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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5章

重生后我成了宿敌的小祖宗 完结+番外-第3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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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君庭无奈仰天,他也想哭!
  明明吃亏的是他,可现在就连掐死她,好像都变得他理亏了!
  当今君皇,被个迷罗坊下九流的妖孽男人撩了几次,就把人家给掐死了……
  说出去都难听!
  他只好放开手,从她身上站起来,却依然两腿跨在两边,伸手给她。
  “滚!”凤乘鸾狠狠将他手打开,狼狈从他两腿中间爬起去,气鼓鼓回了塔中。
  好的,现在,两个人只剩下方才阮君庭换下来的那一套穿过的中衣了。
  篝火两边,一个赤着胸膛,只穿了条裤子,盘膝而坐,闭目调息。
  另一个,身上裹着件宽大的中衣,缩成一团,两条小白腿,努力也想藏在里面,却依然依稀可见。
  凤乘鸾身上衣衫,是阮君庭淡淡的气息,如被他拥在怀中。
  她便没忍住,又偷眼想要瞧他一眼。
  结果,刚巧阮君庭也正掀开眼帘,看向她这边。
  她现在这副风雨摧残的模样,倒是莫名像那个令他想忘却忘不掉的姑娘。
  “看什么看!没看过男人?”凤乘鸾怕吵醒孩子们,低声骂,将身子扭向一边,生闷气。
  “……”
  阮君庭没说话,盘膝端坐,重新闭眼。
  看过男人,没看过这么变态的男人。
  塔外,黑沉如深渊的天,大雨倾泻,仿佛无穷无尽,如一道厚厚的帷幕,将残塔这座孤岛包裹在中央,反而令人难得的安心。
  陵园中,一片苍茫死寂,似有杀戮和濒死呼号夹杂其间。
  阮君庭端坐期间,呼吸渐沉。
  ……
  很多很多年前,旧塔还是白色的,如一把玉色的剑,高耸在昊都中央。
  一十九层高塔,从塔顶垂下九条金链如九条金龙,链上缀了八千一百零九只金色惊鸟铃,铃中又悬了白玉片,九方氏每有一人出世,便会在这金链上添一只金铃。
  每当风吹过,整个巨大的昊都都能听见那八千金铃中悠扬清越的金玉相碰之声,以此告知天上神祗,其子孙繁盛。
  这里,既是帝国的皇陵,也是皇族祭祀供奉祖先、祈祷之地。
  那天,是个大日子,阖族上下,男女老少,八千余人,皆齐聚于此,俯首跪拜于下。
  君皇飞身跃于塔顶,于最高处又亲手系上一只金铃,而君后则端然立在下方,怀中抱着一个刚满月的女婴,向上仰望,满眼幸福希冀。
  她怀中抱着的,是他们的第一个公主,也是未来的君后。
  然而,在这样的良辰美景中,盛莲太子却不见了!


第359章 他今天更喜欢我呀
  陵园的一侧墙角下,有少年戴着无比奢华的白色发冠,披着繁复沉重的锦绣冕服,背靠着高高的铁栅栏,坐在墙角日光里,一身缠银龙纹,光华耀眼,却并不开心。
  “小乖,你明白吗?孤并不想娶自己的亲妹妹,整个天下只有我们家这样,你明白孤心里怎么想吗?孤觉得自己像个怪物!旁人也一定觉得孤是个怪物。”他浅浅回头,对身后道。
  他身后被日光遮挡着的阴影里,隔着高高的铁栅栏,坐着个与他年龄相仿的女孩,衣衫褴褛,发丝凌乱,却遮不住一双非常漂亮的大眼睛。
  “神祗血统,承袭天命,旁人学都学不来。那是殿下的使命,也是殿下的荣耀,并没有想与不想,愿与不愿。”她微微低头,“就像我,生下来就是个奴隶,连个名字都没有,我的使命就是在这里和其他所有奴隶一样,世世代代为殿下的家族修缮皇陵。”
  “小乖。”盛莲忽然唤她一声
  “嗯?”
  “孤答应你,自孤登基之后,太庸天水之人,必将永不为奴!”
  小乖抬起头,在他的阴影里咧嘴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回眸正与他明亮的眼睛对上,“这句话,殿下已经说了几百次了。”
  “你不信?”他将一只手送到肩后,探过栅栏,弯起小指,“我们拉钩!”
  女孩将小指与他钩在一处,忽然淘气一笑,“我还知道,你必是要废除血亲相婚的旧俗!”
  男孩眼睛雪亮,“你真了解孤,没错,孤就是要让全天下都知道,真正的皇帝,本就当兼容并蓄,海纳百川,而非自恃天骄便故步自封。”
  他本想说,打江山,守社稷,要凭真本事,若是一味依赖祖宗传下来的东西,早晚会被推下神坛。
  可说完才想到,身后这个女孩是个连字都不认得的奴隶,如何能懂?
  果然,女孩噗嗤一笑,“原来你是嫌弃一帝一后太寂寞了,想要后宫美人三千?”
  男孩嘴唇动了动,正想要说什么,忽然,远处有人向这边踉跄奔来,“殿下!姜氏弑君夺位!快逃啊——!”
  那话音还未落,便是嗖地一声!
  一支箭,将那人整个扎穿,扑跌在地,死了!
  两个孩子当即站起,一瞬间不知所措。
  远处,杀声骤起!
  轰地一声巨响!
  那牵着九条金龙的白塔,九方氏的象征,从中央被断成两截,颓然向下方的人群倒去!
  “快!跟我来!”小乖当机立断,将盛莲从骇然震惊中唤醒。
  两个孩子,隔着一道数丈高的铁栅栏,向同一个方向发足狂奔。
  头顶,华贵无比的九旒冕太过沉重,盛莲便抬手扯了,丢在地上,散开满头乌发。
  身后,杀声越来越近!
  他们终于奔到陵园的一处拐角,下面,有一处被人力掰弯的不易发觉的空隙,大小刚容一个孩子通过。
  盛莲脱了厚重的冕服,从小洞中利落钻了出去。
  “我们一起走!”
  他抓了小乖的手腕。
  “不行。”小乖的脚却没动。
  她的大眼睛,比他以往所见的任何时间都璀璨,“殿下方才说,自你之后,太庸天水之人,永不为奴,是不是真的?”
  “千真万确!我可以对天发誓!”盛莲焦急答应,远处,追兵将至。
  “好!往前走一百步,会有一条小路直通迷罗坊,你可以从那儿想办法离开昊都,之后一直向东,过太冲山,去太庸天水。”小乖毅然决然一笑,“我听说,山的那边,过了荒漠,便是我的家乡,那里,是一片人间仙境,美不胜收,可却从来不敢想能亲眼看到。殿下一定要活下去,去帮我看看!”
  她说完,扭头从那空隙钻回到陵园中,拾了他脱下的纯白冕服披在身上。
  “小乖!不可以!你出来!”他隔着铁栅栏,想去抓她。
  可她却已向着远处飞奔而去,只留下声音,“别忘了,你答应我了,太庸天水之人,永不为奴!”
  她拖着城中的冕服,一路飞奔,直到变成一个小小的影子,之后,一支飞箭袭来!
  之后,便如一支洁白的羽毛般,飘零而去……
  十二岁的九方盛莲,一个人立在灌木从中,如坠万里冰窟,惊变之下,早已忘了害怕,他木然转身,按照小乖说的路径,狂奔!
  一直狂奔!
  一直狂奔!
  奔向一片漆黑的深处,又从那无尽黑暗之中奔来……
  ……
  阮君庭眼见着那狼狈的少年身影,迎面飞身扑来,一个激灵从噩梦中惊醒!
  尘封了七十年的记忆,如被困在死海沉冰深处的人,头顶厚厚的冰层被敲开一道裂缝,仰头间,有日光透入,刺得睁不开眼。
  冰裂慢慢扩散,渐渐渗出了海水,也赫然从冰层下挣脱出一只被看不见的力量束缚的手!
  呵……
  阮君庭深重漫长地吐了一口气,缓缓睁开了眼。
  面前,篝火残烬忽明忽灭,塔外,暴雨已不知何时停歇。
  因为噩梦的关系,身体也随着少时惨烈记忆的袭来而变得僵硬麻木。
  良久,待渐渐回过神来,他才发现左边的肩头略沉。
  再转头,却见那凤桓正抱着他的手臂,额头抵着他袒露的肩头,睡着了。
  “放肆!”
  阮君庭无情地将人拨开,站起身来,向破窗外望去,依稀远处有人马喧嚣传来。
  “靠!”凤乘鸾睡得正熟,被他拨翻在地,骂了一句,爬了起来。
  是谁陷在梦魇里出不来,一直喊着小乖,吵得人睡不着!
  她若不是为了那两个字,才不会去抱着他的手臂,就让他在梦里吓死算了!
  门外,忽而有了动静,“君上……,臣……,现在进来了?”
  倦夜在外面试探了一声。
  其实,雨一停,他就来过了。
  结果看到了什么?
  君上上身没穿衣,凤桓下身没穿裤,俩人抱在一起,睡着了。
  此情此景,让人如何敢打扰?
  他心里琢磨着,君上自从桃林中开了荤,大概就是百无禁忌了,现在不挑食,什么都吃!
  倦夜进去时,手里抱着的,是正儿八经的皇袍。
  阮君庭只瞥了一眼,便知道了。
  “姜洛璃来了?”
  “这个……”倦夜在心里飞快地组织了一下措辞,“回君上,不止大长公主,还有……,九部长老担心您的安危,全都来了……”
  ——
  天还没亮,雨还没停,陵园外就已经来了大队人马,将这里团团围住,接着,拉了步帐,铺了地毯,搭了篷布,撑了华盖。
  姜洛璃跟那九个老头子,浩浩荡荡的来了迷罗坊,专程接驾!
  光是车撵轿子,就拉出好长一大排!
  道边步帐外,全是来看热闹的迷罗坊百姓。
  姜洛璃立在绵软的红色地毯上,遥望着远处依然屹立在晨雾中的残塔,不动声色对身侧的梅兰竹低声道:“你确定他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千真万确。”梅兰竹笃定。
  “既然什么都不记得了,怎么还会来这儿?”姜洛璃凝眉。
  她自从知道阮君庭出了宫,就一直坐立不安,又碍于暴雨,不能立即出宫来寻,急得一宿没睡,即便方才在撵子里补了妆,也掩不住额头的浅浅油光。
  明明好好地在御厨中煮面玩,结果一个转眼没看住,人就进了旧塔!
  这还了得!
  万一被他想起一星半点当年的事,不要说对于姜氏,九部全都算在内,都是个天大的麻烦!
  “本宫进去接驾!”姜洛璃再也按捺不住,提了裙子想要进去。
  “不可!”九部长老齐刷刷将她拦住。
  不要说她,在场这些人,其实谁都没有胆子迈进这弑神之地半步。
  当年他们先祖干的那些事,仿佛是一个诅咒一般,在这陵园中阴魂不散。
  莫道八千身负神嗣血脉的枉死皇族,就算是八千条普通的冤魂,也足以令人望而却步。
  姜洛璃也是没那么大胆子,只是做做样子,就收回了脚,伸长了脖子等着。
  这一等,就又是一个多时辰。
  自从里面传出口讯,说君上已经起了,到他们远远看见他的身影,时间似乎比任何时候都长。
  每个人都迫不及待地小心窥探阮君庭的脸,想要找到任何一丝一毫痕迹,来确定他到底有没有想起点什么。
  等人近了,姜洛璃第一个迎了上去,“君上如何会一个人进了神鬼塔?此地大不吉,于福泽有损!”
  “这要问你的好儿子。”阮君庭回头,凉凉看了眼千阙。
  千阙小心抬头,正撞上姜洛璃狠厉的眼光,立刻又低下头,往凤乘鸾身边缩了缩。
  “君上既然已然起身,就该早些出来,害我等好生牵挂!”
  众目睽睽之下,她还是他许以大婚的未婚妻,是手握国玺之人,而他向来在场面上,都是买她的账的。
  于是姜洛璃就大胆伸出手,想要去挽阮君庭的手。
  结果,阮君庭恰到好处地回身,让她的手落了个空,却弯腰将阮诺诺给抱了起来。
  “呵,还不是因为这个小丫头。”
  他拨了拨糯糯头顶上扎的小团子,笑眯眯道:“这个小丫头昨日险些被千阙连累,孤有心弥补,就勉为其难,替她梳了一早上头发。”
  说着,又将糯糯举了个高高,左右仔细瞧瞧她头上一大一小,一高一低的两只歪歪扭扭的丸子,慨叹道:“甚好。”
  他又转而问向正面面相觑的九个老头子,“九部觉得,孤这两只丸子,梳得如何?”
  “啊呵呵呵,君上果然了得!”
  “君上妙手!”
  “老臣叹服!”
  “……”
  九部长老纷纷赞叹,却是夸得十分干涩。
  栽桃树,煮面条,睡青楼女子,逛迷罗坊,给小女孩梳头,他越是干些匪夷所思的事,心思就越是无常,令人难以捉摸。
  姜洛璃尴尬地收回在半空中撑了半天的手,“如今既然君上安然无恙,就请尽快回宫才是。”
  “公主说的对。”阮君庭罕见的对她一笑,之后回手将站在旁边一直冷眼看戏的凤乘鸾给捞进怀里,特意挑高了声音道:“凤桓,你昨晚服侍地很好,孤有空还会来看你。”
  那笑容,显然不是给姜洛璃的,而是给她的。
  那话,却是给在场所有人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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