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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科举之市井生活-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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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伙计说这是岫岩碧玉,我瞧着它温润有方,碧琳湛光,通透无棉絮,便把它买下了,可喜欢?”章致拙笑着说道。
  姜幼筠彻底没了气,起身抱住了章致拙,亲昵地吻了吻他的下巴。
  屋里的丫鬟见气氛和缓了,也都松了一口气。半夏招呼了等在外头半晌的仆役,将哺食呈上。
  今晚的菜式有炸栀子,炙蛤蜊,水晶鹅,嫩炒枸杞芽,玉髓虾子汤,胭脂粥。
  栀子是姜幼筠吩咐的,剪下鲜嫩的未开栀子,洗净后炸,撒上椒盐和一点红辣粉,香酥诱人。蛤蜊也是新鲜刚从河里捞出来的,剥净放在铁板上炙,配上细碎青绿芫荽,好姜醋,着实美味。水晶鹅是外头买的,城南马婆子最善此菜。枸杞将将出了新芽,都不用剪子,直接上手掐下最嫩的一截儿,咔哧响,拿素油爆炒,绝妙。汤是拿鸡汤做底,加了小虾米熬的。胭脂粥便是白米里添了些珍贵紫米,一搅和,便染上胭脂色。
  姜幼筠先吃了一口蛤蜊,还未嚼几口,便弯下腰呕出了。
  章致拙被吓了一跳,赶紧轻轻拍了拍她的背,递上干净的帕子,唤了小厮赶紧去请了大夫过来。
  姜幼筠吐完,难受地捂着胸口。章致拙扶她到一旁的软榻躺下,说道:“突然就吐了,是不是有孩子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各位支持!


第59章 怀身孕
  八仙桌上精心烹饪的菜式已冷透了; 此刻却没有人在意。
  姜幼筠半躺在美人榻上,半夏抱了床薄毯过来给她先盖着,避避寒气。
  章致拙也坐在一旁; 皱着眉头,心里颇为不安。两辈子第一回 要迎来一个小生命,有太多不确定和忐忑; 不自觉就麻了爪。
  从象牙格的窗外望去,天色已经完全黑了,有幽幽的风不断吹过。春天; 是新生的季节。
  姜幼筠喝完了丫鬟递来的一杯热茶,懒懒地靠在半旧的枕上; 撩了眼皮看了看章致拙。
  他等得有些不耐烦; 不知是他心里焦急便觉得度日如年; 好久了,怎还未到。若是真确诊有了身孕; 怕是要长期请个大夫住在家中,有个头疼脑热的; 也方便些。
  “得了,也别急成这样。”姜幼筠递上自己的帕子,说道:“擦擦你脑门上的汗; 至于么。”
  “哎呀,这可是大事啊。我头一回经历这个,能不焦急吗。”章致拙坐不下去了; 干脆起身在屋子里晃悠几圈。
  “这是我生,又不在你身上。”姜幼筠看着好笑,拿起小几上放着的小京生,慢悠悠剥开吃着。
  章致拙一脸的不同意; 说道:“咱们俩人的孩子,我也该痛一半。”
  正说着,小厮请的大夫终于到了,请的是越州城里最有名的妇科大夫,妇人便是只怀了一月的身孕,老大夫也能把出来。
  侍立在门边的丫鬟打起门帘,将大夫请进来。
  老大夫带了个小药童拎药箧,二人向章致拙行了礼,见过了知州后才给姜幼筠把脉。
  章致拙在一旁,凝神屏息,生怕呼吸声重了,打扰到他的判断。
  大夫在桡骨侧轻轻重重按了半晌,捋了捋羊胡须,片刻后,浮起了慈祥的笑容,拱了拱手对章致拙说道:“脉象如滚珠,往来流利,圆润有力,乃是气血充盈之状。恭喜大人,令夫人已怀了月余的身孕了。”
  章致拙还未回过神来,愣住了。姜幼筠笑着问道:“大夫,可要吃些药调理调理?”
  “这是不必,夫人您身体康健,只饮食上要多加注意便可。”大夫也高兴,笑着回道。
  章致拙这才回过神来,压下心中的狂喜,又追问了一些细节,唤了小厮拿来笔墨纸砚,将大夫的嘱托一一记下,生怕漏了内容。
  送走了大夫,章致拙又让后厨再烧了适合有孕之人的吃食,凑到姜幼筠身边,小心地摸了摸她的小腹。
  “唉,这有了孩子还真不适应,我还想着日后怕是不能涂蔻丹了。”姜幼筠抬起自己修长白皙的手,今日的指甲上还拿颜料染了青绿两色。
  “可用红蓝花、凤仙花染,都是花草,不碍事的。”章致拙不想她为了未出生的孩子一昧退让,小小爱好应该满足。
  姜幼筠坐起身,嫌弃薄被盖着有些热,便掀了放在一旁,说道:“也不知肚子里的孩子是女孩儿还是男孩儿。”
  章致拙在旁边坐着不吭声,听见她这样说,只道:“男孩儿也不错。”
  姜幼筠笑出声来,说道:“你倒和别人家是反着来的,可是你的心里话?”
  章致拙无法,只得说:“唉,这都是概率。我实在是无所谓的,只是更偏爱女孩一些。”
  说白了,孩子的性别不还是看男性的染色体携带的是x还是y,这他也没办法控制。
  姜幼筠不与他闲话,回到桌上略夹了几口小菜吃。
  后厨已端上了新做的菜式,全是温和补身的,性寒性热的、多盐多油的一律撤下。
  章致拙又兴奋起来,拿了纸笔就给爹娘、岳父岳母写信,“你现在月份还浅,等信到了,大概是夏日了,胎也稳妥了,没了顾忌。”
  姜幼筠自吃顾自吃了,也没甚胃口,看来这几个月倒是要难熬了。
  等到她的孕吐基本结束,已是五月里了。正好是樱桃和桑葚上市的季节。
  姜幼筠穿着宽松舒适的衣裳,小腹已能瞧出有微微的凸起。脸上惯常用的胭脂水粉也都一并去了,只取了一些鹅蛋黄粉,在脸蛋上薄薄刷了一层。
  以往头上的珠翠堆云也都不戴了,章致拙特意寻了一块好木头,亲自削了好几根木簪子,简单雕了一些花卉果子。姜幼筠挽起头发,只用一根木簪便把一头的秀发都固定住,章致拙看到直呼神奇,摩擦力在生活中的巧妙利用。
  荆钗布裙仍然不掩国色天香。
  姜幼筠坐在蔷薇架下,日头醺过缝隙,留下点点斑驳的亮块。蜜渍樱桃,红红的小粒樱桃上头淋上蔗浆,正合了现下她嗜甜的口味。
  一旁丫鬟还放了一小木筐的桑葚和蓬藟。越州养蚕的人家多,相对应的,桑树种得也多,时令到了,农妇们挎了竹篮,将桑葚摘下,还能卖些银钱。黑黑红红的,手指一抿立刻染上一块红污。吃得多了,嘴唇上、牙齿上都是红色,颇有獠牙之感。
  至于那蓬藟,当地人是叫刺钩钩、噶公的,红红的一小颗藏在草丛中,顺着有刺的藤蔓一直找,可满满地摘一大筐。鲁迅在《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中曾记过它的样子,像攒在一起的小珊瑚珠。
  姜幼筠不喜欢桑葚,吃得狼狈,里头还有一小截树茎要用嘴抿,有些麻烦。倒是那蓬藟,酸酸甜甜,色与味都较桑葚好得远。
  正一边吃着,一边拿着话本在看,就见自家小厮喜气洋洋地跑了进来,恭敬地在她面前站定,低着头道:“少夫人,京城传来消息,李珏老爷和安少爷今岁下场,俱都中了举人。安少爷名次高些,中了十九名;李老爷中了五十七名。特先捎了口信给少爷夫人知道,正经报喜的信件应还在路上。”
  姜幼筠笑着点点头,说道:“这是喜事,赏。”
  小厮的腰弯得更低了,乐颠颠地退下,报喜事主人家大多会给赏赐,这回的差事来之不易啊。
  侍立一旁的半夏也笑着说:“夫人这喜事来得可真及时,您刚诊出身孕,便有这大好事,可见夫人肚里的孩子是福星呢。”
  姜幼筠听见自己的丫鬟说好话,却半点未见开心,将手里的果子放下,拿起帕子细细地擦,说道:“阿绝教了你许久,还没把你的榆木脑袋教透。明儿起,叫青黛来我身边伺候,你去找阿绝,让她再给你排个差事。”
  一根根柔荑擦净,姜幼筠便把块块污红的帕子扔在桌上,起身离去了。
  半夏早在姜幼筠说要把她调走时已跪在青石板地上,瑟瑟发抖,却不敢出声求饶。
  后来阿绝知道了这回事,心里暗骂一声蠢材,教训她道:“做丫鬟的本分最重要,管住自个儿的嘴巴,夫人最忌讳的就是嘴上没把门的丫鬟。”
  半夏眼里噙着泪,抽噎着说:“我不过是想让夫人高兴高兴罢了,没啥坏心思。”
  阿绝冷笑一声,骂道:“拍马屁最需要技巧,你没这金刚钻就别揽这瓷器活。有喜事便说是夫人肚子里的孩子带来的,那若有不幸事也是未出生孩子的错吗?你自个儿先把话头宣扬出去了,总有一日人家会抓住这个说。事有万一,时刻要谨记人言可畏。人家能夸你上天,便能辱你至死。”
  阿绝特意抽出空来,给姜幼筠院里的四名一等丫鬟,四名二等丫鬟,六名三等丫鬟,若干不入流丫鬟小厮好好调。教了一番。
  这些丫鬟大半都是姜幼筠从姜府带来的,姑娘嫁了人之后脾气便好了许多,统管的阿绝又在外头忙活铺子的事儿,大家伙儿便松泛了些。此次这番姜幼筠只因一句话便毫不留情遣走身边的一等丫鬟,总算让众人的皮又紧了起来。
  章致拙最近都在衙门,准备他的个人述职报告。第一任三年任期到了,需要一份政府工作报告。
  这回的任期虽然到了,章致拙却不担心。一来,官员外放少有一任便回京的;二来,他在这里干得正起劲呢,好些政策下去只是初见成效,等成果满满起来,还得几年,这时候回京岂不是将手里未成熟的桃儿拱手让人;最重要的一点,还是姜幼筠怀了身孕,若是回京,路上颠簸也不利于身子。
  考虑清楚了,章致拙便没打算使劲回京,给师傅姜康璞去了信,让他先不必打听朝里的位子。又给家里人寄了信,说明了缘由。
  晚间,章致拙下了班回家。
  哺食时,他瞧见姜幼筠身边惯常服侍的那个小丫鬟不在了,也不多问,媳妇这样做,定有她的道理。
  二人亲亲热热吃了哺食,心情不错,又瞧外头天色还早,便吩咐小厮将书房里的暖玉围棋取出来,对弈厮杀一番。
  姜幼筠持黑子先行,章致拙持白子,下了两盘,都是姜幼筠多他三个子获胜。
  章致拙不敢出声,斗宗强者,恐怖如斯,下个围棋还要丧心病狂地控分,他读书考试时可都是全力以赴的。
  太侮辱人了,章致拙气呼呼,誓要赢下一局,又摆开阵势,一顿操作猛如虎。
  姜幼筠另一只手还拿着美人团扇,悠闲地扇着,似笑非笑地看着章致拙,说道:“技不如人便认输吧,别挣扎了,可没有狸奴来棋盘上捣乱呐。”说着,毫不留情地绞杀了章致拙的大龙。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晚了22分钟,给大家磕头了!


第60章 沈氏死
  春日归方七日; 庭外已暄妍。
  姜幼筠怀了身孕后口味多变,前阵子还吐得死去活来,吃不下东西; 过了那阵,胃口大开,吃啥都香。
  正逢春日里新菜上市; 可吃个痛快!
  姜幼筠原先还在檐下坐着躺椅,突然瞧见院子里头的树已都长出了嫩芽,招招摇摇; 天真烂漫地抽芽。突然便想吃素包子,绵厚发酵过的面皮包裹着素香的馅料; 一口咬下; 满嘴生香。
  想吃便吃; 姜幼筠摇着团扇,带着丫鬟进了灶王间; 吩咐厨娘现做几枚尝尝。
  肉包子就像冬日里的砂锅小暖汤,吃得人熨帖。尤其是冒着热气的肉包子; 醇厚的汤汁渗进面皮里,咬一口,烫得张嘴直哈气; 又生怕香气窜走,赶紧嚼几下囫囵咽下肚。
  那素包子就是春阳照三月,明媚清新。姜幼筠看了看厨房里的青蔬; 说道:“做几个不同馅料的,外头有野菜都去买一些。”
  几位厨娘应下了,负责白案的师傅开始和面、揉面、醒面,分小剂子; 擀面杖擀成小圆面皮。
  姜幼筠便回了房,开始看阿绝送来的新一季的铺子账本。
  直到晌午,后厨才把素包子送上来。整整五个竹屉笼,青菜嫩香菇陷,茴香新木耳陷,菘菜肥虾仁馅,香椿柔鸡子陷,茼蒿小春笋陷。
  小小一个玲珑可爱,面是云样面,褶子清晰整齐,正正好十八个褶儿。
  陷是万里晴空取青绿一点,咬一口,便觉玉兰花开满堂春,纤纤素手捏起一只,贝齿咬过韧劲的青蔬,不同的味道,不同的香味,一只只尝完整个春天。
  姜幼筠一人吃完一屉笼,餍足地叹息了一声,沉入躺椅中,吩咐丫鬟小厮拿小食盒把余下的装起,送到衙门去,给章致拙也尝尝,加个餐。
  姜幼筠吃饱了,便觉困意袭来,扯过一旁的薄毯盖在身上,静静睡过去。
  檐下的风铎时不时被风吹响,敲出清脆的磬声。青黛放轻了手脚把它解下,免得扰了姜幼筠好眠。
  就栽在屋檐外的重瓣晚樱正柔柔地开着,春风一醺,琉璃般的粉色花瓣便吹进檐下,缓缓落在姜幼筠身上,发鬓间。
  日头偏偏西坠,余光炫出一片火样的云,远处又是蓝白色尚天明的色儿,两处浓烈交界处是最高明的画家都难以描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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