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生存手册-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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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朕知道了,有劳方太医。”像对待之荷和之蓓她们一样,裴熙并没有特意嘱咐方太医不要在外面多嘴。
事关重大,如果方太医的嘴不严、到处胡说的话,那等待他的必将是人头落地的结局,但凡是个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这样做。
方太医走后,裴熙静静地思考了一会儿,几乎可以断定景王并没有疯迷。
按道理来说,景王既然还会在某人的安排下主动撞墙,就说明他的神志还是清醒的,如此作为不过是为了迷惑裴熙而已。
如今天牢基本上被慕水寒把持着,景王他们冒着巨大的风险这样做的原因究竟是什么呢?
直觉告诉裴熙,景王和他的同党是想掩藏一个惊天的秘密。
这个秘密,应当和她自己有关……
除了这种可能性之外,还有一种最简单直接的假设,就是景王的伤是由慕水寒一手造成的。
因为景王迟迟不肯招供承认自己谋逆,慕水寒急于掩盖真相,就让人暂时放开了景王 * ,逼着景王自己朝墙上撞。
理清思路之后,裴熙问向一旁的高奇:“这几日天牢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高奇摇头:“奴才派人盯着了,这几日并没有人下天牢。”
失忆之前,裴熙只知吃喝玩乐,没有培养什么得力的心腹。好在高奇是总管太监,手底下有不少信得过的小太监,可以替裴熙在宫中办事。
裴熙颔首,继续问道:“永寿宫那边呢,可有什么异常?”
高奇:“异常说不上,不过近日内阁大学士尹国安尹大人的夫人杨氏进了宫向太后娘娘请安,在永寿宫逗留了好一阵子。”
“尹国安……杨氏。”裴熙轻声念着这两个人的名字,在记忆中搜寻了一番后向高奇求证:“尹国安可是朕先前的太子太傅?他的儿子就是朕的伴读、户部侍郎尹雪城吧?”
高奇恭敬地说:“正是。”
历来皇子的伴读大多非富即贵,裴熙的三个伴读也不例外。
虽说按照规矩,伴读的挑选不应由后妃插手,不过皇子的生母们大多各怀心思,多半会想办法在儿子的伴读中安插一两个自己母族或是交好臣子家的儿子。所以得知尹雪城的母亲、尹夫人杨氏与姜太后交好后,裴熙并不意外。
只是如今时局错综复杂,裴熙脑中的疑团太多,她不能放过任何一个线索:“永寿宫中可有得力之人?朕想知道杨氏同母后都说了些什么。”
高奇既然能得到消息,他在永寿宫定然是有人的,只是……“太后娘娘极为谨慎,与尹夫人说话时屏退了所有下人,只有跟随太后多年的应姑姑留在身旁。”
姜太后越是小心谨慎,裴熙越觉得这里头有问题。
按说她和姜太后是亲生母女,裴熙尽可以直接问姜太后真相。可种种迹象告诉裴熙,姜太后有很多秘密瞒着她,就算她们是亲母女,现下也无法完全交心。
所以她的这些个小心思,裴熙暂时还不想暴露在姜太后面前:“那就能探听多少算多少吧。另外朕需要些人手,在宫外办差……”
高奇会意:“皇上是想从尹夫人那边入手?”
第三十一章 齐嫔
裴熙也不瞒他:“嗯,能查到多少不是关键,关键是不要让人发现。个中分寸,你自己来把握。”
高奇应下之后,裴熙和颜悦色地说:“朕能信得过的人不多,这么多事情都要同时交给你来做,辛苦你了。”
高奇忙道:“皇上折煞奴才了!能替皇上做事,是奴才的福分。况且奴才如今不常在皇上身边近身伺候,时间充裕得很。”
说到这个,高奇忍不住问裴熙:“不知汪俊杰伺候的如何?”
和高奇相比,汪俊杰年纪轻,只比裴熙大不了几岁。他相貌端正,浓眉大眼的,脸上还总带着笑,看着很是喜庆。
不过他那性子比起高奇来,还是差远了。
“迎来送往、端茶 * 倒水的活计他倒是做的不错,不过朕说实话,这个汪俊杰不知是贪财还是趋炎附势,好几回帮姜贵妃、齐嫔她们说话,一看就是收了好处的。”裴熙好笑地说:“朕不过是觉着他还算得用,懒得说他罢了,他倒真以为自己那点小心眼子没人看出来似的。”
高奇闻言忙道:“没替皇上物色好近侍人选,这是奴才的失职。奴才这就去找两个得用的太监,回头好随时替了汪俊杰去。”
“嗯,说起来朕倒是有个人选——乾元殿里有个叫危江的太监就很不错,人斯文,话不多。回头你细细考较一番,看他是否是个可造之材。”
高奇微微笑道:“既然是皇上看中的人,自然是错不了的。”
裴熙摇头笑道:“你就别和朕来这套了!”
……
慕水寒一言九鼎,三日之后,裴熙就要去上大朝会了。
尚衣局提早送了熨烫平整的朝服过来。这还是自打裴熙有记忆以来,她头一次见到皇帝的朝服,看起来威严庄重的很。
也沉重得很。
试穿的时候,裴熙差点被头顶上的琉珠金冠压得扭不了脖子。
裴熙指着头上的朝冠,一脸不情愿地问一旁的冯姑姑:“朕能不能不戴这个?”
以往冯姑姑忌医,性子又要强,觉着自己这头疼病已经犯了多年,没有谁比自己更了解自己的身体,所以极少就医。
方太医给冯姑姑施过针、开过药后,冯姑姑的症状立即有所减轻。又静养了几天之后,冯姑姑便躺不住了,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跑到了裴熙面前来伺候。
听裴熙这样问,冯姑姑好笑又无奈地说:“皇上啊,哪有天子上朝不束冠的道理?况且皇上好动,用这朝冠压一压性子正好。”
“好吧,反正大朝会朕就是去走个形式、当个摆件儿,一个时辰差不多就可以完事儿了吧?”裴熙说着不等宫人服侍,自己亲手将朝冠脱了下来。
冯姑姑不赞同地说:“皇上是九五之尊,自然是要参与朝政的,可不能像看光景一样只是在那里坐着。”
怕裴熙不重视,冯姑姑补充道:“这也是太后娘娘的意思。”
裴熙有点不高兴地说:“母后可还有什么别的指示?”
她本来只是在假装耍小孩子脾气,让冯姑姑觉得裴熙不爱受母亲管束罢了,没想到姜太后还真有别的指示:“太后娘娘还让奴婢转告皇上,说太后娘娘最近一直都在积极地为皇上争取,好让更多的大臣们站在皇上和太后娘娘这边。”
裴熙心中一动,忽然想到了姜太后面见尹国安夫人的事情来。
难道是她误会姜太后了?姜太后的所作所为,真的都是为了她好?
裴熙心情复杂地说:“朕知道了。”
……
到了晚上要翻牌子的时候,裴熙顺手就想翻唐贵人的绿头牌,结果她看了一圈儿都没找到。
汪俊杰看懂裴熙的意图,在旁笑道:“启禀皇上,司宫局那边说是 * 唐贵人来了月信,不便侍寝呢。”
裴熙心想,反正她又不会和妃嫔做那事,来不来月信又有什么关系?不过考虑到自己最近去唐贵人那里的频率是高了点,好像不够雨露均沾,裴熙便没勉强,随手翻了个齐嫔的牌子。
“让齐嫔把她的琵琶带过来。”上回裴熙听姜贵妃说过,说齐嫔擅长弹琵琶,还会唱小曲儿。
汪俊杰欣喜地答应了下来。
众位妃嫔之中,汪俊杰最喜欢的就是柔妃娘娘和齐嫔娘娘侍寝,因为这两人每回来乾元殿,都会给汪俊杰一笔数目可观的打赏。
尤其是齐嫔,她给赏钱不说,有时候姜贵妃那边也会给一份打赏,每回都能让汪俊杰赚得盆满钵满。
时间久了,不光汪俊杰,就连裴熙都看出来了一件事——姜贵妃对于自己能不能得宠好像并不是很在意。比起自己亲自侍寝,她更想让齐嫔伴驾、替她争宠。
只要齐嫔受宠,姜贵妃就能专心致志地和倪皇后争权了。
在争宠这件事情上,齐嫔可谓不遗余力。
就算裴熙如今不能行房事了,齐嫔也尽量在别的方面满足皇帝。
比如说……她头一回侍寝的时候就柔弱无骨地趴在裴熙身上,娇滴滴地问裴熙:“皇上亲个嘴怎么样~”
差点没把裴熙给吓死。
后来摸清了裴熙现在是真的不近女色之后,齐嫔就改变了策略,从其他方面讨皇帝的欢心。
齐嫔虽是三品武官之女,却是庶女出身,生母出身低微,前些年就去世了。她什么都没给齐嫔留下,只教会了她一手好琵琶。
齐嫔进宫后,曾经凭着出色的琴艺和娇美的嗓音得过好一阵子宠。结果她在皇后宫中当众被二皇子的生母仪嫔讽刺,说她天天搔首弄姿、拨弄些上不得台面的玩意,就如同不入流的歌女一般,气得齐嫔面色涨红,当场和仪嫔大吵了一架,差点动起手来。
两人之间的梁子,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结下的。
后来齐嫔在姜贵妃的帮助下将仪嫔送进冷宫,风光了好一阵子。只可惜过去的皇帝很是花心,宠了齐嫔一阵子之后,又喜欢上了温柔小意的柔妃。齐嫔逐渐失宠之后,碍于面子,琵琶也不常弹了。
直到前几日姜贵妃提醒她皇上已经不记得过去的事情,齐嫔再弹琵琶或许还能让皇上觉着新鲜,齐嫔这才重新将琵琶捡了起来,狠练了几日,几乎不眠不休,总算是勉强捡回了当初的技艺。
裴熙极其喜欢音律,见齐嫔琵琶弹得好,接连两日都传齐嫔侍寝,可把齐嫔给高兴坏了。
裴熙知道,齐嫔这小妖姬一肚子的心眼子,不是什么纯善之人。但她目标明确,又肯努力地给裴熙解闷儿,还是有她可爱的一面的。
只要无伤大雅,裴熙愿意留着她,甚至宠着她。
毕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齐嫔和裴熙一样,都是可怜之人。
她们无法像其他女子一样拥有一个正 * 常的丈夫,更无法生养孩子。
这一点,似乎从来都没有人替裴熙考虑过,包括她的生母太后姜氏。
第三十二章 争论
要说一点遗憾都没有那是假的,不过裴熙很知足。
她想过了,就算身为公主,从小享受锦衣玉食、皇家荣耀,亦有政治联姻甚至远嫁和亲之责。
若是遇人不淑,与驸马感情不睦,那她很有可能下场凄惨、客死他乡……还不如她如今的日子呢。
现在她是皇帝,虽说前朝波谲云诡,危机四伏,但起码在后宫,裴熙还是如同众星捧月一般,日常生活上还是非常舒适的。
上大朝会的前一天,裴熙的作息还是没能完全调整过来。加上紧张和兴奋的情绪,直到四更天她才隐隐约约地有了点儿睡意。
早上睁眼时,叫醒裴熙的不是之荷,却是齐嫔:“皇上~您该起身了。”
按说妃位以下的妃嫔侍寝不应留在乾元殿过夜,不过昨晚裴熙见齐嫔睡得香,甚至还发出了低低的鼾声,裴熙就没让人叫醒她。
反正裴熙也睡不着,就由着齐嫔睡在了乾元殿。
齐嫔一早上醒来意识到自己还在裴熙身边,欢喜得跟什么似的,极其殷勤地伺候裴熙梳洗。裴熙说让之荷来,齐嫔却不依,硬是要亲力亲为。
裴熙没想到,她一个嫔位,服侍起人来竟如宫女一般细心周到,倒像是做惯了伺候人的事情似的。
只是不知是在家里头做惯的,还是在谨仁宫伺候姜贵妃养成的习惯。
裴熙有点心软,温和地对齐嫔说:“朕走之后,你在乾元殿用些早膳再回去吧。”
裴熙起的略有些晚了,加上时辰还早没有胃口,她只喝了两口粥便匆匆忙忙地去往宣政殿。
齐嫔毫不掩饰自己的喜悦,笑容满面地说:“多谢皇上~”
裴熙到宣政殿时,天才刚亮没多久,而文武百官早已经在那里侯着了。
可见这天底下比她辛苦的人,其实还有很多。
往龙椅上走时,裴熙尽量让自己目不斜视。可她的余光里满是黑压压的脑袋,裴熙就是想不紧张都难。
她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大气都不敢多喘一下,安安静静地坐到了龙椅上。
虽说乾元殿里也有御座,但那把龙椅是明黄缎面儿绣龙纹的,与坐在宣政殿的这把纯金龙椅上的感觉完全不同,尤其是对面还有上百名大臣齐齐朝她下拜、山呼万岁的时候。
裴熙没见过这阵仗,差点被那海浪一般铺天盖地而来的问安声吓了一跳。
她咽了口唾沫,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沉稳些:“众爱卿平身吧。”
光是这一句话,裴熙就提前来宣政殿练了好半天。她毕竟是个女子,声音没有男人那么粗。平日里说话随意些就罢了,在朝堂上却不能露了怯。
“谢皇上。”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裴熙这才发现站在百官之前一身绯 * 袍的慕水寒。
大齐官员无论品秩,皆着红袍。慕水寒所在的殿前司算是个例外,在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