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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公子慎言-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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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坛不大,估摸着装满也就一二斤。瓶身虽然干净,瓶塞外的黑布却有些积灰。
  “瞧我这还没喝就醉了,来来来。我给小哥倒上。”老汉打开酒坛,一阵醇香传来,他乐呵呵地斟酒,“全村就我这儿有酒,我啊,就好这一口。”
  盛语秋怕喝酒误事,本是铁了心不喝的。可是眼下,老汉分明知道什么,却不肯说。要是能熟络起来,保不齐还能打听到什么。盛语秋头一铁,爽快应道,“今天岂不是便宜了我。”
  老汉斟满一碗酒递给盛语秋,又转脸问迟林,“姑娘也来点吗?”
  “盛哥哥替我喝就好。”迟林答得倒是快,她有些害羞地看着盛语秋,眉目之间煞是深情。
  盛语秋迅速收回不小心碰触到的视线,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女人变脸的速度比翻书还快,还好自己也是个女人,不然还真要起了歹念。盛语秋配合地说:“我喝就好,女孩子家莫要饮酒了。”
  “也好也好,我先干为敬。”老汉又是哈哈一笑,并没有勉强,端起碗就喝,如同喝水般一饮而尽。
  盛语秋看了看碗中淡黄的酒水,眉心微紧,真恨自己不懂虚与委蛇。盛语秋身上虽有不少江湖气,却从未在外沾染酒气。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盛语秋闭眼屏息,抬碗饮尽。
  “好酒量!没想到小哥如此豪爽。果真是人不可貌相啊!”老汉本以为瘦弱的盛语秋要推脱一番,见她如此爽快,犹如觅得酒友。他拿起酒坛,又替盛语秋斟满一碗。
  迟林没想到盛语秋如此实在,话没说几句,酒倒下肚不少,她轻轻踢了踢盛语秋,提醒她量力而行。
  盛语秋灵机一动,转脸对迟林说:“林妹妹,别踢我啦,没事的。”
  “怪我怪我,”老汉放下了刚端起的碗,“姑娘心疼了。咱们喝缓点,等老婆子做好菜。”
  迟林倒是很入戏,她的手肘搭在桌面上,双手交叠,手上却没有什么小动作,“大叔给我们说说山野的趣事吧。”
  盛语秋的眼神里满是笑意,迟林就算是狐妖她也认了,简直深得我心。
  老汉又嘬了一口酒,“村里啊没多少人家,基本都是陈姓。我在族谱里排行老三,他们都叫我陈老三。那老婆子是我媳妇,也随了我,大家都叫她陈三婶。”
  “村里啊,就数他爱喝酒了。”陈三婶把菜端上桌,笑着接茬,“你们年轻人可别把他喝倒了,这明天赶早可还得干农活。”
  “就那两亩破庄稼地,还不如我带安儿去山上打几只山鸡野兔来得快。”陈老三对待自家人就没多少耐性了,显然不乐意妇道人家插话。
  “好好好,还说不得了。”陈三婶转身把另一手端着的饭菜递给少年,耐心招呼道,“安儿,快吃饭了。”
  安儿没有说话,一直盯着四方桌上的客人,听闻陈三婶的话才伸手接过碗,坐在门口的小马扎上埋头吃起来。
  “陈叔,这儿就是万宁村吗?”盛语秋还想把话题续回来。
  “对,就是那天高皇帝远的万宁村。离官道都有几里路,偏僻得很呐。”陈老三说话很有分寸,什么不该说似乎从未忘记,“来尝尝你们三婶的手艺。”
  陈老三可谓是粗中有细,待客有道一样不缺。一来二去,盛语秋着实喝了不少酒。
  几碗酒下肚,个中滋味不好形容。不过盛语秋好歹是弄明白了,万宁村村民本就稀少,住的也分散。所谓的村里事,大家都忌讳着。至于万宁村到底出了什么事儿,陈老三一直打着哈哈,不愿提及。
  盛语秋估摸着今晚也问不出所以然了,随着酒劲,一阵倦意涌上来,把疲乏之意传遍周身,盛语秋抬眼看了看迟林。
  迟林的目光没有迎来,她握着一只筷子拨弄着碗里的青菜,虽是心不在焉,却也不露倦色。余光瞥到盛语秋的倦容,迟林在陈老三说话的间隙插了一句,“今儿不早了,我们明天还要赶路……”
  陈老三立马停下了天马行空的鬼扯,“对对对……瞧我这一高兴,耽误人小两口休息了。”
  陈三婶抱着被褥,从一旁的小马扎站起,缓缓动了动腿,似是已经候了很久,“本来我还犯愁,这就一间空房……”
  盛语秋顿时酒劲都褪了大半,耷拉的眼皮也撑了起来,她忙不迭摆着手道:“我就在厅里睡。”
  陈三叔和陈三婶对视了一眼,似是犯了难。厅里面积不大,虽然没个像样的家具,但也少不了老旧的家具,除了走路的一条道儿,连个躺的地方都没有,又如何睡?
  迟林状似受了天大的委屈,拧起眉毛嘤嘤嘤:“盛哥哥,我一个人害怕……”
  盛语秋瞪大了眼睛望向迟林,装柔弱是不是会上瘾?看着她一双楚楚可怜的眼睛,一瞬竟真的觉得她是怯懦的女子。
  热闹的屋子里顿时安静了,山风吹得窗户吱呀呀响,一丝凉意透过门缝,直把盛语秋吹得醒了神,心道:迟林怎么会害怕?她跑起来撒腿丫子谁也追不上好吗。
  一屋子人却都盯着盛语秋,等她给个答复。就连安儿都似懂非懂地看着盛语秋。
  “瞅什么瞅,你娶媳妇还早着呢!”老汉喝了酒更是咋呼,尤其对着孙儿更是不客气。
  盛语秋稍作权衡。按她的意思,肯定是让迟林一个人睡,可是为什么会觉得自己有些狼心狗肺呢……尤其是被叫了一句盛哥哥。
  但要说陪着迟林一起睡……是不是显得太兽性妄为?带人私奔出来,还趁机占人姑娘家便宜,实非君子所为。
  “我和你睡一屋,你,睡床。我,睡地上。”盛语秋挑了挑眉毛,对委屈巴巴的迟林说。
  迟林倒是一点不怵,羞答答地点了点头,起身随陈三婶进了南边的房间。
  盛语秋用力撑开眼皮,这女子太主动了,难道是贪图男色?好在都是女人。盛语秋站起身谢过陈老三,拿起剑向房间走去。
  “姐姐,你东西掉了。”安儿在地上拾起盛语秋的腰牌,递到她面前。
  盛语秋一把接过来,还好大家动作都快,旁人来不及看清。六扇门的腰牌,非京师之人鲜少见过,一般也只是内部通行或自证身份时用的着。安儿不谙世事,递来的时候腰牌又是背面朝上。
  盛语秋细细捋了一遍,才放下心来。
  盛语秋摸了摸安儿的头,就像曾经摸着儿时的弟弟,不由得亮了眼眸,“哥哥明天带你出去玩。”
  安儿的眼里闪过少见的光芒,他重重地点头,笑得灿烂。
  终归是孩子……盛语秋把腰牌满把握着,遮得严严实实,又笑着塞到腰间。
  礼貌地道了谢,盛语秋快步走到南边的房间。
  “这间房是我家丫头的,从她嫁人,就一直空着了。”陈三婶提到闺女竟湿润了眼,看盛语秋来了,又收了收情绪接着说,“被褥都备好了,今晚委屈你们了。”
  “不会不会。”盛语秋说罢,抬手一把搂住迟林的肩,脸上的笑容却逐渐僵硬。
  盛语秋本想趁着酒劲吓吓迟林,也算告诫她,一个姑娘家不要仗着自己跑得快,就肆意挑战男人的底线。
  只是此刻,盛语秋踮起脚,这肩膀才搂得没那么吃力。
  只觉得迟林高,却不想居然有这么高……好歹盛语秋也是七尺女儿,和迟林站在一起,却显得不太男人。
  迟林对盛语秋此举却很是配合,敬业地把头靠在盛语秋肩上,直到陈三婶离开房间。
  盛语秋似是用尽最后的力气,一把扶起迟林的脑袋。
  她转身栽在椅子上,不再动弹,临了还丢下一句话,“别管我了,你休息吧。”


第4章 
  “你还好吗?”迟林轻轻推了推盛语秋。
  盛语秋嘟囔着,“姐姐带你出去,你快出来。”
  迟林:“……”
  盛语秋微微一怔,轻轻睁开眼,她缓了片刻,“不好意思,我睡着了……”
  原来方才是梦呓。
  迟林动了动嘴,似乎还想说什么,却发现烂醉的盛语秋又秒睡过去了。她顺手从旁边拖来一把椅子,在盛语秋对面坐下。
  盛语秋的呼吸柔缓,鼻翼轻动,睡得安稳。睫毛偶有颤动,似是拨弄着一潭月色,直把月光洒在安宁的夜里。
  本来迟林很是排斥男扮女装这事,没想到在遇到盛语秋后,竟觉得女装还有点意思。
  看着同样易装的盛语秋,迟林不自觉地靠近,他收起了伪音,“你说你一姑娘非要充大头,喝高了吧……”
  迟林在第一眼看见盛语秋的时候,就识破了她的扮相。也并非是盛语秋太娘,只能说迟林见过太多嘴脸,这没喉结,音色偏细腻,又略有曲线的模样,迟林也猜出个八九不离十。
  迟林站起身,弯腰靠近盛语秋。他小心地动作,生怕扰了这一池秋水。
  “看着挺清瘦,居然也不轻……”迟林把盛语秋抱到床上,又捶了捶后腰,“得找个机会换男装,不然总觉得自己变弱了。”
  迟林帮盛语秋脱了鞋又盖好被褥,确信她睡得深沉,才在地上备好的茅草垫躺下。
  山林的夜并没有想象的宁静,有虫鸣,有兽语。
  盛语秋累极了,整整七日,她都没有休息好。借着酒劲,睡得昏天暗地。
  “盛语秋!醒醒!”
  盛语秋只觉得有人在拍自己,一把抓住那人的手,她猛地睁开眼。看清眼前人是迟林,顷刻回过神来,警觉的眼神才稍有放松。
  “怎么了?”盛语秋松了手迅速坐起身,被子窝在腹间。
  迟林还没见过这么警觉的女子,也许有的人就是不太喜欢肢体接触,哪怕面对的也是个“女的”。他不解地看着盛语秋,“你是猪吗?外面那么大动静,你还睡得着?”
  盛语秋用力拧了拧眉头,迟林的表情让她清醒了大半,只有微微的头疼提醒着她曾经喝了不少酒,“出什么事了?”
  “……不知道,我去看看,你在这呆着。”迟林站起身,又回头补了一句,“等我回来再睡!”
  “我也去。”盛语秋想都没想就大叫了一句,生怕错过什么重要线索。她掀起被子跳下床,这才意识到自己睡在床上。床边地上的茅草垫上铺着一床略薄的被褥。
  “嗯?那就别发呆了。”迟林停在门边,顺手把盛语秋的剑递给她。
  “谢谢……”盛语秋接过剑诚恳地道谢。
  迟林对这份谢意不置可否,他朝着门的方向微微侧头,“走吧。”
  走出房间,可以感受到初秋的凉意。大门敞开着,厅里没有点灯,月光透过门窗洒在屋子里,四方桌已经收拾干净。桌角放着一只装满水的盆,盆边搭着一块抹布。
  盛语秋环视四周,一切和初来时的布置差不多。只是陈三婶坐在小马扎上哭哭叨叨。
  盛语秋皱了皱眉,她走到陈三婶身边蹲下,手轻轻搭在陈三婶的膝上,关切地问:“出什么事了?”
  陈三婶抬起脸带着哭腔说:“安儿!安儿不见了!”
  想起晚上还曾答应安儿要一起去山里玩,盛语秋的心里泛起一阵涟漪,“什么时候不见的?”
  陈三婶直起身子,抹了抹眼角泪,“看安儿睡着了,我就在厅里收拾。忙完了本想看看安儿是否睡得安稳,结果就发现他不见了。”
  “我去看看。”盛语秋站起身,发现迟林也不见了。她朝着门口望去,并没有迟林的身影,想来他轻功好,武功应该也不差,盛语秋还是决意先去安儿房间。
  安儿的房间在西南边,紧邻着盛语秋和迟林休息的房间。屋子不大,布置也少,算得上很干净整洁。只是木柜和抽屉多少都留有一些缝隙,没有关严实,像是有人小心地寻过东西,急急匆匆又小心翼翼。
  安儿的床没有整理,被褥里的温度已经褪去。床边的窗户大开,窗台上还留着一些新鲜的泥渍。
  如果陈三婶一直在前屋忙活,那么歹人自然是从窗子潜入了。盛语秋从窗户望去,屋后还有一条小道通往山林深处。这儿是万宁村,既然进院的路连通外界,那屋后的路应该是连通村里的。
  盛语秋一跃至窗台准备追出去,转念一想从安儿失踪到现在少说也有一炷□□夫,怕是追不上了,于是又折回到厅里。
  盛语秋走到陈三婶身边,陈三婶已经停止了哭泣,她呆呆地望着门口的方向,像在期待归人,亦像在思念亲人。
  盛语秋素来不愿欠人情,滴水之恩于她都会涌泉相报。不知是不是因为师父不在身边,盛语秋总是有不太好的预感,她觉得一切并不简单,又再次问陈三婶,“你们去寻安儿了吗?”
  “我家老头子已经去了。我看林儿姑娘也去了。恩公……”陈三婶说着就从小马扎上瘫下来,一把揪住盛语秋的衣摆,“恩公帮帮我们,一定要想办法在天亮之前寻回安儿啊。恩公帮帮我们老俩口!”
  盛语秋把陈三婶扶坐好,又握住她的手轻轻拍了拍,“我帮你寻,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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