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飞凤仵 完结+番外-第3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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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替韦通达默哀,有人道:“好好做事不行吗?打人家狗,这太不像话了。”
“就是,小宋大人虽说不好相处,可他却是讲道理的人,肯定是羽林卫有问题错在先。”
“那肯定是羽林卫的错,不然身上也不会把羽林卫几个人停职了。”
里里外外议论纷纷。
新煤山那边却还没散,赵熠带着尹治续搜山。
尹治一个文官,走得两脚都是水泡,都快哭了也不敢说一个不字。
下午的敲山震虎,让羽林卫所有人都老实了。
宋宁蹲在山洞外,点着火把继续心疼啸天,一会儿指挥羽林卫去买鸡腿,一会儿让他们抱毯子,一会儿说吃的急了要喝水……
羽林卫的人没一个不应的。
啸天躺在宋宁的怀里吃吃喝喝,中间还打了盹儿。
鲁苗苗也委屈巴巴,吃一个鸡腿哭几嗓子。
羽林卫十几个人就站在山洞前面,憋着一肚子的火被他们折腾。
赵熠站在停在林子里,灯笼的光走远,不知哪里传来动物的喘息声,听的人毛骨悚然。尤其是一脚水泡早就走不动又手无缚鸡之力的尹治。
他小心翼翼擦了擦汗,往赵熠身边站了站。
“你认为,如果本王把你的职位停了,你还能官复原职吗?”
韦通达就是例子。但韦通达能官复原职,可尹治就不一定了。
因为他自己也知道,他不适合羽林卫指挥使这个职位。
“王爷,下官是真的不知道吕止失踪的事。上次不带吕大人来搜查这里,也……也确实是迫不得己,圣上和太子爷都没有开口,下官也不敢贸然做主。”
赵熠转头过来看着他,林子里黑漆漆的:“下午鲁苗苗和啸天在林子里四处刨坑,你们的人几乎是全程监控。”
尹治一惊。
“这个林子里的守卫,比你们所说的要严密很多。你们现在告诉本王,没有人知道吕止等三人进到新煤山后的去处和行踪,本王会信吗?”
尹治明白了,为什么鲁苗苗和啸天会四处刨坑,
刨坑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在试探林子里的防伪监视的严密性。
“王爷不瞒您说,这边林子的守卫,都是韦通达负责,羽林卫的事情多,微臣管不了这边。”尹治道,“实际上您也看到了,微臣在这里的威信,其实很弱。”
赵熠看到了,所以宋宁才会把目标定在韦通达身上。
他问道:“那全信生的事,你知道多少?”
尹治身上的汗,刷一下冒出来。
绕了一圈,是为了逼他说关于全信生的事吗?齐王不只是查吕止失踪案?
“你不说可以。”赵熠面无表情地道,“你和本王一起搜山,却不小心走丢了,本王带着人找了一夜无果,你也和吕止一样,彻底失踪了。”
“你觉得这个解释可以吗?朝中上下包括赵炽,会相信吧?”
尹治吓的跪下来:“王爷恕罪。全真人也是和韦通达来往比较多,王爷您要是怀疑吕止失踪和全真人有关,不如去问韦通达。”
“微臣、知道的确实不多。”
“是吗?”赵熠问他,“那赵炽炼丹吗?”
尹治猛然看向赵熠,就算四面漆黑,他眼中的惊恐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嗯?”赵熠问他。
尹治垂着头,正要说话,赵熠咳嗽了一声,对一侧的林子道:“吕大人,过来一起听!”
吕孝仁沉默着独自一个人走过来,他的随从退避在一侧。
“王爷!”吕孝仁拱手行礼,赵熠颔首,用下颌点了点尹治,“听他说!”
吕孝仁垂着眉眼,目不转睛地道:“是!”
尹治一头的冷汗,支支吾吾说话。
过了许久他将自己知道的事说完,赵熠才让他起来:“此事也就本王和吕大人知道,你且放心,不会泄露出去。”
吕孝仁叹气,他是被动知道的:“是!”
尹治应是。
“三位,该找的地方都找了吗?”宋宁从一侧走过来,“有没有收获?”
宋宁一边说话一边打量吕孝仁和尹治。尹治愁眉苦脸,显得很悲苦,吕孝仁沉静很多,但神色间却没有多少喜悦。
吕孝仁颔首:“所有的地方都找过了,没有任何的线索和收获。”
这么大的山,说实话,就算是人死了埋在脚底下,你走上一百遍都不能知道。
确确实实很难。
宋宁点了点头:“那我们先回去,晚饭都没有吃,饿的慌。”
“走,回去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赵熠说着,拍了拍尹治的肩膀,“向老侯爷问好,可请老侯爷得空和吕大人一起聚一聚。”
吕孝仁嘴角抖了抖,附和道:“老侯爷随时都能来府中。”
“是是是。”尹治回道。
赵熠和吕孝仁以及宋宁结伴出山,大理寺的捕快和那条狗也跟着一起走了。
山中,尹治久久站在原地没有动,他的手下上前来低声道:“大人,时间不早了,您回去歇着吧。”
“大家着两天警醒一点。”尹治叹气,他的手下问道,“王爷他们明天还来搜山吗?”
尹治不确定,失魂落魄地摆了摆手道:“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吧。”
“大人,那韦统领会官复原职吗?”
尹治没回答。韦通达能待在羽林卫,和他完全没有任何关系。
他想着了刚才跪在赵熠面前说的话,他以及当时吕孝仁的神色……齐王想干什么,他是什么意思?
不查案找人了吗?
他回到家中,他的父亲老宣宁侯爷正舞剑,看见他到家就停下来,问道:“……今天齐王爷在御书房摔了两个杯子,把韦通达停职了,波及你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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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大人和王爷为什么突然搞羽林卫和韦通达?
第505章 一起告了
“父亲,你的爵位,是怎么得的。”尹治问老侯爷。
老侯爷却神色大变,呵斥道,“在哪里听到了什么胡话?跟我到书房去。”
尹治垂头丧气到书房,父子两人关上门,尹治把刚才再新煤山里和赵熠说的话告诉了他父亲:“孩儿不敢隐瞒,把知道的都说了。”
“王爷说,说大伯意外去世,其实不是生病,而是您……”
尹治没说完,被老侯爷打断了他喝问道:“这真的是齐王说的话?”
尹治点了点头。
“齐王想干什么?”老侯爷不在乎他儿子知道他的阴私事,但却很在乎赵熠知道,更在乎赵熠知道这些想干什么。
分明就是拿捏他们。
“王爷说他不想干什么,就把眼下这个案子查明白,帮吕大人找到儿子。”
老侯爷道:“只是找吕止,他为什么让你说这么多,还告诉我的事?”
尹治也明白,可他想不到齐王想干什么。
“那你到底知道多少?”老侯爷问道。
“孩儿真的不知道吕止的事,那几天宫里没什么事,孩儿根本没有去衙门。”尹治说着一顿,低声道,“但那天吕止和太子约在新煤山的。”
老侯爷压着发抖地声音问道:“你也认为是太子?”
尹治不敢确定。
“那王爷也是怀疑太子?”
尹治摇头。
老侯爷指着儿子道:“你看看你这蠢样,问你什么都不知道。”
他走了两步停下来,又走到门口趴着门缝里看了看外面,确定没有人又回过身来,道:“齐王明着查案,暗着结交了吕孝仁,又想拿捏咱们家,他这分明在经营势力,他想让咱们家效忠他。”
尹治回道:“孩儿也是这么想的。”又道,“父亲,不是说齐王向来不屑经营朝堂吗?何以现在又动手了?”
老侯爷思索了一刻,回道:“齐王这样的人突然变成这样,应该是有什么事,让他不得不这样做。”
“会是什么事呢,他难道想篡权?”
说完这话,父子两个人都抖了一下。
“下午在御书房的时候,孩儿还是第一次见到齐王和圣上相处的方式。圣上对齐王未免也太放纵和包容了。”尹治道,“这、不正常。”
别说齐王,就算是太子去御书房砸两个杯子,圣上至少也会让他跪三天。
可下午赵炽除了生气,却什么都没有做。
“往常也不是没有这样的事。”老侯爷道,“以齐王对咱们私事的了解,说不定圣上也有什么把柄在齐王手里,所以才不得不纵容。”
要不然解释不了,皇权之下赵熠能这么横的原因。
“爹,那、那我们怎么办?”
是从了齐王还是直接去圣上面前告密呢?
老侯爷顿了顿,道:“暂时按兵不动,齐王也不是小孩子,他要做什么怎么做,应该是想好的,更何况,吕孝仁也在,最近我们盯着吕孝仁,看他怎么处理。”
这不是小事,要是从了齐王,齐王要谋朝篡位失败了,他们九族都得灭。
如果齐王成功了,他们家的改变就是这个爵位还能再传下去,说不定变成世袭罔替的。
总之,也不是不能赌的。
“他们很可能想通过这个案子拉拢吕大人,前几天小宋大人不还宴请六位大人了。”尹治道,“但这个案子却又很难,山中找到尸体也没有线索,有嫌疑的羽林卫和全信生,都没有证据。”
“这个案子肯定会和去年一样,查一查最后就成为真正的悬案了。”
就算是宋宁有本事也不行。
老侯爷没说话,端着茶盅目光深远,尹治不死心又凑上去问道:“爹,当年的事您和孩儿说一说。”
……
吕孝仁看着宋宁,柔声道谢:“这两日辛苦你了,今天闹了这么多的事……慢慢查吧。”
打了一架,还把羽林卫统领给停职了。
吕孝仁确实没有想到。
“大人,这事儿既然已经在查了,就不存在慢和快的事情,咱们就一步接着一步走就行了。”宋宁对他道。
吕孝仁就不懂了,问她:“目前什么线索都没有,怎么一步接着一步走?”
“找不到人,可这件得有负责人。谁来负这个责任,咱们就找谁。”宋宁道,“特殊的案件,就要特殊的对待。”
吕孝仁先是没懂,心头转了几转豁然明白了宋宁要干什么,他问道:“这……这动静是不是太大了?”
“大人,不用你出面,您只要事情到了您这儿,您不退缩就行。”宋宁道。
吕孝仁沉思一刻,点了点头:“你是应我之邀来查理吕止失踪案的,要是你做的事我却缩不支持,未免太不识好歹。”
“大人您言重了,你要退缩其实也没什么的。”宋宁道,“您也看出来了,眼下的事,已经不仅仅是查案了。”
吕孝仁明白,拍了拍宋宁的肩膀:“早点回去休息,今日辛苦了。”
“好的。”宋宁冲着他挥手,“大人您也早点休息,养精蓄锐。”
吕孝仁笑了一下,带着常随沿着街往家走。
他的常随问道:“大人,小的怎么没看明白王爷和宋大人意图?”
“你要看懂了也不是他们两个人做的事了。”吕孝仁停下来叹了口气,道,“不管将来怎么样,先将眼下一步一步走稳吧。”
他小看小宋了啊,这小子让自己的兄弟在山里挖坑,依照他来看,这小子自己就擅长挖坑。
他和齐王从济南府回到京城,就是为了挖坑的吧?!
结党,抓住一切机会经营势力……而他,就是最早掉进这个坑的人,还是主动的掉的。
这一夜,韦通达没睡着、尹治没有睡、吕孝仁更没有睡……
唐太文听完潘德祥的话,讥讽地道:“吕孝仁当他是个宝,真能找到吕止。”
“就算把没找过的地方找一遍又怎么样,还不是白忙活。”唐太文道,“我到看看,这个案子宋世安怎么收场。”
“一直张狂,说自己手里没有悬案冤案,此番可由不得他。”
第二日早朝,一位张御史弹劾赵熠顺捎了宋宁,说赵熠查案却逼迫韦通达,是恃宠而骄、在圣上的御书房里摔杯子更是目无君上,该治罪。
治什么罪他没敢说。
禁闭、充军打板子其实都可以。
朝堂上正聊的热闹,忽然,谭仁从一层招呼了一声计春,计春到帘子后头,问道:“什么事?”
谭仁低声说了几句。
计春一脸惊愕地回赵炽边上,小声传达了话。
大家都好奇,赵炽示意计春和大家解释。
计春咳嗽了一声,道:“大理寺正小宋大人,刚才代替了受害者李春茹以及苏老五递交自交了诉状,并接了此案。”
众人一愣,有人问道:“诉状,告谁?”
“小宋大人将羽林卫全体、以及住在山里全信生全部告了。”
规规矩矩的金殿上,近年常常发出不大稳重的惊呼声,这些声音来自于饱读诗书行止有度的本朝大员,而近年这些呼声十次里有九次,都和小宋大人有关。
就连有心理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