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宠婢她跑了 [金推]-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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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见殿下已经起了身,她也忙起身整理了一番自己,跟着殿下往外头去了。
长卿跟着殿下从佑心院里出来的时候,正遇上朝云和冉碧正才外头回来。
朝云和冉碧见了她都捂嘴偷笑,也不知是为什么。
长卿跟紧了些殿下,小声在他身后问着,“殿下,长卿脸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呀?”
殿下微微侧眸扫了她一眼,“没有。今日很美。”
“!”长卿心里闪过一丝窃喜。还在侯府的时候,她对自己的样貌还是颇有自信的。阿娘常说她眼睛生得好看,一双丹凤眼,很是清澈。可今日竟是殿下夸她美貌了?
她还有几分不可置信,伸手想去摸摸自己脸蛋。手腕儿却被殿下一把拧住了,殿下拉着她的手,走了好久。直到到了翠竹轩门前,才将她松了开来。
翠竹轩的竹子生的高,午后阳光好,轻轻微风,将竹子在雪地里投出一道道碎影。
小轩亭里,秦王已经在等着了,见得太子来了,起身来迎,“晌午在皇祖母那里输给二皇兄,我不服。来,再来一局。”
长卿只见石桌上已然摆好了棋盘。她将手里抱着的蒲垫帮殿下铺好在石凳上。殿下落了座,苏公公又让人送来了茶水。长卿给二位殿下倒茶的时候,这才偷偷打量了一番秦王殿下。
秦王殿下眉眼间和殿下有三分相似,只是模样更清隽些。其实殿下也是公子如玉的年岁,只是长卿总猜不透殿下的心思,便觉得他老…
两人下棋,殿下先落了子。长卿一旁看了三两回合,觉得沉闷。在侯府的时候,琴棋书画都是功课,可她不喜欢下棋,是以从来都做不好。
秦王边落了一子,边与殿下道,“皇祖母就要过寿了,二皇兄打算准备什么贺礼?”
殿下未答,将话又抛了回去:“三皇弟又打算备什么贺礼?”
“皇祖母念佛,我打算给皇祖母亲手抄一副金刚经祈福。”
殿下嘴角微微勾起,“三皇弟果真用心,也难怪皇祖母偏爱。”
长卿想起昨日的家宴上,太后娘娘跟秦王殿下有说有笑,比起白日里对太子殿下确是要亲切多了。她好像也听嬷嬷们说过,秦王生母柔妃娘娘是太后娘娘的侄女,诸多皇子之中更多了一层血亲,秦王平日雅趣甚多,便也更能哄得太后娘娘欢心。
秦王殿下在皇子之中排行第三,若昨日长卿那个梦境是真的,太子和晋王都没有好结局,那最后定是秦王殿下做了皇帝。
她正有些走神,却见殿下敲了敲茶盏。
长卿这才看到,殿下的茶盏空了,她忙去提着小壶,给殿下添水。秦王殿下今日来,也未带着婢子伺候,长卿瞟见秦王殿下的茶盏也快要空了…
她忽的觉得,她此生惨淡的结局好像还可以拯救一下。
长卿微微卷起来袖口,提着茶壶给秦王殿下添茶的时候,刻意摆弄了一番自己白花花的手臂。
长卿记得,她刚入佑心院伺候殿下读书的时候,殿下的目光便尝尝迟凝在她手上,后来也是因此才召她侍寝。也不知道秦王殿下会不会喜欢?
凌墨扫见她那般小动作,正落下去的棋子猛地顿了一顿。
长卿见得,秦王殿下的目色也是一滞,然后轻抬眼眸,望了她一眼,可很快又沉了下去,像是再躲着什么可怕的东西。
长卿心里好失落,她刻意讨好,秦王殿下却好像不喜欢她…
秦王殿下又与殿下说起诗词来,“前几日读了前朝林逋的咏梅词。方才来时,见二皇兄的佑心院门前那些梅花都开了,真是应景。”
殿下又落了一子,“林逋的梅花词,孤也喜欢。”
长卿忙接了话去:
“众芳摇落独暄妍,占尽风情向小园。”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她觉得自己难得机灵了一回,竟刚好记得这首咏梅的词,便念给了秦王殿下听。
秦王殿下面色好像好些了,望着她嘴角含笑,“吟得甚好。二皇兄身边的婢子也是颇有雅性的。”
长卿对秦王福了福身,“长卿曾临过这首词的书帖,其中意境长卿很喜欢。”
“哦?”秦王殿下好像起了兴致,“你临的谁的书帖?”
“赵佶…”她学着昨日纪家小姐的模样,垂着眸,几分浅笑,“瘦金字体,张扬有骨,长卿很喜欢。”
“看来长卿也该有一手好字。”
长卿听着秦王殿下夸她,还想再告诉殿下,自己的字真是好看的,比昨日纪家小姐的要好看…
却听得太子殿下道:“字丑。”
“……”长卿好委屈,到了嘴边的话都被堵了回来。
秦王殿下却是望着她一笑,又摸了摸他自己的嘴角,“看来长卿真是很喜欢梅花?”
长卿望着秦王目色里的笑意,眨巴了两下眼睛,她不太明白…
太子殿下却是轻哼了一声,长卿更是委屈极了,他还笑她?殿下可是觉得她跟昨日那宋冰玉一样,市井妖媚,丢人现眼…
秦王殿下却起身凑来她面前,亲手擦了擦她嘴角。
第5章 。 弄青梅(5) 孤给自己的东西做个记号……
长卿几分猝不及防,却见秦王殿下手指上,沾着一抹丹红的颜色。是她脸上的?
她脸上怎么会有丹红呢?她摸了摸自己嘴角,手指果然也沾上了丹红…一旁有个小水塘,她忙去水里照了照,她两边嘴角上竟各画了一朵梅花?水里自己的样子,像个傻妞…
等等,方才她就是顶着这两朵梅花给秦王殿下倒茶念诗的?
她顿时蔫了,头垂得低低的,秦王殿下却还笑,“这梅花,长卿是自己画的?”
“……”长卿这才想起来刚刚她一觉睡醒,殿下往身后藏着的那只毛笔,笔尖上的丹红,和她手指尖儿上的一模一样。她狠狠盯了殿下一眼。
殿下却沉着脸,正在想棋,好似什么都不知道似的。主子要捉弄她,她能有什么办法,可长卿实在不能看着自己这么丑,“长卿、长卿冲撞了秦王殿下,先退下了,长卿回去让冉碧和朝云来伺候。”
她刚要逃,凌墨却开了口,“孤让你走了么?”
“……”她只好又转身回来,小声在殿下身边道,“殿下,长卿实在难看…”
殿下却吩咐她,“小厨房备了糕点,你去拿过来。”
长卿终于得了救,去拿糕点便能洗脸了。她给二位殿下福了一幅身,便急着往小厨房里去了。
见得人走了,秦王方才坐回来棋桌旁,“可不像是她自己画的,倒像是被二皇兄欺负了。”
凌墨垂眸在棋盘上,“三皇弟京郊外宅刚收了风月楼的花魁,这般丑婢也能放在眼里?”
“哪里丑?我看倒是挺可爱。”凌旭落了一子,试探道,“这长卿可就是二皇兄收的那个暖床婢?二皇兄该不会是在护食?”
凌墨没答这话,却在棋盘上一颗一颗拾起黑子来。凌旭还未反应过来,便见失地已覆了半壁棋盘…“诶,刚刚那颗子下错了,二皇兄,再让我一让。”
凌墨淡淡:“举棋不悔,让不了。”
见凌墨不肯松口,凌旭拂袖抹了一把棋盘,“不行不行,再来一局。”说着自顾自又分起棋子来。
长卿端着糕点回来的时候,生了几分小脾性,殿下太过分了,害她在秦王面前献丑。手里的糕点磁盘落在石桌上的时候,咯噔一声响。
凌墨抬眸扫了她一眼,笑靥上的两朵梅花果真洗干净了,只是一对小酒窝被她揉得通红,看起来还有几分不高兴,他手背推了推那个盘子,“糕点赏你。”
“……”她是那么好哄的么?一盘糕点就能打发了?她中午吃饱了,现在腰杆子挺得直直的。“长卿不敢。”
凌墨淡淡:“那晚上也不用吃了。”
“……”长卿咽了一口口水,不吃就不吃,她也是有骨气的!
秦王殿下却点了点茶盏,“长卿啊,给我添点儿茶。”
长卿笑着应声,她洗了脸了,现在好看了。“长卿给殿下添茶。”袖口子又抹了起来,露出一双玉臂,提起小茶壶,翘着兰花指,给秦王殿下的茶盏里满上。
秦王殿下好像多看了她两眼,她方才洗了脸,嘴角旁边两个小酒窝也能看得见了。她得好好让秦王殿下多看看。
秦王方才又落下一子,便忙着在棋盘上捡起太子的黑子来。“诶,二皇兄,我赢了!”
“三皇弟棋技果真在孤之上,今日便就到这里。”凌墨说着起了身,吩咐一旁苏公公,“你来送秦王殿下。”
苏公公答了声是。
凌旭忽觉得不对:“二皇兄,你这可是想赶我走,故意输给我的?”
“三皇弟棋技超群,为何要妄自菲薄?”凌墨答得谦和,目光却落在长卿身上,“还不随孤回佑心院?”
“……”长卿脸上几分不愿,又只好对秦王殿下福了一福,“殿下慢走。”她这才跟回了太子殿下身边。
凌墨背着手走在前头,带她出来了翠竹轩,又故意等了等她。
长卿不敢跟他离得太近。奴婢们,都是随着主子身后的。殿下却问她,“你很喜欢秦王?”
刚刚被他捉弄的事情还没过去,长卿心里怨气,“秦王殿下比殿下你温柔。”
她话刚落下,殿下便回身过来望着她。那双长眸中目色深不见底,她这才后怕起来,可也不知哪里来的底气,竟是跟他顶撞了一句,“殿下书房里有宣纸,在我脸上画花儿做什么?长卿再不好看,可也是有阿爹阿娘的。”
殿下没说话,却朝她走了过来。长卿忙往后退了两步,腰身便一把被他卷了起来。
殿下将她抱到身前,凑着她脸颊上刚刚画过梅花的地方,轻啄了一口。“孤给自己的东西做个标记怎么了?很委屈你了?”
“……不、不委屈。”她不敢动了,身子都僵了。若这是在佑心院里就算了,一旁还有公公们看着呢。“那,长卿晚上还能不能吃饭呀殿下?”
殿下方才嘴角还挂着笑意,好似被她这话扫了兴致,又沉了下去。长卿腰上的大掌也松开了。殿下却没回她的话,继续走路。长卿紧跟着他,进了佑心院大门,又入了书房。殿下若没许她吃饭,嬷嬷便更不会许了…
长卿却忽的扫见,书房里已经候着两个人。
一个是她昨夜里见过的那个小黑衣人。另一个是个姑娘。
那姑娘一身淡色衣裙,明明是冬日里,却还露着小腰,腰上懒散挂着一圈银色铃铛。长卿有些替她冷,却又见那姑娘的眉眼,与大周朝的人都生得不一样,倒是有几分胡人的影子。
那小黑衣人上前,对殿下拜了一拜,“殿下,这是仙仙姑娘。”
仙仙姑娘…长卿只觉着一听便不是什么正经人家的女儿。这么一比起来,昨日那宋冰玉该是因得市井妖媚得还不够,殿下方才不喜欢。
长卿还想问问她晚饭的着落,殿下脸色却是沉得很难看,目色扫在她面上,冷冷道,“出去。”
“……”长卿只能从门里退了出来,余光却扫见殿下坐去了书桌前。那小黑衣人走来门边将书房的门合上了。
门缝里,仙仙姑娘对殿下福了一福身,跳起胡旋舞来,那腰身细软,臂舞如轻枝,一颦一笑皆是魅惑…
殿下好似有了新欢,长卿却并不觉得失落,反倒轻松了几分。殿下从来都不是她的。她倒是可以好好考虑考虑自己的退路了。
晚上,殿下没空罚她,嬷嬷好似也没空理她,她和朝云要好,便一同去小厨房,问厨子要了一碗素面吃。
回来婢女们住的小侧间儿的时候,她又发现自己来了月事,她忙去告诉了嬷嬷。嬷嬷让她这几日在外间儿打杂,不用进书房了,她正临血污之灾,不能冲撞了殿下。
长卿终于可以放假拉!
夜里,嬷嬷让冉碧去侍奉殿下读书,长卿还有几分好奇,怎好像不见那仙仙姑娘?可还没一炷香的功夫,冉碧便灰头土脸地回来了侧间儿。
长卿在床榻上张了一张小案,正临帖写字。冉碧却扔了块儿脏帕子来她案上,长卿见那帕子上被踩了一道儿脚印,脚印大,是男人的。
冉碧对她颐指气使:“你去洗了。”
夜里,佑心院里没别的男人,不用问,脚印是殿下踩的。冉碧该是又没讨得殿下欢心,便来拿她出气了。
长卿将那帕子撇去一旁,人却一动没动继续临着字。她刚入佑心院的时候,冉碧便总使唤她做事儿。现如今她也算是半个老人了,冉碧的阶品也就比她高一级,她才不要再听冉碧使唤。
冉碧见她没动,不依不饶,“被殿下临幸过了,翅膀果然硬了。都喊不动你了?”冉碧捏着那脏帕子起来,直扔在了她面上。
长卿瞪了冉碧一眼:“这佑心院里,只有殿下一个主子。何时我们也要伺候冉碧?”
朝云年岁长些,知道冉碧耍脾性,便也帮着长卿,“若想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