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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谋心娇-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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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要伺候他,只是什么时候伺候,这一回,她不想由着武宁候。
  至于芷秋,上辈子她几乎等于亲手将自己送上了武宁候的床榻,她俞桃别的不敢说,知恩图报她向来做的很好。
  强逼自己闭上眼睛,俞桃一点睡意都没有,只安静等着,等芷秋伺候完回来,亦或是常翰过来请她。
  叫俞桃惊讶的是,她想到的两种情况都没有发生,芷秋没一会儿就哭着回来了,显然是被撵了出来。
  俞桃屏着呼吸心惊肉跳等了好久,也没见有人来叫,她蹙着眉脑子里胡思乱想好久,才慢慢睡过去。
  与此同时,沐浴完的武宁候衣衫半敞斜躺在软榻上,垂着眸子冷冷看着常源。
  常源将白日里安排芷秋和俞桃的经过说完,才将脑袋贴在地上:“奴才本想等主子回来再禀报,只刚才见主子吃多了酒,怕扰您清净才……都是奴才的错,请主子责罚!”
  虽同是长随,可常源和负责侯府门下生意的常砚不如常海和常翰在武宁候身边得脸,因此他才更小心翼翼些,没想到一个不注意就犯了错。
  这让常源止不住有些怨起俞桃,一个伺候主子爷床榻的玩意儿,糊弄他干啥?不省心的玩意儿,别叫他逮着机会,否则就别怪他把小鞋安排上。
  翟远晟手里把玩着天青色鼻烟壶大小的瓷瓶,听常源说完,脸上也不辨喜怒,只淡淡道:“出去吧。”
  等常源退出去以后,过了一会儿翟远晟才轻嗤出声,将瓷瓶扔到常海身上。
  “主子?”常海手忙脚乱接住瓷瓶,小心翼翼问道。
  翟远晟起身往卧房内走,声音淡漠中还有几分莫名的烦躁:“别再让我看见。”
  昨日在马车上时,他怀里抱着娇软美人,只觉得哪里都叫他满意,唯独脸上的伤痕和血迹刺眼的很。
  他当时一个字都没提,过后也没跟任何人说过,是不想让人知道他竟然会对一个丫鬟上心。
  等常海和常翰退出去后,翟远晟才由着自己气笑出来,许是多吃了几杯花酒,沐浴过他也还有些燥热,一闭眼就是那胭脂色的肚兜,肚兜旁的白嫩肌肤上,零星的血迹衬着那张娇弱美艳的脸蛋儿,更叫人有种想要……往死里操…弄的冲动。
  他倒是没想着这么快就让俞桃伺候,叫她过来也不过是想尽快让那张芙蓉面能见人。
  亏得他托太医院的王院使淘换了消肿祛痕的名品芙蓉膏,那死丫头竟然还真以为自己是来墨宁院当丫头的?
  翟远晟咬了咬舌尖,到底压不住心底那点子痒意,沉声冲着窗外吩咐:“明天开始,让俞桃书房伺候。”
  捏着瓷瓶正跟常翰面面相觑的常海赶紧应声,等了会儿不见主子继续吩咐,他才拉着常翰走远。
  “你说……这药膏我该怎么处置?”常海头一回有点犹豫。
  若是扔了吧,有点可惜,他也怕主子瞧见俞桃那张脸上青肿许久不退,到时候万一怜惜美人儿,迁怒可怎么办呢?
  可若是给了俞桃,别的不说,但凡主子恼羞成怒,他就少不了一顿棍子,这还真是把聪明人常海给为难住了。
  常翰倒是没想那么多,直愣愣道:“给俞桃姑娘呗。”
  常海问:“那俞桃问这药膏子怎么来的呢?”
  常翰说:“就说是主子爷赏的啊,你还想占主子爷的功劳?”
  常海翻了个白眼,忍不住踢自家弟弟一脚:“你借我的胆子吗?你没听主子说再不许叫他看见?若主子是让我扔了呢?万一俞桃姑娘谢恩,给主子……谢恼了呢?”
  许是怕叫武宁候听见,最后几个字常海缩头缩脑声音放得特别低。
  常翰不解:“东西在俞桃姑娘那里,本来主子爷就看不见。若是要扔,主子为啥不自己扔?再说主子不是一直教咱们物尽其用吗?俞桃姑娘要在书房伺候,早点让她脸上好起来,主子看着也顺眼。”
  常海:“……”听着好特么有道理,他弟弟是什么时候这么能胡咧咧的?
  可话又说回来,傻人自有傻人的道理,这解释也没毛病,总归到时候美人无暇,主子瞧着顺心,许是不会生气呢?
  第二天一大早,俞桃虽然没睡好,还是勉强爬起来,收拾好自己,端着铜盆去芷秋屋里伺候。
  一进门俞桃就瞧见芷秋恨恨瞪着她,用一双……红肿不堪的眸子,不用想都知道这是哭了一夜。
  “滚出去!别指望能看我的笑话!我没能伺候,你一个破了相的丫鬟就能伺候吗?”芷秋将枕头朝着俞桃这边甩过来,哑着嗓子低喝。
  俞桃赶紧避开,有条不紊将手中的东西放下,拧了温帕子递过去,嗓音软得叫人提不起火气来:“侯爷既然叫姐姐进墨宁院,定是要姐姐伺候的,只是主子的心思咱们当下人的也无从猜测,我可不敢看姐姐笑话,姐姐先擦擦脸可好?”
  芷秋想将帕子扔掉:“不用你假好心……”
  “芷秋姐姐知道侯爷为何没要姐姐伺候吗?”俞桃打断她的话,脸上笑得愈发乖巧,“春巧曾经跟墨莲来往,私下里嘀咕过呢,说侯爷喜欢肤若凝脂的美人,芷秋姐姐哪里都好,只这身皮子……怕是比不过墨莲。”
  芷秋楞了一下,迟疑之余还有些羞恼:“你这是在嘲讽我?”
  俞桃替芷秋倒了杯温茶,低着头温顺道:“怎么会呢,我一大早过来,是想跟芷秋姐姐说,我小婶婶祖上是铃医,她有个能叫肌肤柔嫩的方子。”
  芷秋闻言红肿的眼睛瞪大了一瞬:“什么方子?”
  “其实很简单,只要沐浴后,用牛乳和蜂蜜混合在一起,然后将绿豆磨成的粉与之混合,敷在身上一盏茶功夫后洗去,辅以玫瑰花露揉按,不出一月,保准姐姐肌肤如雪,柔滑如脂。”俞桃没有卖关子,痛快道。
  她并没有说谎,上辈子小婶婶也把方子告诉她了,结果换来的是那男人更残酷的折磨,她后头才没再用过,确实很管用就是了。
  芷秋蹙了蹙眉随即放松下来,听起来倒是不难,只牛乳难得些,可她如今是伺候武宁候的通房,应该也不难弄到。
  只是她依然放不下警惕:“这方子若是管用,你为何要告诉我?”
  俞桃笑得有些落寞:“我只想姐姐能够受宠,我愿意为姐姐鞍前马后,只求等将来到了能出府的年纪,姐姐能帮我说几句好话,我……还是想回家。”
  芷秋定定瞧了俞桃好一会儿,见她面色并不作伪,甚至还能看出几分讨好,心里嘲讽俞桃拎不清。
  不要荣华富贵,偏想着一家子穷鬼团聚,这不是傻子是什么?
  这么想着,芷秋面上却笑了出来,她拉住俞桃的手:“如果你说的是真的,只要姐姐得宠,将来一定保证你能回家跟家人团聚。”
  俞桃抿唇,眼神亮了几分:“多谢芷秋姐姐,我这就去给姐姐收集玫瑰花露。”
  应付完了芷秋那边,俞桃一出门就碰见了常海。
  常海将保管了一晚上的烫手山芋扔给俞桃,抱着胳膊面无表情:“这是治伤的膏子,尽快将你那脸收拾的能见人,侯爷吩咐,让你今日开始在书房伺候。”
  俞桃接住看起来就很贵的瓷瓶,还不待问问药膏哪儿来的,听见书房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她不是来伺候芷秋的吗?或者她不是预备好伺候床榻的吗?为什么要让她去书房?
  想起书房,俞桃脑海里瞬间就闪过许多风吹雨打的画面,她那张小脸儿时红时白,好看极了。
  “走吧,趁侯爷起身之前,先把书房打扫干净。”常海瞧着她变幻不停的脸色,有些摸不着头脑,“侯爷不喜欢等人。”
  俞桃紧紧捏着那瓷瓶,靠近书房时,头皮酥麻得叫她想要尖叫,只是嗓子眼儿被堵住,一如上辈子许多次踏进书房时一样,腿儿飘得她只想赶紧上西天。
  直到常海吩咐好她可以动的范围,出了书房,俞桃这才张着小嘴儿吐出一口浊气,捂着胸口好半天动弹不得。
  她以为自己看见这熟悉的地方,能够平静面对的,毕竟在那杯毒酒之前,她在这里伺候了那不知餍足的男人太多回。
  直到如今她才发现,不只是现在,哪怕上辈子没有那杯毒酒,每一次踏进这里,她都是害怕的,害怕无数次死去活来的……
  一只强硬的臂膀自身后箍住了她细弱的腰肢,炙热的呼吸就喷在她耳后,带起她满背的细毛汗:“你就准备这么当丫鬟?当个柱子杵在这儿一动不动?”
  俞桃深吸一口气,尖叫声在喉头积攒,长久以来不敢吭声的惯性却让她无从发泄。
  她浑身软得似面条一般,如此熟悉的场景,让她有一瞬脑袋懵得不知今夕是何夕。


第15章 他还没用几分力气呢。……
  对于俞桃软绵绵的依赖,翟远晟并不反感,甚至颇为享受温香软玉在怀,只是这次他将自己的不解问了出来。
  “你就这么怕我?”
  听到武宁候低沉的声音伴随着胸腔震动传过来,俞桃死死咬住了舌尖,不能自控的绯红自耳尖蔓延,很快烧到脸上。
  当然,这并非是羞涩,上辈子伺候那么多次,她也不至于抱一抱就要害羞,她只是为自己的不争气臊得慌。
  她提醒过自己很多次,要坚强一点面对武宁候,这个男人如同最锋锐的猎鹰,一旦发现爪子底下的猎物毫无抵抗之力,会毫不犹豫将她吞吃入腹。
  只是长久以来的习惯俞桃实在是很难改,她怕极了武宁候身上的每一个地方,尤其是最不能言说的地方。
  只是俞桃知道,想要保住命就不能这样下去,她死死咬住唇瓣内侧,强逼自己支撑着棉花一样的腿儿站直,躲开武宁候的胳膊。
  “奴婢没有……”屈膝下去,不等俞桃说完一句话,就又被正面掐住腰揽进了怀里。
  翟远晟像是饱餐后调戏猎物的狮子,居高临下略带几分惫懒睨着俞桃:“常源没告诉你吗?本侯不喜欢别人撒谎。”
  俞桃惊慌抬起头,倒是没被他的话吓到,却被他狭长的眸子里那熟悉的意味吓到了。
  这个男人每次毁掉她衣裳之前,都是这样的目光!
  她慌了一瞬,想起自己的算计,眼泪唰一下子掉了下来,瑟缩得如同寒冬腊月被猎人堵在死角的兔子。
  “侯爷饶命,奴婢……奴婢不是故意的。”俞桃抖着下巴哽咽道。
  半真半假的害怕,让她眼泪掉得特别顺畅,晶莹剔透的泪珠子啪嗒就落到了翟远晟抬起的手上。
  翟远晟忍不住皱眉:“好好说话,哭什么?”
  俞桃内心一喜,武宁候最不喜欢或者厌烦女人哭闹,伺候武宁候第三年,她见过三爷送过来伺候的婢女只因哭了几声,就被这男人吩咐常翰敲晕拉了出去,后来在府里她再没见过那姑娘。
  芷秋还没伺候,她绝不要在芷秋之前就这么随便被这男人压在身下。
  “呜呜……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控制不住。”俞桃努力睁大眼睛,‘不小心’哭出声儿来。
  门外常海和常海听见里头的动静,都有些咋舌。
  主子爷一大早就这么激动?啧啧啧……听起来很激烈,都控制不住了呢。
  翟远晟脸色有些发黑:“不许哭!”
  说着他忍不住拿手捏住这小人儿的下巴来回摩挲,见俞桃哭,他特别想低头将那些泪珠子吮掉。
  俞桃捂住嘴往下滑想要跪下,眼睛很快就哭肿了,人也哭得直哆嗦,呜呜咽咽的动静比放声哭还要恼人。
  翟远晟被她哭得心烦:“本侯让你别哭,听不见?丑死了!”
  “奴婢……嗝……奴婢不是害怕侯爷,奴婢只是害怕……嗝……侯爷撵奴婢出去。”俞桃打着哭嗝解释。
  翟远晟想起昨晚的事儿来,脸色更黑,手上用了几分力道将她固定在怀里:“是谁告诉你,你是来墨宁院伺候芷秋的?即便是做丫鬟,你也是伺候本侯,她算是个什么玩意儿,也值得你伺候?”
  俞桃瑟缩着皱起眉:“呜呜……疼……奴婢再也不敢了,求侯爷饶了奴婢吧!”
  这下子侯爷该更不喜欢了吧?过去她每每喊疼,这男人脸上都像是要杀人一样不耐烦。
  实际上这会儿翟远晟听见她用软糯糯的声音哽咽着喊疼,也确实想‘弄死’这个娇气包,他还没用几分力气呢。
  翟远晟定定盯了她好一会儿,粗鲁地拿拇指拭了拭她脸颊:“行了,你先出……你先打扫书房,打扫完就回去歇着,等脸好了再滚回来。”
  翟远晟怕再待下去,只怕真要吓到这个小丫头,强忍着不耐尽量沉声吩咐完,松手转身就出了门。
  俞桃有点傻眼,她还以为武宁候要将她撵出去,没想到他自己出了门。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觉得这男人的脾气,似乎比上辈子要好一点,真是见鬼了。
  不过总归是叫她松了口气,这会子她不需要侯爷喜欢她,流于表面的喜欢总是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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