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刺玫瑰-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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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车出门时,天还没亮,黑压压地一层倾力压下。
是个坏天气。
_______
昨日,梁可跟沈从言赌气说今天航班会延误,三点才能回来,她没想到自己还有做预言家的潜质,航班不好飞。
出港前遇到了流量控制,回来时又管。
不过万幸旅客人少,一段飞完得知延误的消息,她就安排组员开始休息。
算算时间,回去也得五点过后,她把昨天的好友申请通过,拉出聊天界面,礼貌地问他要不要改天。
他回的慢,上完客关门后才回复:【不用。】
梁可望着简单两个字,摸不清自己到底是什么感觉。
【那你有的等了。】
沈从言:【好。正好一起吃晚饭。】
梁可无言,聊天变成了吃饭,这可不是好征兆。
这会儿飞机正推出,她调了飞行模式,拿了二号的广播词过来开始读广播,二号也忙,开始收头等旅客的杯子和进行安全检查。
她的声音一直都很好听,软绵温柔。
发音标准。
没人会质疑她的出身。
落地桐城,已经快六点,机组车上查看消息,沈从言已发来条定位。
他倒是会选。
就在上次的餐厅里。
他醉酒那次。
梁可把车停回家,又换了便服卸了妆才出门,连简单的BB霜都没擦,只压了顶帽子在脑袋上。
今儿的航班浪费了她不少体力,再加上昨天没休息好,她一身倦怠,只想赶快结束和他之间的对话回家躺尸。
餐厅是预定过得,问了服务生就知道位置在哪。
她对待服务人员总是很有耐心和友好,同理心作祟。
就餐位置很好,可以俯榄桐城夜景。
她过去之前,另有一男人背对着她跟沈从言说话。
打扮休闲,她一时从背影并没有看出什么不妥,直到走近后才坚信她不该过来。
除了沈从言,其余两位都是神情惊讶。
她惊讶于沈从言居然会大度且不计前嫌地跟他合作。
而聂予瞳则惊讶,他俩还在一起。
男人挑了下眉,颔首道:“沈总肚量挺大,还跟她一起。”
“嗯。”沈从言把他的挑衅当成了祝福:“女朋友又不是衣服,哪能换来换去。”
“我可没聂总那么大的心胸,能放任true love离开。”
聂予瞳站起来,一双分外精明的眼直勾勾盯着她,也没生气:“那我可有句忠告得告诉你。”
“什么。”
“可别被同一条蛇咬两次。”聂予瞳:“还是条美女花蛇。”
他对梁可的印象可还停留在最初。
那个刚大学毕业就敢来找他谈合作,共同挖了一个深坑给沈从言跳。
“Good Luck。。”
他摆摆手,视线经过梁可时席卷着暴风雨般的肆意和不屑。
梁可眼中的平静在他看来则变成了没心没肺地捞女。
她能想到,此刻这个男人的心里对她会有怎样恶毒的形容。
聂予瞳离开,梁可仍僵立在一边,摊牌的时候都没有现在的不知所措。
仿佛分开这一年她曾经坚信无比的事都慢慢有了转变。
怎么可能?
她不会后悔。
沈从言抬眼,把菜单递给她,“坐吧。”
“穿了一整天高跟鞋,不累么。”
“习惯了。”梁可接过后嘟囔了句,翻开的菜单又被她给合起:“沈总,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刚才说了很多,你指的哪句?”
“承认还跟我在一起的那句。”梁可思忖了下,发现自己根本搞不懂他为什么要承认:“为什么给他错觉。”
想证明你长情还是想反讽他私生活不检点。”
再不济,是他俩在商业里耍的你来我往的心机暗箭。
有那么多种解释,可他为什么偏偏选择这个。
听到她的真诚发问,沈从言好似听到了可笑的笑话,他毫不犹豫地反问:“我只是承认了事实,有什么好解释的?”
这一瞬,梁可心里所有为阻挡他所建造的高墙瞬间倒塌。
什么叫做,事、实?
在新华字典里,【事实】这个词有十分专业明确地解释:事情的实际情况;实有的事情。
可在她的理解里,绝不是他们现在的情况。
梁可愣怔了下,短暂的空白过后意识才渐渐回涌,然后就是铺天盖地的心跳声传来。
“沈总,你是不是忘了,在四百多天以前我们已经分手了。”她在陈述事实。
亦是在提醒他。
我们已经没关系了。
分开一年多,她不是没有想过和他之间还有另外的可能性。
可每一次,都被那场订婚宴上他受伤隐忍的神情给劝退。
他们不该在一起。
既是错误,及时止损才是正途。
她做到了,一如最初飞蛾扑火般勇敢。
男人及时而来的笑把她从这种根深蒂固地焦虑中唤醒。
他的视线少了平日的自傲,多了些自卑在其中。
他说:“我知道,你跟我提出分手。”
“可我并没答应,分开和好都是两个人的事,你一个人的决定算数么?”
算不算数,她不清楚。
只是这餐饭对她而言如同嚼蜡。
不过她还是很清楚自己跟他见面的原因。
梁可庆幸,这家餐厅主打情侣氛围,光线既昏暗又带着滤镜光环。
好似他现在说什么话,她都能在出了餐厅门后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梁可脸上赔着笑:“沈总,算不算数我不知道,不过撤我投诉的事您是完完全全可以做得了主的。”
“说白了我就是一打工的,做不了管理层,就是个小喽喽,只能规规矩矩地飞航班赚死工资,您就为那点不值一提的事,浪费您宝贵的时间,太不值得。”
他的时间宝贵到应是以秒钟来计算。
如果不是他们曾经相识的话,梁可真的觉得他现在的态度像被她说服,就差那么一点点。
按沈从言的个性,想要他放弃一件事,只能拿他想要的另一件去补。
果然——
男人在凝视她数秒后,终于把那道磨人的视线收回,深思慢语,难得松了口:“我不想为难你,投诉的事简单。”
梁可往前倾了下身,专注的等着他接下来的那句‘但是。’
“但是,我有点小困难需要你帮忙。”
梁可深吸了口气,她太想打个响指了。“您说,我能帮的会尽力。”
沈从言倒也没客气:“我最近打算找人来给我公司员工做形象培训,找不到合适的人。”
“这个我想我没。。。。。”她口中含糊不清的‘办法’两字还没说出口,对面的男人和颜悦色的笑。
“我觉得你挺合适的。”
“。。。。。。”真的太谢谢您肯定我的能力。
“你是乘务员,又是乘务员中的管理者,职业能力和外在形象都附和我公司的条件,我想你就是最合适的人选。”
“。。。。。。”
梁可抓了下头,原以为只要她低头服软认错,就能让他听话撤诉,然后他俩就回到两条不同的河流中,最终汇入的事不同的大海,可现在。。。。。。
他想要什么?
她不可能蠢到去问他这个问题。
可她需要这件事情快点落定。
梁可觉得自己这几年的阅历白长了,“要多久?”
“三个月。”沈从言:“两周培训一次,课程你自己来决定,化妆穿搭女性职业素养,都是可以培训的方面。”
这些倒不难,乘务员退役后很多人都转行,或做空乘老师或做职业的培训师。
她犯愁的是,答应了他则意味着,自己跟他将会有三个月的见面机会。
她的满腔为难全部都映在了脸上,沈从言淡定地把全部情绪尽收眼底,然后开始切三分熟的牛排:
“你可以考虑一下,权衡看看。”
听到这话,她愣怔了几秒后才钝钝的颔首。
原来她的迟疑在他眼里,如此明显。
作者有话要说: '事实】的解释引用字典。
☆、Chapter07
梁可的脑袋一整晚都是懵的,又懵又沉,太早的起床时间让她一整天都沉沉沦沦的。
尤其在饭后走回家,更是隐隐作痛。
今晚她早早睡下,期待着第二天醒来一切都能回归正轨。
直到半夜,尖锐的电话声把她从梦中惊醒。
她看了眼时间,凌晨三点半。
电话是初景愿打来的,一声接一声,抓心挠肝的难受。
梁可迷糊接起,刚‘喂’了声,就听到初景愿崩溃的哭声传来。
“陈陈,她自杀了。”
“我没想过她会自杀。”
“她为什么要自杀?”
初景愿的情绪不太对,不断地翻来覆去的重复着这句话,梁可一头雾水,心中却警铃大作。
她伸手摸亮了床头灯,震惊笃定地问她:“谁自杀。”
“许鸿远的。。。。。。前女友。”
梁可深呼了一口气,又道:“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初景愿犹豫几秒,随后传来哭声:“他是我男朋友。”
“我知道他俩还有联系的时候,那女的就已经在抢救室了。”
“陈陈,你能不能过来陪陪我。我害怕。”
这时,那边忽然传来一阵慌乱的声音,紧接着就是不堪入耳的谩骂,梁可听不清,只能听到隐隐的几句‘□□不要脸’之类的。
然后就再也打不通她的电话。
不过她俩的手机之间是能看到彼此的定位信息的。
想来可笑。
当初梁可提出要跟她绑定这个功能的时候,还被小初同学奚落了一番。
“又不是小情侣要查岗,有什么好看的。”
“你怕什么呢。”
梁可笑言:“怕晕倒没人发现啊。”
她一直都是一个人住。
住的久了也会觉得害怕,不怕鬼不怕坏人小偷,反倒开始担心身体问题。
比如,万一晕倒了以后没人发现她怎么办。
想不到,现在居然派上了用场。
初景愿的定位点在市人民医院,开车过去得半个小时,不过现在是半夜,车况畅通无阻,她开车二十分钟足够。
很快,她开着自己的那辆小破车上路,梁可心焦急躁,握着方向盘的手都在发抖,更别提关注其他。
以及后边随之而来的那辆车。
______
对于初景愿什么时候正式陷入恋爱阶段,梁可在脑中搜寻一圈,毫无踪迹。
对于许鸿远这个名字,仅仅提过不到三次。
可他们的关系,却走得比她想象中远。
细想起来,曾经有几次初景愿想跟她深聊一翻的时候,总是被她卡死的工作时间点所代替。
‘下一次,有空再说。’
变成两人之间最常说的术语。
梁可到医院的时候,初景愿正坐在医院外边台阶上,没哭,在吹风。
她停好车过去拍她肩膀,初景愿迟迟回头,原本没哭的眼在见到梁可的那个瞬间,又汹涌而出。
好不容易压下的委屈,又充斥在脑海中。
“陈陈。”初景愿抱紧她:“他是个混蛋。”
梁可不清楚他们之间有什么牵扯,可一旦需要决定立场,她是会无条件的站在初景愿这一边。
这一晚注定不是可以吐露心扉的好时机。
梁可没急着让她诉说委屈,只是问她是要陪那个男人等在医院,还是想跟她回家。
“回家吧。”初景愿说:“我刚才已经跟他说清楚了,我要跟他分手。”
梁可没接话,沉默应下,跟她一起往车旁边走。
要不要分手,都该冷静下来好好考虑。
正冲动着,说出狠话也是气急。
两个人隐匿在夜色里,身单力薄的可怜劲。
谩骂声和脚步声一并传来,梁可唯一的反应就是照顾初景愿。
来了两个人,一个中年女人,一个年轻男人。
女人骂骂咧咧,冲过来就作势要打初景愿,她躲在梁可身后,身体在发抖。
唯一说的一句重话则是冲年轻男人说的:“许鸿远,你是不是男人!”
梁可心中有了数,那女人挣脱开他,冲过来拿指甲挠人,梁可没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