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母她善良又疼人-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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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一次,你试一次。”
雎安向来很难拒绝即熙的请求,这次也不例外。即熙摇着他的手臂恳求片刻,雎安渐渐松了皱着的眉头,叹息一声,便将手里酒壶的酒一饮而尽。
“但愿我不会像你那样耍酒疯。”雎安无奈地擦擦嘴角,含笑揶揄道。
雎安的酒量不多不少,正好一壶。这壶酒喝下去之后,他的目光就变得有些茫然,反应也迟缓起来。
即熙喊他的名字:“雎安?”
他愣了好一会儿,才转过头来,他的脸透露出一点红,连带着眼角的红晕说不出地惑人,露出一种天真无辜的神情:“怎么了?”
这样的雎安美得惊心动魄,即熙一颗心砰砰乱跳。
她勉强止住了自己满脑袋旖旎场景,对雎安道:“你为什么做什么事情都不想让我知道呢?”
雎安低眸沉默不语,即熙心想别人都是酒后吐真言,雎安却是酒后不吐言了?
一阵夜风吹来,即熙缩了缩脖子,已经是冬日这料峭寒风实在有些扛不住。她琢磨着雎安喝醉了这样吹风是不是不太好,还是拿个毯子披一下吧。
“你在这里等我一下啊。”即熙嘱咐雎安道。
她正欲从房顶上下去,手腕却被雎安攥住了,一向温柔冷静的声音变得危险,即熙听见他以戏谑的语调说:“你又想丢下我,去哪里?”
即熙吃惊地回头,便看见笑意盈盈的雎安,他一身优雅蓝衣,还是一样俊美的面容,空阔的眼神,整个人的感觉却和平时大不一样,身上隐隐有煞气泄露,看起来阴狠又狷狂。
她从来没有想过雎安会和阴狠狷狂这两个词联系在一起。
即熙几乎是立刻反应过来,她不由得严肃起来,仔细端详着面前这个“雎安”,她说道:“你不是雎安。”
雎安扬起下巴,冷冷一笑:“我是雎安。”
“也是,你是雎安的心魔罢?幸会幸会……”
即熙招呼还没打完就被雎安一把拽过来,推倒在屋顶瓦片上。
即熙完全没反应过来,后脑勺刚挨着床雎安就欺身压上来,以这种她常对雎安做的姿势把她困住。雎安笑起来,眼神里透着疯狂。
他从来没有这样笑得充满邪气又痛心。
“你又想去哪里?”
即熙想,百闻不如一见,雎安的心魔居然是这样的。不过雎安的心魔也是雎安,她不怕他。
“我就是去拿个毯子,又不是走了不回来,你没必要想得那么严重。”
心魔低低地笑了两声,冷冷道:“反正你哪天兴致来了,还不是说走就走?我真想打断你的腿,把你关起来,谁也不让你见,留在我身边一刻也不让你离开。”
即熙大喇喇地任他攥着自己的手腕,他用力之大攥得她手腕生疼。要动起真格的来,她果然不是雎安的对手,只有被他压在身下的份儿。
可她仍然笑着,抬起头来靠近他。
“不,你才不会。你想拥有我,又不是想毁了我,倘若我真的断了双腿,整日闭门不出以泪洗面,你就开心了?你想拥有的是现在这个天不怕地不怕,活泼张扬的我罢?”
心魔被即熙说得一僵,他咬牙道:“你就不怕我杀了你,让你同我殉情?”
“好啊,来啊!”即熙仰起脖子对着他,笑道:“你下得了手么?你舍得么?怕是我受个伤你都要心疼半天罢。”
心魔沉默了很久,那双明亮的眼眸里翻涌着愤怒与不甘,近乎凶狠。末了他低下头轻声笑起来,笑声里满是嘲讽。
他一字一句地说:“是,你是对的。雎安这么爱你,他下不了手,我也一样。你知道为什么吗?”
“雎安他从出生开始就没有自己,世上无数双眼睛盯着他。他永远要活得谨慎又克制,不能有一点失控,活成人们对至善所期待的模样。其实他很清楚这个世上没人需要雎安,他们只需要一个完美的天机星君。”
他的手抚摸上即熙的脸庞:“只有你说要陪他做一辈子的普通人,谁都不需要雎安,只有你需要雎安,所以雎安就只把自己给了你。普天之大,从你喊他李雎安的那天开始,雎安就只属于你一个人。”
“他可以承受任何事情,可以宽容所有失望,可以永远也不放弃责任和善念,他就像是个没有极限的人。可是他把他的极限放在你身上,你是他身上唯一一点任性,一点自私,一点只属于雎安的,不被世人所期待的部分。他把他命运的终点交付于你,除此之外无所畏惧。”
“可是你是怎么回报他的?”
心魔把手放在即熙的脖子上,似乎很想掐死她,却没有用力。
“你说走就走,一走七年,音讯全无。你有没有想过你走的时候,他还有四年的试炼?他在那四次试炼中生不如死,万念俱灰的时候你在哪里?他每次清醒下意识寻你的时候你在哪里?他一遍遍地卜算你会不会归来时,你在哪里?你在你的悬命楼逍遥快活,和宁钦出双入对,你哪里想起过他?”
“你有没有想过,你走之后他年年都去问酒叟要千日醉是为什么?他想着如果你知道他有千日醉,肯定会来找他讨,这样他就能再见你一面。就为了这么一点微薄的联系和希望,他坚持了这么多年。”
“我告诉你,雎安心底里根本不相信你爱他,我也不相信你爱他。你总是这样,热情来得快消失得也快,或许很快你就没了兴趣。或许你根本就在骗他,为了让他安心,怕我壮大吞噬了他。他已经失望太久了,他已经做好准备随时失去你了,但凡你表现出一点儿难过他都会放你离开。”
“你有什么好!你这么恃宠而骄肆无忌惮,他不过就是……不过就是……太过爱你,无可奈何。”
即熙安静地听着心魔的近乎歇斯底里的指责,他以雎安的脸庞展现出一种极为脆弱深刻的痛苦,不甘和愤怒。
一些雎安从来不会表现出来的情绪。
即熙突然仰起身抱住了雎安,紧紧地抱住他,几乎是挂在他的身上,她的眼泪逐渐浸湿了他的肩膀上的衣服。
“对啊,骂我罢,你早就该骂我了。心里明明有这么多委屈,为什么每次都说没事?你痛痛快快地把那些委屈都说出来罢,就是我的错,是我开窍太晚了,是我太随心所欲了。”
她在他耳边郑重地说道:“我会用我的一辈子慢慢爱你,慢慢让你相信,绝不再令你失望。”
雎安的心魔没有挣开她,他安静了一会儿,低低地说:“你总有一天会厌倦的,你会嫌我束缚了你的自由。”
“不会的。”
“你早晚又会离开我。”
“不会的。”
“我不想再等你了,一年一年地,一天一天地等着。”
“那换我来等你好不好?我等你相信我。”即熙拍着他的后背,她轻声说道:“雎安这么温柔宽容,是因为你承受了他的委屈和愤怒罢。这么多年里只有你陪着他心疼他,辛苦你了。”
辛苦你了。
雎安的身体颤了颤,他似乎咬着牙,低声说:“我才不心疼他,这种家伙死了最好,省得活着受罪。”
他这么说着,说着,就忍不住哭出来。
他紧紧抱住即熙,浑身颤抖,泣不成声。
世人的心魔多种多样,嫉妒、贪婪、愤怒、傲慢、仇恨,交织一起不可分离。
雎安的心魔却很简单。
他的心魔是孤独,一个人面对与生俱来的强悍命运的孤独,悄无声息等待爱人的孤独。
孤独到他最好的朋友,就是他的心魔。
79、亲昵
雎安醒过来的时候; 感觉到自己正躺在温暖的房间里,柔软的床榻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屋顶上下来的。
即熙正紧紧抱住他的腰。他下意识地回抱住她; 手触摸到她的脸,一片潮湿。
“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你是……雎安?”
“是……”雎安话音未落; 就被她吻住。
她的手挪到他的脖子后面紧紧地搂住他; 加深这个吻,近乎贪婪地索取他的气息。雎安愣了愣,便托着她的后脑; 认真地回应她。
她的气息很甜,就像她最喜欢的山楂。
放开雎安之后,即熙把头埋在他怀里,她低声说:“我见过你的心魔了。”
雎安怔了怔,抚摸着她的脸:“他伤你了?”
“他怎么舍得。”
即熙想; 雎安一直很安静,很小心地爱着她; 连心魔都不忍心对她做什么。
人们总说他是个温柔的人; 但人们所见的温柔不及他在这份感情里倾注的万分之一。
“我被骂了; 但我觉得骂得真好; 你可以偶尔把他放出来骂骂我。”即熙认真地说道。
雎安沉默了片刻; 他摸索着擦去即熙脸上的泪水; 道:“他都说什么了?”
即熙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她突然拉着雎安坐起来; 手环着他的后颈靠近他; 低声说:“我想向你讨个礼物。”
雎安抬起眼帘,似乎有些迷惑:“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你。”即熙吻了一下雎安,她神手拉住他身前的衣带; 一扯便散开,她诱惑地说:“想要你以身相许。”
即熙这豪气冲天又孟浪的发言让雎安怔了怔,握住即熙继续拽他衣服的手,淡笑着说道:“你的手指在抖。”
“……”
“你若是害怕,没有必要一定……”
即熙捂住雎安的嘴,没好气儿地说:“停停停,你该不会又想什么,我可能不是真的爱你,同你睡觉是我一时冲动之下的想法吧。”
雎安的嘴被她封住,露在外面的眼睛眨了眨,看来他是真的想过。
心魔果然很诚实,以后有必要多找他的心魔聊聊。
“老实告诉你,我确实有点害怕床笫之事,但是这个……这个是因为我小时候留下的阴影。”
她小时候眼见着贺大娘救一个孕妇没救成,孕妇难产而死一尸两命,身下流了好多好多血。那是她第一次见这么多血,吓得三四天没睡好觉,后来又听说她亲娘也是这么死的,就对怀孕生子甚至于床第之事分外畏惧。以至于虽然混迹风月场所多年,始终停留在叶公好龙的阶段。
她给雎安好好解释了一番,然后拉着他的手,触碰自己的脸庞。
他的手心温暖,薄茧拂过她的脸颊,有点痒痒的。
“我连这种糗事都告诉你了,你以后也不能总是瞒着我做这做那的,你要让我知道。我是你的爱人,你的喜怒哀乐你的付出和牺牲,全部都与我有关,不再是你自己一个人的事情。”
雎安眸光闪烁,他浅浅地笑起来,郑重地点头:“好,我答应你。”
即熙满意地亲吻了他的手心,他的手颤了颤。
“你的身体也是我的。我之前虽然害怕床笫之事,但是我想要你,我刚刚甚至想……”即熙靠近雎安,感觉到他全身紧绷,便笑着贴着他的耳朵说:“想要生一个我们的孩子,这样你就不用羡慕别人,你有我们做家人。”
雎安沉默了一会儿,突然伸出手来抱住她,托着她的后脑亲吻她脸侧的碎发。即熙感觉到隔着一层衣服和薄薄的皮肤,雎安胸膛之中的心脏正在剧烈地跳动着。
他轻轻笑起来,低头在她耳边说道:“我之前听贺忆城说,你想把我绑在床上。”
“……”
贺忆城怎么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都说?
即熙腾的一下蹿起来,脸罕见地红了,她气道:“你别听他胡说!下次我见他非得揍死他丫的!”
她的语气里满是羞恼,雎安偏过头微微一笑,眉眼弯弯,似乎能想象到眼前人气急的样子。他抬起手伸到脑后,一抽便将自己蓝色的发带解下,一头长发散落。
他将发带连同自己的手腕递到即熙面前,笑道:“想做就做罢。”
即熙看向眼前衣衫不整的雎安,墨蓝色的外衣已经被她拽得滑落至臂弯,浅灰色的里衣松松散散,露出白皙的胸膛。
他乌发如丝垂落身前,眉眼含笑,将自己的双手奉上。
即熙吞了吞口水,脑子嗡得一声坏掉了。
她纤尘不染,温和疏离的雎安,居然会如同摄人心魄的妖孽。
她抓住雎安的外衣,一点点扯下来,他的里衣也连带着落下肩膀,露出大片白皙皮肤,随着他的呼吸起伏。
她拉住雎安的手,那双手骨节分明又修长,任她拉着用墨蓝色的发带将手腕绑在一起。然后即熙伸手按住雎安的肩膀,她的力气不大,但雎安很顺从地依着她的动作,被她推到在床上,长发散落于枕上。
即熙坐在雎安腰际,把他的手腕压在头顶,俯下身来看着他,她的头发落在他的脸侧,他似乎觉得有些痒,闭上眼睛微微侧头。
在那一瞬间即熙低头,吻住了他的眼睛。
雎安的手几乎是立刻攥紧了。
一开始只是很轻,很轻的一个亲吻,落在他的左眼皮上。然后她微微加重了力道,甚至用舌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