖曳着,携手款款而上。
凤乘鸾在盖头下的头,微微轻垂,没有吭声。
她的指尖冰凉,微微颤抖。
九十九级汉白玉石阶,太过漫长。
阮君庭望着前方,眼中血色渐淡,手掌努力握住她的手,生怕一不小心,一切就如泡影般散了,又似是,只是想替她暖上一暖。
今天家里有点事,字数有点少。
不过,总算成功进入追妻火葬场模式了,大家不要再撸我了……嘤嘤嘤
第385章 孤这万乘之尊,随时可以跪
可是,凤乘鸾的指尖,却轻轻向后退了退。
若不是此时置身于万众瞩目之下,她怕是已经将他重重甩开。
在她而言,那手虽是温柔,轻轻一握间,尽是深情,可给的却是姜洛璃。
她好累,累得连落泪都已经没有力气。
再陪他走完这最后一段,将他送上登峰造极之地,之后就此转身,带着孩子们远走江湖。
他不记得她,就不记得吧,九御神祗遗嗣与太庸天水的劣种,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废了一个长老院,还会有新的长老院。
除掉一个姜洛璃,还会有其他人站出来。
若再这样一味强求下去,只会殃及孩子们的安危。
她今后,只要远远地望着他,知道他平安无事就好了。
凤乘鸾心口如有一块大石,步履越来越沉,心绪也越来越乱,神志涣散间,在登上最后一级玉阶时,整个人向后直挺挺倒仰了下去。
他方才那一剑,真的用尽了全力。
他是真的差点杀了她……
遮在面上的红巾,随着她倒下,飞扬而起,眼前先是映出头顶的晴空,之后,是阮君庭无比焦灼的脸。
他好像接住了她。
他好像唤了她的名字。
“凤姮……!”
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
不听,不看,不想。
凤乘鸾躺着,紧闭双眼。
她感觉得到自己的手,被一双温厚的手掌紧紧的捧着,如珠如宝。
触得到那手掌上的薄茧,知道那是谁。
若是可以一直这样睡着,也不失是一件美事。
可是孩子们还下落不明,她如何放心的下?
凤乘鸾的手,动了动,口中模糊不清,“孩子……”
“我已派人却将他们追回来!”阮君庭连忙回应,他一直坐在床边,紧紧盯着她,两眼一眨不眨。
身上,还是狼狈血腥的喜服,满头的银发,从前冰川一样的纤尘不染,如今却凌乱地铺散在脊背上,无暇顾及。
从她晕倒开始,他就一刻也没有离开过。
生怕一转身,她就消失了,这五年时光熬来的结局,最后是一场噩梦。
“不要吓到他们……”凤乘鸾昏昏沉沉间,分不清梦境和现实。
“放心,我派了倦夜带着你的人一起去。”阮君庭掌中的素净的手揉了揉,见她始终不能彻底醒过来,不由得有些心焦。
“姜……洛璃……”
“她在血狱。”
凤乘鸾稍稍心安,声音脆弱的令人心疼,“外公呢?”
阮君庭眼帘内疚地垂了垂,“他受了伤,倦夜他们沿途应该会与他接应。”
“嗯……”凤乘鸾轻轻应了一声。
她想唤他一声玉郎,可那话,到了唇边,又不知如何开口。
只好让自己继续沉沉闭眼,重新陷入了昏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