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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余烬燎原-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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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吗?”
  “我觉得还是她自己的问题,回国之后明显心思不在这上面,一部比一部演技油腻,还老炒自己富二代人设,她不糊谁糊。”
  ……
  付羽然轻嗤一声,不爽道:“人家再糊也比你们赚得多,酸什么呢酸。”
  旁边人停下交谈,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看向她。
  这时屏幕亮起,应晗又发了条消息——
  【我这边有个网剧在找演员,你要不要来试试?】
  付羽然看后,眸子一亮,回道:【好好好!这次我一定好好把握机会!】
  她清了清嗓子,装模作样地起身,“抱歉啊,这面试等着真没意思,先走了。”
  …
  付羽然从工作室出来,下楼时,刚好碰见了停在路旁的属于秦瞿的车。
  她惊奇了一秒,过去利索地打开门,直接钻进车里,“哥,你怎么在这儿?我妈让你来接我的吧?”
  秦瞿没说话,单手放在方向盘上,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击着,突然问她,“你看见梁枝了吗?”
  “什么?”付羽然装傻,“哎呀你又提起她干什么,真是的……哎呀快点开车,送我去一趟万象城。”
  “万象城?”秦瞿疑惑,“不是回你家吗?”
  “呃……这不有点事吗?”付羽然一时卡壳,磕磕巴巴说。
  秦瞿意识到不对,看了一眼车上的时间,语气变沉:“你面试了?”
  自知瞒不过秦瞿,付羽然心虚地低下头,妄图狡辩:“这不是有把握更大的机会吗……应晗姐都说了……”
  “付羽然,”秦瞿敛起表情,严肃地打断她,“这已经是第几次了。”
  “……”
  “让你少和应晗来往,不要在我身上动心思,你怎么屡教不改。”秦瞿不满地道,“现在,回去面试,我是不会送你去万象城的,少做点不切实际的梦。”
  “不然我会将这件事再转告给你的父母,不知道他们会怎么处理。”
  ……
  付羽然仿佛被踩到尾巴的猫,霍然抬头,尖声反驳:“凭什么!我就是想和应晗姐一起拍戏怎么了?”
  “应晗和你交朋友,是别有用心。”秦瞿眸瞳微眯,“你应该知道的。”
  “每次都是这套说辞,也不见得你自己有多透彻,离都离了还装什么深情不移,应晗姐再怎么也比你那心心念念的梁枝好,她要是有本事也不至于被人炒鱿鱼!”
  秦瞿眼中异色闪过:“她离职了?”
  意识到自己气急失言,付羽然索性破罐子破摔,“是啊,刚才收拾好东西从公司里滚出去,真不知道应晗姐那么好,为什么你还追着那种人不放……行了你不送我我就自己走,不劳你费心!”
  说完,付羽然便打开车门,迅速跳下了车。
  秦瞿无暇去管她要去做什么,弓着背向后靠了靠,陷入沉思。
  脑中不断回放的,是昨晚梁枝毫不客气对她说的那些话。
  ——能在OW工作,也怪不得之前拒绝他拒绝得如此果断。
  可现在,她突然没了工作,又该怎么办。
  想象里是女人低落着往家中走的画面。
  秦瞿启动汽车,调转方向,当即往梁枝的小区方向过去。
  停在梁枝的那栋楼下,他悠悠点燃一支烟,不紧不慢地吸着。
  一根烟抽到一半,他终于等到熟悉的车停进不远处的停车位。
  他半阖着眼,手放在门把上,做好随时开门下车的准备。
  却在此时,看见从副驾驶走下的一个男人。
  是之前他见过的,在昨夜也被梁枝载过一程的男人。
  男人关门后,推了推眼镜,颇为绅士地帮着梁枝开了门。
  女人带着笑走下了车,丝毫没有他想象中的丢了工作的失落,反而心情颇为不错地与那个男人谈论着什么。
  注意到这点,秦瞿心下微沉。
  那个男人又对梁枝低语了两句,惹得两个人默契地同时笑了起来。
  梁枝笑起来很好看,秦瞿一直知道。
  可他这是第一次看见她笑得如此纯粹。
  不带任何杂质,发自内心的开怀笑意,在和他相处时,他从未见过。
  至少婚后,她在他的面前,就算是笑,也总会带一点讨好或是小心翼翼。
  就这么把他当做洪水猛兽吗?
  还没来得及深入思考,秦瞿便看见两人一路交谈着,往单元楼里走。
  男人还不时抬手,帮梁枝遮挡住头顶刺眼的阳光。
  单元楼的门关上,两人的身影消失在他的视线范围内。
  许久,再无动静。
  秦瞿一动不动地目睹了全程,收回视线后,手指蜷了蜷。
  手上的香烟燃尽,烟灰随着他的动作,扑簌簌往下掉。
  他没管这些,只缓缓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提示音响了一阵,对面杨牧河接通了电话。
  听见秦瞿的声音,对方明显愣了愣,一头雾水:“老秦,你怎么突然跟我打电话?”
  秦瞿把烟头丢进手边烟灰缸,薄唇抿成一线,半晌才哑着声问:“我问你,如果一个女人同意一个男人和她一起回家,会是什么情况。”
  “啊,这个啊。”杨牧河停了停,一边思考一边说,“应该是邀请吧,对他有意思,期待发生点什么之类的,毕竟女生很少会让别人去家里吧——怎么突然问这个?又是哪个人对你有意思了?”
  秦瞿默了默,“有没有可能,只是普通朋友?”
  “这……都这样了这不太可能吧?要真是孤男寡女,反正到现在我没见过这样做的还只是普通朋友的。不是,你问这个做什么,被绿了啊?”
  “……”
  “喂?老秦,怎么不说话?真被绿了啊?”杨牧河听见那边半晌没动静,于是问道,“你要是不说话,我就挂了啊?”
  “没有,随便问问,”秦瞿慢慢答道,兀地又转移话题,“今晚上有空吗?”
  “啊,今晚有,怎么了?”
  这个话题跨度有点大,杨牧河先是怔愣了一下,紧接着又听那边人开口——
  “陪我去喝点酒。”
  “……啊?”
  秦瞿挂断电话,又保持着一个姿势,在车里独自坐了很久。
  烟头渐渐堆满烟灰缸,秦瞿看着烦躁,将盖子倏地扣上,狠狠踩下了油门。


第25章 。  燎原   仿佛心脏在一遍一遍地被拧碎。……
  傍晚。
  在酒吧门口碰见秦瞿时; 杨牧河被他的状态吓了一跳。
  “咋了?又失眠了?”看清楚男人眼底的黑青,他抬手往他眼前晃了晃,“你这老毛病真该改一改,又恍惚烟味又重; 很难不让人怀疑你是不是下一秒就得猝死; 要不咱不喝了吧?”
  秦瞿没说话; 径直往酒吧里面走。
  杨牧河只好跟在他后面; 总觉得他今天的情绪有点怪怪的。
  他不敢多猜,心中却有一个念头在不断跳动着。
  ——秦瞿这个样子,该不会是失恋了吧?
  或者,真被哪个胆大包天的女人给绿了?
  杨牧河带着秦瞿刚一找着卡座落座,就有相熟的人上来搭讪。
  两个人心思各异; 秦瞿冷着脸一直不搭话,杨牧河也没空去和那群人玩闹,随意客套两句便没了下文。
  店里的音乐倒是使得氛围感足够,但两人之间形成的一种诡异的安静气息,却不知道该由谁来打破。
  桌上的酒换了一轮又一轮,秦瞿闷头一杯接一杯地喝; 不发一言。
  杨牧河见状,斟酌许久; 最终还是忍不住率先开口:“不是,老秦,你约我出来喝酒; 又不告诉我发生了什么,那你叫我出来的意义何在?纯粹找个人看着你不让你出事?”
  “差不多。”秦瞿言简意赅。
  “……”杨牧河一噎,这下算是彻底感觉出秦瞿的不对劲了。
  他好声好气再一次开口:“你别老一个人往心里憋着事,这样身体容易出问题。”
  秦瞿睨他一眼; “嗯”了声。
  “不会是因为小嫂……梁枝吧?”杨牧河从他的眼神里仿佛读懂了什么,撑着身子问,“你找到她了?”
  “……她回来了。”
  “卧槽。”杨牧河端着杯子的手一抖,险些连杯子带酒还带着自己一道摔到地上,“她回来了?多久的事?”
  “昨天。”
  杨牧河这会儿脑瓜子开始转动起来了,瞬间从秦瞿的回答里品出了些不一样的意思:“你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不会是这么多年来真就一直在惦记着人家吧?”
  “哐当。”
  酒杯被秦瞿重重叩向桌面。
  杨牧河当即会意,讪讪地止住这个问题,举起酒杯:“哎,喝,没事,喝。”
  又是连着几杯下肚。
  酒意上头,杨牧河最终还是忍不住将憋在心底的问题问了出来:“老秦,你别告诉我,你今天问我那个问题,是因为梁枝啊。”
  秦瞿看他一眼,不多做言语,当做默认。
  杨牧河这下彻底悟了。
  “所以,你约我来喝闷酒,是因为你看见梁枝和一个男的一起回了家,是吧?”
  被说中心思,秦瞿眸光微敛,良久后才“嗯”了一声。
  杨牧河眼神变了。
  “……那我收回之前跟你说的那些话。”他把酒放下,欲言又止。
  “什么话?”秦瞿一时间没明白过来。
  “说你被绿了的。”
  杨牧河身体向前倾,语重心长同秦瞿道,“说实话,老秦,你不觉得,你这做法像极了跟踪狂吗?”
  刚才酒喝得太猛,秦瞿也有了些醉意,听不太进去杨牧河在说什么。
  “虽然我知道这样说不好,但是我们是兄弟,我还是得好生提醒你一下。”杨牧河仍在碎语,喝了酒胆子也大,说得直白,“你和人家都已经离婚那么久了,说句不好听的,她就带谁回家都是她的自由,不关你的事。”
  “非得要给你支招的话,那也只有一个办法,就是你放低身段哄她原谅你,让她同意带你回家,不然没辙。”
  “……”
  那边沉默两秒,又给自己倒了杯酒。
  杨牧河醉意蒙蒙,抬起酒杯直截了当:“你是不是不愿意啊,你这样能把人追回来才怪,当年人家跟你的时候,受了那么多委屈都没吭一声,有的时候我都觉得你压根儿没把她当成个人……哎我知道你这人一直都这样,要不然你们就别互相折磨了。”
  ……
  杨牧河接下来说了什么,秦瞿已然听不真切。
  他低着头,忽然回想起了很久以前的记忆片段。
  那个时候的梁枝,看向他时眼里有星星,会为了他对她的一点好开心得在夜晚抱着他呢喃,倾尽一切将所有的爱意向他尽数奉上。
  可随着时间的不断流逝,不过短短一年间,那个记忆中本来鲜活的形象,一点一点变得麻木。
  而他从未意识到这一点,甚至越发把她当成自己手里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小玩意儿,将她圈在自己的范围内,看作私有物,从不顾忌她的意愿。
  突如其来的“啪”的一声,打断了秦瞿的思绪。
  杨牧河拍了下大腿,做最后的总结:“再怎么说你也要尊重人家啊,让人家知道,你意识到自己的错处了,将来会用行动证明……你确实爱她的对吧?”
  爱她吗?
  秦瞿沉吟片刻,点了下头。
  许是酒精催化了情感的感知,他此刻很清晰地意识到,梁枝是他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他要是不爱她,又怎么会在她离开后的这些年来,想起她时,总在深夜辗转反侧,不得好眠。
  放下身段去道歉……
  脑中琐碎的思绪随着酒精越发上头而一点点增多,秦瞿狠狠捏了下鼻梁,拿出手机。
  在翻到通讯录那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号码时,他忽有一种奇异的预感,试探着拨通了电话。
  本以为早该停机的号码,却再一次被接通。
  秦瞿手指动了动,在那边梁枝“喂”了一声后,正犹豫着准备说话,又听梁枝快速道,“啊抱歉稍等一下,待会儿我给您打回来?”
  手机似乎被什么东西拍在了柔软的布料之间,他隐约听见了那边梁枝惊呼一声。
  女人的声音很细,尾音放软,仿佛在撒娇:“别……”
  秦瞿的脊背狠狠僵直。
  从听筒里又传来一道渺远的细碎笑声,是个男声。
  下一秒,电话被挂断。
  “……”
  秦瞿一直保持着将手机贴近耳边的姿势,即使电话被挂断,也久久未能放下。
  杨牧河喝高了,正和经过这边的熟人高谈阔论。
  直到听见一声闷响。
  他这才转移了注意力,朝着秦瞿看过去。
  借着室内昏暗的灯光,当他注意到秦瞿泛红的眼眶时,结结实实被吓了一跳:“老秦你怎么回事?”
  “……”
  胸口闷闷地生疼,仿佛心脏在一遍一遍地被拧碎。
  秦瞿深呼吸用以稳定情绪,捡起被他狠狠掷到一边的手机,咬牙勉强道:“没事。”
  …
  另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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