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宫廷是我的 完结+番外-第5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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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却哼了一声儿,“不准!爷就非要在秋澜行宫……便是你再不开门儿,爷也硬闯进来!爷五十岁了又如何,老夫聊发少年狂的劲头儿一样是有的!”
“老夫”为了证明自己的话说得对,这便紧跟着就又发了一回“少年狂”来……
再度平静下来,廿廿枕着皇上手臂,半阖了眼,咬着嘴唇儿问,“……怎地非在秋澜行宫?皇上是喜欢这地方儿,还是喜欢这名儿?”
皇帝懒懒而又满足地乐,“嗯,名儿……”
“名儿?”廿廿一时没能会意,“名儿虽好听,却不应景啊。现在是阳春三月,可是这的名儿却应了‘秋’字去……”
皇帝疲惫地哼了声,用指甲尖儿掐了廿廿一下儿,“……笨丫头。”
“嗯?”廿廿不服气地睁开眼,向头顶望住皇帝去。
皇帝缓缓而笑,这一笑悠长,“……那些日子,你虽与我生气,每次见了我便是不肯理我,可临走之时,却都还会投下一缕回眸。这便与你小前儿还是一般模样。”
皇帝轻叹一声,对上廿廿的眼,“这便是最夺魂摄魄的——临去秋波那一转’啊”。
“无论是当年你因年纪小而抗拒爷,还是如今跟爷生了气,你却都是这般给爷再留下一线门缝儿去。当年你的临去秋波,叫爷知道原来你心下也是有爷的;而如今你那秋波一转,更是让爷知道,你便是生了爷的气,可却从未动摇你对爷的感情去……”
廿廿心下不由紧紧地一颤。
临去秋波那一转……而“秋澜”,正是“秋波”之意啊。
皇上深意若此,这会子便是什么言语都已然多余,廿廿不由伸臂紧紧地抱住了皇上去……
。
皇上带着廿廿,在秋澜行宫里盘桓了几日去,依旧尚未起銮回京。倒是绵宁那边厢已然从王佐村踏上了回程。
出了王佐村,往东是回京,往西是西陵的方向,绵宁左右望望,“……圣驾到哪儿了?按着行程,应该过了半壁行宫,今晚儿上该驻跸黄新庄行宫了吧?”
随同绵宁一起赴园寝的苏楞额在畔低声道,“回二阿哥,皇上还没到黄新庄行宫。今晚,依旧驻跸秋澜行宫?”
“什么?”绵宁意外,不由高高挑眉,望向西边儿的官道方向,“汗阿玛还在秋澜行宫?而且,我听着你的意思,是用了‘依旧’二字。这就是说汗阿玛这几天都还在秋澜行宫?”
苏楞额忙道,“正是。奴才瞧着皇上的意思,仿佛并不着急就回宫了。奴才忖着,兴许一来是因为皇上马不停蹄地恭谒东陵、西陵之后,需要几天修整;二来也是因为毕竟离着京里也不远了,皇上便没那么着急。”
绵宁深深吸口气,“汗阿玛身子还好吧?总不至于是因为汗阿玛疲惫了,甚或是身子哪儿不得劲儿了?”
苏楞额皱了皱眉头,“……奴才窃以为二阿哥的担心,是有道理的。奴才此前也有此念。因为皇上不仅在秋澜行宫里停留了多日,更将原本该有的赐宴随行大臣的安排,给取消了。”
“这是大事,又是一向谒陵之后的惯例,皇上除非有极其特别的缘由才会更改,否则便不至于的……”
绵宁便微微眯了眼去,“如此说来,汗阿玛是病了?”
苏楞额赶忙左右看看,压低了声音提醒,“此话,便是天下人都说得,二阿哥却独独最说不得。”
绵宁闭了闭眼,点点头,“我明白。当年太子胤礽,就因为窥探圣祖爷寝帐,仿佛是希望圣祖爷身子有恙,被圣祖爷叱责非人子之心,这才彻底寒了心的……”
苏楞额打马去问了问内务府其他人员,转头回来说,“听他们说,皇上无恙,这几日还陪皇后与四阿哥在行宫里放纸鸢……”
“什么?!”不用旁人的眼睛,绵宁都知道自己的脸色变了。不过幸好,此时暮色四降,如层层面纱,能堪堪遮住他的神色去。
听二阿哥的语气,苏楞额也不敢直视,忙垂下头去。不过苏楞额心下也没想别的,只以为二阿哥是听说皇上宠爱四阿哥,他心下不得劲儿了呢。
绵宁收紧指节,攥紧了缰绳去,“……那纸鸢,又是哪儿来的?沿途的,不是叫你们早已打扫干净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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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5章。775、风筝误
775 、
回了京,各宫都来请安之余,庄妃最是眼尖的那一个。
“……风筝呢,我是见过不少的,甭管是纸扎的,还是牛羊皮子绷的,倒也都不算稀罕。风筝上头的纹样儿呢,神仙的、灵兽的、仙女儿的,我也都见过。倒是皇后娘娘回京带回来的这个呢,我倒瞧着新鲜,竟是我平生都没见过的模样儿啊。”
廿廿不由得莞尔,“姐姐直说就是。”
庄妃叹口气,“……这么的,简陋,咳咳。”
廿廿掩嘴笑开……
庄妃便也不用廿廿揭秘,自己端详了片刻便有了答案:“……倒像是哪个门外汉,自己个儿逞强做出来的似的。”
“手工粗糙些之外,我瞧这上头的纹样儿也是草率——瞧这边儿上一圈儿的祥云纹,我瞧着便有当中画错了,没连上笔的,这便自己都嫌难看,索性用笔蘸饱了墨,竟然给全都涂黑了不是?!”
廿廿笑得前仰后合,拍手赞,“姐姐说自己的嘴毒,可是哪儿比得上姐姐的眼力呢……”
庄妃便故意叹口气,转身走回来坐下,直盯着廿廿,“这是怎么话儿说的,堂堂皇上和皇后娘娘二位,想要放个风筝,竟然皇上自己亲自动手扎的,皇后娘娘自己画的不成?”
廿廿含笑抬眸,“姐姐方才也说了,这世上的风筝,甭管怎么扎的,又是怎么画的,总归都不稀奇了不是?我跟皇上好容易得了空儿,出去放个风筝,难道还不想要个新鲜的不成?总归啊,若想要这世上独一无二的,便也唯有自己亲手做出来的不是?便是再简单粗陋,却也是这世上最珍贵的不是?”
庄妃便也笑着点点头,“这么说,自然是没错儿的。更难得是皇上都半百之年了,还有这份儿心情,亲手扎了风筝,哄着皇后娘娘你玩儿啊。”
廿廿登时轻喊,“哪儿是皇上逗着我玩儿啊,是逗着四儿呐!”
庄妃耸耸肩,“若只是逗着四阿哥,那沿途在哪儿还不能买一个玩儿啦,还用得着皇上这般大费周章地自己扎呀?”
庄妃又问到点子上了。
廿廿轻垂眼帘,“……圣驾所过之处,除了净水泼街、黄幔相隔之外,想必周遭的商户也都小心。风筝呢,终是玩意儿,不够庄重,商户们这便都收起来了,在圣驾经过之时,并不摆出来卖了。”
庄妃轻哂,“皇后娘娘自己当真肯信?再说了,就算圣驾经过之时,商户们不敢造次,可是难不成圣驾到来之前,就没有打前站的官员们了?只需吩咐他们事先去买,又有什么办不到的?”
廿廿莞尔,“……忘了事先吩咐,便没来得及。”
庄妃眯了眯眼,凝着廿廿。
皇后娘娘面上唯有云淡风轻,那这就是了然,而不是当真以为是这么回事儿。
庄妃便问,“这么说,皇后娘娘倒不意外。”
廿廿轻轻摇头,“怎会全不意外?刚出京的时候儿,就是三月初三的正日子,我便沿途都已经留意着,想要买风筝了。只是去程是尚未行完恭谒礼,故此那会子就了风筝带着,便不合适;我心里就记挂着,看看哪处的风筝最好,便等回程的时候儿记着来买。”
“可是走了一地没有,走了另一地又没有……姐姐想,那可正是三月三的时节啊,怎么会各个地方儿都见不着风筝了?”
庄妃不由得皱眉,“……这又是想干什么?你路上可有防范?”
廿廿心下暗暗叹息一声儿。庄妃是不解那人的用意,她呢,并非全然不懂,只是心下倍觉烦恼。这宫里的事儿,她除了与皇上之间的亲昵之事不便叫庄妃知道之外,便也就剩下这样的事儿,不能向庄妃开口了。
廿廿轻轻咬了咬嘴唇,“……我并非不能哑忍一口气,可是我却不能不警告他收敛着些儿。故此等西陵恭谒礼成,我便将他支走了。他也是聪明之人,该明白我的警告。”
庄妃也是不由得蹙眉,“他又是想怎样?如今年过二十了,这便反倒越发不知收敛了不成?便是他想争位,可是这些风筝又怎么招惹他了?难不成,他竟就是看不得皇上陪咱们四阿哥在途中放个风筝玩儿?”
“还是说他看不得皇上与皇后娘娘和四阿哥一家三口的画面,他是心下替他额娘不值呢?”
廿廿摇摇头,“我现在倒是越发地不想猜测他的心思……知道得越多,反过来可能倒平添烦恼,我索性就都推开不管了。总归,便是沿途的风筝没有的卖,皇上却也原本就没想在半道儿买,更不想假人之手,皇上早就定好了主意,要亲手给我扎一个呢。”
庄妃想想,便也点了头,“也是。要不然就算沿途没的卖,皇上提前带上两个造办处的匠人就也是了;又或者,便是起銮之时没带着造办处的工匠,那毕竟还有那么多王公大臣和侍卫们呢,谁还不会动这个手儿了?”
廿廿这便含笑点头。
庄妃随即幽幽一笑,“皇上如此这般的心意,倒叫那人的一番盘算都落了空。想着,若是他知道了皇上与皇后娘娘你带着四阿哥,该怎么放风筝还怎么放风筝,还是皇上和皇后娘娘你们两位珠联璧合,一起做出来的,那么那位还不气个好歹去……”
廿廿伸手轻轻握了握庄妃的手,只笑不语。
庄妃便也收了声,静静打量着廿廿,心下便也是无声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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撷芳殿中所,二阿哥家。
绵宁回来,佟佳氏便也与星楼一起,带着孙氏、赵氏,抱着大哥儿奕纬,一起到门口恭迎绵宁。
对着几位妻妾,绵宁还是神色如常。尤其伸臂将儿子抱了过来,在脸颊上亲了亲。
如今他汗阿玛有幼子,他自己也一样有了自己刚将周岁儿的孩儿啊。
奕纬便也跟阿玛亲近,着急地“突突”地吐着泡泡,想要说话。只是男孩儿家张嘴晚些,便是快周岁了,还只是单字儿蹦,这便干着急说不出来。
佟佳氏瞧着便笑,毕竟是刚嫁进来的嫡母,对这宫中盼了十年的皇长孙也是极为的爱护,这便替奕纬向绵宁解释,“……阿哥爷随汗阿玛、皇后额娘起銮出京的那一日,大哥儿舍不得阿哥爷您,哭了好几起儿,一个劲儿说要阿玛。那日可巧,正是三月三,我这便给大哥儿要了风筝来,带着大哥儿放风筝去了。”
听见“风筝”二字,绵宁的面色便是微微一变。
佟佳氏本就祖上颇多汉人,再加上自小儿在南边儿长大,这便对于三月三的习俗,以及放风筝这样的风雅之事更为喜欢。况且这是她嫁进宫来之后,第一次作为嫡母,亲自来哄着大哥儿玩儿,以宽大哥儿舍不得阿哥爷的情,这便说起来都是兴奋,全然没能留意自家阿哥爷面上的变化去。
更何况,便是退一步说,就算佟佳氏瞧见绵宁神色的变化,她也不可能知道阿哥爷真正的心思去。若以她想,便只当做是阿哥爷听说大哥儿当日想阿玛想到哭闹几起儿,必定是心疼了。
佟佳氏这便继续兴冲冲道,“……大哥儿玩儿可高兴了,特爱放风筝!这些日子来阿哥爷不在家,我便带着大哥儿又玩儿了好几回去,大哥儿每回都高兴得了不得。”
“这回阿哥爷终于回来了,想必大哥儿便是想着将什么高兴的事儿都向阿哥爷说一遍呢,要么就是大哥儿也想叫阿哥爷带着他再去放风筝呢!”
“依我瞧着,这阳春三月的,京里的天儿极好,正适合放风筝。那阿哥爷倒不如就圆了大哥儿的心愿,挑个日子,亲自带大哥儿去玩儿一回吧!”
佟佳氏自己说的高兴,倒是星楼却察觉出阿哥爷神色之间有些不对,这便赶忙上前接过孩子来,努力地笑笑道,“……回阿哥爷、福晋,都是我不好,昨儿个拿着风筝,原本是想归拢起来,却一不小心给沾了水,这就破了。”
佟佳氏却笑道,“那又怕什么呢?回头与内务府说下,就再要一个便是了。苏楞额大人是侧福晋的一家子,这点子事儿必定不算事儿。”
星楼小心觑着绵宁的神色,尴尬地笑笑道,“……苏楞额大人他,也随着圣驾去西陵了不是?这也刚回来。”
佟佳氏便笑,“哎哟,我倒给忘了。可不就是前儿个得的信儿,因办西陵的差事办得好,皇上已经赏还给苏楞额二品顶戴了。这当真是可喜可贺呢。”
佟佳氏望一眼绵宁,“便是内务府兴许一时顾不上,却也不打紧。终究大哥儿是阿哥爷唯一的子嗣,阿哥爷自是疼惜,这便阿哥爷说不定亲手替大哥儿扎一个呢,又能难到哪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