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成了宿敌的小祖宗 完结+番外-第3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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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可能比这个变态还变态!
尴尬间,又羞又恼,阮君庭抬手,连个招呼都不打,将刚才寻到的那一小壶酒,哗啦——,全倒在凤乘鸾肩头!
嗷——!
她毫无防备,伤口痛得如火烧刀割,抱住他的肩头,一口咬了下去!
嘶——!
阮君庭如被狗咬了!
他想推开她,可感受到她痛得浑身战栗,仿佛他一放手,她整个人就会如瓷娃娃般碎了一样。
于是有些后悔为什么要下那么重的手。
可他又讨厌她,嫌弃她身为男子,却如此矫情造作,弱柳娇花!
恶心!
左右推开也不是,不推开也不是,阮君庭只好坐得笔直,任由她将他咬得白衣上沁出了血痕。
直到怀中人的颤抖渐缓,阮君庭才冷言冷语无情道:“你若是再不放口,孤便以纵犬行刺之罪,诛了整个迷罗坊!”
凶!
还骂她是狗!
是不是记忆没了,连怎么吓唬她都不会了?
凤乘鸾在他深深闭眼,鼻息间深深一吸,记住今晚他身上的味道,唇间莞尔,之前的委屈,一扫而光。
“口感不错。”
“……,坐好!”阮君庭已经拿她没办法了,只想尽快将这个变态打发掉。
凤乘鸾就像个布娃娃一样乖乖地坐好,等着他帮自己将伤口勒紧,包好。
此时,参丹的药劲儿起了作用,她一双眼睛就有了精神,一眨不眨地盯着阮君庭的脸。
“再看,就……”
“将眼珠子挖出来了。”凤乘鸾麻利接话,“可我怕闭了眼会胡思乱想……,怎么办?要不你就挖吧,你敢挖出来,我就敢吃了。”
阮君庭:“……”
这些年,不光是姜洛璃和九部,就连太冲山也没少往他身边送人。
男的女的,什么样的都有。
可他就没见过一个男人,敢这么放肆,这么粗糙,这么大胆,这么不要脸、不要命地撩他的!
“回去之后,找个兽医,把伤口缝起来。”阮君庭黑着脸,婆婆妈妈。
说完又后悔。
江湖黑道上混的凤三爷,会不懂这种伤口要缝针?
他到底在瞎操些什么心!
“君上关心我?”凤乘鸾美滋滋答应,仿佛看到他当年凶巴巴疼她的模样,得意忘形。
“因为,死人对孤没有用!”阮君庭手底下一狠,肩头的伤口被布条一勒,便将她痛得吭哧一声。
“那我要多谢君上的不杀之恩!”凤乘鸾痛过了,还不忘贫嘴。
“死不了就快滚!”阮君庭被她弄得,满身湿漉漉不说,胸前还糊了好大一片血,肩头还有口水!
“是,君上!”凤乘鸾得了他的心疼,整个人仿佛都活过来了一般,抽了斗篷裹在身上,“借君上斗篷用一用!”
“快滚!”
“是,君上!”她笑嘻嘻便要翻窗。
“回来!”
“君上,你想我啦?”
“走门!”
阮君庭也是无奈了,这个人对自己受的伤,难道没点逼数?
一会儿要死要活,一会儿猴子一样!
凤乘鸾倒退两步,回头对他挤挤眼,果然乖乖从门出去了。
呼……
变态南渊小男人走了,耳中,只剩窗外两眼泉水的潺潺声,阮君庭坐在一片狼藉的床边,周遭一片空荡,忽然觉得有些不适应。
他起身去了温泉,想将这一身的血和口水洗掉,顺便将那个变态留在心里的乌七八糟一同涤荡下去。
可当人没入水中,闭了眼,心情好不容易平复下来,再无波澜,整个人也重新归于沉寂时,忽而,岸边又有极轻的脚步声掠过。
阮君庭猛地睁眼,还没来得及细看,身后便是黑影一晃,有人俯身,一只柔软而温凉的小手落在他的右肩。
阮君庭扭头去过去的瞬间,正迎上两片柔软的唇瓣在他脸颊上轻轻落下。
“谢君上给脸!”她在他耳畔咧嘴笑,笑得令人恨之入骨。
又被算计!
“凤桓!”阮君庭怒不可遏!
“刚才忘了,这会儿特意回来谢恩!”偷袭的人身形一闪,留下欢乐的笑声,翻墙跑了。
留下阮君庭,那张被狗亲了的脸觉得没地方放。
混账!
放肆!
欺君!
犯上!
岂有此理!
——
凤乘鸾回了迷罗坊,被龙皓华一边骂一边处置伤口。
他一会儿骂阮君庭手艺差,无情无义,一会儿骂凤乘鸾没出息,没用。
骂着骂着,又心疼这孩子受的罪。
赤蝎尾刃极薄,又带有凌厉倒刺,一进一出,刀刀要人命。
“幸亏那臭小子稍稍懂了那么一点点,否则你这死丫头,这会儿不知道死在哪里了!气死老夫了!”
龙皓华生了张二十岁出头的脸,一口一个老夫,也只有风华绝代楼的人才见怪不怪。
“他什么都不记得了,却还对我如此,已经是很难得了。”凤乘鸾强行替阮君庭辩解了两句,也就不吭声了,由着他骂。
若说痛,眼下没人会比她更痛。
若说难,也没人比他更难。
她尚且还有外公回护左右。
可他呢,身边一个真正的心腹都没有,以他那样的性子,夜深人静时,能有几刻是睡得着的?
等龙皓华骂够了,伤口也缝合好了,再重新上了药,包扎起来时,天色已渐明。
凤乘鸾迷迷糊糊在阮诺诺身边偎下,嗅着她身上泛着奶香的气息,握着她软绵绵微攥成一小团儿的小手,方才安心闭眼。
糯糯,就算是为了你,娘亲也要将你那笨蛋爹爹抢回来!
让他兑现当初的承诺,在你的身边,看着你长大!
她牵着女儿的手,如将一颗心捧在掌心,小心翼翼地睡去。
可这一觉,注定睡不好。
没多久,凤乘鸾就被惊醒了。
老板娘黛红正鬼一样地站在床边,满脸残妆,瓮声瓮气,半死不活,“三爷,外面有人找。”
“大清早的,谁啊!找死!”凤乘鸾困死了,抓了枕头堵在耳朵上。
黛红面无表情,“锦鳞卫。”
“……!”他这么快就想她了?
凤乘鸾晃晃悠悠坐起来,重新来了精神。
今天,又是调戏阮君庭的一天!
“叫人送点吃的过来,我饿了。”她腾地从床上跳起来。
“厨子昨晚跟人跑了,你自己到街上找东西吃吧。”黛红完成任务,打着哈欠,扶着腰,回去继续睡了。
凤乘鸾:“……”
好吧。
她匆匆浣洗,换了金红箭袖长袍,扣了护腕,戴了护手,围了腰封,蹬了皮靴,披了外袍。
又将长发束了高高的马尾,戴了发冠,别了金簪,最后,对镜一瞥,将黄金面具遮在面上,掩了一脸的憔悴,也掩了风华绝代。
“哟!锦鳞卫大统领亲自驾到,有失远迎!”凤乘鸾从楼上下来时,见倦夜一个人站在大堂中央。
她压低了嗓音,指尖从楼梯扶手上轻抚而下,一派男子风流倜傥姿态,全不似昨夜受了重伤的模样。
“凤三爷可是令本官好等!”倦夜显然是极为不悦。
“大人替君上办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不都是应该的嘛?”凤乘鸾从楼梯上溜达下来,嘴里没一句吉利的,来到倦夜面前,“用过早饭了吗?”
“刚好差一只耳朵送粥!”倦夜听得不高兴,脸上带笑,腰间却黑光闪现,唰地便要拔刀。
可那千杀刃,还未等出鞘,手背就被人按住,嗡地一声,又被凤乘鸾给摁了回去!
换手再拔,又被摁!
眨眼的功夫,两厢噼啪交手三招五式,倦夜的两只钢铁一样的大手就被凤乘鸾那戴着护手,却明显小了两圈的小手给交错着,牢牢牵制住在刀鞘上。
那十根细细手指,白白净净,却将他制得死死地,千杀刃拔也拔不出来,收也收不回去!
倦夜心头一凛,他怎么说,也是锦鳞卫大统领,想拿出个下马威居然被这个市井流氓头子给拿住了!
“嘿嘿嘿,凤三爷,果然名不虚传!”
“呵呵呵,大统领,承让了。”
“眼下君上还等着呢,凤三爷请吧。来日有机会,定当好好讨教一番。”倦夜说着,便让到一边,请凤乘鸾先行。
明着是礼让,实则是押送,根本就没给她拒绝的余地。
“好啊,随时恭候!”
凤乘鸾也不客气,背着手,先行一步踏出门去。
第362章 孤不怕你,孤怕的是自己
风华绝代楼,大清早门庭冷清,门前台阶上还留有昨晚姑娘们与客人嬉闹丢的鲜花和帕子、果核之类的,不曾清扫。
而前面街上,沿途摊贩已经张罗着准备开张了。
凤乘鸾肚子好饿。
她昨晚空着肚子喝了个烂醉,又打了一架,再流了那么多血,还半宿没睡,现在特别需要补补,哪怕吃个煮鸡蛋也行!
“大人既然来了,不如吃口便饭,迷罗坊虽然看起来杂乱无章,可也乱中有序,特别是这街边的小吃,有许多太庸天水的风味。大人不若尝尝,顺便替君上体察民情?”
倦夜哪里有闲工夫陪她吃早饭,“不必了,本官无须用早饭。”
“哦,”凤乘鸾随便应了一声,“但我需要。”
说着,便自顾自去市集找吃的。
可刚迈出步子,身后呼啦啦!
倦夜一招手,一大群身穿鳞光软甲的锦鳞卫,将凤乘鸾团团围住。
“凤三爷,再说一次,莫要让君上久候。”倦夜话中有了威胁的意味。
“急性子,也不容人家吃个饭。”凤乘鸾无奈嘀咕,转身摊手,“好吧,走吧,谁让他最大!”
——
九御昊都,纵贯四百里,东西八百里,规模尤胜北辰白玉京数十倍。
数千年来,九御皇族以山峦为城墙,以江河为水系,平原为御苑,台地为宫廷,打造了一座硕大无朋,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帝王之都。
而被林立的楼台亭阁簇拥在中央的帝城,更是仿照天上的星图而建造的巨大宫殿群。
若是百花城的宫殿奢华旖旎,白玉京的皇城雄浑大气,那昊都的帝城,便是辉煌壮丽,取了天人合一之意。
凤乘鸾一路由锦鳞卫大统领带路,快马加鞭,过了重重宫门才知,原来姜洛璃的长秋宫,只能算是坐落在帝城一隅。
而这深处鳞次栉比的宫殿所供养的,仅是寂天大帝那一人。
他们二人骑着马,凭着令牌,一路畅通无阻,在一处恢弘的宫门前下马时,已是快近晌午。
难怪倦夜说他不用吃早饭,兴许是天还没亮,就奉旨动身,去迷罗坊请她了,这会儿回来连午饭都误了,哪里有时间吃?
凤乘鸾随他进去时,抬头看了一眼,宫门匾额上,又两个雄浑大字,“紫极”!
外公曾说过,这是帝城中央,有一座紫极宫,按照天上星图的位置来对比,便是居于北极星之位,是九御历代君皇日常起居、视事、朝会、庆典之所,是整个帝城的核心!其他的宫殿,都是围绕着紫极,各自按星图的位置所修建。
阮君庭不是个讲究排场的人,但他今日特意要在这里见她,必是有其深意。
凤乘鸾跟在倦夜身后,入了宫门,便见纵横和容数万人的广场那一头,耸立着一座如山大殿,其高、其大,其雄浑磅礴,从迫入眼帘的那一刻起,就早已超乎了寻常人的想象!
远远观之,金碧辉煌的飞檐碧瓦,如云层叠,檐牙高啄,如浩瀚神宫落入了人间!
凤乘鸾若不是曾经见识过白玉京的城墙,此时见了如此殿堂,必是也要生了拜服之心。
“这里是紫极宫的宏图殿,是君上每日坐朝问道之所。”倦夜颇有些在这迷罗坊土包子面前炫耀的意味。
“呵,真大!”凤乘鸾顺着他的话儿说,之后话风一变,“这么大的宫殿,君上就自己一个人住,多没意思?平时没人陪他吗?”
“怎么会没意思呢?”倦夜没听出她的弦外之音,“帝城之中,殿堂九百九十座,宫室八千九百间,若再算上昊都周边的离宫别苑数百处,一天住一间,一辈子都住不完。君上自打还朝,就只是名义上住在这紫极宫而已,但实际上,每晚所宿之处,皆不相同,有时候夜里睡到一半,来了兴致,还要换地方。”
“哦。”凤乘鸾应了一声,睫毛垂了垂。
阮君庭他定是在这种危机四伏的地方如履薄冰,以至于夜不安枕,连睡个囫囵觉都不能,只能日夜保持警醒,却又不能道与任何人知道。
两人从宏图殿一侧绕行,又沿着回廊,进了后殿,几经迂回,才在一处僻静的林荫假山环绕之处停下。
这里并无楼阁水榭,只有一块空地,卵石砖瓦铺了水纹梅花,上面赫然摆着一张巨大的柚木雕成的游龙流水茶台,蜿蜒约三丈许,呈潜龙升天之势,不但雕工造诣非凡,又经年打磨,木纹与刀刻早已浑然成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