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宠婢她跑了 [金推]-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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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宫中平乱,方去了宝相寺里,拿给的方丈开光,是尊正观音,保平安,保如意。”
长卿直将小人儿往徐氏面前送,“该得谢谢外祖母了。”
徐氏听得这声外祖母,咧嘴笑得合不拢了。却听得外头卓公公来报,“娘娘,江公公来探望娘娘,说是带着皇上的旨意。”
长卿听得,方将小人儿交给了徐氏,又让舒嬷嬷扶着她起身,去了殿下书房里接旨。
江弘与长卿先行了礼。长卿却见得他手中端着个檀木小盒,上回在养心殿里与连宝轩一道儿选名字的时候,便是同样的阵势。长卿便也猜到几分江弘的来意,“江公公,可是来帮陛下送字的?”上回陛下答应过了,等她腹中孩儿出生,便再与她几个字选,好算给小人儿起名。
江弘微微一拜,“娘娘聪慧。陛下近日养病,也多挂念着小皇孙,翻着典籍,写了好些字来,与娘娘您选。”
长卿笑道,“陛下真是有心。还得请江公公回去的时候,替长卿转达谢意。”
江弘未曾抬眸,却道了声,“是。”方将手中的小盒送去长卿手里。“陛下说,娘娘且不必着急,与殿下商量着来。”
长卿让舒嬷嬷接了那小盒子过来。江弘便又作了一礼,往外去了。
回来寝殿,长卿方拉着徐氏一道儿看了看那盒子里的字来,那里头都是皇帝自己的笔迹,出了上回长卿选好的“誉”字,皇帝又提了好些。长卿一眼便看中了那个“宸”字。
“小人儿便就是黎明辰时出世的,又有朝日上升之意。”
徐氏笑着,“这我可拿不得主意,还是等得殿下回来,你们再好生商量。”
长卿抿嘴笑了笑,让舒嬷嬷将小盒又收了起来,放着去了一旁。方与徐氏再道了些家常。
中午,长卿留着母亲一道儿用了膳。殿下平日里,晌午就会回来,该是知道徐氏若见了他,必定不能自在,今日特地让人传了话,让长卿与母亲好生相处,他晚些再回来。
徐氏用过了午膳,自也知道不好多呆,便就与女儿辞了行,方由得卓公公领着往宫外头去。
长卿送走阿娘,方才将小人儿哄着睡着了。舒嬷嬷劝了两声让她午睡,长卿却看着小人儿挪不开眼,午睡的事情便也就先搁下了。阿娘送来那平安观音意头好,她便让舒嬷嬷又端了女红的锦盒儿来。用棉绳给那观音编绳子,好系在襁褓上。
小人儿在榻上安睡,长卿靠着榻边,正忙着活儿。眼前却忽的伸过来大掌,将她手里的线儿珠儿,都夺了过去。长卿抬眸,这才见得是殿下回来了。
“殿下走路怎的没声儿?”
凌墨拧着眉头,又将她膝上的女红小筐儿也夺了过去。“孤自是怕吵着你午睡了,谁知你并未听话。”
“……”长卿听得他话里几分责怪,忙将放在床头的观音送来他眼前,岔开了话头儿去,“阿娘与小人儿的见面礼,宝相寺中方丈亲自开了光的,长卿自是忙着,给他穿戴好了,莫辜负了佛祖许来的平安。”
殿下却捉起她的手来,“这细碎活儿,怎不让嬷嬷去做。”说着,又看了一眼榻上的小人儿,“他总吵着你休息,让嬷嬷抱去旁侧屋子里吧。孤昨日也未曾睡好,与你一同午睡会儿。”
长卿听得是他累着了,方忙叫了舒嬷嬷进来,将小人儿抱去了隔壁。又与殿下扑着被褥,便就被他一把抱着放去了榻里。殿下自与她盖好了被子,又伸手环过她的腰身。“快睡。”
她倒是睡不着了,翻身往他怀里钻了钻,他身上气息温存,总觉着蹭不够。手上戳着他胸前的小动作,却很快便被他制止了,殿下垂眸扫在她面上,“睡不着么?”
“嗯。”长卿方与他说起来晌午皇帝陛下送来的字。“殿下觉着,誉字好,还是宸字好?”
凌墨合了眼,下巴磕着她额头上,“你觉着呢?”
长卿笑着,“与宸字比起来,誉字便黯然失色了。小人儿他便就是辰时出生的,陛下该是也有深意?殿下觉着呢?”
“你若喜欢,那边就叫宸儿。他再年长一些,开始读书习武,再请父皇与他取个字。”
“那可是就这么定了?”长卿抬眸望着他。
殿下缓缓睁眼,嘴角勾起来一抹笑意,“便就这么定了。晚些时候,让江弘来将那字取了回去,与父皇知会一声便好。等他满月,宫中定还得办一回家宴。”
“嗯。”长卿方才满意了些,深吸了口气,“那殿下快休息吧。长卿扰着你了。”
凌墨却没急着睡,却将人扶着平躺了回去。
长卿只见殿下目光灼灼,似是别有其他的意思,忙双手一把捂着胸前,“殿下…想做什么?”
殿下的目光已经扫落到她双手的位置。“数月都未曾动过你了。”
长卿想来,自从上回围猎回来惊动胎气,殿下确就恪守得紧。因得后头月份大了,更就碰不得了,“可、可眼下也不是时候。”她说着,耳尖已然滚烫。“还未出得月子…”
“孤知道。”
殿下说罢却寻着她的脖颈去了。长卿心头几分紧张,“不行…”脖颈处处如阵雨落入泥土,暖意星星点点爬满了全身…长卿只觉身子都不是自己的了,唇齿又被他覆住,殿下吃咬得急,她难以应接,本就有些气短的毛病,此下更是见得真著了。
凌墨听得她呼吸不过来,方才将人放过了。见得那张小脸已然被他逗弄得通红,方才满意几分。却又一掌拖起她的下颌来,“你可愿意跟着孤一辈子?”
“殿下怎忽问起这个?”长卿只觉着几分奇怪。
殿下却道,“孤想听听你亲口说。”
长卿抿了抿唇,勾起他的脖颈,凑着他薄唇上轻咬了一口,“长卿见着殿下便会觉着欢喜,心里自是向着殿下的。可听人说,再好的恋人,看久了都会觉着腻味,不定是殿下先会腻味长卿了。”
凌墨将人小心扶了回去,方帮她理着额角的碎发,“孤不会。孤心里也欢喜着你。”
长卿咬了咬自己的唇,这话听得她有些醉意,“殿下今日怎的定要说这些。原本这些话,也不必挂在嘴边的。”
殿下却躺了回来,这回却是他窝着长卿肩头了,“睡吧…”
长卿缓缓合了眼。
不知怎的,这一觉下去,她睡得沉极了,她几次想翻身,身体却好似一丝气力也没有,全然不受她的控制。那个梦境似是有股吸人的力量,将她困在其中,怎么都走不出来…
第80章 。 愿同尘与灰(3) 大结局(上)
梦中; 豫州的天,连日来都灰蒙蒙的,每每黄昏的时候,落日卷着毛边儿发着黄。风烈得很; 带着些尘沙从北边儿来。
行宫里生着炭火; 正准备过除夕。门窗都封得死死的; 门槛下的缝隙里还是不免落了一层泥沙。婢子们添炭来的时候; 一开门,那层泥沙便在门前被风卷着乱舞,那是恶魔在狂欢。
翊儿在书桌前看着图画册子。长卿正陪着一旁,白日里她忙着领着宫人布置新年,身子乏得紧; 趁着这会儿功夫,托着腮打了一会儿盹。肩头却忽的好像被人敲了敲,她本就睡得不沉,缓缓睁开眼来,便见得那小人儿凑在她眼前。
“阿娘,嬷嬷说这样睡觉会着凉。”
翊儿抿着嘴冲着她笑; 长卿忽的觉着眼前景象真实而陌生,是上一世瓦剌攻来了京城的时候…殿下压下那些迁都南京的谏言; 便是为了鼓舞士气,与瓦剌殊死一搏,这是大周子民最后的骨气; 又怎能轻易便输给了瓦剌。
可他到底下不了狠心,让妻儿与他一起赴死,便让世子爷护送她与翊儿,来了豫州行宫避难。
想起来这些; 长卿眼眶忽的有些湿润。却听得面前小人儿问她,“阿娘你怎么哭了?”
长卿忙揉了揉眼睛,“阿娘没哭,这几日沙尘大,眼睛里头总落沙子…”
话正说着,房门被人敲着响了,门外是世子爷的声音,“娘娘,除岁开始了,小皇子原想要去看看的。”
虽是在行宫里,侍卫们却依然依着宫中旧俗,要□□舞蹈除岁。翊儿年岁小,头两年还被抱着怀里,不晓事儿,今年不知是听那个婢子说起来宫中这等旧习,便吵着长卿,一定要带他去看看。
翊儿听得世子爷的话,一溜烟儿从椅子上滑落了下去,拽着长卿的衣袖,“阿娘,翊儿要去看除岁。”
长卿方让一旁婢子与世子爷开了门,外头的风沙总算消停了些,也正赶上了好时辰。长卿亲与小人儿捂好了袄子,又披上了斗篷。方自己也着了一件厚袄,又戴上围帽和斗篷,方拉着的小人儿一道儿往外头去了。
走在行宫小巷里,锣鼓铿锵,唱词喜气儿,却透着几分苍凉。许是天寒和风沙的缘故,又或是国运危难多有人呜呼悲哉。
翊儿却高兴得很,直挣脱开长卿的手,与婢子们跑去了前头。长卿跟不上了,便喊着婢子们跟紧些,莫让他摔着了。世子爷见她几分气喘儿,抬手扶了扶她的手臂。
长卿这才望着世子爷,笑容一闪而过,更是忧愁了几分,她问道,“世子爷,可有京都城的消息了?”
杜玉恒微微叹气,“娘娘,暂且还没有。”
长卿脑子里轰隆隆的一声,她却忽的记得起来一些事情,“元宵节…”
“怎么了?”杜玉恒见她神色不太对劲,一旁温声问着。
她记得起来,她带着翊儿回到京都城的时候,已经是元宵节了,那时候她便只见到了殿下的棺椁…
“世子爷,可否帮我备马车,我想回去京都城。”
杜玉恒忙劝着,“眼下正是战乱,娘娘就算回去了,该也入不了城,怕是路途之中还会遇上瓦剌人。娘娘又是为了什么要回去呢?”
“殿下有难。”长卿反手捉起杜玉恒的手来,“我得回去救他。”
杜玉恒迟疑着,“殿下领兵守城的确危险,可也并未得来什么不好的消息,娘娘可是多虑了?”
长卿摇头,“就快了,殿下就快与瓦剌决战。风沙大,守城兵士都看不清楚,瓦剌人放了火箭,城墙上乱极了。殿下了下死令,凡大周子民不许后退。他自己也立在风沙里,中了瓦剌人的冷箭,受了重伤,却不吭不响,扛到瓦剌退兵之时,血已经都流干了…”长卿边说边哭,霎时间眼泪已经止不住了。
翊儿从身后回来,拉着她的袖口,“阿娘怎么了,谁惹你伤心了?”
长卿掖了掖眼泪,蹲下身去,捧起小人儿的脸蛋儿来,笑着与他道,“阿娘没有伤心,翊儿要乖乖听话,在这儿等着阿爹回来接你。”
“阿爹不是在京都打仗吗?”翊儿年岁虽小,却也察觉出来几分不对了,“阿娘你要去哪里,你要扔下翊儿不管了吗?”
“阿娘…阿娘要去一趟豫河,接你外公外婆过来行宫。”她笑着,编织着谎话,心中却难掩住愧疚。可她深信不疑,她原本就不属于这里,她回来便是要救殿下的。
夜深。
翊儿在床榻上已然睡得香甜了。小人儿心思纯净,方才还在吵闹着让长卿与他说故事,不过半盏茶的功夫,便已然咿呜梦语,喊着阿娘,又喊着要吃红糖糍粑。
长卿再亲了亲那张小脸蛋儿,方起了身,披上斗篷出了门。
行宫门前,马车已经备好了。杜玉恒牵着马立在车下,“臣,送娘娘去与殿下会和。”
长卿与他福了一福,“多谢世子爷了。”
马车从行宫缓缓驶出,便往北边去。逆着风沙,行路艰难,方到了豫州边境却见得北边百姓南逃的人流。贫苦农户,富足商家,衣衫褴褛,皆不敢露财。还有些许趁火打劫之人,长卿此时却也无暇顾及了。
杜玉恒命人将马车队伍护好,继续往北边行去。
两日之后的傍晚,迎着夕阳,长卿终是在马车之中看到了那座岌岌可危的城池。南边城门重兵把守,见得来人是杜玉恒,方将城门拉开一道儿小缝儿,迎着马队入了城。
杜玉恒将人送入了东宫,方要告退,临行之前与长卿道,“娘娘莫急,臣先去知会殿下一声娘娘回来了。”
长卿答应了声“好”。
可等得入了夜,风沙却更烈了些。她记得这样的风沙,与那梦中城楼之上的情形一模一样,然世子爷刚出去不久,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她咬了咬牙,自己行出了宫来。
夜色浓重,逆着风沙,只能扶着墙角摸索前行。东宫明明该有重兵把守的,她却见不到旁人。她记得,瓦剌人是从北边打来的,殿下该在北城门城楼上。
皇宫去那里,要行过东街和西街。原本兴盛繁荣的大街,现如今已然染了一层黄沙,空无一人的模样,长卿已然不太认得,心中也起了疑问:这竟是她自幼长大的京都城么?
城楼之下,兵士队伍却依然紧紧有条,她远远望见那抹银色的盔甲,正立在城楼上,挥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