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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8章

龙飞凤仵 完结+番外-第2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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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烁”中刀后倒下来,翻身,宋宁找准了位置,捅进腰部。
  “韩烁”倒地喘气。
  宋宁忽然停下来,看着倒地的“韩烁”问道:“这里有问题,按照凶手杀栓子的果断和残忍程度,他为什么不补一刀?”
  不中要害,只有肩膀和腰伤,还是有机会不死,而且刚进门的死者,其实没有那么着急。
  沈闻余坐起来,回道:“如果是我,我一定会补一刀。”
  “这一点记下来。”宋宁道。
  沈闻余坐起来将这个疑点记录下来。
  宋宁继续穿过如意门进到内院,正院是唐家大爷唐蛟的院子,在这个院子里,他一家四口并着三个丫鬟和弟弟唐翔一共八个人。
  宋宁进到院子里,推开左边耳房的门,里面睡的是两个丫鬟。
  两个丫鬟一个是被割断脖子死在床上,另外一个则是从床上跌在地上。
  紧接去宴席室,宴席室内是唐家两个兄弟,虽是半夜可能更迟,但两个兄弟还在吃酒。
  因为卷宗上验尸的死亡时间范围,是亥时到丑时末。
  两个兄弟,一个倒在桌子边上,趴着的,一个是倒在门口的位置,是躺着的。
  宋宁进去时,赵熠和宋元时都朝她看过来。
  “不要这样看着我。”宋宁失笑,走过去问道,“二位谁先死?”
  赵熠指了指宋元时:“他先!”
  宋元时苦笑,站起来到门口,宋宁用左手划拉他脖子,按照她对血迹的判断,就应该是平砍的,如此才能形成墙上的喷溅血迹轨迹。
  但她无法平砍,因为个子不如宋元时,即便反拿刀,也一定有刀口向下拖拽的痕迹。
  宋元时倒地后,宋宁看向赵熠,他站起来,宋宁怔了怔,随即刀从左上往右下,割断颈动脉死者到底又被在腹部补了一刀。
  当然,到底这两刀发生的顺序是她根据杀人的习惯和逻辑推断,也有可能对调。
  两人倒地后,宋宁退出来,身后赵熠问道:“要一直躺着吗?”
  “要,因为马上有个没死的人,要来偷的你的扳指。”
  赵熠无语:“都快死了,还来偷扳指,不喊人救命?”
  他说完,宋元时也坐了起来,宋宁指了指赵熠,道:“漏洞之二。”
  有的事,不亲自走一遍体会当时人的心境,是会忽略很多细节的。
  她听到韩烁的话,就觉得是鬼话,还真没想到这个,现在赵熠一说就明白了。
  宋宁出来到东边的两间厢房,一间住着两个儿子,一间住着唐大太太和值夜的丫鬟。
  唐大太太和丫鬟应该听到了院子里的声音,所以丫鬟倒在门边,唐大太太坐在床上一只脚穿着鞋子,另外一只还空着的,像是要起床查看。
  房间里两个孩子则都是在床上死去的。
  大家从正院出去,去隔壁院子里,唐二太太一个人死在房中,她的三个丫鬟睡在个耳房里,四个人都是盖着被子,睡梦里死去的。
  再往后,则三个婆子,一个婆子巡夜,死在小径上,两个婆子死在二层楼的一楼,两个孩子死在二楼的房间里。
  “这、这也太残忍了。”孙维力道,“当时出这个案子的时候,只觉得残忍,可没有切身体会也没有来现场看。”
  “现场这么重演一遭,就觉得太过可怕了。”
  宋宁问道:“他家的库房在哪里?”
  “兄弟两个没有分家,库房就在正院旁边。”
  大家回到正院,杨长更开始报丢失的东西,孙维力惊呼道:“这么多东西,不是一次就能带走的。”
  孙维力说完,发现理刑馆的几个人都露出惊疑的表情。
  “怎么了?”他问道。
  宋宁到侧院,推开了侧门站在巷子里,往另外一条巷子看去。
  “姚珊为什么租住在那间屋子里?”
  她明明有别的地方可以去。
  “你的意思是,姚珊在提示,当时那个房子是凶手藏财物的地方?”沈闻余道。


第408章 一死一伤
  我去将房主带来。”乔四道。
  房主这次没有睡,亢奋地从后门进来,他儿子也站在门口,给他爹壮胆。
  宋宁问道:“想问你一点事,当时唐府发生命案时,你家那个小房子赁出去了吗?”
  房主愣怔了一下,挠着头想:“我家这位置不是特别好,当时……”
  “赁出去了。”房主的儿子道,“是韩管事啊。”
  “还是他找到我的,应该是七月初一左右,我记得还挺热的。”
  “他说赁半年,然后就把半年的钱交了。”
  房主想起来了,点头道:“对,对。韩管事说他想把儿子和儿媳放这里住,因为小孩子要跟着先生读书启蒙了。”
  “但一直到十月房子还是空着的。”
  宋宁问道:“你进去看过吗?”
  “没有。一是韩管事换了一把锁,二是,房子钱都收了,我们不好再随便进去了。”
  宋宁笑了,和父子两人道:“那期间有没有听到特别的声音,或者,你收房子的时候,房间里有什么异于寻常的改变?”
  “改变?”房东父子两个人摇了摇头,“收房子的时候里面干干净净,一尘不染,我们还奇怪为什么明明没有住人,韩管事还打扫呢?”
  赵熠问道:“是谁来打扫的?”
  父子两个都摇头:“没有看到谁,反正把钥匙挂在门上了。”
  “应该是晚上来人的。”
  “当时是几月?”宋宁问道。
  父子两个人想了想,道:“没有到半年,腊月里把房子交还给我们的。”
  宋宁道谢了,让父子两人回家去了。
  一行十几个人就站在废弃的院子里,大眼瞪小眼。
  “这事儿,也太难了吧。”安福挠着头,“大人,您现在是找凶手,还是替松山洗脱冤情?”
  宋宁道:“还松山清白的证据已经够了,但,凶手还在迷雾背后。”
  “辛苦大家了,结案后我请客。”宋宁道。
  众人说着话出了唐府,各自回家去了。
  宋宁停在郡主府的外院,和大家道:“我决定开棺!”
  “十七具尸体都开?”宋元时道,“三年了,好查吗?”
  宋宁颔首:“有难度,但依旧要查。”
  “最后的迷雾,需要死去的人给我们拨开。”
  她做了决定,众人都不再反对。
  第二天宋宁没有去跑步,早早到了衙门,刚坐下来喝茶,单凯身边的常随来了,一看见宋宁就道:“宋大人您这一大早就来衙门了,小的去郡主府扑了个空。”
  “单大人有什么吩咐?”
  “是,今天卯时开门,急递铺的人就来送信了,说理刑馆移送去的犯人周江死了。”
  宋宁愕然。
  “怎么死的?”她问道。
  “砒霜。昨天中午的午饭,吃完两刻钟就死了。”
  “京中认为这个犯人的死明显是被杀,所以连夜让人送消息来了。”
  宋宁道了谢。
  赵熠和大家正好进来,看见她问道:“怎么了?”
  “周江死了。当年涉案的四个人,死了两个,还有一个韩烁昨天中了砒霜之毒,吊着一条命。”
  赵熠扬眉道:“那就只剩下周河了?”
  “按照大人的排除法,那就只能是周河了。”沈闻余道。
  他话刚落,徐大夫一直带着的小书童来了,站在门口喘着气,道:“大人,周、周河中毒了,倒、倒在馄饨摊子上,我家老爷正在灌药催吐呢。”
  喝的少,催吐的及时,还是能救的回来。
  “呵!”宋宁道,“这就是一个打我们理刑馆脸的案子,要在我们手里死多少人呢?”
  大家都气怒不已,气冲冲出去了。
  到了馄饨摊边上,四面围着人,大家见理刑馆的人来了,纷纷让开一条道。
  周河靠在馄饨摊老板的肩膀上,浑浑噩噩地呕吐着。
  “大人,大人!”徐大夫擦着汗,指着推翻的桌子滑掉在地上还剩下一点点汤汁和馄饨的碗,“碗里是砒霜,小人验过了。”
  鲁苗苗蹲下来端着碗使劲嗅着。
  宋宁对鲁苗苗道:“闻一闻嘴角和口腔。”
  “哦哦。”鲁苗苗应是。
  徐大夫接着说话:“应该是吃了两颗馄饨,正好遇到一个熟人,说了几句话。”
  “人就倒在地上了。”
  “幸好吃的不多,也没有喝汤。”徐大夫叹气道,“要不然真的救不回来了。”
  周河不清醒,状态和昨天韩烁是一样的。
  “哪位是熟人?”宋宁问道。
  旁边有个年轻人站出来,上前来行礼,道:“小人薛涛,是隆兴达的镖师,我家就住在这个巷子里面。”
  “今天出来买馄饨,正好看到二爷在这里,小人就等馄饨的间隙,和二爷请安聊了几句。”
  “没、没想到二爷就倒地上了。”
  薛涛一副受惊的表情。
  “搜身看看。”宋宁对沈闻余道。
  沈闻余上去搜身,薛涛是行内人倒也没有反抗,规矩地让沈闻余搜身,沈闻余从他身上摸了荷包出来,除此以外,什么都没有。
  周河身上也没有任何东西。
  “馄饨摊子都搜。”宋宁道。
  一干人将馄饨摊子、食材、食客全部搜查了一遍,什么都没有。
  “他家住哪里,他家里人呢?”宋宁问薛涛。
  薛涛回道:“二爷的家就住前面,也不远,要、要小人带您去吗?”
  “好。”宋宁颔首,和薛涛去找周河的家。
  说近,确实很近,进对面的巷子拐一道弯就是了。
  “你敲门通知他家人。”宋宁道。
  薛涛去敲门,开门的是个粗使的婆子,宋宁推开婆子进了门。
  是后院的门。
  院子只有两进也没有花园,是个非常实用紧凑的院子。
  院子中间挂晾着一杆子的长杆的青菜。
  “二位找谁?”婆子问他们。
  宋宁退了出去,薛涛上前去和婆子说话。
  宋宁原路走了回来,停在街口,望着路上的行人。
  这样的早晨,能出门的基本都是有正经事情要做,所以大家都是行色匆匆。
  路两边也有不少人在吃早饭。
  有炸油条喝豆浆豆花的,也有饺子铺,馄饨摊子就一家。
  宋宁停在饺子摊前,东家也没心思做买卖,食客们也不敢再吃,摊子前没有人了。
  “这里就一家馄饨摊吗?我怎么记得有两家呢?”宋宁问道。
  她早上跑步的时候,有一次跑过这里,依稀记得。
  “是,另外一家今天没出摊。要不然周二爷会在那边吃。”
  宋宁点头,一回头看到薛涛带着周河的妻儿出来,一家人哭着去那边。
  周河今年三十五六,儿子估计有十六七岁,读书人打扮,看着很秀气。
  周二太太保养的不错,白白净净谈不上漂亮,但颇有大府太太的气质。
  宋宁喊住薛涛:“你是出来卖馄饨的吗?每天都来买?”
  薛涛应是:“是,小人爹娘都去了,媳妇刚生的孩子才两个月,夜里喂奶累,早上就不起来做饭,小人又不会,就每天早上端着锅,或是馄饨或是饺子,总买一顿两个人凑合。”
  “原来如此。”宋宁道。
  薛涛见她没了别的问题,就去帮周家人。
  “怎么样,脉象平稳一些了吗?”宋宁问徐大夫。
  徐大夫回道:“还要接着吃药养着,砒霜太毒了,不养着不行。”
  宋宁微微点头,对周二太太道:“先将人领回去,徐大夫会每天去看他。”
  “在下每日辰正去府上,您看可行?”徐大夫问周二太太。
  周二太太哭的不能自已,倒是周河的儿子应了,回道:“那就劳驾徐大夫了。”
  “没事没事,在下先开两副药,回去先把药煎了,一点一点喂,莫要急,咽的越多越好。”徐大夫交代道。
  周家人都应是,小厮候着徐大夫开药方跟着他去抓药。
  现场的人都散了,宋宁对乔四道:“找个铁锹,将周河的呕吐物处理了。”
  “我来!”沈闻余说着,跟一边百姓直接拿了一把铁掀,又给了对方钱,“劳驾您再买把新的。”
  百姓不要钱又推搡了一刻,沈闻余将一地呕吐物铲了。
  “把摊主夫妻一干子都带回去。”宋宁招呼众人,摊主夫妻托人照顾摊子,因为是宋宁办案,所有人都很坦荡。
  一行人走了一个巷子,大家往前走,乌宪不着痕迹地拐进了巷子了,其他则直接回了衙门。
  所有当时在场的人都留了姓名住址,问了一番没什么疑点,就放回去了。
  过了半个时辰,乌宪回来了。
  大家都在等他,问道:“如何?”
  “打听了,今天不能出摊的东家,是因为昨天晚上起锅的时候,汤被人撞倒了,泼了一腿。”乌宪道,“腿上掉了一层皮,人躺在家里,根本出不了摊子。”
  他说着一顿,问道:“这么说,周河中毒也是提前策划过的?”
  “那肯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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