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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公子慎言-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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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迟林:“总不能丢这,怕别人寻不到我们吗?”
  盛语秋:“你伤得比我重,真的可以?”
  迟林闻言扶着额角,身子轻轻一歪,“头晕头晕……”
  盛语秋下意识扶住迟林,却不想屈膝才能撑住这重量,“你再坐会儿吧……”
  这股压力很快又消失了。
  迟林站直了身子,抬手散了之前的发髻,又把凌乱的头发束起,他已不需为了明面上的圣旨继续乔装。
  盛语秋小声嘀咕着,“伤成这样还要整理头发,男人讲究起来,还真是不比女子差。”
  盛语秋干脆背过身去,粗略理了理衣衫,抬眼看着洞内黑暗,想来也无须在意仪表。
  回身之际,盛语秋瞪大了眼睛,“你这人模狗样的我都不认识了。”
  迟林束起头发,越发精神。他身背亮处,脸上的光影更显,似是被光琢得分明。
  从摘了面纱到换了发型,盛语秋似是见证了蜕变的过程。她的心里就是这样认定的,迟林只是变成了男人而已。自己之前并不瞎。
  迟林放下手迎着盛语秋的目光,漫不经心地问,“所以你是什么人?”


第10章 
  盛语秋收回目光,故弄玄虚道,“我就是个小捕快,来查案的。”
  迟林抹了抹嘴角,确认擦净了血迹,“六扇门的?”
  盛语秋:“……你怎么知道?”
  迟林接得快,“我猜的……”
  盛语秋深深地吸了口气,平复了一下被人戏谑的不悦。看在迟林负伤又中毒的份上,什么都得忍着,“可以走了?还要化个妆吗?”
  迟林提起步子走到盛语秋边,悠悠丢来一句,“不!化!”
  盛语秋咧咧嘴,动身之际习惯性看了看四周,确认没有留下或遗漏什么。
  脚边燃尽的火堆还是有些扎眼,盛语秋踢了踢道,“这,清理下?”
  迟林:“算了,再清理也没用,对吗,小捕快?”
  盛语秋:“什么小捕快,我这是正经八百的京师六扇门……捕快!哎哎哎,你等等我啊!”
  盛语秋跟上迟林的步子,卖弄了点专业素养,“这洞是天然形成,从一些钟乳石来看,千年或许。”
  盛语秋又伸手抚了抚石壁,“经由人工雕琢深挖,改变了洞穴的走向和深度,这才有了此情此景。洞内的石壁干燥,有人工雕琢的痕迹。依据平整程度和草木生长的情况,雕琢之举也有百年历史了。”
  “不愧是六扇门出来的,”迟林取出火折子,回身叮嘱,“跟紧我。”
  深入洞穴,随着几个转角,洞内已然漆黑一片。
  火折子的光亮对盛语秋来说,算是半个白昼的光亮。她没有再多言语,毕竟不是每次迟林都会回身说话。
  山洞里岔路颇多,百转千回,真是应了那句别有洞天。
  盛语秋打量着不同岔路的差异,除了高度和宽度的细微差别,最明显的就是石壁雕琢纹理的差异。
  盛语秋默默跟在迟林身后,东绕西绕大约走了半炷香的功夫,渐趋放松。据她观察,这一路甚至没有路过一个重复的岔口,迟林一直在往雕琢更细致处走,应该就是山洞深处。
  “听见水声了吗?”迟林突然停下转脸对盛语秋说。
  盛语秋还在留意洞内环境,不想迟林突然停下了。
  盛语秋多迈了一步,撞到迟林的侧身,“你……你说什么?”
  “前面有水声,”洞内黑暗,迟林没有看清盛语秋突然憋红的脸,“小心地滑。”
  盛语秋用脚在地面来回搓了搓,分明都是干燥的泥沙,防滑得很。
  起初是盛语秋不想和迟林并行,后来却是俩人无法并行。
  “跟紧我。”迟林没有听到回应,侧脸继续说,“别发呆,路越来越窄了。”
  盛语秋明白这是自己又没“听见”迟林的话,忙着应和道,“好好好。”
  几乎只有一肩宽的路却还在变窄。
  盛语秋:“还有路吗?”
  迟林:“还可以走。”
  迟林循着水声一路过来,虽不见水,却可以听见更加清晰的水流声。如果不是这水声,他也不敢说这是条路。
  走着走着,迟林的步子停了。眼前虽黑,却还是明显没了路。
  盛语秋:“怎么不走了?”
  迟林朝着前进的方向扬了扬下巴,示意前方是石壁,“退回去吧。”
  盛语秋歪头看了看,露出了笑容,“跟我走。”
  说罢,盛语秋尝试挤到迟林身前,却又退回了原处,“罢了,路太窄,还是你在前吧。”
  迟林以为盛语秋要飞天遁地,没想到她样了样,站在原地没有动。不过这一个“前”字,点醒了他。
  迟林似是明白了盛语秋的意思,他朝着“断头路”最后一米走去。
  果然前方是个隐秘的转角,不走近根本无法通过肉眼辨识,只是转角后的路更窄了。
  迟林侧身继续探路,盛语秋也不得不横行。
  又一个转角处透来一道光亮,在黑暗的山洞里显得格外扎眼。
  光亮处也是最窄的地方,是个半人高的缺口。
  “应该到了,我先过。”迟林半蹲下钻入了光亮。
  “喂!”盛语秋急忙喊了一嗓子,她还没来得及看看外面是什么情况。
  盛语秋咬了咬牙,迅速跟过去。
  一片巨大的开阔水域,四周均是石壁,石壁蔓延到高处,足有几十丈高。
  光从顶部直径一米的不规则空隙洒下,把一块水面映得波光粼粼。
  地面湿滑,除了盛语秋和迟林脚下一米见方的地面,再无前路。
  迟林:“走吧,回去找找别的路。”
  “等等……”盛语秋没有退回,迟林自然也动弹不得,她指了指远处,“水流涌动,此处是活水。那边靠近石壁有白色的小花瓣,水底或许有路。”
  “哪儿呢?那边黑漆漆的,什么都没有啊。”迟林想起陈老三家的小马扎,转脸看着盛语秋,“你这眼睛开过光?”
  盛语秋不置可否,“你水性如何?”
  迟林:“不,不会。”
  “你在这儿等着。”说罢,盛语秋两靴一甩就跃入了水中。
  “喂!”迟林心头一紧。
  盛语秋:“没事没事,你等着我。”
  水有些凉,盛语秋笑着打了个哆嗦,又回身钻入水中。
  迟林一直没敢挪开眼,水面似乎又恢复了来时的平静。
  迟林蹲下身子,在心里默念,“我只数到二十,再不见人就……”
  哗啦一阵水花溅起,盛语秋探出头,她抹了抹脸上的水,“下来吧,有个出口。”
  迟林轻轻舒展了眉头,“你走吧。”
  盛语秋朝着迟林撩了撩水,“干嘛呀?不会水没事的,我拉着你过去。快下来,对了,把我靴子也扔过来。”
  迟林把靴子扔到盛语秋身边,“保重!”
  眼看迟林转身就要退回去,盛语秋惊呼了一声,“啊——”
  迟林回身望向水面,只剩两只靴子浮于水面。
  “盛语秋!盛语秋!”迟林大声嘶吼,却不见回应,水面依然是波澜不起。
  迟林:“盛语秋,别瞎闹,我数到十,你不出来我真走了!”
  “一、二、三、四……”
  迟林越数越心烦,谁知这水底有没有暗流旋涡,自己还在这数什么。
  扑通一声,迟林扎进水里。
  水中有一张憋笑的脸,迟林游过去把盛语秋揪出水面。
  迟林:“你疯了?”
  “这不是会水吗?”盛语秋笑嘻嘻地把靴子捞到身边,“走吧走吧,洞口不远。”
  迟林一把揽住盛语秋,朝着她指的方向潜去。
  ……
  明明已立秋,眼前却是大片的梨花林。
  梨木本不高,树枝也分散,可是大朵大朵白色的梨花,茂盛得似是被绿叶点缀着。
  放眼望去,一片梨树没有尽头,绽得正盛。
  迟林环顾四周,满眼都是雪白,不禁感叹,“千树万树梨花开,大抵如此。”
  “走吧。”盛语秋没有任何溢美之词,她收起了眼里的流波,走在了前面。
  迟林快步走到盛语秋身边,看她无心美景,用手肘轻轻碰了碰她,“想什么呢?”
  盛语秋停了脚步,“我家附近一个地方,很像这儿。”
  迟林:“你家如此仙境,怎么生出你这么个泼皮?”
  “这要问我娘了,”盛语秋伸手抓住一片随风的花瓣,“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
  迟林:“回家看看呗。”
  盛语秋伸了个懒腰,没有回答。
  穿过梨花林,眼前有一条小河,源头消失在远处。
  河对岸是延绵不绝的山脉。顺着河流望去,连盛语秋也见不着尽头。
  迟林就是靠着这水流声辨了路的,他站在河边,轻声感叹,“洞中虽不见水,却可闻水声。”
  盛语秋听闻此话,回身朝着上游望去,确是山洞的方向。
  迟林:“如果没猜错,这就是千瓷镇。”
  盛语秋:“路途千万条,跳崖第一条?你是故意带我来这儿的。”
  迟林:“何来故意?事急从权罢了。”
  盛语秋:“……”那真是谢谢你。
  迟林:“千瓷镇因盛产瓷土,外界皆以为此地土地贫瘠,物质匮乏,没想到竟在这样的繁茂之地。”
  盛语秋:“你怎么知道这儿是千瓷镇?”
  迟林指着河下游不远处,“这儿写了。”
  盛语秋:“……”
  盛语秋顺着迟林的指向望去,不远处有一块残破的石块,在河滩边并不起眼。石块稍大,虽被河水冲刷,却还可以隐约看见上面写了三个字。
  盛语秋仔细辨识着,唯有“千”字易读。如果不知“千瓷镇”,却是很难辨认完整。
  盛语秋恢复了神采,现在不是伤春悲秋之际,“往下游走吧,应该有出路。”
  迟林随口道,“要不游过去?”
  盛语秋刚迈出的步子又收了回来,她夸张地拧了拧头发,几缕水流顺着手流下来。
  “你明明会水,刚才为什么不愿下水?”盛语秋使劲甩了甩手,水珠在阳光下闪着光。
  迟林的目光飘到远处,淡淡说,“落过水,不喜欢。”
  七岁那年,迟林与同龄的二皇子交好,无意间得罪了太子。终是引来了报复,在寒冬三九天被推入湖中。
  也是从那时,迟林明白了需隐藏锋芒。
  盛语秋最见不得卖惨,一巴掌拍在迟林大臂上,“不过你能下水捞我,也算是舍命相救,盛某不甚感激。”
  “你们是谁!”一声惊呼传来。


第11章 
  循声望去,不远处的梨树下站着一个身着浅粉色衣裙的少女。
  梨花随着风飘落,如同下雪一般。
  少女眼眸纯净,大概十四五岁的年纪,手中捏着一朵梨花,随着手指搓动,白色的小花在指尖旋转。
  她背着一个竹篓,浅色的周遭把背篓中的绿色衬得格外显眼。
  遇上盛语秋的目光,少女往后退了半步,动了动喉咙,她谨慎地打量着眼前狼狈的俩人,微颤的声音里满是警觉,“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兄,兄弟二人路过此地……”盛语秋本想重复“兄妹”那句说辞,说到一半下意识抬眼征求迟林的意思,急忙改口称兄道弟。
  这一回,迟林倒是没有什么补充。
  “路过?数年间从未有人路过!”少女急忙扔了手中的花,从腰间摸出一把小铲刀,双手握住刀柄朝着前方,言辞里都是尽可能的凶悍。
  盛语秋笑着往前走了一步,“姑娘误会,我们误入此地,并无他意。还请指条路让我们离开。”
  少女的手臂有了弧度,不再绷得笔直。她思虑了片刻又问,“当真是迷路了?”
  盛语秋指了指身边的迟林,虽然已不是湿漉漉,但这又是水、又是血、又是灰、又是洞的白衣,看上去是挺狼狈。
  少女想了想,“你们跟我走吧。”
  阳光甚好,比起万宁村雾蒙蒙的林子,这儿更像住人的地方。沿着河流走了半晌,又过了一处弯儿,眼前的一处河床凸高,露出大大小小若干石头。清澈的河水从石头边潺潺流动,不时还有几条鱼儿游过。
  “只有这儿可以过河,”少女站在河边捋了捋发尾,指着一些稍大的石头对俩人叮嘱道,“那些大的石头不能踩。”
  说罢,少女在水面上雀跃,宛若跳了一支舞。
  她停在对岸,又冲着俩人招了招手。
  “记下了吗?没记下可以再温习遍。”盛语秋留下这句话,就踏上了石头。她的步伐与少女一致,轻盈中还多了一份沉着。
  迟林深吸一口气,面色犯难,“呀呀呀,记不得,记不得!”
  只见迟林专挑少女没踩过的石头,尤其是那些所谓绝对不能踩的大石头。
  盛语秋眉头渐紧,侧脸却瞥见少女在偷笑。
  盛语秋也明白这是少女故意试探,本想就顺了她的意思,却不想迟林倒是经验颇丰,装傻充愣地讨了欢心。
  少女对着刚踏上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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