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宫廷是我的 完结+番外-第5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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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再出来时,叹着气说,“罢了,罢了,还争什么呢?便是争来了,若是连这口气都没了,争来了还能享受多久?还是先留下这一口气吧……若是咽不下,便连底气都没了啊。”
“姐姐这番大彻大悟的话,倒是叫我都觉醍醐灌顶。”门外传来和妃的话,惊得恬嫔脸色骤变。
和妃已然自己挑帘子进来,含笑道,“我不请自来,惊着姐姐了吧?”
恬嫔却反倒又红了眼圈儿,上前施礼,“我哪儿敢想到,和妃娘娘还能来看我。”
和妃轻轻一笑,伸手扶起恬嫔来,“……什么妃位、嫔位?我与姐姐俱还都是从前的模样,我们啊不是属于现在的,都注定只能活在过去。”
“现如今的后宫,不再是咱们的天下。咱们啊,不如收起那些来,只平心静气过好咱们自己的日子罢了。”
恬嫔不由得泪下,紧紧攥住和妃的手,“……若是当年,我便能看明白你的心意,那该有多好。”
【关于孝和抽鸦片的传闻,大概率不可能是真的。因为嘉庆爷在位期间多年连续下旨严禁鸦片,我也给大家引用过好几道谕旨的内容啦~~能传这个的,估计是只听说孝和抽烟,却不明白满人女子都有抽烟的传统,给误将“烟”都当成鸦片烟了吧。】
第833章 也想逃避
二月里,旻宁诏封全妃、祥嫔之后,后宫竟是一片祥和宁静。
后宫平静,原本是一个帝王所希望之事,可是自幼生长于深宫,旻宁又如何不了解宫中人的心思呢?
后宫里的人,会代代更迭,可是后宫中人的心,却不会有大变。故此这次他这般破例晋封两个刚进宫的新人,却竟然后宫一片平静,便有些特别了……
后宫平静,旻宁的心,反倒烦乱了起来。
因为,这与他原本期冀的局面不同,更没能达到他想要的效果去。
——他原本指望着后宫里会有一场热闹,热闹到叫小额娘都不得不关注去啊!
可是,可惜,这一切都叫他打错了算盘。那现在这样平静得如同一潭死水的后宫,便没什么能牵动得住小额娘的心思了。
她既然没事儿可以分心,便也只剩下——专心一意地恼恨他了吧?
。
事情还要从今年的三月说起。又或者,还得再往前推一点,在去年的年尾。
去年宗人府报,说绵恺府中打死了个太监。因出了人命,旻宁命人问绵恺的话,绵恺只说太监犯错,打得原本不重,只是那太监自己身子弱,没打几下便禁不住,这便丢了性命去罢了。
结果刑部验伤,验回来的结果却是那太监尸身上的伤痕颇重,显然原本就是照死里打的。
为了这个,旻宁曾命宗人府议绵恺的罪。
这边宗人府还没议完,结果大年初一就又出了事儿。
大年初一当日,因宫中有皇子亲藩宴,皇太后宫中也有赏给福晋们的筵宴,故此王公大臣们夫妇二人都有进宫领宴的机会。
不成想,当天就有大臣来报,说竟然在旻宁的轿子出顺贞门之前,就有两顶红轿从神武门中门出去了!
这神武门中门,一向唯有皇帝、皇太后和皇后三宫才可同行,其余人等,不管是谁,都要从侧门走,方符合君臣之道。
且之所以要强调“两顶红轿”,也是因为轿子的颜色也是有等级区分的,红轿子唯有王府才有。既然是“两顶红轿”,那便是说竟然有两家王府公然违背君臣之道,叫自家的内眷从神武门正门走了!
旻宁自是大怒,命查清楚究竟是哪两家王府的轿子。
结果起先查回来的结果是:这两顶红轿子,一顶是瑞亲王绵忻福晋的轿子,另外一顶则是顺承郡王福晋的轿子!
绵忻自是不用说了,那顺承郡王家,虽说只是郡王,可那却也是八大世袭罔替的*****家之一啊,其宗室地位还是明摆在那的!
若是这两家王府如此不将旻宁放在眼里,这如何能不刺痛旻宁那颗心去?
更何况还可能不仅是这两顶红轿子,据大臣查问回来的结果,说另外还有两顶红轿子,同样走了神武门正门!
这岂不成了京中各家王府都要不将他放在眼里去了?
他大怒下旨:“瑞亲王、顺承郡王伦柱,平日并未将该府人等善为教导,俱有应得之咎。瑞亲王、顺承郡王伦柱,着交宗人府严加议处。瑞亲王着毋庸在内廷行走。”
可是说来也是大臣们办事叫人懊恼,旋即就又有人来奏,说之前是查错了,走神武门正门的不是两顶红轿子,而是一顶红轿子、一顶青轿子。
而那红轿子,也压根儿就不是人家瑞亲王府的。旻宁是冤枉了瑞亲王绵忻了。
青轿子的身份,便低下来了,不再是王府的轿子,而是大臣家眷所乘的了。
虽说这个结果比两家王府的轿子,威胁性是小了,可是旻宁心下的气反而更盛——因为这岂不是成了连大臣家,都有人敢不将他放在眼里了?
他大年初一都没过顺畅,命人当日必须查问清楚。
所幸还有英和这样头脑清楚的,帮旻宁查问清楚,原来红轿子是惇亲王绵恺家的,是惇亲王福晋佛拉娜所乘坐;而青轿子乃是东阁大学士、太子太傅托津之子、内阁学士恒龄家的轿子。
虽说轿子是从两顶红轿子降格为了一红、一青,可是这丝毫没能让旻宁轻松下来。反倒因为他之前没查清楚情形,便冒然地责罚了瑞亲王绵忻和顺承郡王伦柱这两位王爷,叫他这大年初一就灰头土脸去。
故此得了实情之后,他反倒怒气更盛,忍着怒气将绵忻刚被革除的内廷行走恢复了,再将顺承郡王伦柱的一应惩罚都给免除……这样不明赏罚的灰头土脸之下,他将一腔怒火只管都记在绵恺身上。
这便又加上了绵恺之前打死太监之事,命宗人府严议绵恺之罪之外,又革除绵恺内廷行走的资格。
这个大年初一和初二,他没顾得上过年高兴,净忙着这个事儿了!
知道皇上如此盛怒,宗人府议罪,那必然要顺着主子的意思,往重了议。宗人府最后议得的惩罚,是革去绵恺的王爵!
这个罚法儿,便也是最重的一种了,宗人府将这结果往上奏请,也算交差。
可是他们是交差了,却反倒叫旻宁做了难。
当真要革去绵恺的王爵么?他便不知要如何来面对她了。
绵恺一人事小,可是这件事下头却掩盖着他与她之间这多年来诸多的心结去,他自己不敢触碰,这些年来宁愿一直逃避。
而她,虽然也从未与他当面明确地问起过,可是他又何尝不明白。凭着她的聪慧,她不问的,又哪里是因为不知?
甚至,还要反过来说,她既然多年来从来不问的,便反倒可能是她早已看破,已然不用或者不屑问起了。
他硬着头皮去寿康宫前殿拈香之后,才到后殿“长乐敷华”去跪奏,将绵恺打死太监在先,福晋又接着走神武门中门的事儿与此联系在一起,只说“三弟怕是发了小孩子脾气,怨恨子臣为了那太监的性命而责罚他,这便故意与子臣斗气,才要大年初一的叫他福晋忘了规矩,从神武门中门走了。”
见廿廿一时没说话,他底气便又泄了一半,只管说,“许是,三弟从前与我玩闹惯了,这也是我们手足情深……”
廿廿却只缓缓问,“宗人府已然议完了吧?那皇帝你,就下旨吧,不必来问我。”
第834章 这么僵着
旻宁尴尬抬眸,“……子臣,怎么会革去三弟的王爵呢?宗人府议得也是重了。”
廿廿微微扬眸,“原来宗人府议的结果,是要革去绵恺的王爵啊?!我看着却甚好,皇帝你便依议准奏就是!”
廿廿微微一顿,眸光转凉,轻睨着跪在地上的旻宁,“反正他这个亲王,也是你赏的!”
旻宁心下猛然一颤,下意识已然碰头向地,“子臣岂敢!便是亲王是子臣所赏给,可却也是三弟应得。况且三弟原本便是郡王,那都是皇考亲封的……”
廿廿清冷而笑,“你皇考已经不在了,皇帝,如今你才是这宫中和天下的主子。你怎么决定,哀家都绝不会叫你为难。只要你自己决定了,便好。”
旻宁双耳,无声地尖叫了起来。
“还请小额娘放心,子臣,子臣绝不会那么做的……只是毕竟三弟妹走神武门中门,乃是犯了规矩;再加上三弟府中打死太监,出了人命,子臣总不能放任不管”
“否则,这也会有碍小额娘您的慈名……”
廿廿没说话,只管扭过头去,静静喝她的茶。
旻宁深吸口气,“回小额娘,子臣是这么想的,革去王爵什么的,有些失当了,子臣自然要保留三弟的王爵去。只是,规矩总还是要守着的,故此子臣想着,既然王爵保留,却也先罚三弟五年的亲王俸禄吧!”
“可是子臣也明白,三弟刚刚分府不久,府中主要还是指望这亲王的俸禄过日子呢,故此这五年的亲王俸禄若是一次都罚了,倒叫三弟府上有一时拮据……”
“子臣便想着,还是叫三弟将这五年的亲王俸禄,分成十年,每年只罚一半儿去,十年凑齐就是。这便叫三弟呢,既能有改悔之机,又能不影响了生机……小额娘您看,子臣这样的安排,可还适当?”
廿廿反倒扑哧儿乐了,“皇帝,你对绵恺太过仁慈了!冒犯天威,不守臣子之道,他是连脑袋都不要了!你怎么能只罚了他五年的亲王俸禄,还分成十年来凑齐?”
“要哀家说啊,你这么处置着实是失当。你不仅该依着宗人府议完的革去绵恺的王爵,你啊也更应该连哀家都一并罚了!”
旻宁大惊,霍地仰头,“小额娘!”
廿廿淡淡勾着唇角,“养儿不教,自然也是哀家这个当额娘的错。他从小在宫中长大,那神武门中门该不该他走,他难道都不知道么?”
“可是他偏偏就办出了这样的糊涂事儿来,便也只能说是他这二十年来啊,竟然是没人去教他这规矩的——这责任在谁?自然在哀家啊!”
“是哀家自己托大了,以为从小到大都将你们兄弟几个教得很好,可是事到眼前,却只能证明是哀家记错了,哀家压根儿就没教过他这个规矩,哀家没能教好你们几个兄弟!”
“所以,你便该将哀家都一并罚了!你罚绵恺的亲王俸禄,每年罚一半,你便该将哀家的宫分也停了,不仅罚一半,而是该全都罚了去!”
旻宁如何肯,俯首在地请罪。
可是廿廿说到做到,当日就传下懿旨:其一,免了正月期间所有王公大臣到慈宁门外行礼;其二,免了寿康宫赐内廷主位、王福晋等的宴。
见皇太后如此,諴禧皇贵妃、如贵妃等便也都免了过年期间的一切庆贺礼。
皇太后、太妃们都这样办了,皇后佟佳氏等如何敢不跟着?也正好皇后佟佳氏原本这个年过得就一肚子气,便也正好儿就着由头就也将自己储秀宫的庆贺礼都给免了。
……如此连串儿,六宫各宫还有哪个内廷主位好意思过年了?
就这么着,这个正月叫旻宁过得十分的不痛快,他便想尽了主意,希望赶紧寻着些旁的事儿,将廿廿的注意力给转移开些,便不至于再继续这么顶牛儿僵持着了。
在这样的时机之下,以全妃、祥嫔两人遇喜、晋封的事儿是最现成儿,也最能缓和后宫情绪的。可是,可惜啊,皇太后对这事儿却压根儿就没过问。
更叫旻宁尴尬的是,二月里才晋封了全妃和祥嫔,三月里随着定贵人薨逝,祥嫔的喜脉也确定没了——不是小月,而是前期可能是看错了脉,不是喜脉,而就只是饮热受凉之症所造成的胃口不好罢了!
既然如此,祥嫔进宫三个月就晋封的理由都立不住了,旻宁心下这个恼火!
这感觉便如大年初一当日,急吼吼地认定了是绵忻福晋和顺承郡王福晋坐轿出神武门正门,他不由分说就革去了绵忻内廷行走的资格,随后证明错了,他再给恢复了的那种感觉一样……
他是天子啊,出言即圣旨,哪里有随便说出口,然后再往回收的道理!
可是事已如此,他难道还能将祥嫔的嫔位给收回是怎的?
他也想冲着太医们发火,却也没法儿发——毕竟太医们也说得清楚,喜脉终究是需要日子才能定稳下来的,他们刚在正月十六日发觉祥贵人恶心,似有喜脉,还没敢作准的时候,他就急着要给祥贵人进位为嫔了……
太医们都说,好歹也要稳当两三个月才好,都是他太心急,是他那会子太需要一个理由来分散后宫里微妙的气氛了。
他也不能治太医们的罪,他唯一还能聊以安慰的是,好在全妃的胎还是准的,没再出个笑话来。
他现今也唯有小心翼翼保着全妃这个胎了。
。
三月春来,和妃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