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飞凤仵 完结+番外-第1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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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瞬消失在浓烟里,再看不见她。
他瞬间周身冰冷,几乎没有思考,喊道:“宋宁!”
他冲着茅屋过去,想也没有想,往几乎被火舌吞没的房间里冲,沈闻余一把拉住了他:“王爷,危险!”
“放手。”赵熠将沈闻余推开,再回头往里面去。
阑风三人上来,一人一边拉着赵熠。
孙维力和安福被推了出来。
两人身上都有火星。
沈闻余去救他们。
赵熠望着里面吼道:“人呢?”
他推开阑风三人往里冲,房屋轰一下,倒塌下来。
火星窜跳,沈闻余和受伤的孙维力将晕倒的安福拖了出来
再眨眼,茅房屋彻底塌下来。
沈闻余惊讶地站起来,呆呆看着茅草屋,周身寒凉……
他没想到。
宋宁呢?
“宋宁呢?”赵熠问孙维力,孙维力也坐在地上,道,“那、那位姑娘还在里面。”
阑风和伏雨几个人死死抱住了赵熠。
“放肆,放开我。”赵熠要进去找宋宁,阑风跪下来抱着他的腿,“爷,您不能进去,进不去了啊。”
茅草本就好烧,这一刻,连着的十几间房子,已经成了火海。
风一起,火星翻滚,火势越大。
“滚开。”赵熠将阑风踹走,阑风爬起来死死抱住。
伏雨和秋纷纷一个一边抓住赵熠的胳膊。
赵熠望着茅草屋,目眦欲裂。
宋元时赶了过来,站在了沈闻余的身边,问道:“人呢?”
“不知道。”沈闻余直直转过跛子看向宋元时,丢魂似的道,“我、我不知道啊。”
宋元时脸沉了下来,质问道:“你再说一遍,什么叫你不知道?”
“她说他去救孙大人。”
“就、就进去了……”沈闻余浑身颤栗,声音都不像自己的,跪坐在地上,抓住了孙维力的衣领,不管他是不是撑得住,“她去救你们,她人呢?”
宋元时也蹲下来盯着孙维力,用嘶哑的声音问道:“人呢?”
孙维力摇头:“我、我看她在里面……”
赵熠在观察宋元时沈闻余。
尤其是沈闻余一改平日的沉稳冷静,此刻跪在地上,一双手在颤抖。
这是装不出来的。
这不是局,是真的?
宋宁进去了。
在里面?
烧死了?
赵熠喊道:“去打水。”
“我去。”沈闻余揪住了一个人,问水在哪里。
往后走一眼山泉。。
他冲去全变跳进泉水里,又提了一桶水回来。
赵熠望着阑风三人,一字一句道:“放手。”
三个人害怕地放了手。
赵熠接过水泼在自己身上,浑身湿漉漉的往屋里去,沈闻余也进去了。
其他也是跳进泉眼,接水泼水灭火。
烧的差不多了,火压下去,但因为是木头,一时难以全部熄灭。
“在这里。”伏雨和阑风搬开一根木头,下面压着一具烧黑了的尸体。
头的附近有一根金簪。
簪子的形状,就是宋宁昨天戴的那支。
大家将烧焦的尸体抬出来。
尸体已然炭化。
除了知道是个女人外,没有别的信息了。
“屋里有几个人?”赵熠问孙维力,安福已经晕了。
孙维力看着那具尸体,早就吓傻了,摇头道:“房间里没、没有了吧?”
赵熠深吸了一口气,直直地站在远处闭上眼睛,道:“宋世安呢?”
没有人回答他。
“宋世安呢?”赵熠用剑指着沈闻余,“让他滚来,立刻!”
沈闻余起身行礼,道:“已经去请宋大人了,但可能还要再等一等,王爷稍等。”
“让他来验尸。”
“他不是会验尸吗?”
“今天本王要亲自看他验。”
赵熠盯着那具焦炭般的尸体,不再言语。
郑红申带的人终于到了。
张志峰也傻愣愣站在一边,他没法接受刚才那个嚣张的小姑娘葬身火海的事实。
好半天,他的随从提醒他,面前的人是齐王。
他失魂落魄地跪下来给赵熠磕头。
赵熠看着他,问道:“你是阳信的县令,是你和宋宁一上山的?”
张志峰应是。
“细细说。”
张志峰跪在地上浑身发抖,颤颤巍巍将怎么遇到的宋宁,怎么上山,经过都说了一遍:“……微臣没想到宋小姐会冲进祸害救孙大人。”
赵熠没说话。
张志峰偷看了一眼赵熠,小心问道:“王爷,抓获了九个山鬼,怎……怎么处理?”
“有审问的必要吗?”
张志峰摇头。
“杀了吧。”
张志峰应是去办事。
赵熠说完这些话,似乎很累,负手立着面无表情地看着地上那具黑乎乎的尸体。
他没上去,也没去碰,只捏着那只金簪子,非常安静。
沈闻余和宋元时也各自站了一边,没有一个人面色是好的。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三个人动作如初。
平台上亮起了火把,就在这时,就听到一道惊呼声,喊道:“宋宁,妹妹!”
说着,“宋世安”提着官服托着官帽,带着乔四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喊道,“宋宁,妹妹!”
赵熠看着对方,他越走越近,面容越来越清晰。
只有一身赶路的疲惫,没有被火烧到的痕迹。
“宋宁!”“宋世安”问沈闻余,“宋宁呢?”
沈闻余直勾勾看着她,随即垂了眼帘收敛压抑了情绪,指着尸体道:“可能是这具。”
“啊?”“宋世安”又问宋元时,宋元时神色从容地叉了叉手,回道,“她进去救孙大人,不幸遇难了。”
“怎么可能。怎么会。”“宋世安”道,“乔四将我工具包拿来。”
他当场验尸,验过一通跌坐在地,捂着脸嚎啕大哭:“我的妹妹唉。”
“你确定是宋宁?”赵熠问哭的人。
“是。”“宋世安”回道,“从骨骼的大小、估算出的身形高度,不会错。”
她又问沈闻余:“房间里还有别人吗?”
“都说没有。”沈闻余回道。
宋宁颔首,回赵熠的话:“那就没有错了。”
赵熠看着那具,微微颔首,道:“行,交给你了,你埋了吧。”
“天色不早了,本王回去了。”
秋纷纷盯着尸体,好一会儿跟着赵熠往上下走。
赵熠负手而行,目不斜视,面色沉静。
待下了平台,下了台阶,上了马一路疾行回到王府,进到府内,下了马后……他栽在了地上,常公公惊呼一声,喊道:“王爷,这是、这是怎么了啊?”
“常叔,”赵熠抓着常公公的胳膊,声音嘶哑,“我亲近的人……又被我害死了。”
赵熠十年没敢在人前喊常玉“常叔”了。
“不会的啊,王爷!”常公公将赵熠抱在怀里。
赵熠晕了。
“哪个王八羔子说的?”常公公心都碎了,吼道,“来人!”
王府内大乱。
第249章 封上的门
天色彻底黑了,宋宁蹲在焦黑的尸体前,疲惫地发呆。
她好累。
胳膊和腿都烧伤了。
连头发都燎着火了。
好痛啊。
其实她进去的时候没有多想,但回头和沈闻余说话的那一瞬间,她看到了赵熠,才有了这个计划。
希望真的能金蝉脱壳,让赵熠相信“宋宁”真的死了。
将来等我手握重权,左右生死时,再来和你解释今天这一切吧。
“宋大人。”孙维力悠悠转醒,激动地望着宋宁,“救、救我的那位姑娘,是你妹妹?”
宋宁柔声道:“她生的伟大,救死扶伤舍己救人是一生追求,你切不可有压力。”
“不是啊,宋大人。”孙维力指着地上的尸体,“我、我刚才想……想起来,这尸体是……”
宋宁轻轻拍着他:“您记错了,我已经验过了尸了,确实是我妹妹。”
“休息吧,快睡。”
孙维力身上也多处烧伤灼伤了,又是紧张了一天一夜,现在放松下来,被宋宁这么一宽慰,彻底晕了。
宋元时望着宋宁:“大人一路劳顿,休息一会儿吧,这里交给我们。”
宋宁应是,去和郑红申打了招呼。
郑红申正准备走,反正他人来过了,齐王也走了,这里他没必要待。
看到宋宁他微微颔首,道:“你妹妹的事,本官会为他请功的。”
“她为人不拘小节不怕生死,大人不用请功。”
郑红申求之不得省去麻烦和给宋宁贴金的机会:“你也早些回去吧。”
就骑马走了。
宋宁找了个地方休息。晚上他们将孙维力送回济南,他们则留宿在山上,住在最后一间没有烧掉的房间里。
宋元时下山买了烧伤的药。
挽起袖子,她手臂上一处灼伤的火泡,圆溜溜的泛着亮光。
“昨天嫌弃自己水泡小,王爷小题大做,今天如你所愿了。”宋元时将水泡挑破,给她上药。
宋宁咝咝吸着冷气:“轻点轻点。”
“这就是你不和我们商量,自信满满的办法吗?”宋元时语气平淡,但话说的一点不客气。
沈闻余也耷拉着脸,递了杯茶给她:“也真是够意思,进去的时候才冲着我喊了一声。”
“怕是不打招呼,我就真的在火里扒了。”
他当时吓的魂飞魄散。
他以为宋宁真的烧死了。
直到看到了她带着乔四过来才松了口气。
“二位爷息怒,小人错了。”宋宁道,“虽然鲁莽了些,但不可否认,我很急智啊。”
宋元时不想理她,将她胳膊放下来,问道:“腿上呢?”
“有有。”宋宁挽起裤腿,宋元时想把她脑袋敲碎了。
左边脚踝和小腿上,两块皮红通通的,因为被裤子磨着,皮都要掉了。
“不疼吗?”乔四问道,“你都没吱声。”
宋宁回道:“不敢。”
乔四叹气:“我去找点吃的。”
房间里没声音。
晚上她睡了一觉,第二天早上起来略微有些低烧,宋元时和沈闻余找地方将那具尸体埋了,三个人下山。
他们一下山,就看到西峡山脚下的,站着许多的百姓。
“谢谢几位大人。”领头的百姓给他们,“这里的山鬼逼迫我们几年了,若非各位大人来,我们还不知道哪天是头。”
“种子都拿到了吗?”
“拿到了拿到了。”领头的百姓道,“我们今天就开始泡上,不耽误今年的春播。”
宋宁松了口气。
在阳信休息了一天,吃了药又换了药,由张志峰请吃了一顿饭,宋宁才回济南。
一回家白娇娇就急急忙忙上前来,道:“夫君,王爷生病了。”
“啊?”宋宁惊了一下,“你去看过了?大夫怎么说?”
白娇娇摇头:“没让我进去看,反正就是病着了。”
“府里的太医问也问不出来,其他就更加守口如瓶了。”
宋宁看向鲁苗苗。
鲁苗苗眨巴眨巴眼睛。
“我先处理事情,等会儿去隔壁。”宋宁要走,白娇娇又低声道,“还有,太后娘娘给我写信,让我监视王爷,把他生活的一点一滴都要告诉她。”
宋宁道:“这事儿你自己看着办,摘选了说。”
白娇娇哦了一声,很苦恼。
宋宁和大家一起去了外院,鲁苗苗将门关起来,和大家道:“我哥说,那天王爷在外院下马,直接栽在地上了。”
房间里的气息一窒。
赵熠的性格虽有些乖张,但不是不沉稳的,他和别人相处时,只有怒会外放,其他的情绪都不会轻易让人看见。
看来,宋宁的死对他的打击确实很大。
“然后呢?”宋宁颤巍巍地问道。
“说……说他又害死了亲近的人。”
宋宁露出惊恐之色:“什么意思?”
其他也是慢慢惊讶。
鲁苗苗摇头:“我也不知道,反正常公公哭的撕心裂肺。还说着几天了,王爷一睡觉就做噩梦,除非昏迷否则就是失眠。”
这么严重?
宋宁尴尬地搓了搓手手,道:“我、我去看看王爷。”
她去了隔壁,刚过了垂花门,就被常公公碰见了。
直接劝退:“王爷说不想见您。宋大人,您可别再说不得体的话,让我们王爷难过了。”
“奴婢的心,真真儿是疼的稀碎。”
宋宁讪讪然退了回来。
又觉得无所事事就去了衙门,在衙门也无所事事就去茶馆和别人侃大山。
晚上回家,又没进得成王府。
她睡了一觉,去了衙门,中午的时候宋元时见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决定找点事情给她做。
“那把钥匙,我觉得有点蹊跷。”
宋宁问道:“怎么个蹊跷法?”
“祝氏的所有人都肯定,祝兆贵和女儿一起去了新泰,在那边成亲落户。”宋元时道,“但吴英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