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宫廷是我的 完结+番外-第4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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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了,我怕是我这辈子没这个养闺女的命了。”
“当年二阿哥跟我求你,我既然将你指给了他去,那你就也是我的子妇,故此我也早就将你当成我的闺女了。你且将我这些话都稳稳当当地听进心里去啊,这便别再掉眼泪了。”
“你何尝不明白,看着自己闺女掉泪,我这个当额娘的,心下岂不是要更跟着难受去?”
星楼更是一声哽咽,不由得扑进廿廿怀里,“……主子,奴才愧对主子。奴才,奴才没能早早儿将这信儿回明了主子去。”
廿廿笑了,将星楼疼惜地揽在怀中,“傻丫头,这是宫里,哪一道门上没有严格的门禁呢,又哪里是你想出,就能出得去的?我都明白,这些日子来二阿哥本就不在京中,你一个人在这阿哥所儿里,便是想着如何自保,已然殚精竭虑去。若还要强求你设法出得门去,那当真是太为难你了。”
廿廿轻抚星楼的青丝,“我方才说了,我不怪你,更因为皇孙这喜事儿而不怪任何人。终究这世上,人人都有不得已。只要这不得已是人之常情,没有太多的算计去,那我就都能体谅。”
星楼还是止不住流泪,抬眸仰望住廿廿,“主子,奴才也对不住三阿哥。”
廿廿含笑,却是摇摇头。
星楼是懂事的孩子,她明白因为这个皇孙的到来,被提升的不仅仅是绵宁自己一个人的地位;还有爱屋及乌——皇上今儿个就下旨赏给了二阿哥大舅盛住镶黄旗汉军副都统的差事。
原本盛住因罪,都给发到西域那边儿去了,原本的差事是叶尔羌办事大臣,与京中隔着天遥地远呢,再也无力影响到京中格局。可是因为这个皇孙的到来,皇上总要体念二阿哥,体念孝淑皇后,这便给了盛住镶黄旗汉军副都统的差事——这便自然意味着,盛住要从叶尔羌返回京中来了。
所以这宫中的事儿啊,向来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因为这个皇孙的到来,二阿哥整个一派的势力必定都会提升;而此消彼长的道理,那绵恺这边儿非但婚礼没那么受人关注了,甚或也会因此在皇上心中的地位有所下沉。
——想自古以来的立储之事,天子挑选的储君也首先是有子嗣的吧?
“没事儿,”廿廿却依旧平静地笑,拍拍星楼的手,“你别担心。这一切都不是你造成的,你虽然身处中心,却其实你才最是无辜。我心下不会因此有半点儿的糊涂,你的心意我都明白的。”
“阿哥爷回来了!”隔扇门外头,传来使女们的禀报。
廿廿倏然挑眉,星楼也惊得赶忙从廿廿怀中坐起来,担心地望向门外。
廿廿冷静自若,缓缓站起身来,走到对面南窗下的坐炕重又坐定了。
门外,绵宁已在告进,“……儿子请小额娘,諴妃娘娘、吉嫔娘娘的安。儿子不知小额娘和娘娘们今日会降临,儿子迎接来迟,还请小额娘和娘娘们恕罪。”
諴妃在外头先道,“二阿哥不必放在心上,今儿我们也是临时起意才来的。”
吉嫔却是直接,冷冷道,“我们今儿原本也不是来看二阿哥的,自然不用二阿哥迎着。二阿哥在书房里的课可散了?这么急着回来,想是跟师傅和谙达们告了假?这般兴师动众,倒是不必。”
面对吉嫔的冷意,绵宁也尚自从容不迫,声息平静道,“这是汗阿玛恩赐给儿子的住所,小额娘和娘娘们驾临来看望儿子家里的人,这便是给儿子的恩典。故此儿子自然应当恭迎在外,亲自伺候在小额娘和娘娘们身旁。”
廿廿静静听着,向月桂使了个眼色,月桂这才上前将隔扇门打开。
廿廿等月桂给绵宁请完了安,这才不慌不忙淡淡道,“二阿哥回来了啊。二阿哥快起来,进来,咱们一起说说话儿。”
绵宁方才面对諴妃和吉嫔的从容不迫这一刻却都不见了,从他脑瓜顶儿都能看出他的犹豫来。
从昨儿皇上万寿筵宴上起,绵宁就在回避她,廿廿岂能瞧不出来。今儿他还能自己主动回来,看来是已经做好了面对她的准备才是。更何况这还不是昨儿的大庭广众,而是这般的近在咫尺了。
廿廿这便也定定地盯住绵宁看,等着看绵宁今儿是要以何样的态度来面对她。却又还是这般撞见了他的犹豫,迟迟不见他抬起头来。
瞧着二阿哥如此,廿廿心下也是叹息——她何尝没有想象过,倘若她诞下的都是公主,而不是一个儿接着一个儿的皇子去,那是不是他们母子之间的情分,还不会变成今天这样儿?
迟迟等不来绵宁的主动回话儿,廿廿忍住叹息,柔声道,“二阿哥,得知你与星楼有了孩子,我心下也实在是欢喜得紧。你们两个虽说都不是我生的,可是我心下早已经将你们两个都看成了我自己的孩子去。”
绵宁身子微微一震,终于缓缓抬起头来,“……小额娘可曾怪罪儿子?”
廿廿将这句话琢磨了一回,浅浅笑道,“你这孩子,这是咱们家的大喜事,我又为何要怪罪你去?实则这些年来,我哪一年不曾提醒你,希望你能早日为天家开枝散叶,也能叫你汗阿玛放心啊。”
尽管绵宁却终于挑了这么一个时机——不过不管怎样,也还总算是好事吧。
绵宁眼圈儿却微微有些发红,“小额娘容禀,儿子,儿子只会让星楼诞育儿子的孩子……”
廿廿听罢倒也笑了,亲自起身来将绵宁给扶起来,“你这话啊,我自然是替星楼高兴的。可你说的却也又是傻话了去,即便不是星楼,便是你媳妇儿和富察氏有喜了,难道我还不同样替你高兴去了不成?”
廿廿抬眸望向北边儿炕上的星楼,收敛起笑容来道,“不过,你今儿既已与我说下这样的话来,那你便得应承了我,要好好儿看顾着星楼去。她在你家里地位低,她性子又老实,说实话不是你家里那几个的对手,她们若是联起手来欺负她,我也不依。”
“星楼是你当年向我跪着求来的,二阿哥,说句实在话,若不是看在你当年的诚心上,我是不会将星楼指进你的家门儿来的。她既然是你跪求来的人,那你就得对她好,唯有如此才不辜负她,也不辜负你自己当年那屈膝一跪,也才不辜负我信你这一场。”
“我啊,虽说身在中宫,可终究隔着远。你这皇子的家事,我也不便事事都亲自来问,故此我便是能将星楼的吃食和药饮都揽过去,可是她平日里在你家里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我终究是没法儿见天儿顾着的。故此,我要你今儿在我面前立个诺:你一定要善待星楼,别让她在这时候儿吃半点的苦楚去。”
星楼动容,伏在炕上,哽咽着远远向廿廿碰头谢恩。
绵宁也忙道,“……小额娘放心。”
舒舒在外间陪着諴妃和吉嫔,可是她的注意力实则都在暖阁里这边。皇后与星楼说了什么,又与阿哥爷说了什么,这些原都是她顶顶关心的事儿。
她等了一会子,见里间还没有说完话的意思,她便越发地有些坐不住了。只能远远依稀听得皇后说要让阿哥爷善待星楼,她这便得了借口,赶紧站起身来,走进来行礼道,“皇后额娘放心,阿哥爷和我一定会善待那格格去。毕竟这会子她可怀着皇孙呢,这便是她大功一件。”
廿廿都没回眸,高高坐直,静静听着,却看都没看向舒舒一眼。
待得舒舒说完了话,廿廿这才缓缓道,“……昨儿皇上隐约说起,说依着太医的粗见,星楼的胎也已经满了百日了。我听了都吓一跳,十分自责我这个当额娘的竟然如此后知后觉,竟叫星楼和孩子在长达百日的光景里,没得到该有的照料。”
“我原本还想说是二阿哥粗心,倒是皇上提醒我说,这当间儿毕竟二阿哥有两个月是在木兰围场随驾行围的,不在京里。我这才恍然大悟,又忖着二阿哥毕竟是个爷们儿,难免在这事儿上粗心些,更没经验;况且平日便是在京里,上书房的功课也紧,他还要时常代皇上谒陵等差事,自然是时常忙得顾不上你们家里的事儿,这自然是情有可原……”
廿廿的目光轻轻扫过绵宁,留意到绵宁隐约地轻松了一下儿。
廿廿的目光抬起来,倏然便点在了舒舒的面上。
“那你呢?!你是二阿哥的福晋,二阿哥家里后院这些事儿本都是你的分内之事,你又如何迟钝到长达百日竟然毫无察觉?!二阿哥是爷们儿,在这事儿上粗心,你也能说自是是粗心么?”
舒舒毫无防备,凛然一惊,可是还想为自己争辩,“回皇后额娘……媳妇虽说是妇人,可是媳妇毕竟也没生养过啊,这家里头别人也都没生养过啊!故此,媳妇便不是爷们儿,又哪里来的经验?”
“再说媳妇虽说管着家里的事儿,可是毕竟跟那格格又不是住在同一个屋里,每日里也就是那格格她们来给我请安的时候儿,见那么一面儿,说那么两句话。若她自己不肯与我说的话,我又如何能察觉她已经有喜了?”
“况且便是百日了,也还未到显怀的时候儿;况且这秋冬时节,衣袍本就宽大,我便怎么都瞧不出来她身子有变不是?”
舒舒恼怒地回眸盯一眼伏在炕上的星楼,“媳妇失察,是有错,可是这错的根本却还是在那格格她自己有事不肯叫我知道吧!皇后额娘如此动怒,那方才皇后额娘与那格格说了大半晌的话,想必也应该知道那格格心里是怎么想的了吧?”
舒舒说着,不由得唇角勾起一抹冷意,“……还是说,那格格不但将我都给瞒着了,却原来这会子连皇后额娘都敢瞒着,都到了这会子了,还不将当日的情形说个明白。”
第724章。724、我叫你跪下
724
舒舒自己说的热闹,廿廿却不等她说完,便冷笑一声,却挑眸只看着绵宁。
绵宁眉心一结,忙扭头沉声低喝,“……跪下!”
舒舒一怔,仿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顾不得继续为自己争辩,只惊诧地望住绵宁去,“阿哥爷……?”
绵宁眉心便结得更深,声音也加大了些,“我叫你跪下!在皇后额娘面前,你竟敢如此放肆!”
舒舒一梗,嘴唇已是抖了,却仍旧不肯就范,反转眸来看廿廿,“……皇后额娘做主啊,媳妇何曾说了什么过格的话去不曾?就算这会子那格格怀着皇孙,那是不是连媳妇这个皇子福晋都连问她一声儿的资格都没有了?”
“此事一切由来,终究是那格格自己有所隐瞒,不肯报我知晓。倘若我知道了,我又怎敢隐瞒了去?我便不是为了她,也得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啊!”
廿廿淡淡别开视线,依旧不看向舒舒,“是你家阿哥叫你跪下,不是我。你若心有不甘,你心里的话就跟你家阿哥说。我便是你们的皇后额娘,可是也没的连你们自家的规矩也干涉不是?”
见舒舒迟迟不肯听话,绵宁的脸都涨红了起来,再回头之间,已然是牙关紧咬,“我说让你跪下,你还敢不跪?”
舒舒忽地笑了,一双眼凄凉地盯着绵宁,“可是,为什么?阿哥爷就算宠着侍妾,也不能这般慢待我这个福晋吧?阿哥爷别忘了,我终究不是阿哥爷自己选的,我是皇上、孝淑皇后,甚至还有先帝爷一起挑了,恩赏给阿哥爷的!”
“便是为了皇上、孝淑皇后和先帝爷,我也不敢不在阿哥爷面前护着我的尊严去。我这双膝盖,不能随便就跪了!”
舒舒再看廿廿一眼,“况且,我母家与皇后娘娘乃是本家儿!这会子皇后额娘还在这儿呢,阿哥爷就叫我跪,阿哥爷又让皇后额娘如何自处?!”
绵宁恼得额角青筋都跳了起来,却终究是当着廿廿,一时不好发作开来。
廿廿在畔静静听着,不由得轻轻勾起唇角来,“二阿哥福晋,我钮祜禄氏弘毅公家,满门忠烈。我们先祖乃为大清开国功臣,忠孝二字乃是立世为人之本。更何况你现在早已出了阁,嫁入天家,为皇子福晋。咱们母家再如何,也只是天家的奴才罢了,故此你这会子的身份早已不是什么钮祜禄氏弘毅公家的格格,你如今嫁夫随夫,你只是二阿哥的福晋。”
“故此如今身在宫中,二阿哥叫你做什么,你便做什么就好。我此时更只是大清皇后,我早已不再回头去看我出阁之前的身份去……故此你不用考虑我如何自处。我颇为自在,没有半点不舒坦。”
绵宁已是懒得再多说一句,只是转头来怒目横眉瞪着舒舒去。
舒舒却依旧是个硬骨头,还梗着脖子直直地站着,“可是我做错了什么,竟要受罚至此?天家、皇子更应该师出有名不是?”
廿廿抬眸看看绵宁,这便浅浅一笑道,“你之前问得好,星楼既然有了这么天大的喜事儿,却为何不肯早早报与你知,而是宁肯独自一个人守了百日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