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生存手册-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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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根本就不爱我。”说到这里,裴熙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从始至终,她心里就只有小光一个孩子!”
“影儿……”慕水寒忍不住心疼地抱住她说:“我们不在乎她了好不好?我们不稀罕她的爱!我可以,我可以把我的全部都给你,我会加倍地疼爱你,把你所缺失的那些爱全都补偿给你……”
慕水寒嘴上这样说着,其实他心里也知道他对影儿的爱终究无法替代姜氏本应给影儿的母爱。
可是母女之间也是有缘分的,姜氏就是对影儿那样冷血无情,他又有 * 什么办法呢?总不能到了这个时候还要欺骗影儿,说姜氏其实很爱她吧。
他可怜的小影儿,已经被欺骗、被隐瞒了太多太多次,慕水寒不想再看着她活在纠结、痛苦和怀疑之中了。
或许真正放下的第一步,就是学会接受。
裴熙窝在慕水寒怀中哭了许久,哭到眼泪打湿了他的胸襟后,她忽然就不想哭了。
为那样的女人流泪,不值得啊。
虽说童年的那些经历不大愉快,甚至可以说是让人痛彻心扉,可就像慕水寒之前所说的那样,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现在裴熙已是尊贵无比的天子,慕水寒又是位高权重的殿前司指挥使,他们的境遇已经比影儿小的时候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过去的他们总是身不由己,而现在,裴熙要按照自己的心意去活。
擦干眼泪后,裴熙平静地问:“刺客的事情处理得如何了?”
慕水寒怕她还没有发泄完自己的情绪就在这里忍着,担忧地看着她说:“影儿,你……”
“你放心,我没事了。”裴熙朝他笑道:“以前我只能在那一方小小的、暗无天日的地方生活,现在我成了大齐地位最为尊崇的皇帝,吃穿不愁,还住着这样华美精致的宫殿,最重要的是还有你陪在我的身边,我应该很满足啦,不是吗?”
慕水寒知道影儿向来豁达,但没想到她竟豁达至此。
和她相比,他简直就是睚眦必较了。
裴熙读懂了他的表情似的,摇摇头道:“别担心,我不是没有底线的。身为人子,我是不能杀了姜氏,但我也不会再把她当成母亲,让她像从前那样享受太后的尊荣。”
姜氏这一生最在意的除了已经不在人世的重光和景王之外,就是她太后的地位和姜家的荣光了。
逝者已矣,无需再议。余下的两样,裴熙必会一一夺去。
慕水寒见裴熙心志坚定,心下稍安,一五一十地将那日后来所发生的事情告知了裴熙。
最后他总结说:“虽说刺客没有活口,不过事发之后我就立即命人封锁了襄乐宫,刺客在襄乐宫地下藏匿的痕迹还没有来得及被消除。襄乐宫的密室只有姜太后知情,加上有冯姑姑作为人证,太后定然无法抵赖。”
“她就是还想抵赖,我也不会再相信她了。包括之荷方才所言,其实我们都还没有验证过,只是从道理上来讲说得通而已。不过这不重要。光是她多年来与外男通信,先前还包庇逆贼景王,还有这回派刺客刺杀你的事情,朕便足以处置她了。”
慕水寒颔首道:“我已经替你将一应证据整理完毕,若是你想要发落她的话,随时都可以下旨。”
“先不急。”裴熙摸摸肚子,孩子气地说:“昏迷了这么久快要饿死我啦,快让人给我做点好吃的来!”
慕水寒宠溺地笑道:“是,陛下。”
……
裴熙吃饱喝足,沐浴更衣之后,刚想让慕水寒将他整 * 理好的证据拿来看一遍,就见向来稳重的危江难得急急忙忙地走进来说:“启禀皇上,西北边关急报!”
裴熙微微蹙眉道:“念。”
先前她失了忆,有些事情还避忌着慕水寒。可是现在,慕水寒就是裴熙心中最为信任倚重之人,自然没什么可瞒着他的。
原来是才被大齐击退不到一年的北凉听说大齐皇帝陷入昏迷的消息之后不死心地卷土重来,再次犯境。
由于慕水寒和萧嗣这两位名将如今都不在西北守关,北凉的攻势很猛,已经于几日之内占据了大齐边境的六座城池,烧杀抢掠,情势危急。
慕水寒听了便正色道:“皇上,臣愿领兵出征,平定战乱,定大齐北境安宁!”
裴熙见他如此,心中不禁一暖。
在不涉及朝廷大事之时,她是他怀中的小女子,可以肆无忌惮地撒娇做痴,甚至恃宠而骄。
可一旦裴熙换上了这身龙袍、处理起政事来,慕水寒便极有分寸地退居到了臣子的位子上,以一个臣子的身份为她、为这个国家效力。
有这样一个从小到大都不余遗力、不计生死地为她遮风挡雨的人,裴熙忽然间觉得她其实比任何人都要幸福。
“好,你先回去准备一下,朕这就让人去宣旨,明日大朝会上正式议定此事。”
原本明天并不是大朝会的日子,只是边关告急这样的大事,裴熙不可能等到几日后再决定选择谁作为主帅领兵出征。
听了她的话之后,慕水寒却并没有告退的意思,而是不舍地看向裴熙。
裴熙会意,先让危江出去。
他前脚刚走,慕水寒就紧紧地抱住了她。
若不是如今大齐无名将,除了他之外没有更合适的人选领兵出征的话,慕水寒才不想刚刚和影儿相认就离开她。
但眼下慈安宫一系、景王、睿王等狼子野心之人已除,姜家也已经难成气候,裴熙有了自己的人马,京城相对来说较为安全,慕水寒的确没有了继续留下的理由。
国家有难,百姓受辱,他身为大齐子民,保家卫国义不容辞。
只是就算理智上什么都明白,从情感上慕水寒还是舍不得离开影儿,恨不得将她嵌在自己怀里似的,死命地抱着裴熙不肯撒手。
他闷闷地说:“这一去,不知道又要多久才能再见到你了……”
“好啦,好啦。”裴熙笑着拍了拍慕水寒的背,柔声说道:“你抗击外敌,我肃清内政,如此各自忙碌几年,我也好卸下这皇帝的重担和你一起离开皇宫啊。”
慕水寒一怔:“离开?”
“是啊,要是不脱去这身龙袍,我要怎么和你生儿育女啊?”裴熙理所当然地说:“总不能让朕一个皇帝大着肚子去上朝吧!”
慕水寒没想到她才醒来没多久,竟然已经有了关于他们未来的计划,不由惊喜地看着她,喜悦到无以言表。
裴熙见他不说话,故意打趣他说:“怎么,你个老光棍儿 * 还嫌弃我一个老姑娘,不乐意跟我生儿育女不成?不乐意就算了,公孙国师说我可是多子多孙的命格,我……”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人前高傲冷漠的一个人,此时笑得像个傻子一样,“我、我就是太高兴了……”
高兴到不知道该怎么表达,索性揽住眼前之人纤细的腰肢,低头吻了下去。
裴熙不好意思地捶打了一下他的胸口,但很快就被他攥住了小手,贴在了他的心口处。
这一吻让即将离别的苦涩化作无限的甜,为了大齐的今日,为了他们的明天,慕水寒心甘情愿地披甲挂帅,奔赴前线。
第一百二十章 结局
慕水寒走后不久; 裴熙便以姜太后突发恶疾、需要到宫外静养为名,派人将她送往遥远的燕京行宫,严加看管起来。
与此同时,原先永寿宫的宫人因伺候太后不周全之故都被留在了宫中论罪受罚; 没有一个与姜太后同行北上; 包括姜太后倚重了多年的心腹应姑姑。
姜氏临走之前; 裴熙自然去永寿宫见过她一面; 清楚明白地将他们所掌握的证据一一摆给姜太后看; 希望她能够走得平静一些,不要闹得太难看。
有失皇家颜面不说,还会带累姜贵妃和三皇子。
听完裴熙的最后一句话之后; 姜太后像是被触碰到了逆鳞一般; 瞬间站了起来; 怒不可遏地瞪视着裴熙:“你这是在威胁哀家吗?!”
裴熙学着慕水寒的样子; 笑了笑说:“您若觉得是,那就当我是威胁你了吧。”
和裴熙用眼神对峙了一会儿之后; 姜太后突然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无力地跌坐回去。
她声音发颤地说:“无论如何,哀家毕竟是你的生身母亲,你一定要如此心狠做到这般地步吗?”
裴熙是个容易心软的人不假; 但一想到当年在大火中惨死的白氏; 那个将她从小带到大、用生命保护她的女人,裴熙便完全无法原谅姜太后。
“您还记得自己是我的生身母亲?试问一位母亲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孩子被烧死却不闻不问吗?”裴熙自嘲地一笑:“那日在庆宁宫,若不是水寒他冒死回来救我的话; 只怕我如今早已化成灰烬了吧。”
姜太后十分委屈地说:“可我也是没有办法的啊!当年入宫为妃本非我所愿; 若是不能登上后位、换取家族的荣光,我这一生岂不是白白地葬送了吗!”
这么多年了,姜太后终于可以说出自己一直压抑在内心深处的心里话。她已经憋闷了太久; 哪怕应姑姑在一旁拼命地给姜太后使眼色,姜太后也不理,自顾说道:“你怎么就不能站在我的角度上替我考虑考虑?我好不容易才有了先帝唯一的皇子,我怎么能允许节外生枝?可你偏生就是那个‘枝’,如果不是因为有你的存在,我的人生原本可以 * 更加顺遂,我根本就不用那般遮遮掩掩、提心吊胆地活着!都是因为你这个意外出世的女儿,才会克死了我的小光啊!”
见姜太后哭得声嘶力竭的样子,裴熙不觉半分心疼,只觉心寒。
她冷笑一声,寒声道:“事到如今,你还觉得重光是被我克死的吗?分明就是你啊,是你错信了景王,将不该有的心思寄托在一个不值得托付的男人身上,是他亲手杀了重光,杀了你视若珍宝的儿子!”
景王是杀害重光真凶的这件事情曾让姜太后一夜苍老,大病一场。即使如今景王已然伏法,此事仍是姜太后心中不可触碰的伤痛。
听裴熙这么说,姜太后痛苦地捂住了双耳,抗拒道:“不!你住口!别说了,你别再说了!”
“麻烦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只能听你话的影子了。”裴熙浅浅一笑,“你让我闭嘴,我就不能开口了吗?我今天还偏要说——重光他就是被景王,被你的愚蠢害死的。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姜太后的心病本就未除,这会儿被裴熙这么一激,控制不住地热血上涌,几乎要将心头血呕了出来。
“你克死了我的小光,不知愧疚也就罢了,怎么还能大言不惭地说出这种话来……?”姜太后哭诉道:“你这个没良心的,哀家当年就不该一时心软,留下你的性命!”
应姑姑没有经历过姜太后的那些伤痛,相对来说要比姜太后更加理智、清醒一些。见姜太后如此口不择言、看不清楚形势,应姑姑着急地跪在裴熙面前,哀声说道:“皇上恕罪!太后娘娘是病糊涂了,她不是有心要这样说您的!其实娘娘她心里一直都是记挂着您的,不然从前怎么会让奴婢一日不落地给您和白氏送饭呢?要是太后娘娘真有那么心狠的话,早就将您和白氏活活饿死了啊!”
“是啊,每日拿一些你们吃剩的饭菜施舍给我和乳娘,我就应该感激不尽了,是吗?”裴熙不想再让自己的情绪为了姜氏这个不值得的女人而波动,可是说到这里之时,她还是忍不住掉下两行泪来,“可你们有没有想过,我是否愿意那样活着?我从来不求王权富贵,甚至不求衣食无忧、父母疼爱,我只想像一个正常的孩子一样正常地生活在阳光底下,我只是想要一个属于我自己的名字……如果连这样的权力都不能给我,你又为什么要将我生下?”
姜太后好像被抽走了魂魄一般,无力地垂着眼睛,漠然道:“事已至此,再说那些还有什么意义?哀家不想再和你计较对错,都说天下无不是的父母,父母与子女之间本就是没有对错的。”
裴熙嘲讽地一笑,完全不赞同地说:“错了就是错了,还要给自己找这么多开脱的理由?看来还是受的教训不够多啊。以为自己 * 身为父母便可以对子女为所欲为,正是因为有你这样的母亲,天底下才有那么多悲剧发生!”
“你现在是翅膀硬了,哀家斗不过你,但你也不必在这里说教。”像是“宽宏大量”地原谅了裴熙一般,姜太后冷声道:“你忤逆不孝,将哀家赶去行宫也就罢了,哀家如今只有两个要求。一,让哀家带雪兰同去行宫。二,你册封焕儿为太子,等慕水寒打完仗回来,就让位给焕儿。”
面对着姜太后如此荒诞的要求,裴熙都忍不住笑了。
“不好意思,你这两个要求,我一个都不会答应。”
“皇上!”跪在地上的应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