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宫廷是我的 完结+番外-第27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廿廿转眸望向蓝天,“我那曾经的安姐姐已是与我断了姐妹情分,可我却不能学她那样儿。该行的礼数,咱们一样儿都别缺了。”
廿廿想了想,岁就又道,“还有,四喜你是内监,不宜单独出宫,便再叫上一位总管内务府大臣吧。嗯,就缊布吧。”
“缊布本就是成亲王的姑舅亲,富锐又是成亲王侧福晋的父亲,那缊布这会子去便也是合适的。”
四喜眼珠儿转了转,忙答,“嗻!”
次日,月桂这边儿已经备办好了给富锐的祭礼,四喜来向廿廿接旨,廿廿缓缓道,“我昨儿晚上忽然想起件事儿来……新封的恒谨郡王尚格的嫡福晋,为三等襄宁伯扎拉芬之女,她们家是他他拉氏……这位信任克勤郡王的福晋,与成亲王那位侧福晋他他拉氏,可是一家儿的?”
四喜使劲儿想了想,忽地一拍脑袋,“叫主子这一问,奴才倒想起九月间一件事儿来!九月时,皇上在奉移先帝爷梓宫的途中,曾下旨‘调镶蓝旗汉军副都统扎拉芬,为福州副都统’……”
廿廿一听便明白了,赞许地看着四喜笑,“你个机灵鬼儿。”
他他拉氏也是大姓儿,族中人丁颇旺,宫里手头也没有人家的族谱,更何况房头众多,早就单立了谱系了,这便叫廿廿也一时分不清楚。
不过这一个“福建”二字,倒是给了廿廿一个提醒。
成亲王永瑆的侧福晋他他拉氏的父亲,曾经做过福建巡抚;而这回皇上又命一个他他拉氏去福州为副都统……按着家族佐领的关系,想必这个襄宁伯扎拉芬与成亲王侧福晋的母家,若不是同门,也应当是堂房。
廿廿满意了,点头道,“我知道了,你们去吧。若是在富锐家见了他他拉氏侧福晋,你们可得知道该怎么行礼。”
四喜忙道,“奴才都明白,主子尽管放心。”
四喜走了,月桐还是迷糊的,看月桂出去倒茶,忙跟着贴上来,“……姐姐,姐姐,主子这是要干嘛呀?”
月桂伸手轻轻刮月桐鼻尖儿一记,“你想啊,那恒谨这个人,金贵么?”
月桐想想,迅即摇头,“这个人曾经是克勤郡王,有了那个世袭罔替的王爵,他才是金贵的,金贵到都敢直接冲撞主子的轿辇,还能影响到宗室王公们的意见;”
“可是当他被革了王爵,没了‘克勤郡王’这顶王帽,他就不金贵了。”
月桂满意地点点头,“就是这么回事。主子自早已不将恒谨这个人放在眼里,可是主子却不能不将‘克勤郡王’这个王家放在心上。”
“皇上惩治了恒谨一个人,不等于整个克勤郡王家就都臣服了,一旦恒谨回京,他若再上窜下跳,挑唆克勤郡王家现任郡王,乃至其他族人的话呢?主子自有的是法子惩治他自己,可是克勤郡王家那么多人呢,又是世袭罔替的王爵,主子哪儿能一网打尽不是?”
月桂深吸口气,“所以啊,主子还要收拢克勤郡王家整个儿的心,这才能叫最后的大获全胜呢。”
第502章。502、招人嫌
502、
四喜带着廿廿的内旨,随同刚刚官复原职的总管内务府大臣缊布,一起出宫赴安鸾母家,为已故的前兵部尚书富锐吊唁。
廿廿坐了一会子,便起身去前殿陪伴皇上。
夫妻这样在养心殿的小院子里相处,便也偶尔会忘了这是养心殿,是天子的寝殿,反倒只当此处是普通民家的住处了。
回想传统满人民居,都是这样的院套,只不过屋顶是草,不是这金黄的琉璃瓦;墙是黄泥,不是这朱红的宫墙——可是说到底,家与家又有什么区别呢。
端的都要看,屋檐之下,一家子人能否过得和美。
皇帝刚见过了一拨儿引见的官员,又与军机大臣处理完西南的战报,歇下喘口气儿。
廿廿亲自伺候皇帝用奶茶。
“这寒冬腊月的,心火最易郁着,皇上眼睛里有些血丝,可千万散散。故此今儿的奶茶,我没叫他们用砖茶,倒是尝试着换了些绿茶一起熬的,皇上尝尝,可还能入口?”
皇帝喝了一碗,晃晃奶茶碗,倒也点头,“虽没有砖茶的醇厚,不过却也胜在清新。”
廿廿接过茶碗,“不生涩就好。”
皇帝这才叹口气,“……西南军报,叫爷这大年根儿底下的还不安生。”
廿廿静静抬眸。
皇帝深深叹口气,“……那明亮,辜负了朕一片托付。”
明亮出自沙济富察氏,是孝贤皇后的侄子。从嘉庆元年起,奉皇帝旨意带兵剿匪西南,结果长达近四年不能全胜。
头三年,朝廷耗费军费达七千万两白银,嘉庆四年这一年,几乎每个月朝廷都要拨下去百万两银子的军费……这样巨大的耗费,虽不是明亮一人之过,可是作为统兵之人,也自有无可推卸的责任。
之前皇上已经在盛怒之下,革了明亮的参赞大臣和都统的职衔;为了让他在军中好歹安心,故此皇上还给他保留了一个副都统的衔。可是明亮却不知悔过,反而爆出私纵匪首之事来。
奉旨赴军中的阿桂的孙子那彦成等,向皇帝上奏,说“数月以来”都没见明亮追剿贼首,使得几路大军无法形成合围夹击。
皇帝大怒,痛斥明亮“天良业已丧尽”,着革职、拏问。
廿廿心下也不由得叹息一声儿:傅恒、福康安这两代人之后,沙济富察氏这一门的气数仿佛都被用尽了,他们的后人,无论带兵沙场的男丁,还是后宫的女儿们,竟没几个能扛得起他们家门楣来的了。
“皇上不必为明亮一人忧愁,军中如今更有额勒登保、勒保、那彦成等人统兵,西南战事必定照样儿大捷。”
皇帝叹了口气,“是。爷只是恼了此人竟全无傅恒、福康安的带兵之谋、对朝廷之忠。”
廿廿再送上一碗热热的奶茶。
皇帝轻轻握住廿廿的手,“爷今儿心下沉重的缘故,倒更多是因为安禄阵亡了。”
廿廿便也是一怔,“安禄?可是海兰察之子?”
海兰察也是大清一颗将星,曾立下廓尔喀之功。在重视子一辈父一辈传承的军中,原本海兰察之子安禄身在军中,会起到绝大的作用。
皇帝点头,“对,就是海兰察的长子,承袭了海兰察的一等公爵……此番他在军中,在王家山地方追贼,于树林内突遇贼出,枪剌安禄落马阵亡。”
廿廿心下也是沉痛不已。
皇帝点点头,“安禄新生一子,朕已下旨叫那个孩子即袭封公爵,并给那孩子亲赐名为——恩特赫默扎拉芬。”
廿廿也是欣慰点头,“新生小儿,皇上不但命袭封公爵,且亲赐名,想必安禄泉下有知,也当知恩。”
廿廿亲手将奶茶碗收了,不由得心下微微一动。
“扎拉芬……长寿之意,皇上将‘扎拉芬’这名儿赐给安禄的这个新生的儿子,自是希望他健康长大、寿命久长。”
皇帝轻轻点头,“可不,对于新生的孩子,最大的希望就是他们健康、长命。这就跟民间百姓家都给孩儿们脖子上挂个长命锁,是一样的道理啊。”
廿廿眸光轻转。
皇帝倒是回想起旧事来,不由得轻勾唇角,“就仿佛当年绵宁那孩子刚下生,你抱着他,结果他竟将你的银锁片儿给抢走了一样儿……”
廿廿不依了,噘着嘴道,“皇上!亏您还好意思提那银锁片儿!”
旧日种种,重回眼前,皇帝不由得心下悸动,走过来将廿廿手中的奶茶碗接下撂在一边儿,伸臂将廿廿拥入怀中。
“……真好,如今你已是爷的妻,陪爷一起守着这大清的江山。”
此时无声胜有声,廿廿没说话,只是抱住了皇上的腰,将自己的头依靠在皇上心口,听皇上那笃定的心跳。
终是国孝期间,皇帝也不敢造次,这便相拥了一会子便松开,只拉着她的手,并肩坐在炕边儿。
“爷瞧着,方才你听着爷赐给那孩子的名儿,仿佛眉眼之间似有所动。怎么了,这个名儿有什么不妥么?”
廿廿赶忙摇头,“我就是觉着‘扎拉芬’这个名儿好。”
皇帝挑眉,“嗯?”
廿廿便轻声叹口气道,“……是巧合,我今儿刚听说了另外一位‘扎拉芬’,孰料到皇上这儿来,皇上就又提到了这个名儿。”
皇帝一听便也会意,“你说的,是襄宁伯扎拉芬吧?”
廿廿点头,“说来当真是巧,襄宁伯一门也是为国尽忠,凭军功为自家赢得伯爵的爵位;海兰察一家也同样是因军功,功封一等公爵。”
“皇上将‘扎拉芬’这个名儿赐予安禄之子,想必这也是冥冥之中上天的注定。”
皇帝便也轻笑道,“哎哟,叫你一说,爷这才也觉得巧了。爷自己也说呢,为何一想到给那个孩子赐名,怎么忽然一下子‘扎拉芬’这个名儿就自己从爷的脑海里跳出来了呢?”
“想必,这怕是也跟九月间爷刚下旨命襄宁伯扎拉芬调职福晋,这便将‘扎拉芬’这个名字在脑海里多转过几圈儿的缘故吧?”
廿廿静静抬眸,“还有更巧的,襄宁伯扎拉芬之女,正是皇上新赐袭封克勤郡王的尚格的嫡福晋。”
廿廿不由得轻轻抠了皇帝手背儿一下,“皇上心里记着扎拉芬的名儿,前后脚儿的又叫尚格承袭克勤郡王的爵位……我这么瞧着,皇上心下对这一家子的外亲,倒是颇为看重啊。”
皇帝不由得伸手刮了廿廿鼻尖儿一记,“叫你这么说,爷又觉着这样便又是冥冥中的注定了——既然尚格的福晋是襄宁伯之女,想必这位福晋会是尚格的贤内助。”
“有什么样的妻室,便会影响到丈夫。想那恒谨能落得今日下场,未必没有他那个福晋在后头没能规劝的责任!那爷这回再将克勤郡王的爵位下旨承袭,自然要找个家里有个好妻室的!”
皇帝说着转眸,静静凝视着廿廿,“便如同,爷也有你这样一位好皇后啊……”
廿廿红了颊,轻轻垂首,“既如此,那我便要与这位新封的克勤郡王福晋多亲多近些……恒谨一个人给我和克勤郡王家带来的隔膜,我可指望着这位好福晋帮我化解了呢!”
皇帝欣慰点头,“好啊。”
。
这十二月的年根儿底下,虽今年不用节庆,可是各种大小祭祀却都不能免。这些祭祀里,有些是皇帝亲自行礼的,而有些则只能是由皇后来行礼、不便男人们参与的。
皇后行礼之时,自召王福晋进内一同行礼。
在圈选各家王福晋时,八王府、十七王府都没的说,自然是嫡福晋进宫;每次都是到十一王府这儿,倒要廿廿来选择一番,看是哪位侧福晋进宫。
往年都是安鸾来。凭她母家身份的高贵,以及她自己多年在宫中的经历,还有——外人都以为的她与皇后之间的姐妹情深。
可是今年,廿廿却毫不犹豫直接圈定了他他拉氏。
传旨太监看了,也是一怔。
廿廿知道他们都会想什么,只静静抬眸道,“安侧福晋的阿玛、前兵部尚书富锐刚刚过世,想必这会子安侧福晋正为其父穿孝,便不必劳动安侧福晋了。”
。
宫殿监传旨成亲王家,几位侧福晋跪接皇后谕旨,安鸾的脸色当即就变了。
其余由官女子超拔上来的李佳氏、刘佳氏几位自然知道自己没这个资格,也不争这个,这便都悄悄儿打量着安鸾去。
安鸾不想叫她们看笑话,生生地忍住了。回到房中便再撑不住,恨得抓起茶壶来就要砸。
“主子可使不得!”她房中使女香棋忙山前抱住她的手腕,“王爷爱惜物力,主子房里这些摆设全都有登记造册的!哪一件没了,王爷说不定哪天都要过问……”
如今随着年纪渐长,十一王爷永瑆是越发的注重节俭。
有人说也是因为十一王爷后宅里的女人太多,又没有个嫡福晋管家,故此十一王爷怕人多靡费,这便将东西都盯得颇紧。
安鸾恼得咬牙,“便是砸了又怎样?便是王爷问了,又怎样?就这么一个茶壶,我难道自己还买不起一个凑上不成?”
香棋也有点尴尬,却只好硬着头皮道,“……主子连着好几个月的份例,都被王爷扣在账房里,还没发下来呢。今年又是国孝,不让过年了,故此连宫里的节赏也没有了。”
安鸾气得都有些摇晃。
她是朝廷册封过的亲王侧福晋,所以她原本是有自己的一份儿俸禄的,这是朝廷发的。可是呢,却被王爷给截留在账房里了,她一问,王爷就说叫账房先生给挪动了,叫她别急,再等等。
王爷这脾气,别说她们几个侧福晋,据说王爷将嫡福晋的嫁妆都给动用过……她便不敢追得紧了,也怕哪天王爷一高兴,将她的嫁妆也给占为己有了。
她这些年始终无子,若连自己那点子陪嫁都没有了,那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