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掉醋精状元郎后我心动了 完结+番外-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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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时衡何曾被人这样讲过,他张口想要分辨,却又觉得自己确实过分娇气。
日后,便是要娶媳妇儿,也断断不要她这般模样的,气人。
“我牙不好,不能吃太酸的东西。”
瞧着眼前人竟是又变回了沉默不语模样,玉惹又想起他家中的变故,心肠愈发软了起来。
却浑然忘记自己半月前也是个无父无母的流浪儿。
很是用心的挑了一堆野果子里比较甜的给他吃,瞧着他接过来仍旧有些犹疑。
“你信我呀,这个是甜的。”
心里分明情绪还在上下起伏,却不情愿的接过来放进手中。
张口小小的咬了下,果真是甜的。
“是不是很甜。”
她分明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了结果,自然得意,很是有些眉飞色舞的模样,声调都往上扬。
“嗯,很甜。”
颠簸这几日,这算是他吃到最甜的东西,心头都好似被抚平了两分。
后来,他又走过许多山,行了万里路,却再也不曾吃过这样甘甜的果子。
也很久没再见过这样明朗的笑容。
得到肯定答复,腰杆子也挺得笔直。上扬的桃花眼眼尾带着得意与笑,就这样定定的望着他。
温时衡颇用了些力气,才勉强压下狂跳的心头。
两人就这样起了小小火堆,一夜到天明。
外面呼啸而起的风,将破庙的门吹得哐哐作响,响声震得人耳膜生疼。
玉惹睁开眼,揉了揉眼睛,才瞧清楚外间下着淅沥小雨。庆山山势不高,连绵而起竟是有数十里长。周围气候变化不定,常常夜里突然就下起大雨,等到白天又变成小雨。
玉惹将门关好,环顾四周还有什么可以吃的东西。
或许可以趁着集市去买些东西来吃,温老夫人临走之前给玉惹留了十两银子,叫她好生收起来,若是万一遇到什么急事拿出来用。
她自小节俭惯了,十两银子对于她来说是一笔天大的银子,心里算着能不用就留着。可若是被那坏人瞧见岂不又是祸事。
这样思索之间,她又唤了好几声衡哥儿,却无人回应。
“你怎么还在睡觉呀,温婆婆先前可是夸你每日鸡鸣未起便立于门前读书,而今这般懈怠?”
仍旧是无回应。
玉惹心头不安,太阳穴突突跳动,快步的走到他旁侧,却见他面色红透,额头滚烫。
伸出左手放到了他的额头上,却被指尖触碰到的温热快速弹开。
好烫。
明明给他被子用的都是厚的,怎会发烧了。
“水。”
呜呜咽咽的声音响起来,温时衡费力的想要将自己的左手抬起来,却又无力地垂下。
他们两个出来的时候带的那水壶里还剩了半壶的水,兀自晃荡。
玉惹左手拿着水壶,右手扶上他的肩头,他瞧着身量瘦弱。但到底是个少年郎,此时半边身子的重量都斜斜靠在玉惹肩膀上,倒是颇用了些力气才将他扶稳。
喂他喝了几口水,唇终于不再那么干燥。
“你做什么。”
被水呛到,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温时衡瞧见自己竟被玉惹抱在怀里。
声音有些沙哑,透着高烧的难受。
玉惹跟着孙嬷嬷东南西北,四处流浪的时候,也曾经在那茶楼门口,听过话本子。
瘦弱且聪慧的少年郎,一招不慎受了伤或是生了病,总是会被漂亮柔弱的闺阁千金小姐救了带回家去,好生娇养着。待少年郎醒过来以后便会娇弱的质问,你要做什么?
而娇美的千金小姐便要柔声的笑道,你说我能做什么?
玉惹突然就起了玩心,温家少爷只怕不曾看到这样的话本子,也不曾听过这般话。
她被散养长大,神经大条,行事作风向来同旁人不一。
此时此刻,他们二人岂不是像极了话本子里的落难书生与小姐?
“你说我能做什么呀。”
娇滴滴的笑着,嘴角上扬,透着媚态。
温时衡想,日后他长大了,这媳妇儿绝不能要。
第4章 “真是个小傻子。”……
“我去寻草药。”
玉惹透过他的脸分明望出了点驼红,却不知那驼红是高烧还是脸红。
她脚步匆匆站起来往门外走,这庆山半山腰位置有许多的草药。先前没有钱看病又发烧时,钱嬷嬷便领着玉惹去山野间寻野生草药治病。
清晨的山间有薄薄山雾,雾气蒸腾进四合山野八方弥散,余下数小微粒直愣愣冲天而去。
她匆忙迈步走在山间,清新气扑面而来,整个人连带着气爽,四肢百骸似都被这清冷笼罩,灵台一片明朗。
走了很久却仍旧没有看到葛子根,那是根茎植物用来治疗高热,可将其捣烂成汁直接喝下。
不远处的大碎石上青苔中,她看到了自己要的东西。
迈步登上去后,却不妨脚下一滑,左手手腕处传来一阵刺痛,锥心骨。
她忍了口气,将高处那葛子根取了下来。
素白色的衣袍被血染红,她也来不及去看。
温时衡躺着难受,灵台尽头想起了祖母嘱托,想起他多年来苦读的日子。
挣扎着做起来,想要将那《传山经》再默诵一遍。
却在此时听到外间传来男人的声音,将他看书的进程打断。
“衡哥儿,我回来了。”
玉惹从山间推门进来,身上似裹挟了满身凉意。
眼前出现的画面很明显出乎她的意料之外,有一着云州锦的白发老者满脸带笑的看着温时衡,而他的身后还站着个年纪同她差不多的少年。
少年脸上带着五分不屑,那不屑之中又隐隐透出敬佩意,倒是叫人一时之间猜不透这是何意。
“纵得漫山花溪野,不复汴京盛西夜。”
“朝野争斗,苦的还是老百姓罢了。当年若不是心灰意冷,望老先生又怎会远走朝野。”
温时衡扶额叹息,满是难以抑制的失落感,那发热叫他灵台混乱,此时不过是拼着一口气强行支撑,说完这些似又想起心里难过事,胸腔里的咳嗽便再也隐藏不住。
“这望山经的原始版本我寻了好几年,却始终不得见。您手中怎会有?”
玉惹知道温时衡最爱的便是望松山用尽一生心血所写的两本书,一名为《传山经》,二是《望山经》。
后者在数十年的时代变迁中,渐渐的消弭,竟是也消失在了世间,随着望老先生的归隐而不见踪影。
温时衡久闻其名,心向往之,如今却是瞧着那孤本便是在自己的手中,如何不激动?
玉惹几度想要插话进去,却不得空儿。
他一口气没有喘均匀,连着咳嗽数声,玉惹站在一旁等不下去了。
“衡哥儿,先将这药喝了。”
她说话没有半分的犹疑,原本上扬的桃花眼如今因这严肃而失去三分媚态。
“容我片刻,将这全书从头看过一遍。”
寻找多年的书如今终于到了他的面前,被捧在手心里,他如何舍得放过。
“哈哈,老夫行走这山野多年,可说是走过了九川八合,却第一次见到少年郎这般嗜书。你这般行径,倒是叫我想起我那至交好友,可惜同他也已多年不见。”
那老者说话间中气十足,带着十足的底气,言谈举止之间很是有大家风范。
玉惹瞧着衡哥儿也不会听从自己所言,就算是再着急也无济于事,她手里捧着竹木碗,在他面前站定,神色异常严肃。
“快喝了。”
“每过一刻,这药效便要小上一分。”
“你可是忘了先前是如何应了温婆婆的话?”
衡哥儿从来不曾受过谁这样的言辞命令语气,从那书本之间抬起头来,又瞧着她着急的模样,望着乌黑黑的药汁,接过来仰头一口喝个干净。
“这小丫头倒是很凌厉,能治得住书呆子,日后长大也是个厉害的。”
那老者坐在一旁端详了半日,忽而开口道。
“突然闯进来,到底是我们唐突了。”
老者面相慈眉善目,叫人看着就心生亲切感。
玉惹知道这老者是在说客套话,破庙自然是人人都可进来落脚,再者那外面山间又下起了小雨,方圆几十里的前后,也没有多余人家可借住,他们会走到这里来躲雨落脚也是情理之中。
“您客气了,这破庙自然是路过者都能进。”
“姑娘这草药是从何处采的?竟是能够退高热?”
不怪老人吃惊,有些家中贫困潦倒的,有生病发热瞧不起病直接自生自灭的也大有人在。
“这草药并不是人人都可吃,有些药效也需要对应走。”
“你这小丫头倒是有趣。”
青衣少年原本一直站在旁侧不曾开口,听着玉惹所言所语被勾起兴致。
“我同你之间谁大谁小还未可知,开口便称小丫头,是何道理?”
“以最直观面像来看得出的结论。”
“如此便有些草率,需知各人面相天生为之,以本能主观去断定总会有偏差,我今年已十六了,敢问公子?”
“你十六?我十一。”
“是在下失礼了。”
那青衣少年被玉惹三言两语整了个大红脸,微微低着头,却是不再多言。
两人交谈片刻间,衡哥儿已将那书从头看了一遍。
“可已经看完了?”
那老者问道。
“嗯。”
将那药喝下去后,玉惹又端过来碗清粥看着他一点点喝下去。
老者将那孤本书从衡哥儿手中拿过来,交到了青衣少年手中。
“聂山,将这孤本好生收起来。”
破庙中间生了一堆火,那火焰上下起伏,似是直直冲天而去。
突然,孤本从聂山手中掉落,门外起大风,那火焰借着风势生得更加旺盛,瞬间将孤本吞噬燃烧。
衡哥儿瞧着眼前这一幕,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
他试图将手伸进火堆去,却被玉惹用力拉住。
“你疯了?”
她着急喊道。
“怎得这般不小心?那是唯一仅有的孤本,却被你烧了去!”
聂老伯踉跄站起,往那火堆旁走去只能够看到烧剩下的边边角角。
“这可如何是好,便是我如今立时死去,也死不瞑目。”
这场景当真叫人瞧着难过。
聂山脸色瞬间青红交错,他不曾想到自己会这样不小心。
“我如何对得起他?!”
当真是字字泣血。
“老伯您莫着急,我或许可以将它默写下来。”
衡哥儿道。
“怎么可能?你只是看了一遍就能够默写出来?那本书我已经看了整整三个月才勉强通读。我瞧着你莫不是发烧烧晕了。”
“少年人遇到事情莫逞强,你若是逞强只怕叫我爷爷空欢喜一场。倒是也不怕实话告诉你,望老先生正是我祖父至交好友,你若是当真能默写下来,便是老先生此生最后一个关门弟子。”
曾有人将九州有名望有才情的公子哥儿排了个榜出来,称之为,庚川榜。
常年霸占榜首的前三甲,正是望老先生的弟子。
“要知道,上京多少世家公子哥儿削尖脑袋都想进入庚川榜,而我今年刚上榜,排名二十三。”
聂山扬起脑袋,言语之间很是自信得意。
他今年首次进了庚川榜,是一众弟子里最拔尖儿的,自然得意。
殊不知原本望老先生也有意要收他为关门弟子,无奈,聂山性情急躁,对于读书理上诸多事情不通,总是要用死读书功才能成事。
“你可要写?”
她只问衡哥儿一句。
从眼神中得到肯定答复,玉惹转身去拿衡哥儿的背囊,那是用竹木做的框架收边,内里用锦布做衬底,用来放置文房四宝。
将破庙旁边的破旧贡桌铺上草纸,备好笔和墨,将他扶着走过来。
而聂老伯却一脸打量的瞧着眼前所发生一切,低着头不说话,只嘴角含笑,叫人看不分明。
仿佛方才那般着急上火的人,并不是他。
衡哥儿开始奋笔疾书,分明发热叫他全身无力,但他想着灵台深处所印下的字字句句,唯恐疏忽片刻后将这些东西都忘记。
玉惹大概能懂衡哥儿心里是怎样想法,这是他最向往的书卷孤本,这样珍贵的东西到了他手中,那自然是要好好珍惜。
“祖父,您就不该让他看。”
“咱们此次出来是为了给望老先生寻关门弟子的,如今您在这庆山周围已经耽搁了数日,委实不是明智之举。”
“去年岁试,与你同期有个少年天才,一举夺得汴梁城与雍州双城头名,你可还记得他的名字。”
去年岁试,汴梁城与雍州合并到了一起,监考的主考官正是当今太师。
玉惹只晓得衡哥儿是岁试头名,却不知其中具体情况。
“爷爷你拿这个考我,可是太简单了些,我自然晓得,那个叫温时衡。”
“那你自己去看他的砚台上,写的是什么。”
聂山一脸不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