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宫廷是我的 完结+番外-第33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皇上可饶不了我。”
“再说,我也终究是外臣,您又在宫里守孝,我这也不好没事儿就递牌子进内给您请安不是?”
舒舒便笑了,“明大哥哥如今这官儿是当得越来越高,打起官腔来也越发的熟练了呀。”
明安尴尬得一张脸红一阵白一阵的——他的官儿,除了世袭的果毅公之外,现成的步军统领等差事,那都是人家舒舒的阿玛布彦达赉留下来的。要是没有布彦达赉,哪儿有他如今这些现成的差事啊。
舒舒也懒得瞅他,只缓缓道,“明大哥哥忙着差事,又是外臣,不宜时常入内,我也体谅。不过明大哥哥不便来看我,明大嫂子总成吧?”
“终究明大嫂子还是我们家那格格的姐姐呢,进来一趟不光看我,也看了那格格不是?那宫里便没的拒绝的。”
明安搓着手沉吟,半天才道,“……还不是因为大妹妹你如今在宫里守孝,暂且卸了家里的事,故此这会子就算我那内人递牌子进宫,这牌子也只会落到您家管家的侧福晋手里不是?”
舒舒眯眼瞧着明安,缓缓地笑了,“我想我明白明大哥哥的意思了……这会子我守孝,我们家侧福晋当家,明大嫂子若是这个时候儿递牌子进宫来看我的话,明大哥哥便担心我们家侧福晋会多心。”
“明大哥哥虽说是我的母家人,可是却也不想开罪我们家侧福晋……明大哥哥想的是左右逢源,是不是?”
明安的脸臊得通红,却还尽力替自己找补,“哎呀我的大妹妹,你真是多心了。你想啊,我那内人终究还是你家里那格格的姐姐,她若是递牌子进内,您家侧福晋难免觉着她应名儿进内看您,实则是去看望那格格的……”
“若是在您家侧福晋面前提您的话,那自是怎么都成,她终究只是侧福晋,凡事都得敬着您去不是?可是那格格不一样,那格格终究还只是二阿哥名下的使女……侧福晋自然不想见吧?”
舒舒缓缓翻了翻眼睛,“明大哥哥说得倒也有道理。谁让咱们两家就这么巧,偏是亲戚里头套着亲戚的关系呢。”
明安见舒舒这话里有缓和的余地,这便赶紧道,“不瞒大妹妹,您还不知道吧,咱们姑母的后事,都是丰公爷给料理的。便是因了这层,咱们也不好开罪您家侧福晋不是?”
舒舒便眯了眯眼。
明安嘴里的“丰公爷”,说的是丰绅济伦,也就是和硕和嘉公主与福隆安的儿子。福隆安死后,丰绅济伦承袭了父亲的一等忠勇公和和硕额驸的双爵位。
在福长安倒台了之后,丰绅济伦已是成了沙济富察氏一家事实上的为首之人。
丰绅济伦虽说没有他祖父傅恒、父亲福隆安、叔父福康安等人的功绩,不过此时也是总管内务府大臣,管着皇家的家务事。
“……七月初十当日,因正值中元,十七王爷奉旨往东陵去行祭奠之礼,故此咱们顾母薨逝之时,十七王爷并不在京中。还是丰公爷得了王府护卫的禀报,这才亲自带人前来府中,替顾母料理后事。”明安言语之中,殷殷之情毕现。
舒舒心下冷笑,知道明安真正不想得罪的人,自不至于是她家那侧福晋,而是如今身为沙济富察氏为首之人的丰绅济伦。
只不过舒舒还是给明安留了颜面,没有当面说破,这便也点点头,“嗯,照着这个理儿,那咱们是该感谢人家丰公爷。我们家侧福晋既是丰公爷一家人,那我回去也得当面儿跟她过个话儿去。”
明安这才悄然松了口气儿。
舒舒瞥一眼明安,话题幽幽一转,“只是不知道明大哥哥可听说了,咱们顾母百日祭尚还未完呢,宫里已经传出话儿来,要给十七王爷续弦了。这可真真儿是,尸骨未寒啊。”
第559章。559。扶正
559
舒舒这样哀怨的语气,明安实则心下倒没有太大的波澜。
这许是就是男女之别吧。对于男人来说,福晋若身故了,那家里的一大摊子事儿就都没人来管着了,故此必定得再赶紧续弦。
如今十七福晋已是白日祭了,已经不算太早;便是皇子们,多少个福晋薨逝了之后,十天半个月就要赶紧另外再挑个新福晋的呢。
可是明安心下虽没什么波澜,可是却也知道这话若是照实说,舒舒肯定不乐意听。他这便退了半步,使劲儿皱了皱眉,“……难道说宫里要给十七王爷再指个八旗秀女?”
可巧儿儿了,去年刚挑选过八旗秀女,记名儿的可不少。想必到今儿个尚未正式指配的,必定还有,正好儿给十七王爷续上。
舒舒幽幽垂眸,“若当真是给十七王爷指个八旗秀女,那也倒罢了。终究是全新的人,便自然与过去没有半点瓜葛,那我这心下便也没那么难受。”
明安便也一皱眉,“……难道不是选个新人?”
舒舒倏然抬眸,凝住明安,“听说是要将十七王爷的侧福晋给扶正!”
明安便也是一震,却还是小心地回头瞧瞧窗外,确定窗外没有十七王爷家的人,这才压低了声音说,“这是怎么话儿说的!武佳氏她一个汉军的……”
各家王府的福晋,极少有汉军的出身。虽说汉军也是旗下人,但是终究上头还有现成的八旗满洲、八旗蒙古呢。
舒舒缓缓翻了个白眼儿,“其实她是不是汉军的出身,我倒没那么在乎。原本她也不干咱们的事,宫里爱抬举谁就抬举谁去……可是,谁让咱们姑母是十七王爷的嫡福晋呢!”
“姑母尸骨未寒,结果宫里就要将姑母家里出身汉军的侧福晋给扶正!她若是个家世显赫的也倒罢了,她阿玛不过是富纲的副将……更何况富纲现下已是罪臣!这样儿的,还直接给扶正了当王福晋,她凭什么!”
明安也颇有些义愤,“可说呢!便是要给十七王爷续弦,重新再挑选个记名儿的秀女就也是了,哪儿有王府还扶正的道理!”
各家王府里,嫡福晋便是薨逝了,也极少有从侧福晋里扶正的,一般都是重选一个。
舒舒这会子倒幽幽地笑了,“……不过想想,倒也不意外。明大哥哥怎么忘了,宫里的那位,不就是从侧福晋扶正的吗?”
明安登时面色微微一变。
舒舒眼帘半垂,挡住她自己眼中的神色去,“自己就是扶正的,也知道自己在旁人眼里总归有些名不正言不顺的,这便恨不得各家王府里也多出几个这样儿的。旁的王府倒也罢了,终究有些都是远支旁系的了;可是十七王府不一样,这可是皇上的本生手足。”
“也唯有十七王爷这边儿的继室福晋同样是侧福晋扶正的,才能叫宗室里那些看不顺眼的也憋住了,说不出话来了不是?”
舒舒也是当皇子嫡福晋的,故此是最不希望自己若是有朝一日先走了,结果儿是原来跟她斗了一辈子的侧福晋取而代之,将自己的一切都留给侧福晋去了……那这一辈子,岂不是都白斗了?那这一辈子可真的叫一败涂地了。
明安皱眉,“大妹妹的意思是,这是皇后娘娘的主意。”
舒舒便笑了,“不是皇后娘娘的话,明大哥哥以为还会有谁呢?如今皇上前朝的事儿都忙不过来,这家里的事儿可全都撂给皇后娘娘了。给自家兄弟选个福晋,这原本更是分内的事儿,只要皇后娘娘长了口,皇上难道还会拒绝?”
“再说了,明大哥哥不是不知道当年咱们皇后娘娘跟十七王爷就是有旧交情的。便是不用通过皇上,只消皇后娘娘将这意思透露给十七王爷,十七王爷自己个儿便也会忙不迭地答应的。”
明安脑海中自浮现起当年在他家府门外头,年方实岁五岁的皇后娘娘,与当年还是个十几岁的少年的十七王爷之间的邂逅的情形来……
当年,别说旁人,就连他自己本人也曾经以为当今这位皇后娘娘八成是被十七王爷看中的,来日有可能进十七王爷府上……却哪儿成想,如今那位成了当今皇后!
明安便也挑了挑眉,“大妹妹说得有理。十七王爷想必是对皇后娘娘言听计从。”
舒舒轻声冷笑,“那明大哥哥可知道,从多少年前,十七王爷的这位侧福晋武佳氏,就早已经是皇后娘娘的心腹了!皇后娘娘明明是咱们钮祜禄氏家人,可是她却胳膊肘往外拐,她的心却是偏向给那武佳氏!”
“外人不明白武佳氏缘何得宠,可是咱们总该明白,这后头其实就是有当今皇后娘娘的推力!以皇后娘娘对十七王爷的影响力,她只要在十七王爷跟前多说几句武佳氏的好话,十七王爷自然便会听从了啊!”
舒舒说着,深深叹了口气,“明明有自家人,可是皇后娘娘却要扶持一个外人,明大哥哥不会不明白这里头的缘故——终究还是皇后娘娘记恨了当年,故此对咱们十六房的,全都不当自家亲人了吧!”
舒舒说着,抬眸瞟一眼明安,“明大哥哥自己就已经吃过皇后娘娘的亏了,这会子想必能感同身受了才是。”
明安不由得闭了闭眼。
他之前挑过皇后父亲恭阿拉的事儿,皇上因之下旨申饬了恭阿拉;但是明安自己也随即就也被人挑了事儿,也被皇上给下旨申饬了。
他心底下怎么会全然没有警觉呢,故此他也因此而消停了好几个月,不敢再与舒舒主动有所接触。
“姑母不在了,她本生的两位小阿哥也全都夭折了,如今十七王爷府上能给她穿孝的,唯有人家武佳氏所生的儿子……那儿子自是存着二心的,你敢指望他对姑母心怀孝敬么?”
“终究,也唯有咱们这些母家子侄才是真心为姑母哀悼的晚辈罢了。而明大哥哥是姑母的亲侄儿,又是咱们家的领头人,姑母身后的一切唯有明大哥哥给顾着了。姑母这生前身后的委屈,明大哥哥若不管,那当真就更没人能指望了。”
明安不由得闭上眼。他是过继来的孩子,他最怕的就是族人说他扛不起事儿,辜负了这世袭而来的果毅公爵位。
舒舒见状,适时又叹了口气,“若我阿玛还在世,此事自然还有我阿玛扛着,自不必叫明大哥哥如此作难。只可惜……我阿玛也不在了。”
“我阿玛和姑母,竟然是在七个月之间,相继离世……”舒舒已然悲难自已。
明安这心下,如同百爪挠着,脸上难堪得一时一团火、一时一块冰的。
他是过继子,承袭着原本不该属于他的公爵爵位;他又只是个侄儿,却接过了布彦达赉生前的差事……他的一切,可说都是家里长辈们给他留下来的。
若没有嗣父,若没有叔父布彦达赉,那他什么都不是,充其量是个钮祜禄氏门中再普通不过的子弟罢了。
所以他不能在族人面前丢脸,尤其不能在布彦达赉的女儿——二阿哥福晋面前丢脸!
他便深深吸口气,“大妹妹说得对,姑母薨逝,身后没有本生的子嗣,那便唯有咱们这些娘家人还记着姑母……姑母的事,我这个当侄儿的,理应替她向皇上奏明。”
舒舒这才收了悲声,轻轻叹口气,“不管怎么着,也不能叫武佳氏扶正了,抢了姑母生前的一切去。”
“……好在前头还有例子,十一王爷福晋薨逝之后,就算家里侧福晋一大堆,不是也一个都没扶正去?那四个侧福晋里头,信勇公家的安侧福晋、他他拉氏侧福晋也同样都是先帝亲赐的侧福晋啊,可是十一王爷府里,福晋的位子不也是一直还都空着呢?”
“便是十七王爷还年轻,子嗣也不多,跟十一王爷那边儿情形不一样。可是,便是要给十七王爷续弦,也可以再选毫无瓜葛的新人就是。总之,断断不能叫武佳氏‘摘了桃子’去。”
明安仔细地听着,听罢便也缓缓点头,“大妹妹的话儿,我都记下了。大妹妹放心,这几日我便设法求见皇上,与皇上回明此事。”
。
从十七王府回宫,舒舒一路都幽幽地算计着心事,一声未出。
主子如此,自叫绛雪和绯桃两个心下有些惴惴不安。
待得回到撷芳殿,重又回了守孝的后殿去,绛雪才小心问,“……奴才方才从旁瞧着,明公爷仿佛颇有些犹豫不定。主子要为十七福晋要个说法儿,自是主子对十七福晋的孝心,上天可鉴,可是奴才斗胆说一句:主子还不如将这事儿委托给旁人才好。”
舒舒轻哼一声,唇角勾起。
“你们没瞧错,我那明大哥哥就是犹豫不决了。而且他也没想藏着掖着,他在我眼前表现得够明白的了。”舒舒抿了口茶,“他自是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我这眼睛里自小儿就不揉沙子。”
“他这么着,便也是在我眼前不想遮掩,他这是就想叫我看出来。他觉着,我若瞧出来了,这事儿就不会叫他去办了,那才合了他的心意呢……”
绛雪和绯桃也都是一愣,两人对视了一眼。
她们两个是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