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生存手册-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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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贵妃背靠姜家,手头宽裕,并不靠宫中的份例讨生活,赏银自然大方。
得了一荷包的银子后,汪俊杰顾不上屁股上残存的疼痛 * ,一瘸一拐地跑去向裴熙传话。
听说三皇子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本事,裴熙来了兴致,吩咐道:“那你就去通禀姜贵妃一声儿,朕晚些时候过去看看他们母子,顺便在谨仁宫用晚膳。”
汪俊杰不负谨仁宫所托,高兴得很:“奴才这就去办。”
一旁的之蓓听说裴熙晚上打算到谨仁宫去,心中很是意外。
但裴熙正在看书,她不敢打扰,只能悄悄地退了出去,找外头的之茗说话。
转述了方才发生的事情之后,之蓓朝着之茗吐出自己一肚子的疑惑:“按说皇上失了记忆,对姜贵妃的青梅竹马之情应当淡了许多。明明皇上才警示过姜贵妃,怎么会谨仁宫那边一请,皇上便答应过去瞧他们了呢?”
之茗心中也很意外,但她并不像之蓓那样情绪外露,只是低声猜测道:“许是看在三皇子的面子上吧。姜贵妃毕竟有姜家撑腰,膝下又有皇子,皇上总是要给她些面子的。”
“这可不像是咱们皇上的性子。”之蓓撇了撇嘴,“以前皇上喜欢谁就去谁宫里,不喜欢谁一眼都不多看,哪里会考虑这些事情呀。皇上如今是真和从前不大一样了,许多事情,我都不敢在皇上面前多嘴了。”
“之蓓姐姐做的对,皇上对我们好,那是我们的福分。身为奴婢,我们却不可忘记了自己的本分。”之茗轻声道:“我倒觉得皇上如此行事,才更像是一位真正的帝王呢……”
第二十一章 景焕
看完最后一页书后,裴熙转了转酸涩的脖子,靠在御座上闭目养神,准备短暂地休息一下再去谨仁宫。
裴熙的心思,之茗只猜中了一部分。景王之乱后,经过一番激烈的政治博弈,姜贵妃的父兄接手了京畿的戍防,对裴熙来说十分重要。不过裴熙答应去谨仁宫,却不止这一个因素。
虽说那日裴熙把劝她雨露均沾的韦浩言给怼了回去,不过裴熙自己心里也清楚,这么拖着不见其他妃嫔的确不是个办法。
左右裴熙已经“专宠”了倪皇后好一阵子,足够让后宫诸人知道皇上对皇后的重视了,那她现在再去看看其他妃嫔也无妨。
更何况,谨仁宫里还养着一个听起来有些天赋的三皇子。
裴熙没有忘记自己生存手册里的重要目标——给大齐挑选一位合适的继承人。
这个三皇子,可不就是人选之一吗。
……
因为要看三皇子的箭法,天还未暗下来时,裴熙便乘御辇去了谨仁宫。
姜贵妃和三皇子得了消息,一早就在宫门口迎着了。裴熙虽然没有见过他们,但姜贵妃衣着华贵,妆容明艳,身边还带着一个五岁左右的小男孩儿,并不难辨认。
免了他们的礼后,裴熙正要同姜贵妃说话,忽然注意到姜贵妃身后还站着个身着紫棠色杭绸宫装的年轻女子。
与英气勃勃的姜贵妃 * 相比,那女子生得妩媚动人,身姿婀娜,举手投足间满是风情。
见裴熙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紫衣女子立即娇声道:“妾身齐姬,见过皇上~”
那声音婉转动听,如同鹂鸣一般,听得人骨头都酥了半边。
裴熙心想,原来这就是那个在乾元殿失仪、被禁了足的齐嫔。
据倪皇后身边的之园所说,齐嫔过去仗着有皇帝和姜贵妃撑腰,还曾对皇后不敬。
“都起来吧。”面对千娇百媚的齐嫔,若是换了一般的男人或许就要把持不住了,不过裴熙这个“柳下惠”并没有这方面的问题。
淡淡地丢下这句话后,裴熙抬步就走。齐嫔见了惊慌不已,不仅没有起身,反而朝裴熙跪了下去:“皇上明鉴!皇上苏醒那日,妾身不是故意要在乾元殿中喧哗的!人家只是担心皇上,想见皇上一面而已……还请皇上恕罪!”
裴熙低眸看着齐嫔插满了珠钗玉环的发髻,没吭声。
倒是姜贵妃主动替齐嫔说起话来:“皇上,您昏迷不醒的那段日子里,齐嫔她心里一直牵挂着您呢。臣妾可以替她保证,她的确不是有心冒犯皇上的,还望皇上见谅。”
“嗯。”裴熙应了一声,缓和了表情对齐嫔说:“皇后罚你禁足一月,时间也差不多了。以后行事稳重着些,知道了吗?”
齐嫔意外,没想到皇帝竟会说出这番老成持重的话来。不过她知道,裴熙这意思就是恢复了她的自由,还不怪罪自己了,立即欢喜道:“妾身明白,妾身谢皇上恩典!”
裴熙闻言没再理会她,而是叫姜贵妃带路,去向谨仁宫后院的靶场。
“景焕,朕听说你已经能够射中靶心了?”裴熙没当过父亲,只能尽量表现得像是一个慈父,和蔼地问三皇子,“射给父皇看看可好?”
三皇子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小跑两步拿起自己的弓箭,迫不及待地射出了第一发……
没中。
连靶子都没擦上。
三皇子既惊讶又懊恼,立马就去搭第二箭。
这一发好了一些,虽未中靶心,但好歹上了靶。
可是和姜贵妃让人报到皇帝那里去的水平,还是差了好大一截……
姜贵妃眉心微皱,担忧地看了看儿子,又悄悄地去看裴熙的脸色。
不想裴熙不仅没有生气,还对三皇子和声细语地说道:“焕儿,别急,慢慢来,莫要紧张。无论结果如何,父皇都不会怪你的。”
三皇子受到鼓励,振奋地点了下头,依照裴熙所言放慢动作,重新拉起弓。
裴熙看着他聚精会神的侧脸,不由在心中感慨,瞧小景焕这饱满的额头,这微微上挑的细长眼睛……和姜贵妃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说不上多好看,但一看就很有英气,不大好惹的样子。年纪虽小,身材却壮实,像一头蓄势待发的小牛。
这样的孩子若为储君,脾气似乎急躁了一些。
不过他身体好,又擅武,对于四 * 面楚歌的大齐来说,或许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好!”
裴熙正思索间,周围人突然鼓掌喝彩起来,数姜贵妃叫的最大声。
裴熙抬眸一看,三皇子静下心后果然发挥的很好,小羽箭正中靶心。
“不错。”裴熙鼓励地摸了摸三皇子的小圆脑袋,“有点儿意思。”
裴熙苏醒之后试着射了一次箭,弓都拉不开。
相比之下,三皇子在这方面简直就是神童。
三皇子嘿嘿地笑,姜贵妃一昂头,骄傲道:“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的儿子。”
裴熙顺势夸赞道:“都是贵妃教导有功。焕儿还没有搬去庆宁宫正式开蒙,就已经有了如此基础,日后定大有作为。”
裴熙本是说了姜贵妃母子的好话,却不想姜贵妃眉头一皱,不高兴道:“皇上怎么不叫我萌萌了?”
裴熙一愣:“啊?”
“哦,对,皇上忘事儿了。”姜贵妃一本正经地说:“皇上以前都是叫我萌萌妹妹的。”
“萌萌……妹妹?”
裴熙看着眼前比自己还要高壮上几分的姜贵妃,实在是有几分叫不出口。
“这样就对了嘛。”姜贵妃不由分说地挽住裴熙的手臂,几乎是将她拖进了屋。
饶是为了应付倪皇后近几日在宫中兴起的“节俭之风”,姜贵妃已经命人将许多金银玉器搁置起来了,可一打眼看去,与庄严古朴、几乎只有鲜花装饰的凤仪宫相比,谨仁宫还是多了几分华贵。
殿内的整套家具都是由黑檀木打造的,上面铺着绣工精良的杭绸锦缎。
多宝阁上摆满的古董玉器暂且不提,光是悬在谨仁宫正殿中央的那一把镶满各色宝石的宝剑,就足以晃花来人的眼。
姜贵妃见裴熙将目光放在那把剑上,笑着解释道:“皇上不记得了吧?这是我入宫时祖父送给我的嫁妆。皇上放心,若无大事,我是不会在宫中舞刀弄剑的。”
姜贵妃的祖父、姜太后的伯父,裴熙略有耳闻。
据说他曾是永宁皇帝的御前侍卫,因救驾有功受到了封赏。
姜家也就是自打那个时候,才逐渐在大齐的权贵圈中冒了头。
不过两朝而已,如今的姜家便已不能同日而语。
就连裴熙这个皇帝,都不能轻易奈何得了他们。
裴熙干笑一声道:“如此便好。”
“皇上看起来没什么精神的样子,是不是饿了?”不等裴熙回答,姜贵妃便大手一挥,“来人,传膳!”
第二十二章 古怪
裴熙目瞪口呆地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一大盆白米饭,终于明白了姜贵妃母子为何生得如此壮实。
不仅主食用的多,桌上几乎没有一个素菜,全是实打实的大鱼大肉。裴熙吃了几口便腻了,姜贵妃与三皇子母子两个却用得很香,姜贵妃还很热情地给裴熙夹菜。
裴熙不想浪费,她夹多少就吃多少。到后来实在吃不下了,裴熙只能先站了起来,说自 * 己吃饱了,让他们慢慢吃。
要是换了别的妃嫔和皇子看到皇帝放下了筷子,不管自己吃没吃饱,都会跟着停筷。可姜贵妃母子却不同,见裴熙不吃了,姜贵妃只劝了一句,见裴熙没有继续的意思,姜贵妃就自顾自地吃了起来,甚至还从裴熙的盆里挖了两大勺白饭。
一顿饭吃下来,裴熙不仅撑,而且叹——像姜贵妃这样的性情中人,拘在后宫里倒是有几分可惜了。
晚膳过后,姜贵妃又拉着裴熙说了一会儿话。除了让裴熙别怪罪她处罚之茗的事情之外,就是“倪皇后是外人,咱们才是一家人”之类的言辞。
裴熙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嗯嗯啊啊”地敷衍着,并没有往心里去。
姜贵妃却像完全没看出来似的,好像把自己心里想说的话说完了,她就痛快了似的。
至于皇帝怎么想的?不重要,她爽了就行。
到了快要休息的时辰,姜贵妃也不留裴熙,反倒主动撵皇帝走:“皇上,时辰不早了,您早些回去歇着吧?”
此话正中裴熙下怀。虽说她之前已经和倪皇后一起睡过了,不过倪皇后香香软软的,一看就是个柔婉的女子。姜贵妃人高马大,武功又深不可测,裴熙才见过她一面,不敢跟她同床共枕。
既然姜贵妃都这么说了,裴熙便顺势起身,告别了姜贵妃母子。
……
接下来的小半个月时间里,裴熙便按照之蓓告诉过她的,将后宫里位份较高的妃嫔召了个遍。
像当初对倪皇后那样,裴熙向她们简单解释了自己失忆之事,还拿出自己的小册子,细心地记录下她们的喜好。
许多妃子久不得宠,对裴熙失忆一事接受良好。
比如四公主的生母瑶嫔就很贤惠地表示:“妾身别无他求,只要皇上平安无事就心满意足了。”
接着露出一个我见犹怜的娇羞笑容。
裴熙现在算是明白自己先前为何会冷落倪皇后了。不是倪皇后不好,而是后宫里的妃嫔实在是太多了,且都各有各的美。
或娇俏,或妩媚,或清丽,或英气……简直让人看花眼。
裴熙打心底里觉得,自己要是个男人的话,能够坐拥这么多美人,她一定把持不住。
……
除了妃嫔们之外,裴熙还打算和几个皇子、公主们一一相处一番。
就算这些孩子不是她亲生的,从血缘关系来看,他们毕竟还是她的子侄。
这日裴熙正准备先去庆宁宫探望一下两个较为年长的皇子,高奇悄悄地来到裴熙身边,向她回禀一件要事。
“先前皇上吩咐奴才寻个信得过的太医去为景王诊脉,奴才经过筛查,发现太医院的方太医身家清白,且在太医院中不受重视,一直是替侍卫和宫人诊脉,与两宫太后都无牵连。于是奴才便安排了一番,让方太医悄悄地下了一回天牢,替景王诊治。”
裴熙迫不及待地追问:“如何?”
高奇神色凝重:“据方太 * 医所说,景王身上虽有些皮肉伤,但都并不致命。”
裴熙挑重点问:“那头部呢?可有损伤?”
高奇颔首道:“有是有,不过有些古怪。”
不等裴熙追问,高奇主动禀报道:“据方太医分析,景王头上的伤不像是外力所致,倒像是……自己撞出来的。”
“自己撞出来的?”裴熙皱眉,“景王这是要自尽?不对啊,朕记得他身上拴着铁链,行动困难,怎会有机会撞墙?莫不是他下狱之前撞的?”
高奇摇头道:“伤虽不新,但亦不旧,应当是皇上见过景王之后才撞的。奇怪的是,就如皇上所说,方太医下狱之时,景王身上仍然拴着铁链,不应有此机会对自己下手才是。”
“这么说来,就是有人在帮助景王了。”裴熙下意识地想到了为景王说好话的那个人,“永寿宫?”
“极有可能。”高奇沉默了一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