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成了宿敌的小祖宗 完结+番外-第1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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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他阮君庭的眼帘忽闪了两下,之后又重重合上,将额头抵在她脸庞,低低地哼唧了一声,极是依赖,“婆婆……”
这个便宜占得好!
凤乘鸾拍拍他的头,“哎,乖!”
她费了好大劲儿,才把醉得颠三倒四的人连拖带扛弄进屋里,又跌跌撞撞绕开画屏,到了床前,两人一块儿摔倒了下去。
“你可……真特么沉!”凤乘鸾打架归打架,可没扛过这么重的死人!
“婆婆……”,阮君庭侧身将额头向她肩头蹭了蹭,窝了窝身子,继续昏睡,似是极没安全感。
“嗯,乖!”凤乘鸾扭头看他的瞬间,蓦地呆住了。
他可真好看,此时醉了,两颊薄红,睫毛纤长浓密地像个漂亮的孩子。
还有那嘴唇,为了喝了酒,分外的鲜艳。
想到那日在船上,她就那么把自己给按上去了。
忽地凤乘鸾的脸也变得与阮君庭一样红。
她悄悄凑近他,一双眼睛只盯在那薄薄的唇上。
骂人不带脏字儿,言辞那么刻薄,心肠黑透了,嘴上从不饶人。
最可恶的是还喜欢咬人!
凤乘鸾不自觉地磨了磨牙,要不要趁此机会,咬回去?
她靠近他脖颈,瑞龙脑的深沉气息,夹杂着酒气,还有男人身上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一股脑涌了过来,吓得她立刻收身,躲得远远的,惊魂未定地捂住胸口。
凤姮,你到底在干什么?
你竟然打阮君庭的主意?
你不知道他是个变态狂、杀人狂、虐待狂、恋猫狂?
而且,你心里已经有蓝染了,怎么还可以靠近别的男人!
蠢货!
啪!她打了自己一个小耳光!
可打完又一想,想什么呢?
我只是想咬他!报复他!又不是亲他!干嘛这么紧张!
他咬了我两次,我咬他一次,给他留俩牙印,这叫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主意打定,凤乘鸾重新凑了过去,探出一根手指,轻轻掀起阮君庭脖颈上的发丝,将脖子连同大脉的位置,一起亮了出来。
接着,悄然俯身。
不知为什么,一颗心跳得厉害,扑通!扑通!那声音,仿佛此时门外若是有个人,都能听得见!
咬人而已,她到底在害怕什么?
她伏在他脖颈上方,明明是手到擒来的偷袭暗害,却慌得乱成一团。
凤乘鸾吞了口口水,再次鼓足勇气,唇角一掀,亮出一颗雪白雪白的小虎牙!
正要低头张嘴报仇,忽地余光看见阮君庭睁了眼。
他目光朦胧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就笑了,笑得单纯又温软,笑得让人看一眼,心都要化了。
凤乘鸾被抓了个现行,吓了一个激灵,当下凶道:“看什么看?”
本以为阮君庭要反唇相讥,却没想到他那双眼,又重新被睫毛覆盖,重新合上了,哑着嗓子,口中喃喃道:“婆婆……”
婆婆!
我真的有那么老?
凤乘鸾眼珠子滴溜溜转,“玉郎,婆婆问你几个问题,你乖乖回答婆婆好不好?”
“嗯。”阮君庭闭着眼,哼了一声。
“你说,你到底会不会打南渊?”
“会。”他将脸紧紧向她靠了靠,几乎是依偎在她身边。
“那,打下南渊后,你会做什么?”
“睡觉。”阮君庭梦里还惦记着长乐镇福临客栈里那一场毕生难得的好睡。
“……”凤乘鸾白了他一眼,出息!“玉郎呀,婆婆再问你,你想不想做皇帝?天底下最大的那种?”
“不想。”
出息!凤乘鸾又白了他一眼,不过也好,他没有野心,就比较容易对付。
“玉郎乖,今天你跟龙太师在亭中饮酒,都聊了什么啊?”
阮君庭不停被打扰入睡,有些不耐烦,“女人。”
“……”额,凤乘鸾想了想,其实也对,外公自从外婆死了之后,一直独身,身边也没什么女人,这男人酒喝多了,不管多大年纪,大概都要聊聊女人吧。
而且想女人这种事,外公必是不好意思跟同僚说,也不能跟她爹说,更不能跟她娘说,就只能跟阮君庭这个陌生人,借着酒劲儿说几句咯。
“那你们就没聊点别的?”
“没。”
“真的没有?难道就没有聊过凤乘鸾?”
阮君庭的眼睛努力睁了睁,又重重合上,“凤乘鸾是谁?”他只认识凤姮,心中口中从无凤乘鸾这三个字。
凤乘鸾:“……”
看来他真的喝多了,连她是谁都忘了。
很好!
凤乘鸾莫名心中有点空落落的,问了半天,也没问出来什么特别惊天动地的事儿,就坐起来想要离开。
人都站起来了,又不甘心,回头冲着窝在床上,睡得有些无辜的人道:“婆婆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若是凤于归战死在你的马前,你可会将他的尸身还给他的女儿?”
阮君庭半晌没动静,过了一会儿,口中勉强挤出一个字,“会。”
凤乘鸾喉间有些哽咽,你果然还是你,前世今生,都一样。
她又想了想,咬了咬银牙,脱口而出,“那你可会送他的女儿回家?”
“不会。”阮君庭睡梦中,答得利落。
“嗯,婆婆知道了,你好好休息。”她离开,心中被挖空的那一块,不知该如何填补,脚下有些踉跄,替他关了门。
身后床上,阮君庭翻了个身,手在身边找了找,什么都没找到,不安地窝了窝身子,“我会带她回北辰……,照顾她一辈子……,小乖……”
第148章 他和蓝染一样,滴酒不沾!(1更)
可惜这句话,凤乘鸾并没有听见。
她翻身越过花墙,也不回房,一个人在墙角蹲下,抱着膝盖出神。
前世临死之时,明明听见阮君庭在吩咐蓝染安排她的身后事,所以他们一定是两个人。
前世,蓝染陪她在风雨亭喝了整整一天的酒,也未见半分醉意,而如今的阮君庭,才喝了那么一会儿,就醉得一塌糊涂,所以他们不是同一个人。
前世,蓝染是奉王爷之命,送她回家,而阮君庭方才分明说了,他会不会送她回家,所以……,他们不是一个人。
那日在山鬼口,阮君庭曾问,自己到底是不是蓝染。
她也在心中反复这样问自己,他们如此相似,那么到底是不是一个人?
可眼下看来,没什么可疑惑的了。
阮君庭,绝对不是蓝染!
凤乘鸾缩在蔷薇花墙下,用手捂住心口,那里好酸楚,好痛。
满怀希望而来,本以为幸福在握,却又陷入绝望,等从绝望中,好不容易又找到一点希望,旋即,那希望又变成了绝望。
酒!也许喝了酒,大醉一场,就忘了!
她爬起来,溜出门去,直奔酒窖。
凤家的酒窖,修建时挖得很深,石墙之上又铺了软木,以保持恒温,地面只留了两扇向内开的石门。
凤乘鸾撬了锁,踹开门,便钻了进去,随便寻了一坛也不知什么酒,开了就喝,要将自己灌个酩酊大醉!
这些酒,前世也在这里,后来被她命人搬去山顶,与蓝染共享。
今生,它们还在这里,却只有她一个人,喝得烂醉如泥!
人,若是醉了,就会恍惚。
恍惚之间,却可能比清醒的时候,更清醒。
她记得与他并肩倚在风雨亭中,她一面灌醉自己,一面与他絮絮叨叨,说了从小到大那些事,说她的家人如何疼爱,说她自己干过的糗事。
他就那样静静地听着,时而一笑,手中的酒坛始终没……
天啊!本来已经喝得天旋地转的凤乘鸾蹭的站了起来!
蓝染那天根本就没喝酒!
他手中的酒坛,从头到尾都没有动过!
他只是陪着她,看着她喝了一坛又一坛,眼中的眸光,从深情,到怜惜再到悲悯……
他为什么不喝酒?
难道是因为他不会喝酒?
他是不是跟阮君庭一样,沾了酒就醉得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那么阮君庭到底是不是蓝染?
凤乘鸾转身要走,仓促间摔绊摔碎了一连串的酒坛,也顾不得狼狈,爬起来就向外跑去!
她要趁他还不清醒,再去问个明白!
可就当她跌跌撞撞奔到酒窖门口,那门却怎么也推不开了!
石门被从外面锁住了!
啊——!苍天!
远处,尹正手里拎着一串钥匙,正叨叨咕咕,“白日间是谁负责酒窖的清扫,门都不锁!明儿找出来,揍一顿板子!”
“哎!”身后小厮连忙应了。
——
于是,凤三小姐失踪了一天一。夜,凤家的人只当她又跑出去鬼混了。
等到阮君庭的酒劲儿彻底醒透,秋雨影伺候着将主子沐浴更衣,梳洗整齐,才小心翼翼道:“启禀殿下,凤小姐……又丢了。”
不但是丢了,而且是又!
阮君庭这一日一夜本是睡得甚好,正神清气爽,听闻此言,当下脸色就不好了,“怎么不早叫醒本王,什么时候的事?”
“前晚您醉酒,凤小姐来过探望,还亲手将您送进屋去,之后……,就再没人见过。”
前晚……
阮君庭眸光微微晃动了一下。
前天晚上,那花痴干过的事,现在回想起来,可是很有意思的!
他眉梢一挑,“修映雪呢?”
“殿下,您找映雪小姐……?”
“引香蜂!”
秋雨影大喜,“殿下英明!”
凤乘鸾那晚跟阮君庭搂搂抱抱了半天,自然身上是要沾染了些许瑞龙脑的香气,而此时刚好阮君庭沐浴过,所以那引香蜂便只有顺着凤乘鸾行过的路线,带着凤家浩浩荡荡的一大群人,停在了酒窖前。
等那两扇石门打开,里面酒气冲天,她被那些撞破的酒坛熏着无处躲藏,活活醉晕过去一天一夜。
人总算是找到了,有惊无险,凤于归、龙幼微连带着龙皓华,都松了一口气。
当她又被什么人掳走了,结果她却被关在了酒窖里,把自己醉成这副狗样!
凤于归放下心来,与龙幼微回到房中,心中左思右想,越想越觉得事情蹊跷,便问:“微微,方才蓝公子是用什么法子寻到妞妞的?”
“啊,这个……”龙幼微踮着脚尖想往外走。
“微微!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还瞒着我?”
“凤郎,你该吃药了,我去给你拿。”
“回来!”凤于归真的震怒了,龙幼微始终是身为妻子的,又分明理亏,就只好回来,“怎么啦?”
“方才蓝染用了什么法子寻到妞妞的?什么蜂?”
龙幼微支支吾吾,“就是,引香蜂而已。”
“那是什么东西?为何能寻到妞妞?”
“啊……”龙幼微咬咬牙,“凤郎,你等等,我去拿一样东西,马上就来。”
凤于归将信将疑,等了良久,过了一会儿,就见龙幼微拿了一包东西进来。
她朝桌上一摊,一张通缉北辰靖王阮君庭的画像,凤乘鸾原创,极丑的那种。
一把剪刀,还有一张白纸。
“这是做什么?莫非引香蜂与阮君庭有什么关系?”
“凤郎,你看。”
龙幼微拿起剪刀,三下两下,捡了个面具模样的,抠了俩窟窿,遮在了那副画上。
凤于归眉头就是一跳,“这是干什么?”
“你再看。”龙幼微不敢直接说,怕把她相公气死,又利索地剪了个圈儿,将画像嘴角的大痣挡住。
凤于归周身的气息,开始变沉。
龙幼微手里的剪子有点不稳,但是她坚强啊,又努力剪了两条细一点的,将画像上人物的上下嘴唇稍稍遮挡。
“夫君,您看,这轮廓,像谁?”
凤于归已经气得胸膛剧烈起伏,“拿本帅的刀来——!”
……
千里归云轩中,服了解酒药的凤乘鸾,刚悠悠醒转,睁开眼,就被阮君庭两只修长的手指迎面弹了个爆栗子。
“少将军真是好酒量啊!”
“阮君庭!”凤乘鸾反手,快如闪电,将他的手抓住,任他向后挣脱也死死不放。
阮君庭索性也不挣了,嘴角微微勾起半边,“你做什么?醉了一场,想通了,不要你的蓝染,准备移情别恋了?”
凤乘鸾一阵紧张,莫不是他要拿她那天晚上咬他未遂的事说事儿?
“王八蛋,你别自作多情!”
阮君庭却一脸茫然的模样,“少将军干了什么事,让本王自作多情了?”
忘了?凤乘鸾眨眨眼,“没什么,我抓你的手,跟抓自己的手没什么分别,你不要想太多!”
阮君庭第一次见到这么公然调戏还不承认的。
凤乘鸾也不由他分辨,啪地另一只手糊住他的眼睛,只紧紧盯着那下半张脸,想要将他看透一般,“阮君庭,我问你,若是守关山那件事真的发生了,你会送我和父帅的遗骨回家吗?我说的是,你亲自送我回家!不管我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