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里有糖-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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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第一次和林聂然谈续签，陆溪感觉好像有点不太顺，即使之前两人合作得挺愉快的。这无关林莉安在一旁插话，而是林聂然给自己的感觉有着明显的犹豫不决，像是有什么因素在阻碍他的决定。
“我会回去好好考虑的。”三人在咖啡厅门口道别，林聂然挥了挥攥在手里的、费伊给自己量身定做的职业规划。
“嗯，可以的。如果有什么不明白的，你可以随时联系我……那，我先走了。”陆溪客气地说道，向反方向的人挥挥手。
林聂然站在那，看着人的背影消失在夜幕里才迈开步伐。
杵在一旁安静得出奇的林莉安往她方向望了几秒，然后自顾自地先走一步，无奈道：“哥，我看啊，你应该没戏了。”
林聂然只看着前方亮起的地铁站标识灯，不说话。
“她看你的眼睛里，没有一点火花，就真的想跟你谈拢、谈公事而已。而且……”
“我不是瞎的。”林聂然贸然打断了她的话，语气冷冷，最后在距离地铁站几步之处停了下来，“你自己回去小心点，到家就给我或者婶婶发个消息。”说完，转身走往另一个方向。
伸手从裤兜里掏出手机，在通话记录里找到一串陌生号码拨了过去：“……喂，我是林聂然。现在有空谈谈吗？”
******
〖会所〗
“先生需要点些什么吗？”服务员送上菜单。
“不用了。”林聂然轻轻推开。他双手交握于腹前，看着坐在对面的眼镜男翻阅手里的文件。
眼睛男仔仔细细地看着费伊给出的规划，唇角得意地勾起一边，毫不在意地说：“聂然，你怎么看？”
“不如您先说说看。”林聂然镇定地反问道。
眼镜男眯了眯眼睛，把文件放在桌上，胸有成竹地调整了一个更舒适的姿势：“费伊能给的，我Raff同样可以。而且，只要你愿意，我们可以把提成再往上提。再说，我们Raff已经跟纽约经纪公司达成合作伙伴关系，只要你来Raff，我们会让你接受最专业最全面的培训，享受Raff最好的资源。像之前跟你说过，”他身体往前倾，意味深长道，“名和利，都给你。”
林聂然淡淡地看着他自诩。之前就查过新闻，传闻Raff要进行内部洗牌的意思，更传出要成立演艺支线。
他敛下眼睑，又问了句：“怎么给？继续靠Raff的炒作？”
眼镜男朝他挥了挥食指，偏头笑出声。
很好，做功课了。
“现在哪个明星不靠炒？你也别把炒作想得太龌蹉了……跟你说，这世上，就只有两种炒，一种是被炒作；另一种，是经纪人背着他私自炒。炒作，都是互利的。”
他以一副苦口婆心的口吻对着24岁的大男孩继续说：“我说，年轻人，想急功近利吧，就别想着用那些高尚的手段去达到……要么，就踏踏实实地沉那么个几年、十几年。”
眼镜男看穿了林聂然心底的欲。望。
林聂然：“……”
“后天来我办公室吧，合同会拟好的。”
*** ***
晚上9点多，在外应酬的唐姗也难得早回家了，看见陆溪一边拿毛巾擦着湿发，一边斜坐在地毯上用电脑：“怎么？加班啊？”
陆溪眼睛依然停留在页面上：“不是啦，今晚Raff的广告在网络首播，会插入一个时尚综艺里头，我想看看成品。啊，来了来了！”
唐姗不出声，一屁股地躺进按摩椅上，斜着眼睛看向屏幕上的视频：“那男模就是你说的学长？”
“嗯。”陆溪聚精会神地把广告看完，有点兴奋地回头问道，“你觉得怎样？”
唐姗：“什么怎样？”
“就是，这个男生潜力怎样啊？这是我第一个挖掘还启用的潜力股！姗姐你眼光一直挺准的~”
“哦，挺好的，看着不像gay，你可以考虑一下！又是学长，又是小鲜肉的，趁着他还红，把他拐到手的成功率会高很多。”唐姗阖眼休息，享受按摩的震动。
“我不是问你这个……”陆溪尴尬地回应，把电脑盖上，靠在沙发背，一下没一下地继续擦头发，“我又不喜欢这类型的……”
“那你喜欢什么类型的？”
陆溪：“……”大家都是约好的吗？都在今天问这个问题。
而主题被突然带偏了，她也难以控制地想起上次的事情，心里多多少少都存有芥蒂。
“反正我不喜欢鲜肉的，我喜欢……像袁影帝一样的！”
电视机刚好回放前天电影节颁奖典礼的片段，画面切到袁司彦拿着金灿灿的奖杯，向台下观众微笑挥舞。
他身穿一身经典的黑白西装，梳着一个绅士西装头，眉眼放电，于男于女都是一种无法抵抗的魅力。他微微弯腰，迁就麦克风的高度，说着官方完美的获奖感言。
“谢谢。谢谢评委肯定我的演技，谢谢一路支持我的人，我的粉丝，我的家人。谢谢XXX导演的信任……”
陆溪看着最近路转粉的人，浅笑：“就像这种30多岁的男人，温柔，谦虚，又有实力，和他在一起一定很幸福。”
旁边的人一言不发，眉心逐渐皱起。见毫无反应，陆溪偏头看了她一眼，小心翼翼地试探道：“那，姗姐喜欢怎样的男人？”
“年轻的。”唐姗想也没想就回答，可语气冰冷冷，让陆溪有种说错话的错觉。
电视屏幕的彩色画面一秒间被全黑取代。正当陆溪以为是电线松掉还是怎么了时，唐姗却怡然自得地在自己手机上点点按按，仿佛刚刚突兀关掉电视机的人不是她。
一段低沉的大提琴纯音乐徐徐地传出。
“来，听一下我最近买的纯音乐。”唐姗整个人放松地阖上双眼，双手交握在腹上，似是享受。
“……”陆溪抓着毛巾的手紧了紧，隐隐察觉到她的不妥以及对袁司彦有反感。
换作平时，只要自己粉上一个表里不一的艺人，唐姗就立刻给她洗脑，抖出各种艺人的黑料和真实面目来打击瞎眼的她，畅享这种拯救无知少女的快感。像这样沉默不语、不贬不褒的反应，还是第一次见。
沉稳浑厚的大提琴声回响在整个客厅，直到陆溪抬步回卧室时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唐姗手机震动。
音乐与震动来回切换几遍，并且没有消停的迹象。
陆溪以为她是睡着了，迟疑地回头望过去，结果对方双眼惊愕地盯着屏幕，眉心紧皱：“……姗姐。”
“嗯？”唐姗彷如刚从晃神中把灵魂扯了回来，猛然抬头看向陆溪。
“……电话，你不接吗？”陆溪关心道。
唐姗垂眸看着一串陌生号码，“嗯，准备接……你早点休息，晚安。”说完，唐姗从按摩椅上起身，迟疑了好一会儿才按下接通键，不紧不慢地回房。
啪嗒。
“……”陆溪看着她那扇紧闭的褐色木门，指尖莫名不安地抠着自己卧室的门把，犹豫几秒后也进了房间。
唐姗没有开灯，仅靠墙脚自动感应的小夜灯照亮半米范围内的地面。手机屏幕透出的白光映在她有点僵硬的侧脸上。
“我们还有什么话可说的？”
“姗姗……”
听到男人久违地轻轻呼唤自己时，唐姗双唇更是难以控制地颤抖几下。垂在身侧的一手紧紧握拳，似是以此来击退如潮水汹涌而来的不理性。
她强装镇定，咬了咬牙：“怎么了，就那么想听祝贺的话？”轻轻低头，耳后的发丝随动作而垂落下来，唇角有点不屑地上扬，“那恭喜你咯，袁影帝。”
作者有话要说： biu出一个小小小高能~下章你们的苏三岁回归！
第25章 2。
25
工作日。
“啊~”陆溪打着哈欠； 走出房间，看见唐姗穿着一身黑色的YSL吸烟装； 平时舍不得扎起的波浪卷也一丝不漏地挽成发髻； 整个人显得中性帅气； 让看着的陆溪有那么几秒就快被掰弯。
她站在玄关处； 对着镜子仔细地涂抹正红色的口红，动作缓慢； 神情专注。在陆溪记忆中，即使是参加一场毫无把握的商业谈判； 也没见她这么慎重且隆重的准备。
况且，现在才8点多。从来只有她这个赶公交赶地铁的人才会这么早起床； 开着私家车的人从来都有恃无恐。
唐姗不会是破天荒地想拿全勤奖吧？她难道不是只会想如何搞好发布会； 如何拿下一个艺人； 如何搞掂诸多要求的甲方吗？所谓以大利填补小利，争大业绩； 不拘于小奖励，这一直都是她挂在嘴边的话。
“今天怎么这么早……”陆溪从厨房倒了杯温开水； 走回玄关处看着她。此刻的自己慢条斯理、不慌不忙，竟有那么几分像平时唐姗对待急急忙出门的自己！
“嗯。”唐姗用力地抿了抿嘴，左右移着脑袋； 检查被勾勒精细的红唇，确保没有涂出界后才蹬着高跟鞋出门，“我先走了，拜拜。”
啪嗒。
“……”陆溪看着她飒爽离去的背影； 仿佛目送一位要上战场的女战士，对着门自言自语道：“……路上小心哦。”
她没有想多。那个即使发着高烧也不愿意离开自己职位半分钟的人，特地向公司请了半天假，为了好好地和过往来个了断。
“呼……”唐姗坐在驾驶座里，握住方向盘，长长地呼出一气，拉动变速杆，踩油门，白色的车辆驶出了阴冷的停车场……
******
陆溪和苏硕的冷战依然继续，有种一夜回到解放前的感觉。苏硕变回原来的毒舌不屑，陆溪还是原来的保守求稳，只是迎面撞上时，还是不得不屈服于权力的淫威之下。
“苏导早。”
“苏导早。”
“苏导早……”陆溪撅了撅嘴，弱弱地跟着旁边的人一起对进电梯的苏硕打招呼。
他不咸不淡地颔首，双唇自然抿起，走在中间站稳，目不斜视地看着电梯门徐徐关上。
说不上谁主动不理谁，反正隔着几厘米、并排而站的两人就这么自然地视各自为空气。大家都在怄气。
“……陆溪。”胳膊被后面的人轻拽了一下。
陆溪迟疑地回头看了眼，那个戴着一顶贝雷帽的女生从两人间的缝隙挤了上来：“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早哦陆溪！”
“嗯……张张绮……”陆溪看着身边的女生，认出是昨天刚入职的实习生，就坐在自己斜对面而已。
“小Q！”小Q毫不介意地拍了拍记不住中文名的人，“叫我小Q就好了！”见自己动作有点大，引起周围人的侧目，小Q立刻不好意思地压低声音，咳嗽几声。
陆溪哦哦地笑了笑，说了个早后继续看回前方，没多大留意翻包找东西的人。
“你看~”这次她音量变轻许多，递了几张林聂然新鲜出炉的硬照，“林聂然的新照！！昨晚Raff的广告上线你看了吗？B站已经有他的cut了！铺全屏的弹幕都在求问小哥哥是谁！！感觉此人必火！”
陆溪不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昨晚她看完广告后就没再理了……但看小Q这么兴奋地冒桃心眼，至少清楚应该是件好事。
“呵……”双手插着裤兜的苏硕不由自主地从鼻腔呵出一蔑笑，声音不大，但至少陆溪听得很清楚。
陆溪没多理他，一边出电梯，一边对小Q说：“是吗？那挺好的，他形象也挺符合年轻人喜欢。”
“哎哟，拜托，你不要说得好像你不是年轻人！”小Q亲密地挽着她的胳膊，眯着眼睛问道，“人是你挖来的，那你是不是也有他的微信什么的呀？让我看一下他朋友圈吧！好好奇小哥哥都发什么！！”说完，犯花痴的人把脑袋在陆溪胳膊上蹭。
陆溪：“我是有他微信啦，不过……”因肩膀突然被人撞了一下而踉跄一步，站稳身子后看向前方，脸顿时就降了几条黑线。
苏硕做作地挺着个身板子走在前面，一声不吭的，似是刚才故意撞肩膀的人不是他自己。
这男人不仅毒，还小气！
陆溪气鼓鼓地揉了揉肩膀，回到工位后一屁股地坐下来。冒着火光的双眼瞥向靠在角落的小镜子，偷窥后面办公室里的人正云淡风轻地脱外套、解衬衫袖扣，肚子真是一股怨气呼不出啊。
她从工位屏风后探出头，对对面哼着小曲的小Q说：“你还有林聂然的照片吗？送我一张！最好大的！”
小Q一听，以为她也是林聂然的粉丝。难得遇到同好，小Q把压箱宝抽了出来，递给她：“给！这是我准备拿回家贴墙的！送你了！”
陆溪捋开两张卷成蛋卷似的硬照，艰难地咽了咽口水：“……”
这哪是照片啊……A3大小的纸，都快成小海报了，怪不得她想拿来贴墙。
“……怎么？不喜欢？”小Q见陆溪面无表情地把大照片放下，低头翻柜子，以为她不满意。
结果，没过几秒，陆溪把林聂然的照片塞进一个透明亚克力架里，像是照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