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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章

龙飞凤仵 完结+番外-第2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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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蒲汉生嗤嗤笑着,显然是不信。
  众人回衙门,街上四邻就传开了,宋宁通过脚印找到了杀人凶手。
  凶手是这一代的盗贼,杀高欢的凶手找到了。
  “宋大人就是厉害,每一个案子都办的特别快。”
  “确实,还没有见过比宋大人办案更快的人。”


第369章 现场指认
  理刑馆中,老童将抓回来的人吊在木桩上,抽了封口。
  “叫什么名字?”老童问道。
  男子回道:“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梁田。”
  梁田虽只有五尺八寸,但因为为人清瘦,所以看上去个子更高一些。
  他眼睛不大,鹰钩鼻唇薄牙黄,就是一副贼眉鼠眼的猥琐感。
  “梁田,昨天晚上你在哪里,干什么了?”老童问道。
  宋宁一众人都端了长凳出来,一字排开五把长凳坐着人。
  像极了戏院里盯着看台的观众。
  梁田白眼直翻,进衙门这么多次,还是头一回见识这样的理刑馆。
  “我、我说了我在家睡觉。”梁田喊道,“我不知道你们什么意思,还要一遍遍的问。你们不会是打算栽赃给我什么罪名吧?”
  老童骂道:“放屁!你要是在家好好睡觉,你老大为什么把你绑着丢给我们?”
  “我可告诉你梁田,我们既然能将你吊在这里问,就表示我们什么都知道了,你老实交代咱们就把这个流程走了,你不老实不想说,那我们可就不客气了,新添的器具,一样一样给你来一遍。”
  杨长更啐道:“就他这样的身板,半个时辰就要哭爹喊娘求着说。”
  梁田呸了一口,喝道:“你们还真别吓唬老子,老子十二岁在道上混,二十年了,什么样的衙门没有见过?”
  “说我老大将我绑来?老大绑我又怎么样,老大又不知道我晚上干什么去了。”
  老童捏着他的下颌,道:“看来你是不老实了?”
  “我没有做的事,想让我认没门!”梁田啐道。
  底下坐的一排人,王庆同道:“大人,要不要用刑?”
  “有什么刑?”赵熠问道。
  “想要快的,就铁签扎指甲缝。”王庆同道。
  梁田变了脸色,喊道:“你、你们这是用私刑,我要告你们。”
  “铁签太血腥了,温和一些的。”赵熠想了想,“用纸,一层层糊他的脸。”
  一院子的人齐齐转过看赵熠。
  说铁签太血腥了,纸糊脸确实不血腥,可窒息啊……面对死亡的感觉一定比疼痛还要让人绝望。
  蒲汉生抖了抖不敢说话。
  “听王爷的,糊脸试一试。”
  梁田惊呆了,嘶吼着:“你们不能这样,我要去京城告你们。”
  “我要告你们所有人。”
  杨长更取了纸来,湿透一张糊梁田的脸。
  梁田呼呼喘着,想甩头,但头被人固定着。
  两张上去他呼吸就弱了。
  “愿意招的时候,手就比个棒。”宋宁道。
  蒲汉生问道:“什么是棒?”
  宋宁给他竖个大拇指。
  蒲汉生笑到打滚,对她道:“你们审就审了,居然还搞笑。”
  十几个人坐着看梁田被审问,就连别的廊屋里的同事都聚在游廊上对他们这里指指点点,有人道:“怎么在院子里审?”
  “才抓回来就用刑了吗?”
  “可能是犯人太油了,好好问他根本不会说。节省时间,直接上刑。”有人道。
  “这还是第一次看到理刑馆审问的。”
  他们议论着,理刑馆内传来一阵喧哗声,梁田受不住了,挣扎着比了个棒的手势。
  老童将他脸上四张纸拿下来。
  梁田面色苍白,呼呼喘气,喊道:“我、我说,我说!”
  “我什么都说。”
  老童道:“从头说,前天晚上你干什么了?”
  “我、我在三条巷偷了一户人家,大概是子时不到一点,因为我离开那家以后,外面在敲三更鼓。”梁田道。
  “偷了哪些东西?”
  梁田回忆着:“一根银簪子、戒子耳钉还有手镯,我不记得了。”
  “说清楚,具体偷的是谁家,他家有什么人?”老童问道。
  梁田想了想回道:“他家就住了个妇人。就三平巷第三家,门很好开,我撬了门栓就进去了。”
  “用什么敲的?”
  “柴刀。”梁田道,“就、就放在我家门后。”
  老童又问道:“偷完他们家以后呢,你还干什么了?”
  “我、我……”梁田目光闪烁,老童抖了抖手里的湿纸,梁田道,“我、我去了四平巷,进了巷口第二家。我本来没想去他家,那个姓高的穷的很。”
  “但就在前几天,大概五六天以前吧,我在街上偷东西被他看到了,他居然长了狗胆,当街呵斥我。”
  “我当时就跑了,但没跑远,跟着他朝凤街那边的巷子里,摁着他抽了他几个大嘴巴。”
  老童愣了愣看向宋宁,宋宁问道:“当时是什么时辰,具体哪个巷子?”
  “王家巷,对,就是王家巷。朝凤街上的王家巷。当时就宵禁左右。”
  宋宁很意外,沈闻余道:“当时我们看到高欢时,就是那个巷子。”
  他们记得。
  和科院街相隔了三条巷子。
  当时高欢蹲在暗处捂着脸在哭,听到沈闻余问他,他惊慌失措地跑走了。
  是因为被人打的缘故?
  “没错,就是那条巷子那个时间段。”宋宁道。
  老童接着问:“然后呢,你知道这个宅子里住着的是高欢,你撬门进去了?”
  “嗯,进去了。”梁田道,“我在他门后看到了一个罐子,一打开居然是半罐子的铜钱,我就想带走。”
  “没想到他突然醒了,我、我就跑走了。”
  老童喝道:“胡说,你没有杀他?”
  “我、我没有。”梁田小声说。
  宋宁道:“接着糊脸,不然就换个刑吧,烙铁怎么样?”
  “烙铁也可以,我们还没有见识过。”
  老童真的去提了一个炉子过来。
  理刑馆的院子里,别的部门的同事都跑过来看,真是很久没有见过用刑了。
  更何况还是宋大人用刑。
  烙铁烧的红通通的,提起来问梁田:“烫哪里?”
  鲁苗苗喊道:“烫小鸡!”
  所有人都嫌弃地看着鲁苗苗。
  “我说、我说!”梁田吓到失禁,喊道,“我招,我招!”
  “我偷他罐子的时候,他醒了,他拦住了我,还打了我一拳,罐子摔在了地上。”梁田道,“我逃到门边上,抓着绳子套住了他的脖子,把、把他勒死了。”
  “后来我怕被人看出来是我,我就把他吊在横梁上了。”
  “怎么吊的?”宋宁问他。
  梁田回道:“就、就抱着他人站在凳子上套上绳子,您、您没看出来吗,那绳子很矮,我实在是挂不上去特意弄短的。”
  “一直折腾到快寅时才弄好,我就大概收拾了一下,走了。”
  “你偷了哪些东西?”宋宁问道。
  梁田回道:“就半罐子铜钱,估计也就五六两。”
  “别的吧,就没有东西了。”
  宋宁问道:“他书房里的笔和一只竹篾编织的筐子,你没有拿吗?”
  “那又不值钱,我拿那东西干什么!”
  “你偷的所有东西都在哪里?”
  “都、都在我床底的坑了,我准备过几天风声松一点,拿出来卖了。”
  “杨叔,你们去他家找。”宋宁道。
  杨长更和麻六两个人去梁田家搜找脏物。
  宋宁起身在院子里走了两个来回,又停下来望着梁田:“你和他没有多大的仇恨,大可以打他一顿出气,为什么要杀他?”
  “我也不想啊,我当时就是慌了呗,下手没个轻重,就把他勒死了。”
  宋宁盯着梁田,微微颔首,道:“行。”又对沈闻余道,“人绑好,带去指认现场。”
  沈闻余应是,将梁田捆好了:“走!”
  “要去指认杀人现场吗?”蒲汉生问道,“我能不能去?”
  宋宁颔首:“一起去。”
  大家就鱼贯出去,梁田走在最前面,一上街就引起了轰动,好些人涌上来,七嘴八舌地问着关于高欢案的始末。
  “大人,梁田招供了吗?”
  宋宁颔首:“招了,这就带他去指认现场。”
  “大人真是太厉害了。”众人夸着宋宁,跟着一起往三平巷去。
  崔马氏早就听到风声了,站在巷子口等,看到了梁田过来,顿时骂道:“你这个杀千刀的贼,打死你,打死你。”
  说着,把自己鞋子丢过来。
  “婶子不急,先带着他指认两个现场。”
  大家进去,梁田大概说了他在什么匣子里拿了什么东西。
  恰好杨长更和麻六回来。
  打开包袱,崔马氏将自己丢掉的东西都认了,连着儿媳房里的东西也都认了。
  宋宁让她稍后去理刑馆办手续领回家。
  崔马氏跟在后面一个劲儿的道谢。
  一行人又去到高欢家里,梁田指着门口道:“当时绳子就挂在这里。”
  “我在房门后发现了陶罐。”
  “他房里也没别的东西,我还翻了他的柜子,柜子就几件衣服,没什么值钱的。”
  “我把绳子甩到梁上,在下面打了个结,把他挂上去了。”
  宋宁问道:“结怎么打的?”
  两天一愣:“就、就打了个结,结还有不同的吗?”
  宋宁将门后另外一根绳子递给他,梁田当着她的面打了个结。
  和昨天挂在横梁上的绳子上的结一模一样。


第370章 一顿午饭
  带回去。”宋宁道。
  沈闻余将梁田拖出来,门口的人指着他骂。
  梁田垂着头也不说话,像过街老鼠一样被带走了。
  宋宁出来,大家都围着宋宁问道:“大人,这个案子您查的好快啊,是不是要升堂了?”
  “回去核实以后就会贴公告升堂。”宋宁微笑着和众人打了招呼,出了四平巷。
  “恭喜您,宋大人,这个案子查的这么顺利。”
  “同喜同喜。”
  一行人回到衙门。
  接着审梁田:“……这么说,杀害高欢一案,你认了?”
  “我认!”梁田道,“大人,我认罪态度好,能从轻发落吗?”
  宋宁道:“你这样的情况,没有办法从轻发落。”宋宁和麻六道,“去贴告示,明天升堂。”
  还是要审的。
  麻六应是。
  乌宪问道:“不解剖验尸了吗?”
  “验啊,该做的还是要做。”宋宁道。
  “厉害啊。”蒲汉生一脸的佩服,“你们这么多人,各司其职,办案也太利索了。”
  “我太佩服了。”
  宋宁问道:“怎么样,你想留下来做捕快吗?”
  “我做书吏还差不多。”蒲汉生指着乌宪,“和乌宪一样。”
  他话落,乌宪大声道:“不行!”
  “为什么不行,你可以我为什么不可以?”蒲汉生不服气。
  乌宪道:“我们已经有人在吃闲饭拿钱了,再多你一个我们就又多几个人分钱了。”
  “不公平。”
  他话落,十几条视线都冲着他投过来,无声地盯着他。
  “我、我在混吃拿钱,没有说你们。”乌宪道。
  蒲汉生哈哈大笑。
  下午阑风伏雨从阳信回来,高欢双亲亡故,妻儿也生病去了,伯父和堂兄弟搬走了,没有任何能给他做主的亲人。
  没有人决定,宋宁就自己写了文书,下午解剖脖颈以及气道。
  沈闻余问道:“有什么疑点吗?”
  “本来有几处疑点,但也并不是肯定的不可能发生。”她道,“比如说两条索沟错位,本该在上却在下,本该在下的却在上……但因为没有人注意原本缢吊位,所以就无从反证我的疑点对错。”
  “你的意思是,都有发生的可能?”
  宋宁颔首。
  “那么梁田作为凶手并没有疑惑?”
  “可以这么说。这个案子有疑问,却不足够推翻现存的证据。所以,明天正常升堂过审梁田。”
  现存的证据有一点疑问,但定梁田为凶手的证据也非常充足。
  宋宁开始收拾尸体,收拾好天已经黑了,大家都在外面等她,见她出来问道:“如何?”
  宋宁把始末说了一遍。
  “那就接着升堂吧。”赵熠道。
  没有人反对,收拾了一番各自散了回家去了。
  第二天早上,宋宁升堂审了梁田。
  梁田供认不讳,四月初二的晚上,他偷盗了崔家并潜入高欢租赁的宅子里,将高欢勒死并伪装成自缢。
  梁田哭哭啼啼,一个人在公堂内干嚎了半天,摁了手印。
  宋宁拍了惊堂木,结了高欢案。
  判梁田蓄意谋人命,判处斩立决。
  “我冤枉,您这样判就不公平。”梁田吼着,“说好的从轻发落,怎么还能判我斩立决?!”
  沈闻余堵了他的嘴,拖了下去。
  一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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