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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3章

龙飞凤仵 完结+番外-第4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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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卷宗上落款签名的人是雷松,而仵作则是谷几的师父马三,她做顺天府推官的时候马三已经死了,是谷几当值的。
  尸格还是很清楚的,仵作赶到时尸体还有余温,死亡的时间不超过两刻钟,血迹未干涸。
  死亡的原因是失血,两处宽两寸切口平整的双刃伤口。一处是右侧腰的位置,进深是对穿到对面,另外一处也是腰但靠在脊柱的位置,也是对穿。
  尸格上强调,伤口创面平整。
  并在死者倒地的地面发现了凶器的扎痕,像是贯穿身体后扎在了地面,再次拔起来。
  而死者破掉的外衣上留有细碎的泥土,也证明了这一点。
  通过这伤口,能想象出,凶手和死者当时的情景。
  大约是,凶手手持长剑或者长枪,死者匍匐在地,或许是趴着哀求抑或是别的原因……凶手长剑下去贯穿后拔出剑再一次刺下,死者死亡,凶手离开。
  除此以外,对死者的外形有描述,用了两句话:死者十四到十八岁,男子,肤白清瘦,右手有握笔的茧子。
  “苗苗,去帮我把雷松请来。”宋宁冲着门口喊,阑风从一堆文书疲惫地抬起头来,回道,“大人,苗苗出去玩了,他上午打过招呼。”
  “玩儿,可恨。”宋宁嫉妒鲁苗苗,开门喊了娄阳,“……把雷松请来,说我有一个旧案请教他。”
  娄阳去了,过了一会儿雷松来了。
  一进门就给宋宁道喜,宋宁请他坐,笑着道:“你道喜这么认真,我是不是还要打赏啊。”
  “大人要是赏,小人一定不会客气的。”雷松笑着道。
  宋宁把卷宗丢给他:“这几天在忙案子吗?”
  雷松接着卷宗来,道:“大人您去洛阳没多少天,庙里死了个男人,小人查的时候也没有当回事,同一天又有人来报案,城南的一个水田里死了男人。”
  宋宁问道:“一个凶手?”
  “用的兵器和杀人手法差不多。”雷松看着卷宗说话道,“后来又死了两个人,一男一女,小人正排查呢,暂时还没有消息。大人您让小人来是说这个案子吗?”
  宋宁颔首:“你看看,还有没有记忆。”
  “这个案子……”雷松回忆着,“这案子确实是小人查的,不是被吕大人拿走了吗?”
  “大人,吕大人请您重查吗?”
  宋宁点头:“算是吧,你和我说一说,具体的细节。”
  “是这样,这个木棉胡同是个死胡同,报案人下午来报的,那天正好没什么事,我们正收拾东西打算早点走,在门口就碰到他了。”
  “然后我们和马三一起,就直接去去。到的时候身体还有余温,一看就是没死多久。”
  雷松描述了当时的情况,和卷宗上记录的没有出入。
  “关于死者的容貌,我看尸格上特意描写过,是什么原因?”宋宁问道。
  “有画像的,不在卷宗里面?”雷松打开卷宗筒,倒了半天里面东西,“奇怪,当年因为不知道死者的身份,特意请人画像了。”
  “嗯,然后呢?”
  “这个人生的很漂亮。年纪看上去就十五左右,个子足有六尺,皮肤雪白还特别的嫩,就……就是谁大府里宠养出来的小少爷。”
  “当时我们还奇怪,谁家的少爷个没有了,贴告示贴那么久都没有人认领。”
  最后因为死者身份不明、没有目击证人和其他相关线索,这个案子就成了无头冤案。
  “随身的衣物,还在不在?”宋宁问。
  雷松点头:“在,这种案子的证据都不敢丢,小人给你取来?”
  “让鲁青青陪你去,辛苦了。”宋宁道。
  两人去找府衙找证据,宋宁翻着卷宗又看了一遍,道:“阑风,你觉得如果吕止真的看到了这个案子,他为什么不站出来指认呢?”
  “不知道。”阑风回了一句,埋头继续看文书,觉得自己头发都快竖起来了。
  王爷是不是忘了,他是侍卫不是幕僚?
  宋宁也不满意他,要是宋元时在,就能她和讨论了。
  “不对。如果吕止看到了这个案子的发生,那是不是表示,凶手也看到他了?”宋宁问道。


第585章 重走现场
  宋宁在雷松和鲁青青回来以前,与汤兴业以及乔四一起去木棉胡同。
  中途拐道去了吕府。吕孝仁说他将吕止少年时期的书童找回来了。
  吕夫人让书童跟着宋宁。
  书童今年二十八岁,个子不高,瘦瘦的,如今在老家开了一间杂货铺子,为人活络头脑清晰。
  “……小人比大公子小一岁,从七岁进府就一直跟着少爷,后来大公子成亲,小人正好家里出事,大公子心善,就把卖身契还给小人还给了小人五十两银子。”
  “小人靠着这个钱才有今天的好日子,娶妻生子。”
  宋宁颔首,鼓励他继续说。
  “那时候去学堂,大公子最喜欢走两条路。一条就是从木棉胡同这里走,因为这后面住着一个戏班,早上的时候,有不少孩子吊嗓子什么的,特别好听还有趣。”
  “另外一条路则是大路,走大路近但是经常能碰到同窗,大公子就不大喜欢,说叽叽喳喳吵的很,还是喜欢一个人走。”
  宋宁问道:“戏班?”
  “是。那个戏班在后面的蛐蛐儿胡同口,很大的院子,他们一到晚上就会斗春茶楼唱戏,天一黑就开锣,唱到宵禁,我们还去听过,很好听。”
  汤兴业也知道:“那是童家班,离开京城有些年头了。”他回忆着,书童道,“大公子成亲前这些人走的,我当时去买东西,看到他们搬家的。”
  “差不多,具体时间不记得了。”汤兴业道。
  一行人到胡同口,一直顺着老葛胡同往里走,走到头往右边就是一条死胡同,往右则是蛐蛐儿胡同,书童指着前面翘着屋檐的院子:“就那个院子,小人记得清清楚楚,每天早上都有小孩子在这里踢腿,还有受不得哭蹲在墙角哭的。”
  木棉从入口到围墙,是汤兴业十七步,宽是五步。
  两面墙里都是人家。
  “大人。”雷松和鲁青青到了,“小人去衙门,他们说您来这里了。”
  “死者衣物交给阑风了。”
  宋宁冲着他招手:“来的正好,当时死者是什么样的?”
  “头朝胡同,脸朝地趴着的。在正中间。”雷松指了一个位置。
  宋宁站在胡同口,抬头打量四周,问书童:“你们家大公子会爬围墙吗?”
  “不会,大公子一向斯文。”
  宋宁的视线落在雷松身上。
  又走了几步,到戏班住的院子的拐角露出一个头,偷偷看那边。
  能看得见。
  吕止当时是散学,他正好路过这里,一步出去后看到了木面胡同的情况,然后退回来,偷看对方,就有了他册子里描写的那一句。
  “汤兴业、雷松,你们背对着里,我走过来你们试试能不能发现。”
  两人背过身,宋宁走过来,两人都回头了。
  “大人,习武之人听力很好,您的步子过来的时候,属下能察觉。”汤兴业道。
  宋宁又贴着墙露出一只眼偷看。
  两个人还是有感觉,也或许是因为提前知道的缘故。
  但她实际上也偏向于,凶手在当时也发现了吕止。
  凶手发现了他,然后呢?
  他们在这里认识了?成为了朋友?
  “完全有可能!”宋宁觉得她的这个想法能立得住,也正是因为认识了自己一直关注的人,商量的吕止才会不顾命案,而保住了秘密。
  那人是谁?
  “大人?”
  宋宁颔首,道:“我们四处走一走。”
  她对戏班子感兴趣,因为办过戏班的案子,所以她在想死者有没有可能是戏班的人。
  “大人,走到这里属下想到一个事,当时这个院子住着童家帮。因为死者生的过于漂亮了,我们怀疑是不是戏班的,特意请他们来问过,他们上下都说不是。”
  “属下也核实过,确实不是。”雷松道,“但过了约莫半个月,他们戏班子里有两个学徒淹死了。”
  “淹死?”宋宁问他,“井里?”
  “是。就旁边这口井,封了。”雷松带着他们进蛐蛐儿胡同,胡同底有一口井,现在上面放着一块木板,上面压着石头,“两个小孩,一个九岁义哥七岁。”
  “班主说两个孩子打闹掉下去的,他还捞人了,当时还有别的孩子看到了,所以这事儿就没有往深的查。”
  鲁青青挠着头道:“不会是这两个小孩其实也看到杀人现场,被凶手灭口了?”
  “就当是吧。”宋宁道,“没有线索的时候,抓到什么都可以当真。”
  有总比没有好,哪怕最后发现是错的!
  井口不大,掉两个小孩进去有点说不过去。
  大家在井边停留了一刻,又由书童带着走到了问初书院,又折返回来,沿着老葛胡同出来,宋宁随口问道:“为什么叫老葛胡同?老葛是什么人?”
  “其实以前是阁老胡同。”汤兴业咳嗽一声,低声道,“以前的康府就在这里。”
  说着,指着身后一间院子。
  “院子现在被分成三户分别卖掉了。因为康阁老所以这里叫阁老胡同,后来康家出事,大家不敢再这么喊,就把阁老反过来说。”
  变成了老葛。
  康阁老?宋宁咂了咂嘴,想说什么,可脑子里是空的,她晃了晃出了胡同,刚要走就看到青雀街对面的一个胡同口,蹲着一个胖敦敦身影,埋着头不知道在地上扒拉什么,但露出来的半截屁股沟,相当熟悉!
  “苗苗,把裤子提起来!”鲁青青吼道。
  街对面是安家巷,巷里第一家挂着一个布幡,上面写着一个“衣”字。
  “大人,哥!”鲁苗苗站起来,左手提裤子右手挥着,“你们有事找我吗?我在这里。”
  宋宁问鲁青青:“那就是漂亮裁缝的铺子吗?”
  鲁苗苗的“第三个家”,是他自己说的。
  他已经和那位漂亮的裁缝讨论过婚事,漂亮的裁缝说她要为夫君守寡一辈子,于是苗苗也决定陪着她一起守寡。
  他除了在衙门混俸禄外,就混在这里给漂亮的裁缝看门。
  “大人,来呀,到这里来玩吧!”鲁苗苗一直要求宋宁见,“春娘姐姐在家的。”
  宋宁颔首:“改天,今天很忙。”
  大家都没兴趣,鲁青青骂他:“还不回去做事,你就欠打。”
  鲁苗苗蹬蹬跑屋里去,一会儿又追上来,跟着回衙门了。
  雷松拿过来的当年案件,死者的随身衣物放在一个木箱里。
  里外两套衣服,都是绸的料,里面中衣是白色的,外衣是一件天青的直裰,袖口和衣襟滚着银边,还用银线绣着几朵缠枝攀藤的花。
  衣的边角上也绣着一朵,特意绣的,像是秋天田埂上开的黄色小花,八瓣叶子清秀小巧。
  除了衣服,还有一个荷包和一枚扳指。荷包上也绣着黄色小花,扳指的玉质很好,但式样很普通。
  “这衣服的料子属下也查过,江南那边来的,很贵。”雷松道,“所以属下一直觉得,这个人是哪家的贵公子。”
  宋宁抖开直裰,道:“在洛阳时学会了女子们的针脚想是不一样的,每个人的手艺都有独特性。这么漂亮的衣服,不知道出自谁的手!”
  荷包上的小黄花和衣服上的一模一样,应该是出自一人之手。
  “扳指当年也查过,没查到来路。”
  宋宁坐下来,看着雷松道:“这案子成为无头案,不是没有原因的。”
  “是啊,当年可真是太难了。”雷松叹气。
  宋宁问道:“你不是说有画像的?没找到?”
  “没有。”雷松也觉得奇怪,“当年确实有画像,属下还清楚记得,画像贴门口的时候,有人进来认尸来着。”
  “不知道怎么没有了,也有可能是中间收拾的时候掉了。”雷松问道,“大人,要不开棺您做颅骨复原?”
  也不是不可以!宋宁拿着衣服死者衣物发呆:“这个布料,你仔细查过吗?”
  “没有,大人要查一查吗?”
  宋宁对阑风还有秋纷纷道:“你们来看看,这布料是不是尤其的好?”
  “这料子,江南制造的吧,这种软而不塌的布料,外面鲜少能买得到。”阑风道,“可以问一问织造局,这一批布是什么时候来的。”
  秋纷纷道:“我去吧。”
  雷松咂摸了嘴,他当年没想到这事。
  秋纷纷查证的很快,还拿了一块一模一样留存的布料。
  大家都看傻眼了。
  “这、这什么意思?内贡的布料吗?”雷松问道。
  秋纷纷点头:“这种布料,以后宫先挑选,剩下的会送到各个王府中,再来便是各家勋贵。”
  “这要是查谁家拿了布料,是不是就不容易了?”雷松问道。
  宋宁颔首,道:“查料子的来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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