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飞凤仵 完结+番外-第35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给宋宁擦过脚,扶着她回房去了。
宋元时放了手里的书信,闭眼靠在椅子上,眉眼间徐徐笼上苦意。
第二天早上,宋宁为了答谢他给自己打洗脚水,特意给他包了酸菜饺子当早饭:“……够义气吧,我可是牺牲了早锻炼的时间。”
“你看看他们。”宋元时指着围着桌子在吃的四个人。
宋宁踹了鲁苗苗一脚:“少吃点,我给元先生做的,人昨晚照顾醉酒的我的了,也不见你们几个给我熬一碗汤。”
“我也不知道啊。”乌宪道,“我昨晚熬夜读书也没睡,你要咳嗽了一声,我一准飞奔过来,背着你回房。”
“我我,我也可以。”马三通说话的间隙连着塞了四个饺子。
“我也行,我不单能洗脚我还能帮你洗澡。”鲁苗苗没说完,就被宋宁锤了头,喝道,“洗澡,我看你是泡在温柔乡了。”
鲁苗苗啊了一声和宋宁道:“我带您去看看程姐姐好不好?”
“改天,我最近忙事业没空看美女。”宋宁又问马三通,“回来几天了,你我这才第二次见面吧?你没有做违法的事情?”
马三通摆着手:“哪能,贫道奉公守法。”
“那你在做什么,我可不想在我大理寺的牢房见到你。”
马三通吞了一颗饺子,道:“我上午支棱摊子算命兼赚外快,下午和人炼丹斗法。我可告诉你,我说不定能帮你报仇哦。”
报仇?宋宁不解,大家也都看着马三通。
“当年说你克父的全道长记得不?”
宋宁点头:“逮到他,打断他的腿!”
“不用你出马,贫道就能搞死他,把他炼成人油。”马三通趁着鲁苗苗看着他,又吃了几个,抓着包举着幡跑了。
鲁苗苗嗷嗷直叫。
宋元时坐下来吃,盘子里也没剩下几个,宋宁一脸无奈,对宋元时道,“谁让你这么含蓄,算了得空再给你一个人包。”
“那今天夜宵给我包。”宋元时道。
宋宁胡乱点头。
马三通一路往北蹿西面城隍庙不远地儿,今天的天气不错,屋檐坐着不少的乞丐,一边晒太阳一边等着过路的人施舍。
马三通支棱出摊子,哗啦啦马吊倒桌上,左右三个算命的老道就凑上来,四个道士坐路边上打马吊,吸引了许多闲人坐一边看着。
一个街角热闹不已。
“苏老五,你今天不看牌了?马三通可是说了,今天他赢一局就半价给一个人算命,你不是等着算命吗?”站在马三通身后盯着牌的年轻人李松笑喊着道。
苏老五是个闲帮,今年二十一岁,去年媳妇带着孩子跟隔壁邻居跑了,从此他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不愁。
“我钓鱼去,晚上到我家来吃鱼头。”苏老五扛着钓鱼竿回答。
李松看了看他的钓鱼竿,煞有其事地道:“成,晚上酉时我去你家,豆腐不用买,我捎上。”
“加上我加上我,我带萝卜青菜加只鳖,老子昨儿捡的。”另一个人道。
“你他娘的居然还有这好东西,那你下午拾掇干净,晚上老子一并挑柴火回来炖上。”
苏老五瘦的风一吹就倒,扛着个竹竿背着个篓子。
一路走一路和人打招呼。
“这个时候钓鱼,你吹一天风也吊不着。”有人啐他,“你不会是盯着谁家媳妇儿,故意赖那臭水沟里钓鱼吧。”
“就是,西山那头就一个小塘。”
“什么塘,不下雨那就是个水洼。”
苏老五呸了一口:“老子才不去小水洼,年前都被人捞干净了,老子要去没捞过的地方。”
大家说不可能,年前哪个塘不弄个底朝天。
众人一阵大笑。苏老五挑着杆子从西北门出去,走上一刻钟后,就是他新发现的池塘。
这个池塘里的水很清澈,莫说年前没有人到这里来捞鱼,就是往年也没有。
他坐下来,甩好了线将杆子杵在泥里,他自己则扎进了腰带往后的山脚边上拾掇柴火,晚上回家炖鳖。
但过了几个时辰他也没有回来,吊着鱼的鱼竿被鱼带着直晃。
城内,李松酉时过在苏老五家门口喊了七八声,又翻墙过去,家里没有人。
“狗东西,说好吃鱼头的也不知道死哪里去了,别让老子碰见你。”他骂骂咧咧地走了。
……
宋宁在下衙的时候等到了吕孝仁。吕孝仁看见她就想到他说的案子的事情:“……昨天晚上忘了此事,你和我回府,我给你看看我誊抄的卷宗。”
宋宁应是,和吕孝仁一起到他府中,管事泡茶上来,吕孝仁从手边的抽屉里拿出卷宗递给她。
“去年八月的案子,你那边也有这份卷宗,报到大理寺郭卿枚也查过,但没有线索。”吕孝仁递给她。
宋宁应是,打开了卷宗。
早早早~!!
第492章 失踪案件
这个卷宗薄到什么程度呢?只有两张。
一张是交代失踪两个人的背景年龄和当天的情况,另一张十几行字,是目击证人、朋友家人等当天的证词。
除此以外,没有别的线索了。
宋宁觉得,她可能穿越错了,她好好一个法医,跑这来天天查办悬案。
查案不行吗?
为什么让她查悬案?!
悬案要是这么好查,别人也不可能查不出了。
“怎么了?”吕孝仁见她一脸颓丧,“是觉得太难了?”
宋宁摆手:“不不不,下官还是有些本事的。”
吕孝仁也这么认为,微微点头,等她看卷宗。
宋宁开始看卷宗。
是一个极其简单的失踪案。去年九月,吕孝仁的儿子吕止和他的同窗好友李春茹以及当今的太子赵彛嘣夹旅荷缴头恪
但赵彛蝗コ桑乐购屠畲喝闳频辣泵沤男旅缴健
皇宫东西两座山,东面是琴山,当年宋宁和魏琴关的太祖庙,就在琴山脚下。而新煤山则在西北面,它比琴山离皇宫更近,也归属皇宫,山中养着猛兽,常供皇子们狩猎、纵马玩乐。
从皇宫西苑进山最方便。
但那天吕止和李春茹没有走西苑,而是绕道北面的北门进山,平日有羽林卫专门把守,一岗十六人巡山。
从北门上到山腰,有一个凉亭,从亭子往下看能看到满山红枫,美不胜收。
先帝在时,还曾在这里举办过诗会。
但由于山中有猛兽,鲜少有人在没有准备的前提下单独上山,山中也曾发生过猛兽袭人的事情。
大约前年,有两个小内侍贪玩进山,后来羽林卫在山里找到了他们的衣服鞋袜,猜测多半是被猛兽吃掉了。
那天早上,吕止和李春茹进山后,也再也没有出来。
山下羽林卫的侍卫、包括他们的小厮都能作证,他们确实进山了。
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山中有猛兽,诸如老虎、野猪等都有,据说先帝还畜养熊。”吕孝仁道,“他们推测,两人进山后被猛兽吃了。”
宋宁问道:“一共进山搜查过几次,细细搜查的吗?”
“一共进山四次,各个方向都细细的搜查过。”吕孝仁道,“我一直难以解开的心结在于,如果他们遇到了猛兽被袭击吃了,也不该一点声音都不发出。”
“你大约不知,这山中的巡逻的人,虽不敢说密集,但有尖叫等声音,是一定会被听到的。更何况,他们是两个人呢。”
“这是其一,其二,猛兽吃人不该吞衣服鞋袜,他们两人随身的衣服鞋袜配饰,一概没有找到。”
吕孝仁看着宋宁,言辞见露出少见的迫切:“你可懂我的意思?”
“下官明白,您认为他们是在山中遇害而被人掩埋在某一处,唯有这个情况,才能解释,他们为什么出现意外前没有呼救,也没有找到任何残留的尸骨和衣物。”
宋宁认为还有别的可能,但她不想在没有查证的前提下,和一位父亲去讨论。
吕孝仁点了点头:“不瞒你说,羽林卫、大理寺已经动用过两次,便是圣上也关注着,但一直没有找到,我也不能再给大家添麻烦。”
“可是,这其中有他的同窗,没有结果,我无法对他的父母双亲交代。”
宋宁理解吕孝仁的心情:“周边可查过?比如有没有别的下山的路?”
“有一条。”吕孝仁目光动了动,叹了口无奈道,“我儿和你相差了六七岁,你和他接触的不多?”
也许宋世安有,但宋宁不知道,话到这个份上她只能顺着说:“认识,但若说了解,确实不敢说。”
“他有妻儿,但却和同窗走的更近,外传、唉……外传他和李春茹之间有情意,去新煤山并非是赏枫,而是有意殉情或是私奔。”
“否则,不会死不见尸活不见人。”
宋宁愕然,她含蓄没有直接问,没想到吕孝仁自己说出来了,还真的有这样的可能。顿了顿她问道:“那大人查问核实过吗?”
吕孝仁喝了口茶,眸色沉了沉没有说话。
宋宁并不着急。
过了一会儿,吕孝仁对宋宁道:“十之八九!”
他本没有打算说,当时郭卿枚查的时候,他也没有具体去说这些,或许郭卿枚心里有这样的个猜疑,但明面上没有人当着他的面去讨论这个可能性。
“但如果是殉情或者私奔,他二人选择新煤山就很奇怪。”吕孝仁道。
宋宁不解望着他。
“私奔的话,可选择的地方很多,如若是殉情……去通州码头沉运河,一点尸骨都不留。”吕孝仁道,“又非女子行事不便。”
宋宁对吕孝仁说的话在主观上是认同的。
“但换言之,如果有人在那边杀他们,选择的这个地点,也是很奇怪的。”宋宁道。
吕孝仁点了头:“这也是我困惑的地方之一。”
“能让下官去他的书房或者房间看看吗?”宋宁对吕孝仁道。
吕孝仁颔首:“他的妻子吕柳氏在房中,我孙女今年四岁。”
“我陪你去。”
吕孝仁有两个儿子,长子吕止、次子吕垣。吕垣也已经成亲,寻常读书和打理家中庶务。
宋宁由吕孝仁陪同进了内院,在正院左手垂花门进去是个抄手游廊,下了游廊就是个独立的院子,这个院子就是吕止一家三口并着他们的丫鬟婆子住的院子。
宋宁站在垂花门回头看,正对面也就是正院的右手边也有一个垂花门,也打着围墙,围墙上趴着枯藤,她猜测应该是吕垣住的院子。
这样的设计她还是第一次见到,等于将整个院子竖着分割成三个连通但又独立的院落,既各有空间又是互通是一个大家。
还有两侧围墙上趴着的枯藤,等春暖花开的时候,想必上面的花开了,又增添了不少情趣。
“宁王爷设计的。”吕孝仁笑着道,“觉得很特别?”
宋宁很惊艳,看来宁王的作品也不全是无厘头的。
“特别,如果将来下官有孩子和院子,也要这样分割。”
吕孝仁微微颔首:“各过各的生活,也会少一些依赖的懒惰感。”
两人到了吕止的院子,是个收拾的很干净绿意盎然的院子。这一份绿主要来自于院墙里摆放的绿植,非常的漂亮。
一个梳着两个小花苞头的小姑娘,正在院子里荡秋千,小姑娘杏眼桃腮粉嘟嘟的可爱又漂亮,一位年轻瘦弱的妇人站在她身边,轻轻推着秋千在荡。
“祖父!”小姑娘跑过来站在吕孝仁腿边,吕孝仁摸了摸小姑娘的头,对她道:“去玩吧,祖父有事。”
吕柳氏上前来行礼,又看了一眼宋宁,大约是明白了吕孝仁要做什么,就抱着女儿行礼:“我带宝儿去给母亲请安。”
她说着带着小姑奶去主院了。
“这是他的书房。”吕孝仁带宋宁过去,边走边道,“我查过几次,没有得到有价值的线索,你看一看或许有用。”
吕孝仁推开书房的门,让在一边。
他外放多年、回京也做过大大理寺卿、后升任刑部一直到今天,所以他不但熟悉律例对查案的流程也了如指掌。
宋宁没有客气,进到门内打量着整个书房。房间里收拾的很整洁,纤尘不染,书在书架上,笔在笔架上,也不拥挤,分门别类地摆放着。
书也不是很多,宋宁站在书架前一眼扫过去,她道:“大公子是个行事果断利落的人吗?”
“嗯。”吕孝仁扬眉问道,“你是从他的书不杂不乱推断出的?”
宋宁应是:“寻常人的书架,总有一些落着灰的旧书不会翻看,也有旧书没舍得丢又买了同一本新的回来,于是整个书架都塞的很满,看著书很多,可实际经常翻看的,大约只有三五本。”
“还有笔架上的笔,如您家的条件,兴许会笔筒里多上三五只旧笔一两只新买未开封的。但这个书桌上只有笔架,却没有笔筒。”
吕孝仁笑着点头:“观察细致入微,名不虚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