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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第一次[三季全] 完结+番外-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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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宁和余白交换了一下眼神,这件事的确是有希望弄清楚的。虽然已经过去了许多年,但国营单位的管理相对规范,乔成的职工档案在他下岗之后也应该被移交到村镇或者街道了。只要找到那份档案,便是他真实年龄的一个有力书证,也是申请更改出生年月的依据。
  但除此之外,还需要人证。
  “您二叔还在吗?”唐宁又问乔永辉。
  “在啊,”乔永辉回答,“他原本也是林场的职工,一家人除了孩子考出去念书了,老人们还都在那个县城里住着呢。”
  唐宁于是继续问下去:“要改出生年月,需要近亲属之外的证言,这件事你们邻居都知道吗?”
  乔永辉答得却有些犹豫:“那时候一个职工小区才两百来户人家,互相都认识,兄弟排行也都知道。但是林场二十几年前就停了大规模的采伐,职工下岗的下岗,辞职的辞职,剩下的应该也都改制了。我们十好几年没回去过了,具体怎么样也不清楚,不知道现在还有多少人留在那里。”
  “这个没关系,”唐宁回答,“您跟您母亲只需要尽量回忆一下,有没有当时来往比较密切的邻居,还有村干部之类的,名字,住址,联系方式,随便什么都可以。”
  “你要到那里去?”乔永辉只觉难以置信。
  “是啊,”唐宁确认,“要改年龄,肯定得到原籍去。”
  “你……真打算这么做?”乔永辉又问了一遍,显然不光是关于改年龄,还有那个死刑判决。
  “是啊,”唐宁再次确认,但也没把话说死了,“除了这个之外,我们也会跟您父亲再谈谈,看有没有其他减刑的可能。”
  乔永辉那边又静了半秒,这才道:“唐律师,我爸的二审判决下来之前,就是你主动找的我。我那时候也不想换律师,是因为前面那位律师跟我说,不会再代理死刑复核阶段,我才……我其实也只是想不留遗憾……”
  乔永辉的话还没说完,余白却是心中一动,只因为其中的一句——是你主动找的我。
  乔成的二审判决是不久之前才刚下来的,也就是说唐宁在遭遇车祸之前,就找过乔永辉了,表达过想要成为乔成辩护人的意愿。那时,余白和他之间还在冷战。后来,他也只是跟她说是乔成的家属找的他。现在看起来,他到底怎么跟乔永辉联系上的,又究竟是谁主动找的谁,他并没有跟她说实话。
  有那么一会儿,她在一旁静静看着唐宁。
  但唐宁却只是对着电话笑道:“这话您跟我说过,我都记着呢。您说不管他在外面做过些什么,但作为父亲和丈夫,他对你,对你母亲还是尽过责任的,你不想以后做梦见到了,觉得愧对了他。”
  电话那边又静下来,余白觉得乔永辉是想拒绝的,他们这一行去沿江林场,势必得解释许多为什么,那里都是乔家的旧识,而乔成现在的情况显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但唐宁的这几句话,又让乔永辉犹豫了。
  “但是,这费用的问题……”乔永辉总算犹豫着开口,像是有点抹不开面子。
  余白听出那言下之意,她猜唐宁是承诺了无偿代理的。而乔永辉原本认为死刑复核阶段只是往最高法递交一份律师意见而已,既然有人愿意无常代理,他也就答应了,但现在看起来,其间要付出的时间,精力,以及差旅费用,显然不仅止于此。
  他或许以为唐宁要跟他谈钱,但唐宁听见这话倒是笑了,答:“费用的问题您不用管,我们自己会解决。”
  “那……行吧,”乔永辉总算轻松了一点,“我回去问问我妈,还有我二叔,把从前那些老邻居的地址跟联系方式给你发过去。”
  “好,那就麻烦你们了。”唐宁向他道谢。
  “这话怎么说的呢……是麻烦你了。”乔永辉不好意思,但这一句话还是没有主语,毕竟事情是因为乔成而起,不是因为他自己。
  “应该的。”唐宁毫不计较。
  “唐律师,”电话挂断之前,乔永辉又突然问了一句,“我说,你这是为什么呀?”
  “事情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唐宁回答,“既然我现在担任了您父亲的辩护人,现在有减刑的可能,总得尽力不是吗?就像您说的,不留遗憾。”
  “好吧,谢谢你了。”乔永辉也道谢,听得出来这一次是他在替自己说这一声谢谢。
  第二天,余白他们又去了一次南城看守所,带着一份更改出生年月日的申请书,上面需要乔成的签字和手印。
  “这事儿……真的能成?”这一次,乔爷还是戴着手铐脚镣,驼着背缩在那把铁椅子里听完唐宁的解释,蔫头耷脑地看着他问。
  “不一定,”唐宁没有给他不切实际的希望,只是如实回答,“是核还是不核,还得看法官什么时候判,最后又是怎么认定。在那之前,您要是有什么想跟我说的,现在就可以说。等我们这一趟回来了再说,也还来得及。
  这话里的意思,余白自然是懂的,如果此时乔成有意立功,供出身后那个神秘的同案犯,那他的复核程序势必会因为警方侦查而延长,到时候不管有没有被认定为重大立功表现,他的七十五岁之限肯定已经到了,他所面对的刑罚也将会从死刑减到无期。
  “你这是什么意思?”乔爷抬眼,一字一句说得挺慢,目光中却有些未曾见过的起伏。显然,他也听懂了。
  “没什么意思,”唐宁还是答得很平淡,“不管到时候您有没有要说的,这件事我都会尽力去办。”
  “你打算到哪里去办啊?”乔成看着他又问,表情讥诮,似乎就是为了说服自己这件事根本不可能。
  “去沿江林场啊,”唐宁回答,“您儿子,妻子,还有兄弟,提供了不少从前邻居和村干部的联系方式,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但总得试一试,不是吗?”
  “是他们给你的……”乔成低头喃喃,像是在提问,却又不需要答案。
  但唐宁还是点了点头,答:“对,是他们给我的。”
  又过了一天,唐宁和余白搭早晨七点的飞机从A市出发,三个多小时之后到达哈尔滨,再从那里转机继续往北,中途经停一次,又是三个多小时。
  最终降落的机场小得像个长途车站,航站楼看起来已有点异域风情。而且,才刚十月份,当地竟然已经下雪了。从舷窗望出去,天空灰霾,地上白色斑驳的一片。
  飞机还在跑道上滑行,空姐广播:“目的地室外温度零下十五摄氏度。”
  隔着一条走廊,有个返乡的大叔点头自言自语:“哦,那还行,不算太冷。”
  不是说好零上五度的么?余白有点错乱,这跟她来之前查的天气预报不一样,跟她常识中一贯认为的十月份的天气更不一样。
  总算衣服带得足够,还没下飞机,她已经裹上一件号称双重反射自发热全天候羽绒服,给唐宁也包上一件同款,都是出发之前她临时跑去商场买的。但等到出了机舱,往停机坪上一站,极北之地的风裹挟着雪珠而来,她还是觉得他们穿得有点少。
  唐宁还非得敞着外套,她看着就觉得冷,给他拉起来。这人倒也听话,随便她发落,只是看着她,脸上还带点笑。
  “你笑什么?”余白替他拉好拉链,脸都被吹麻了,两只手捂着双颊,然后又觉得手麻了。
  “总算也有人觉得我冷了。”唐宁感叹,揉一把她的脸,又伸手搂了她过来,吻了一下,口中呼出的白雾氤氲在她眼前。
  “你干吗?这么多人呢……”余白埋怨,但还是被他裹着进了候机楼。
  其实,并没人看着他们,而且她也觉得很好。似乎就是因为这么远,这么冷,让她更加强烈地感觉到他的存在。


第59章 雪夜
  两人走出机场到达口,包车司机已经在那里等着他们了,是个四十多岁的东北大哥。
  余白是在旅游网站“奇途”上定的车,司机也只当他们是来旅游的,一见面先是遗憾他们来晚了,没赶上这里风景最好的时候,转而又说这样也好,此时已经入冬,冰天雪地里撒个欢儿也是挺美的,还要去什么雪乡啊,来他们这儿就对了。
  余白被风灌得说不出话,直到上了车,空调开足了,这才把之后两天要去的地方和大致的时间安排都跟那位大哥说了:林业公司,派出所,县城街道办事处,沿江林场……
  司机一听,总算知道他们不是来玩儿的了,但习惯使然,还是介绍了一路,尤其隆重推荐了一块号称中国最北的石碑,说是有好多情侣到那里去拍照拍视频,而且还是那种照片儿和视频。
  唐宁一听,即刻会意,还真挺感兴趣的,被余白一个眼色禁止,这才没敢伸手接司机的手机,看里面他帮女游客拍的那些存货。
  大哥于是笑笑,继续开车。除了摇滚青年,中老年养生游客他也是带得多了。
  一行人先到镇上找到乔成的弟弟乔志,再一起去林业公司。乔志跟乔成长得挺像,一看就是兄弟俩,只是显见着年轻许多。
  这一趟,唐宁他们是带着法院开出的律师调查令去的,调档,复印,盖章,没有遇到任何阻力。几十年前的底档拿出来,纸页已经泛黄,上面是一条条钢笔手写的记录。招工,报到,入团申请,乔成的出生日期全都写的是1945年12月。
  那个经办人员也是沿江林场的老职工,乔成的事情多少知道一点,跟律师没有话好讲,只是问乔志:“就你哥那个情况,为什么还要办这个?”
  “国家说要办,我们就办呗。至于为什么,我哪弄得明白……”乔志总归含糊其辞。
  工作人员又逗他:“那你俩出生年月搞错了,现在要改,不怕叫你把多领的三年退休金扣回来啊?”
  这下老头儿倒是愣了愣,说:“啊?真得扣回来?”
  “不好说。”那个大姐笑答。
  出了林业公司,三个人又坐到车上。
  余白怕乔志多想,特别解释了一句:“你的出生年月跟你哥的是两码事,你本人不提出申请,身份证上的信息是不会做更改的。”
  乔志却好像已经想通了,叹了口气道:“那总归是我哥。就算要改,我也认了。”隔了一会儿又问,“这事要是真成了,能改判成啥样?”
  “无期,”余白回答,“最少得服刑十三年。”
  “那到时候他也快九十了,祸害不了谁。国家这个规定,也是有道理的……”乔志喃喃,像是在说给他自己听。
  把乔志送回家,唐宁和余白又坐车去沿江林场,当天就把更改出生年月的申请书、委托书,以及职工档案全都交到了派出所。但听证会具体怎么举行,最快也得等明天才能联系好。
  那天夜里,两人住进镇上一间旅社。虽然一整日旅途劳顿,还是有很多事情要做,都是因为这一趟出差耽误下的工作。
  余白睡的早一点,半夜朦胧醒来,看到唐宁的电脑屏幕还亮着。
  她含糊问了一声:“怎么还不睡啊?”
  “马上就好了。”他俯身在她耳边轻声回答,替她掖好被子,又在两人之间竖了一个枕头,挡掉那一点光亮。
  余白也是累了,一合眼又睡过去,再醒来已是次日早晨。手机上设的闹钟响起,两人一起爬起来,呵欠连天地洗漱。
  吃过早饭,司机来旅社接他们,又去林区派出所。
  事情进行得很顺利,有乔志在当地张罗,五名见证人早已经确定。再由民警牵头,当天就举行了听证会,大家签字确认,通过了乔成更改出生年月的申请。
  起初,余白还有些意外,后来看民警的态度,才猜到他们也接到了关于这件事的指示。看守所里的乔成,应该已经做了他那一方面的努力。三年前没说的,他现在说了。
  所有事情办完,天已经黑了,雪也渐渐大起来。司机说车子没换雪地轮胎,这路况他也不敢走了。所幸,派出所的民警告诉他们,林场里面就有住宿,一行人便决定当晚就在那里住下了。
  警车带路,把他们送到那个客栈,还跟接待处说了一声,是外地来办事的律师。
  旅游旺季已经过了,又不是公众假期,一片小房子没几间亮着灯。
  三个人在外面小餐厅吃过饭,接待处值班的大妈带他们去客房,一边走一边介绍:“我们这一片都是度假屋,还有个蓝莓农场,什么挪威啊芬兰啊,跟这儿不是一样的嘛!屋里没有供暖啊,但是有火炕,也算是我们这儿的特色了。”
  余白举目四顾,雪夜天空暗淡,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周围除了雪地,就是树林。
  到了地方,大妈给了他们三把钥匙。
  司机拿了一把,唐宁也拿了一把,又看一眼余白,笑道:“我们俩住一间就行了。”
  “哦,男女朋友啊?”大妈恍然大悟。
  唐宁却还没完,展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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