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宫廷是我的 完结+番外-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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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层秘密,刚进宫的星楣还不大懂,依旧有些蒙在鼓里去。
星楣赶紧揉揉脑门儿,“我的好格格,奴才这不是就跟格格说呢嘛,身边儿没别人儿!”
廿廿这才笑着哼一声,“总归啊,在这宫里谨言慎行是没错的。”
前面已是到了婉嫔所居的延禧宫前。
星楣问,“……昨儿奴才恍惚听见阿哥爷说起,什么质亲王薨逝啊,五格格不能来照顾什么的。格格,婉嫔娘娘跟质亲王的五格格,还有干系?”
廿廿点头,“接进内抚养的皇孙女们,都由内廷主位照顾。便如四阿哥的次女是由愉妃娘娘和五阿哥福晋照顾一样,质亲王家的六格格是由婉嫔娘娘照拂着。”
。
通传进内,廿廿赶忙请安。
婉嫔含笑道,“我没事,倒累得你来。皇上他一年难得来看我一回,今年啊皇上起銮之前忽然来看我来了,非说觉着我清减了。”
“我自己倒觉着没事儿啊。可是皇上既然都说我清减了,我一想,我可能还真有点儿不得劲了呢。”
【明天见~】
第241章。241、毒虫
241、
廿廿微微挑眉,随即便也淡淡一笑。
“皇上是关怀婉嫔娘娘。况皇上秋狝一去多日,皇上也是放心不下婉嫔娘娘才是。”
婉嫔淡淡而笑,“皇上的心思啊,反正我是不去猜了。猜来猜去的,六十年一个甲子都过去了,我也还没猜明白。”
这个五月,廿廿每个白天都在延禧宫里陪着婉嫔度过。
或者侍弄侍弄药草,或者听婉嫔讲讲皇上当年下江南的故事,日子倒也好打发,并不觉得寂寞。
廿廿听德雅格格说起过,当年十五阿哥的母亲令懿皇贵妃病重之时,就是婉嫔和颖妃两人留在养心殿里,陪伴了令懿皇贵妃最后的时光。
此时令懿皇贵妃已经不在了,嫡福晋自己身子又不好,那便该由她来代十五阿哥,代令懿皇贵妃,将那份情谊回报给婉嫔娘娘呢。
只是每日晚间回到所儿里,也总能听星桂说,东屋里不得安生,大侧福晋骨朵儿或者摔了东西,或者责罚了侯佳氏名下的使女、太监和妈妈里去。
廿廿叹一口气,“也是殃及池鱼罢了。”
侯佳氏本就是骨朵儿房里的使女,如今侯佳氏还跟着骨朵儿住着,故此便是侯佳氏名下的使女和太监,还是当差的妈妈里们,说到根本上还是大侧福晋的奴才。
大侧福晋责罚自己屋里的奴才,便是连嫡福晋点额都不好拦着。
“只是,别委屈了六格格那小孩子去才好。”
同样的道理,侯佳氏所出的六格格,也是记在骨朵儿名下的孩子。六格格还小,自还是跟随生母居住,侯佳氏走了,六格格自还得跟着奶嬷嬷、保姆妈妈,一起在东厢房里住着。
星桂悄然叹了口气,“眼见着大侧福晋身子好起来,却是将侯庶福晋那边恨到骨头里了。这几日奴才小心听着那边的动静,仿佛是大侧福晋在指桑骂槐地直指就是侯庶福晋在她晚晌里动了手脚……”
廿廿轻垂眼帘,取下耳钳上的珍珠耳坠,只剩三个金环的耳钳。
“也难怪她如此。她与侯佳氏争宠多年,这回又是侯佳氏取代了她去,她不怨才怪。”
“她每次指桑骂槐,都吓得六格格大哭……”星桂说着都觉不忍。
廿廿闭了闭眼,“嫡福晋没管管么?”
“嫡福晋自己身子也是弱,怕也是不想惹这个气,便每次只是遣人过来将六格格抱过去。等大侧福晋闹够了,再叫将六格格送回来。”
廿廿点头,“嫡福晋自己身子不好,身边还有她本生的四格格,的确是也顾不上六格格去。”
星桂叹口气,“格格,这回多亏你没跟着去热河。要不,大侧福晋这见天儿指桑骂槐的,便都是冲着格格了。格格就算身在热河,耳朵根子却天天儿都得是滚烫的。”
廿廿也是苦笑摇头。
星楣忽然想起来,拍了下巴掌说,“侥幸,真是侥幸!”
“怎么侥幸了?”星桂忙问。
星楣凑过来,低声道,“多亏咱们格格遵了阿哥爷的吩咐,每日白日里要进内廷陪着婉嫔娘娘去。要不……六格格还不得叫格格你来照顾着?”
廿廿心下也是微微一动。
星桂也轻呼一声,“可不是!嫡福晋自己身子不好,身边又有四格格,自是顾不过来;大侧福晋虽是六格格的额娘,可是大侧福晋这么着,显见的是对六格格不好。”
“那么排下来,自是要轮到格格你的差事去了!”
廿廿点头,“嗯。况且嫡福晋早也传了阿哥爷的话儿下来,说我暂且不必管所儿里旁的事,单管着孩子们就好了。”
“就是说!”星楣又一拍手,“若将六格格托付给格格,格格还就责无旁贷了。”
廿廿叹口气道,“不过也未必。我刚进门的时候儿,想抱抱六格格,侯佳氏都赶紧上来拦着……侯佳氏防我防备得极严,便是我想照顾六格格,她房里的人也未必肯呢。”
“便是嫡福晋吩咐下来,她们也会阳奉阴违罢了。”
廿廿的话刚放到这儿,何曾想,六格格便出事了。
这日廿廿还在婉嫔的延禧宫中,陪着婉嫔说话儿。正说到五格格出嫁的事,延禧宫的太监便匆匆带了四全来,说所儿里有事,请廿廿回去议事。
廿廿原未想到别的,便以为是不是嫡福晋哪儿不舒服了,所儿里需要人拿主意。
婉嫔虽说叫廿廿赶紧回去,可还是亲自送到宫门口,捉着廿廿的手道,“这后宫里啊,人人都说寂寞,我却说他们都错了。唯有没在宫里呆过的人啊,才这么说;真正在宫里呆过的人,都该明白,这宫里啊才是这天底下最最热闹的地方。”
“不怕没事做,只要你不想闲着,便天天都有事可做。”
廿廿心下便也是微微一震,忙向屈膝行礼,“婉嫔额娘请留步。媳妇好歹也是从小在宫内为侍读,不敢说经多见广,却也凡事都多少心里有数儿去。”
婉嫔这才笑着松手,任凭廿廿去了。
婉嫔遥遥望着,待得廿廿没了影儿,这才扶着官女子白果的手,叹息着走回寝殿去。
她边走边仿佛自言自语般,“你啊,你说过,你是经历了太多的是是非非,你才最不希望你的孩子的内院里再有人搬弄是非去。故此你选了性子严谨、善于治下的媳妇儿去……”
“只是可惜,你走得太早,太早了啊……”
。
廿廿一路往回赶,一边急急问四全,“所儿里究竟是何事?”
四全沉声答,“回主子,是六格格……六格格今儿被嬷嬷、妈妈们带到花园玩儿去。格格贪玩儿,非要进花丛里去捉蝴蝶,结果被花丛里窜出来的一条毒虫给咬了!”
“什么?!”廿廿心下也是咯噔一声,腿一软。
一路急走,等到了撷芳殿大门前,廿廿伸手扯住四全。
“……确定了,是在外头出的事?”
四全看了廿廿一眼,急忙垂首,“回主子,是在花园子里出的事儿。”
廿廿深吸口气,抬手扶着星楣的手。
高高抬步,走上门阶去。
第242章。242、锁起来
242、
廿廿拾级而入。
此时的撷芳殿中所里,已经一片愁云惨雾。
当院里,所有侯佳氏房里的使女、嬷嬷、妈妈里,以及灯火、水上的妈妈们,全都在地上跪着。
其中专伺候六格格的嬷嬷和妈妈里,已经哭得不敢再出声来。
点额在廊檐下站着,身边含月和望月两个扶着。
因是五月端阳前后,宫里每到这个节气,各宫、殿、所、房,都要张挂五毒帘子、五毒吊屏。
便是帘子、吊瓶上绘画,或者雕刻、编织出五毒的纹样,既是尊敬,又是驱赶之意。
这些专为端午节气前后所用的帘子和吊瓶,从每年端午节前一日开始张挂,到六月初二方撤下,由内务府收贮。
此时已是五月底,距离六月初二已经这样近了,却没想到毒虫还是会出来害了人去。
点额站在廊下,就在那五毒帘子后头。
隔着五毒帘子,廿廿看不见她的脸。只能看见她脖颈以下,便是站立都是需要有人扶持的虚弱模样。
。
廿廿急忙沿着回廊走过去,颔首为礼,“嫡福晋,我回来了……这是怎么说的?”
“你可回来了。”点额伸手握住廿廿,已是落下泪来,“我一得了信儿,已是站都站不起来了。”
廿廿忙上前接替了望月,与含月两个一起,亲自扶着点额去。
点额落泪道,“这五月间,就是五毒横行的时令,本就吩咐了各处,万万仔细着用艾草、菖蒲熏过,以免毒虫钻入。”
“怎知咱们所儿里没事,六格格去花园子里玩儿,竟还是遇见了去……”
含月道,“花园子里毕竟草木繁盛,那些土里、草窠儿里本就是毒虫栖生之地。奴才忖着,怕不是因圣驾离京去了,便是内务府里那些园户们偷懒,并未按着规矩,依时熏药捉虫?”
廿廿只望着东厢房那边,“六格格她现下……”
点额摇头,“太医来用过紫金锭了……那孩子,已是……”
廿廿心下一颤,不由得想起自己的几个弟弟妹妹,不由得悲从中来,泪珠儿便也扑簌簌地掉了下来。
她与六格格这孩子缘分浅,原本还想抱抱,却被侯佳氏拦着,她便也再没机会亲近着。
可是好歹,那是一个幼小的生命。
“快报给皇上和阿哥爷吧。”廿廿含泪道,“还有留京办事的王大臣们,叫他们在内务府里也查问清楚,究竟那毒虫是忽然才有的,还是原本就有的。”
点额疲惫点头,“我已经都吩咐下去了。明儿,你替我进内廷,将此事禀报给留京的主位娘娘们去。”
“我本该自己亲自去的,可是这事儿出了,我更是连走都走不得了。”
廿廿点头,又忍不住抬眸望向东厢房去,“那,小妹与大侧福晋同去吧?这么大的事,想来嫡福晋不能去,好歹也要大侧福晋同去才好。”
点额目光静静落在廿廿面上。
“……我已是叫大侧福晋关起门来,闭门思过。”
廿廿心下一颤,“嫡福晋的意思是……?”
点额摇摇头,“我今晚会给阿哥爷修书一封,将此事详细回给阿哥爷。咱们等阿哥爷的意思吧。”
“在阿哥爷回信儿之前,这些事我也便不与你细说了。”
廿廿伸手过来,又捏了捏廿廿的手,“千万记住我的话,此事只由我和阿哥爷来料理即可。你啊,单独里千万别管,也别多说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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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廿廿如何还能睡得着呢。
她特地叫四喜去了一趟兆祥所,仔细嘱咐了三格格的嬷嬷和妈妈里,叫她们千万千万看好三格格。
此时刘佳氏不在京,刘佳氏临走前将三格格托付给她。
幸好三格格年岁大了,凡事自己也懂了轻重。哪儿像六格格那么小的孩子啊,周岁都还没满。便一应生死,都攥在别人的掌心儿里,半点自保的能力都还没有。
星桂和星楣也索性搬了毡垫过来,就铺在地下,一边给廿廿守夜,一边方便说话儿。
“嫡福晋下令叫大侧福晋闭门思过……奴才也觉着,此事必定跟大侧福晋分不开干系去!”
“大侧福晋本就跟侯庶福晋争宠结怨,大侧福晋又恨侯庶福晋是从她房里出去夺了她恩宠的使女;况且这回侯庶福晋还抢着去热河服侍阿哥爷,将大侧福晋的如意算盘都给打乱了,大侧福晋必定要想法子好好儿报复侯庶福晋一把!”
廿廿不出声,只闭着眼躺着。疲惫,却睡不着,甚至不想说话。
在宫里长大这几年,虽说也算深谙了宫里的故事,可是她身边儿的毕竟还顶多就是打打闹闹、小女孩儿们心下的计较。
又或者,只是惇妃打死官女子的故事;以及惇妃发起脾气来责罚翊坤宫人的事。
这样血淋淋、活生生的生与死,尤其是孩子的生死,尚且没在她眼前上演过。她此番经历,只觉心惊。
“玩蛇之人终究叫蛇咬,”星桂看了廿廿一眼,缓缓道,“这或许也是因果循环,报应在大侧福晋身上了。”
廿廿明白,星桂说这话是想让她宽心。
毕竟,上回牙青的事还没有最终水落石出,不过循着那日雅馨对质亲王家五格格说的话里,隐约推测怕是与骨朵儿有关。
这回骨朵儿终于“被蛇咬”,可是廿廿却高兴不起来。
她摇头,“可是这么一来,我先前的那些法子,必定都落空了。”
她是用激将法,激了雅馨,再激骨朵儿。倘若这两个人早就暗通款曲,那么其后一定会为了报复她而再度联络起来。
可是如今,骨朵儿因为六格格的事被嫡福晋下令锁起门来,断绝消息。
那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