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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9章

这个宫廷是我的 完结+番外-第5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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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才起驾,赴圆明园澹怀堂临奠。
  旻宁跪迎于碧静堂外。待得廿廿临奠罢,旻宁又亲自侍送皇太后还绮春园。
  路上旻宁在廿廿身边絮絮地禀告:“……大臣们恭上谥号,选了几个字叫子臣挑。子臣想着她自入宫起,子臣便给了她‘全’字为名号,那便也不用更改了,还用这个字得了。”
  连廿廿都不由得微微一怔,回眸望了旻宁一眼。
  曾经号称那般心爱的人啊,他竟然连一个谥号都不亲自给她选的,只从大臣恭上的字里取一个罢了?
  旻宁没抬头,兀自说着,“……大臣们又礼部题奏仪注。子臣想着,她终究与孝慎还是不同的。孝慎当日,子臣缟素十三日;她这儿,子臣就不缟素了吧,只穿青袍十三日就是。”
  廿廿静静仰首,望头顶那一片天。
  也不知道,那个同样有钮祜禄氏之名,却无钮祜禄氏之实的中宫,走远了不曾?
  她若还没走远,该回头来再看一看这九重宫阙,深深红墙。
  这,当真是她自以为曾经拥有的么?
  。
  廿廿回到绮春园,便叫旻宁速速回去了。
  不久便又传来消息,不仅旻宁不按照皇后崩逝的规矩给钮祜禄氏缟素,他还下旨,叫所有年班来京之各蒙古王贝勒贝子公等,都毋庸穿孝,均着摘冠缨穿青袍褂即可。
  原本皇后崩逝,该是国丧,别说王公大臣,便是平民百姓皆该缟素。可是如今就连蒙古王公都不用了。
  正月十七日,大行皇后钮祜禄氏正式册谥为“孝全皇后”。
  此后丧仪,旻宁也多次亲自临奠。
  但是,不过一个月后,道光二十年的二月十七日,便有出身于内务府旗下的辉发那拉氏进宫,封为禄常在。
  紧接着,三月,再进宫一名李氏,封为意常在。这位是内务府旗下辛者库人。
  这二位全都是正月、二月间内务府女子挑选,直接被旻宁选中的——也就是说,孝全新崩,前后没有几天,旻宁便已经亲自去挑选内务府女子了。
  这跟如当年挑选孝慎一般给皇子选嫡福晋的情形还不一样,因家中需要有女主人,故此嫡福晋之位不宜长缺;可是这内务府女子挑选,本为挑选使令女子之用,旻宁却从中直接选中两位充了后宫……可见此时旻宁心中对于孝全的崩逝,究竟还有几分真正的悲痛了。


第858章 番外二

  道光二十九年十二月。
  初三日,旻宁亲赴绮春园,给皇太后廿廿请安。并奏及宫中预备过年的一应事项。
  初七日,旻宁奉廿廿回宫,预备按例在宫中过年。
  皇贵妃、琳贵妃为首,带着一众嫔妃和年幼的皇子和公主,都来给寿康宫给廿廿请安。
  这当中八阿哥、九阿哥等几个孩子还都小,全都往廿廿的怀里扑,倒叫廿廿个个儿都抱了个满怀。
  ——当年孝全皇后位在中宫时,旻宁的后宫中数年无新生;孝全崩逝之后,这几年便连年有皇子和公主降生,倒叫廿廿好好儿地享尽了子孙绕膝的天伦之乐去。
  原本高兴,可是当晚睡下,廿廿却连着咳了好些声,惹得月桂赶忙起身来陪伴着,都不敢再睡。
  “主子必定是路上累着了,兼之这寒冬腊月里冷,主子怕是跟着受了风寒了。”
  这些年来廿廿的身子骨儿一向都很好,除了因为季节变换,偶然风寒之外,便没什么大病去。
  廿廿便也含笑点点头,“不打紧的。这暖阁里热乎,好好睡上一觉,叫这热气过透了,赶明儿就好了。”
  廿廿说着,向外推着月桂,“……你也去歇着你的。你啊,这老胳膊老腿儿的,还不赶我呢。这半夜里凉,你那老寒腿该又犯了,那明儿个我又指望谁去啊?”
  月桂便也笑了,眼角皱纹细细堆叠了起来,“好,那奴才就先上炕去了。主子也歇着,若哪里不得劲儿,千万叫奴才一声。奴才这耳朵呀,也有些背了。”
  谁能想到,四喜竟先走一步了。
  她原本也没什么病,只是送四喜那回,她那一场掉了三天三夜的泪,擦干了之后,耳朵便有些听不见了。
  或者又说不是完全听不见,而是——她总是听见四喜在耳边呼唤她。
  可她一回头,却之间宫苑杳然,找不见那个人啦。
  月桂出了门去,廿廿便拉过被角,将嘴盖住。
  她翻了个身,将面朝向帐子内去,又用枕头给掩住。
  她静静地呼吸,在夜色里无声地睁着眼睛。
  她自己的身子,她自己最有数儿。这些年最大的病不过是偶然风寒,所以她心下是明白眼下的这场“风寒”与从前那些,是有哪里不一样的。
  她啊,得趁着此时还能睁着眼,赶紧将这宫廷之中六十年一个甲子的日子,重新归拢归拢了。
  。
  次日,廿廿主动吩咐,叫五魁去请皇帝来。
  这些年,旻宁最多每三日便要来请安,多少回廿廿寻了各种的理由免了他的请安,或者干脆不肯见。
  今儿个她这样主动宣他来,倒算是头一回了。
  月桂瞧了瞧钟点儿,心下有些不妥当,这便小声提醒,“……这会子皇上怕还在召见大臣呢。”
  寻常日子,皇太后绝不会在皇上办公事的时候召见,不管皇太后自己有什么事儿,都绝不因私废公。
  可是今儿个……
  廿廿含笑点头,“我知道。我啊,这不是都年过古稀了嘛,这二十九年来也从未跟皇帝任性过。今儿个你就叫我任性一回吧。”
  有些话,是该与旻宁说说了。
  再不说,怕就要带到地下去了。
  可是……她与他啊,将来到了地下,又何必再相见呢?还是趁着此时尚能睁眼,便说个明白吧。
  。
  旻宁听闻皇太后圣躬不豫,哪里还顾得上眼前大臣们在说什么,他起身,丢下一众啰唣的大臣,转身便往寿康宫去。
  他也老了,也是年近七旬的人。他自己从今年年初开始,便也有数次身子违和,故此他是最明白这个年岁的人,一旦身子不舒坦,可能会意味着什么。
  一路往寿康宫去,他的心下说不出的仓惶。
  这些年,他经历过那么多,无论是英人、鸦片,还是西域的变乱……他都未曾心慌如此。
  因为那些事,虽则有顺境逆境之分,但是终究还是人力可为之事;可是……如今横亘在他面前的,却有可能是天意左右、人力不可为之事啊。
  这个天下,他自问曾经只手可掌,他连江山大位都可手到擒来,可是……眼前这一刻,他却顿感无能为力。
  还是太监在后头追上来扶住他,他才猛然明白过来,他竟自己就这样跑出来了,身为天子,竟忘了坐轿。
  。
  终于来到寿康宫,走进她的寝殿“长乐敷华”,迎着他的,却是她的微笑。
  他惊住。
  原本以为她满面病容,或者背对着他,不肯相见。
  她这般含笑迎向他,已然是多少年都不曾有的。
  甚至可以说,从他登上大宝,成为大清江山的主宰之时,她就再不曾这样盈盈含笑迎着他。
  可是今儿个……
  原本,她病了啊。
  。
  廿廿含笑点点头,“皇帝你来了。免礼吧,近前来。哀家这会子有些疲累,隔着这么远与你说话儿,倒有些费气。”
  旻宁赶忙起身,疾奔向前,跪倒在廿廿榻边。
  “小额娘……”一张口,六十多岁的人,两眼便已然红了。
  廿廿眼前也有些模糊。
  仿佛向她奔来的,又是当年那个孩子。不善言辞的,却骨子里藏着倔强的,唯有来到她跟前,才有了片刻奔行而来的少年模样。
  ……这中间的那些年,便仿佛都远去了。连同这些年的恩恩怨怨,便也在眼前这一片朦胧里,一层一层地有些看不清了。
  廿廿悄然弯曲了指尖,紧紧攥一把被角。
  不可以……
  她还没将话都说完,不能在这一刻。
  她用力地眨眼,将眼前的那一片模糊眨掉。
  “……咱们娘俩,已经有多少年不曾掏着心窝子说话儿了?旻宁啊,你替哀家数数?”
  旻宁心下咯噔一声,可是此时还哪里再敢说那些违心的话去。
  他深深垂眼,“子臣忖着,仿佛是从子臣成年之日起,小额娘便有许多的话不再与子臣说了。”
  “甚至……自从子臣成年,小额娘便连见,都不愿再见子臣。那时候子臣为了能见小额娘一眼,总要费尽心机,煞费思量。”
  廿廿缓缓笑了笑,“可是啊,二阿哥,你可都明白,那都是因为什么?”


第859章 番外二 (全文终)

  暌违多年,她又以“二阿哥”来呼唤他……
  旻宁的心被揪着一般地疼。
  此时是道光二十九年十二月,他登基以来,已是三十年了。
  可她这样恍惚之间,竟然连那中间的三十年全都略过了……
  灵慧如她,何至如此?
  终究是……终究是,到了时日吧?
  心下已然明白如此,他的心情反倒平静下来。
  便是从前无法说出口的话,到了这一刻却也全都做好了说出口的准备。
  怕只怕,他若今日还明白地说给她听,兴许这一生……便再没有机会了。
  他眼中酸涩,火灼一般地疼,可是他却向着她微笑,“……小额娘以为,子臣是为了这大清江山么?”
  他缓了口气,含笑凝视着她的眼睛,“若我说不是,你必定笑我虚伪。那我便承认了——生为皇子,还是皇考的嫡长子,更是十余年之中皇考膝下唯一的皇子……故此,那个大位,我自然是想要的。”
  他约略顿了顿,目光变得越发绵长,“……可又不仅于此。”
  他正要继续说,廿廿忽地扬声,“月桂啊……我有些冷,再给我加一张被子来。”
  月桂忙答应一声,进来向旻宁屈膝为礼,然后赶紧给廿廿又抽了条被子盖上。
  廿廿目光扫过,这才忽地如梦初醒一般,“皇帝?你怎么还在地上跪着?快起来。”
  “方才,哀家难道忘了叫你起来?唉,竟是睁着眼就睡过去了……皇帝快快起来。你也是六十多岁的人了,这胳膊腿儿的如何还能跪着这么久?”
  倏忽一瞬,她便又记起了他是皇帝,便又将她方才断了的三十年时光,重又接续了起来。
  她只是——截断了,他方才就要说出口的话。
  他微微愣住。
  廿廿拉好了被子,叹口气道,“……皇帝,我知道自打我生下绵恺起,你与我之间便难免生分了。你自以为,我会护着我亲生的儿子去。”
  “你对绵恺的心思,我何至于不明白!绵恺那些年的经历,我啊,心下实则全都清楚!”
  旻宁心下轰然而震,不由得碰头在地。
  只是碰头之后,他还是忍不住幽幽道,“可是我……又哪里只是为了跟三弟争这个江山?三弟的性子,你比我更明白,他自己更对这个大位并无念想。”
  “我这些年对三弟……不仅仅是为了这个。”
  廿廿便又叹了口气,“你也不必说了,我心下自知道也是因为他对你一向不驯……你好歹是天子,他屡次顶撞,你生气,我倒也不怨恨你。”
  廿廿缓缓翻转个身去,“我既能将这江山大位托付给你,亲自截住了绵恺和绵忻两个的念想,那我心下就不至于再因为这个埋怨你。”
  “我啊,在你登位之初的几年,之所以懒得见你,缘由全都在先帝爷那呢!”
  “那一年,先帝爷秋狝热河,走的时候儿还是好好的,可是不过五六日的工夫,刚到了热河,他竟然宾天了……”
  廿廿有些说不下去,勉力呼吸半晌,才又缓缓道,“……皇帝,你想要的江山,哀家给你;可倘若让我查出你弑父,哀家便绝不饶你!”
  旻宁心下微颤,又是碰头在地。
  廿廿激动,心口起伏半晌,“……皇帝,我知你这一刻缄口不言,定非问心无愧!”
  “当日你们是如何在避暑山庄寻找先帝遗诏,你当我心下就不明白?你将绵恺和绵忻都扣在你手里,你让我两个兄弟和世泰与吉伦泰轮流回来向我跪安……皇帝啊,你当日的小心思,实则对不起我把这江山托付给你的心意啊!”
  旻宁伏地不能言,唯有不起身。
  廿廿叹了口气,“……先帝爷的崩逝,哀家悄悄地查了近五年。那五年啊,我悄悄儿地将你皇考的脉案,无论是在京里的,还是在避暑山庄的,全都亲自一页一页地翻看了。”
  “我原本不通医药之事,故此那脉案里遇见看不懂的,我便又找了医书去学;实在学不通的,便小心将那生疏的字眼掰碎了,一点一点去向太医们询问。“
  “五年过来,我真的能当半个大夫了……便是不敢医旁人的病,我却已然对我自己的身子骨儿,有了数。”
  “五年过后,到了道光五年,大和卓之孙张格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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